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赫連浩天的祭天大典,三跪九叩,祭拜列祖列宗後,他赫連浩天便正式成為了西涼皇儲,不久的將來便將登上大寶,位及至尊!


    有條不紊地處理好繁瑣的公務,他便迫不及待地趕去了長風別院,隻是裏麵卻是空無一人。


    他的心登時一下子空了,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他瘋了一般將整個別院都翻了個底朝天,他以為他在做夢!


    他派人四處尋找,整個西涼,南陵,北洲,甚至北酋,還有域外能找的他都派人找過了,可是卻一無所獲。


    她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這一切就好似一場鏡花水月,人生浮華若夢。


    登基那日,他發誓,定要將她找回,做他的王後!


    二十年過去,他依舊在找她,從未停歇。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落下淚,他以為她或許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多少次,他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流雲,這些年,你究竟在哪裏?


    我好想你……


    日思夜想,朝思暮想,好想好想……


    ***


    千羽寒隻覺得渾身的寒氣都鬱結在了心頭,疼得她忍不住戰栗,那種錐心刺痛的痛讓她忍不住痛呼起來,“疼……我好疼……”


    西涼王將扣在千羽寒肩頭的大手猛然一擊,雙指一扣,一道寒光自千羽寒體內閃過,一雙鷹隼般的利眸透著不可遏製的激怒與仇恨……


    衝進殿內的雲帆看到此刻西涼王赤紅如惡魔般的雙眸,連忙迅速扯下一側的帳幔將千羽寒從水中卷了起來,扛著肩頭,不滿憤懣道:“大王,這般乘人之危可不是一國之君所為!”


    “哼!”西涼王一聲冷笑,一雙犀利如電的寒眸掃過雲帆,“真是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


    雲帆被西涼王如此諷刺氣得臉色鐵青,“大王,難道你……”


    “來人將她帶下去!”西涼王冷冰冰地雙眸帶著嗜血的寒芒,雲帆從未見過西涼王如此怒氣,嚇得不敢說話。


    “是!”一眾宮女和太醫帶著千羽寒翩然而去,雲帆望著她人事不知的模樣,心頭一陣淩亂,他總覺得今日的大王與往日截然不同。


    往日,他都是喜怒不形於色,深藏不露,潛水而深。


    可是,今日,他的怒氣是如此的顯而易見。


    “大王恕罪!”雲帆連忙跪拜在地,恭敬道:“千姑娘曾救過雲帆一命,今日帶她入宮也算是還她一個人情。若是大王因此惱怒就殺了雲帆……”


    “千姑娘……沒想到她竟在北洲……”西涼王長歎一聲,不免唏噓,感慨萬千。


    雲帆覺得西涼王的神色似乎不對,心中不免懊悔,難道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樣,大王對她……


    “雲帆,隨本王來!”西涼王眸光透著幾絲清冷,神色肅然,快步而出。


    雲帆不解地跟在了西涼王身後,望著他威武挺拔的身軀,總覺得事有蹊蹺。今日的大王,著實怪異,讓人隱隱覺得他不再是鐵石無心之人,他也有喜怒哀樂,也有七情六欲。


    西涼王將雲帆帶到一側威武雄壯的宮殿內,這裏雲帆從未踏足過,前方陳列著西涼王室眾位先祖的靈位,密密麻麻,肅穆井然。


    “雲帆,你可知寒咒為何物?”西涼王接過一側三柱檀香,恭敬地上香,威嚴神武,一時無兩。


    雲帆迷茫地搖了搖頭,也接過檀香向列祖列宗上香,他心中敬畏,恭敬地磕了九個響頭。


    “寒咒是我西涼皇室專門用來懲治皇族之中背叛邪惡之徒。這咒一旦落入體內便絕無生還的可能!”西涼王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聽得雲帆毛骨悚然。


    “西涼皇族?”雲帆微微眯眼,雙眸微轉,“那丫頭……”


    “她體內流淌著我西涼皇族的血!”西涼王沉重道,一雙眸子好似看透地千山萬水,宇宙洪荒,歲月時光。


    雲帆不由地咋舌,回想起方才西涼王剛看到她時的驚愕與失態,他心下忽然一陣了然,“難道……她是……”


    “此事暫不可與外人道!”西涼王悶聲說道。


    “是!”雲帆自然其中厲害。


    “隻是,他體內的咒……”西涼王雙手負背,語氣頗為沉重,眸中帶著幾絲淒楚與不安最後轉為滔天憤怒。


    “她體內的咒如何?”雲帆不由焦急地問道,至少他感覺情況似乎不妙。


    “此事暫且不提,本王倒是好奇另一個人……”西涼王高深莫測的瞳眸中透著幾絲銳利與狠絕,他微微眯眼,帶著無邊的滄桑。


    ***


    千羽寒迷迷糊糊地轉醒,映入眼簾的是窗邊一道偉岸的身軀,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背影她竟然有那麽幾分潸然淚下,這種感覺讓千羽寒不由地為之一怔,這是怎麽了?


    “你醒了?”西涼王轉過身來,與生俱來的霸王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眼前的這個男人,好似天生的王者,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臣服在其腳下。


    千羽寒微微頷首,不解其意,一雙明眸透著流光溢彩。


    西涼王深邃如浩瀚星河的眸子忽然蒙上了一層浮光,他似乎又看見了她……


    一別二十年,已恍若隔世。


    “大王,北堂翎他在哪兒?”千羽寒開門見山,他也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意欲何為。但是她今日入宮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北堂翎!


    西涼王眸光一凝,輕聲笑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他?”


    “聽聞西涼王威武神勇,心胸開闊,天下霸主,人人敬畏。而北堂翎身為北洲戰神,雙方縱然有再多的仇怨也應該在戰場上解決,暗箭傷人可不是英雄之所為。”千羽寒淡淡含笑,煙眉微蹙,淡定自若道。


    西涼王聞言,軒眉微微一凝,大笑道:“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千羽寒星眸微眯,輕笑道:“難不成大王是懼怕北洲戰神不成?聽說北洲寒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隻怕到時候殺得西涼軍片甲不留!”


    “哼,你這是在用激將法?”西涼王不為所動,冷笑道:“隻可惜本王向來不吃這套!”


    千羽寒深吸一口氣,此時此刻她隻覺得渾身無力,根本就使不上力,更被說用攝魂術控製西涼王。


    “不管戰場上勝負如何,今日可是他自投羅網,一心求死……”西涼王沉默道,“本王敬重他是條漢子,會給他一個體麵的死法,留他一個全屍!”


    “你……”千羽寒覺得她整個人都要炸毛了,氣得整個人都要飛上天了,“休想!”


    “怎麽不信,那本王就帶你去瞧瞧,他究竟是怎麽個死法?”西涼王一陣冷笑,眸中透著嗜殺的寒芒,不由地讓人心生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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