塵飛揚滿臉平靜地望著她,斑駁的光暈透過鏤空照射了進來,投進她靈動的星眸之中,格外的動人心魄,他隻覺得看到她的笑容,春暖花開,整個人都開始悸動了。


    袁菀一鞭子狠狠地抽了過去,啪地一聲巨響,鐵鞭落在了塵飛揚的胸口,瞬間劃破了衣服皮肉,濺出了一道血,落在了她素淨的臉上,染紅了她的眼眸。


    怔怔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臉上的血跡,再看了看鐵鞭殘留的血漬,但見塵飛揚胸口一箭是皮開肉綻,鮮血順著傷口,染紅了撕裂的衣衫,額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地順著臉頰滴落在了胸口。


    她的心沒來由地一陣抽痛,那種痛,好像是一把生鏽的刀,在她的心口割著肉,一下一下疼得厲害,可是卻越來越疼,疼得讓人有些麻木。


    手中握著的鐵鞭顫抖了幾下,怔怔地看著臉色慘白的塵飛揚。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碧璽推門喊了進來,“小七,還以為你不在呢!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我,你該不會是在房間裏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男……人……”


    話說到嘴邊,碧璽便已經看到了塵飛揚血淋淋慘兮兮的模樣,還有袁菀拿著鐵鞭威武雄壯的姿勢,不由地咋舌,這是什麽個情況?


    “他,是誰啊?”碧璽八卦地問道,上下打量著塵飛揚,“長得倒是不賴嘛!”正欲伸手去捏他蒼白的下巴。


    “不許碰他!”袁菀忽然伸手將碧璽拉開。


    碧璽一驚,“緊張什麽,我不過就是好奇而已。”環視四周,將那大鐵箱子看在眼裏,不由地咋舌,“深仇大恨啊!”


    “難道他就是那個負心漢?”碧璽靈光一閃,激動地問道。


    袁菀沒有說話。


    “嘖嘖嘖……”碧璽優雅地坐在一側,自信道:“的確是要好好地折磨一番,你放心,這個我在行!保準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個是我的毒門秘方,先借你用幾天。”碧璽從懷中拿出一個袋子,得意洋洋地說道:“隻要用這個針刺入他的皮膚,銀針就在順著他的血管渾身遊走,疼痛難忍。最最重要的是,這個針上含有劇毒,隻要接觸到身體的部分都會腫起來,然後出膿水。渾身流滿毒血,最後慢慢地潰爛。不過呢,這個過程可是相當的長久的,等到他腸穿肚爛的時候,可能要個三五個月吧!”


    “嘖嘖嘖,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塵飛揚聞言,慘淡一笑,心不驚,肉不跳,泰然自若,還忙著誇讚。


    一雙眸子卻始終在袁菀的臉上流連,就連她一絲半點的表情都不願意錯過。


    “怎麽樣,試試吧?”碧璽將袋子塞進了袁菀的手裏,隨即笑道,“不過你要是下不去手,那我替你代勞也可以,恩?不過,你應該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了吧!”


    “對!”袁菀從牙縫裏硬生生地擠出了一個字,隨即冷然道:“這個毒針還真是便宜他了!我還有更好的法子來對付他。”


    “什麽法子,說出來聽聽?”碧璽好奇地問道,沉思狀:“難不成砍斷他的手筋腳筋?這個還是有點平淡啊!”


    袁菀將鐵鞭用帕子擦了擦,放回了鐵皮櫃子裏,沉默著沒有說話。


    “嘖,不如就砍斷他的四肢,然後給他止血,讓他生不如死?”碧璽非常認真地在考慮這個事情,卻看到有些魂不守舍的袁菀,“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袁菀匆匆離開,室內就剩下了碧璽和塵飛揚。


    兩人大眼瞪小眼,幹瞪著,倒是有些火花。


    “渣男,你難道就不後悔當初逃婚,放著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娘子不要?”碧璽雙臂抱胸,站定在塵飛揚跟前,一臉好奇地問道。


    塵飛揚聞言,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道:“後悔。”


    “這才差不多嘛!”碧璽滿意地點了點頭,感歎道:“看來還不是那麽渣!”


    “哎,都怪當初年紀輕不懂事,又加上坊間傳聞說袁家小姐體胖如豬,體臭難聞,醜得就跟母豬似的,我這才嚇得……”塵飛揚隻要一想到這個傳聞就恨不得立刻撕爛那些人的嘴,果然傳言不可信,讒言害死人啊!


    “豬腦子!”碧璽無語地丟給他三個字,無奈道:“你不會先去看看在逃婚嗎?”


    “我也在後悔這個事,當初怎麽就腦子一熱連這都沒想到呢!”塵飛揚不住地搖頭感歎道,“我真是個十足的傻子。這些年我有家回不得,有爹娘沒地兒認,好好的媳婦兒要殺了我,我做人太失敗了……”


    碧璽看著他如此痛心疾首,不由地眨巴著雙眸,“果然就跟籬落說的那樣,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好好待著在這兒懺悔吧!”


    塵飛揚見碧璽前腳一走,緩緩抬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女人果然是最好騙的。逃都逃了,有什麽好後悔的,哎,真是無知的女人。”


    **


    碧璽一走進七師傅的房間就看到了堆成山的古籍醫典,興奮地對玉籬落道:“有思路了嗎?我來幫忙。”


    “沒什麽思路,隻不過是懷疑中蠱了。”玉籬落一邊翻著書一邊伸手摸了摸碧璽的頭,沉溺道:“要是累了就再回去休息一會兒,這裏有我和羽寒。”


    “羽寒,在哪兒呢?”碧璽聞言不由地興奮地四處張望,果然看到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千羽寒正坐在翻看典籍。


    千羽寒抬眸凝了眼玉籬落,挑眉,悶聲道:“大師兄,我一來就開始在這裏查東西連口水都沒喝,人家碧璽才剛來你就說人累了要回去休息,人跟人的差別怎麽就比人跟豬的差別還大呢!”


    玉籬落聞言,挑了挑軒眉,沒有作答,繼續忙碌著。


    碧璽聞言,輕笑道:“怎麽,你這是嫉妒你師兄對我好嗎?”


    “不敢!”千羽寒連忙回道。


    碧璽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也一頭紮進了古籍之中,忽然回過神來後知後覺道:“千羽寒,你罵我是豬,是不是?”


    “我哪兒敢啊!”千羽寒連忙搖頭否認。


    “那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碧璽不滿地凝眉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大師兄在養豬……”千羽寒將古籍拍在了自己的小臉上,自言自語道。


    “養豬?”碧璽回頭凝了眼玉籬落,生氣道:“那還不是同一個意思?”


    “nonono,此豬非彼豬。”千羽寒百無聊賴地回道,“我說的豬就是大師兄他自己。”


    碧璽一臉懵逼,“什麽此豬比豬的,我讀書少,聽不懂。不過不是說我就行,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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