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酒館茶肆到處是聽戲議論之人,對於右相府近日這一出公公與兒媳婦私通的戲碼也是無數次地被好事之人搬上了戲台,演繹得淋漓盡致。


    有的感慨男女主角之間動人的愛情故事,有的直指家庭人倫的混亂不堪,還有的甚至指責起官場之間的黑暗汙穢,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千若風一襲樸素地衣衫,走在人群之中,放眼望去,到處是嗤笑之色。他有些頹然地回到了自己借宿的客棧,前幾日一直有黑衣人要追殺他,不得已他便改換了裝束悄悄躲了起來。


    本來是想趁著人多混進相府,卻不知那些黑衣人各個武功高強,他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更何況還是進府,這件事情還真是蹊蹺的很呐!


    忽然,房門被人打開了,一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少爺!”


    “管家,你怎麽來了?”千若風倒是沒有想到行蹤竟然這麽快就被查到了。


    “是老爺讓小的來尋少爺的!”管家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唉聲歎氣道:“少爺,現在千府的存亡就在您一人身上了!”


    千若風詫異地凝了眼管家,“管家,你這是什麽意思?”


    “想必老夫人六十大壽的事您也已經知道了吧?大公子他買通了朝廷大員構陷老爺通敵賣國,這是想要將千府占為已有啊!”管家激動地回道,“老爺如今身陷囹吾,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千府被大公子那等心術不正之人強占了去。少爺您可是千府唯一的男丁,也是千府唯一的繼承人,您一定要將千府奪回來!”


    千若風雖一開始聽得有些雲裏霧裏,現在想到倒是明白了,那些追殺他的人都是千浩然的手下,他們這一次花這麽大的力氣就是為了奪權!


    “管家,我年紀尚幼,又無實權……”千若風不由地自我懷疑,這奪權是事情又不說耍耍嘴皮子的事,沒有真材實料真刀真槍的哪裏算的了。


    “少爺,這個您放心,老爺自有安排!”管家殷勤地回道,“隻要少爺願意,大公子定然不能得逞!到時候整個千府便都是公子您的天下了!”


    千若風嘴角微微勾起,隻覺得一陣涼爽的清風撲麵而來,這些年在千府如履薄冰,想方設法討好千老夫人,兢兢業業地做事得到爹的賞識,沒想到這麽快好日子就要來了。


    從此以後,這千府便是他的天下了!那種日思夜想的幻夢感迅速的被打破變得真實清晰起來,更是讓他渾身的血液變得沸騰雀躍起來。


    “我要去見爹!”千若風一直以來都對權利有著極大的渴望,這些年在千府裏也做了不少事,從記事開始他便知道自己要繼承這偌大的家業,將來要跟爹爹一樣擁有著滔天的權勢和富貴,那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


    天牢內,不僅潮濕而且還透著一股滲人的血腥味兒,到處都是犯人的哭泣哀求之聲。


    管家將兩大腚金子遞給了獄卒,兩獄卒看得雙眼直冒金星,甩了甩手,催促道:“趕緊的,不要讓人發現了!”


    “是是是,謝謝兩位官爺!”管家諂媚地賠笑道,拉著千若風便往通道內走去。


    “看看,這可是比咱們幾年的俸祿還要多幾倍呢!”兩個獄卒不由地咋舌,兩人掂量著手中的金錠子感歎道。


    “嘴巴嚴實點!”另一人輕推提醒道。


    “知道!知道!”一人將金子踹進褲兜了,繼續巡邏起來。


    曲曲折折,彎彎繞繞,到了天牢的最底層,最陰暗,最為不起眼的角落裏,正是千正誠關押的地方。


    灰暗的牢房內,千正誠一身囚服,披頭散發,哪裏有丞相往日的神采,他的四周被沉重粗壯的鐵鏈所桎梏,激動地抓著牢房門,“風兒!”


    “爹!你怎麽……”千若風看到千正誠不由地一怔,幾日不見,竟然是這種光景。


    “風兒,你是爹膝下唯一的男丁,你一定要奪回千府!”千正誠那日被千大義和慕容嫣的奸情怒不可遏失去了理智,後來禦林軍將他下了天牢,他這才冷靜下來明白這一切都是千浩然設的局。


    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整垮自己,然後控製千府,將右相府的勢力盡歸已有!


    “那個逆子背後肯定有更大的勢力撐腰,否則如何能請的動禦林軍。這件事表麵上是咱們千府的醜聞家事,其實質卻是儲位之爭。”千正誠在朝為官多年,這些事情也見怪不怪,哽咽道:“如今我千府存亡便係在一人身上,風兒你定要去見他,將這份血書親手交給他!切記!”


    “爹!”千若風倒是沒有見過千正誠如此落魄的神采,不禁輕喚道。


    “千府一千多條性命就在你身上了,風兒!”千正誠伸手抓住了千若風的手,將血書塞進了他的手中,“你一定要成功!”


    千若風鄭重地點了點頭,伴君如伴虎的事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卻不曾想到爹也會撞上,而他自然也不想就這麽白白丟了性命,他的精彩人生還沒好好開始。


    帶著千正誠的囑托,千若風隻身來到了慕容府,隻是就在聽說是千府的人門口的小廝便沒有去通報,更有甚者出言不遜侮辱起千正誠與千大義這一對父子,而他們慕容府的二小姐卻是成為了可憐的犧牲品,還被世人唾罵嘲笑,使得慕容府的聲譽受損。


    千若風安靜地等在門口,這個時候他不能退縮。


    直到夜幕降臨,依舊沒有看到慕容府的大門打開,千若風縮在一側角落裏靜靜地等待著,這一等便是三天三夜。


    管家倒是有些好奇,偷偷向慕容遠山匯報了這個事情。


    慕容遠山臉色鐵青,關於慕容嫣的事情已經讓他這張老臉都丟盡了,這個時候千府的人竟然還趕來找死?


    “把他帶上來!”慕容遠山倒是想見見這個找死的家夥。


    千若風虛弱地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晚輩千若風見過慕容老爺!”


    “千若風?”慕容遠山聽到這個名字倒是有些驚訝,“千府的少爺,怎麽如此落魄,在我慕容府外如同乞丐一般待了三天三夜?若不是你自報家門,老夫還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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