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少說,經過戴笠對三軍的策反,陳濟堂的勢力一夜間轟然倒塌,不得不於7月18日宣布下野,逃往香港隱去了。


    廣東勢力瓦解後,廣西失去了重心,不得歸順蔣介石,為此,戴笠又立下了一功。


    接下來,戴笠從香港返回時,花了一筆巨款將王亞樵的殺手餘立奎以刺殺宋子文為罪名,引渡到了南京。手裏有餘立奎,就等於掌握了戴笠的線索。


    戴笠從餘立奎著手,吩咐手下尋找與他有關的人員。


    這一招果然靈驗,很快,特務李質平回雞鵝巷報告道:“處長,我們通過拷打餘立春,他供出有一位名叫餘婉君的不老婆在香港沒有走。”


    戴笠大喜,這等於追捕王亞樵的線索已理出了頭,當即命令李質平道:“快,馬上赴香港尋找餘立奎小老婆!”


    李質平下去後,戴笠仍不放心,決定親自去香港,在詩道路附近找到了餘婉君和她的兒子。


    李質平將餘婉君帶到戴笠據點之前,已採取了恫嚇的辦法,但毫無結果,戴笠見了,便有了辦法,手一揮,對眾人道:“你們下去,我和餘女人單獨談談。”


    李質平等人下去後,戴笠在餘婉君旁邊坐了,悅色道:“餘立奎先生在南京很好,夥、住宿都受到優待。隻是他非常想念你和孩子,希望早日團聚。委員長要抓的是王亞樵,餘立奎先生並沒有罪,來之前我和他談好了,你的地址正是餘先生提供的,如果你能提供線索,抓到王亞樵馬上可以放人。”


    餘婉君道:“我真的不知道王亞樵去處,既然你和我先生談好了,他肯定知道。”


    戴笠一愣,感到這女人非同一般,道:“餘先生在獄中,王亞樵肯定不會蠢到去事先說好的地方躲,他有怕人有出賣的。”


    餘婉君道:“最起碼餘先生知道王亞樵的不少秘密點,你根據那些線索去找,不就有了?”


    戴笠見確實糊弄不了餘婉君,將桌上的大皮箱打開,露出滿滿一箱美鈔、港幣,把餘婉君的眼睛惹得發亮。


    戴笠察覺到了餘婉君的表情,把箱子蓋好,推到餘婉君身邊道:“餘女士母子在香港過日子,沒有正當職業,這艱難我是知道的。這裏美金、港幣共計10萬餘元,送給餘女士補貼生活。”


    餘婉君一聽,喜得臉上的皺紋舒展了,伸出兩手顫個不停。


    戴笠鼓勵道:“收下罷,等抓到了王亞樵,馬上放餘立奎與你團聚!”


    餘婉君突然收了手,幹咳了幾聲道:“我、我知道王亞樵現在哪……”


    戴笠得意地笑了。


    經餘婉君招供,原來那天王亞樵“茂源綢布莊,召集手下開會,布置撤離香港去廣西投奔李宗仁,恰好守門的發現有人包圍了他們,於是與戴笠發生了槍戰。


    脫險後,率領鄭抱真、許誌遠、餘亞農等20餘人及眷屬離開香港,到達廣西梧州,王亞樵改名匡盈舒,住在李濟深的院子裏,受到熱情接待,並去南寧會見李宗仁白祟禧,此時,李宗仁正暗中與廣東陳濟堂策劃反蔣,正是用人之際,見有著名殺手來投不但答應保護,還每月給予500元接濟。誰知,沒多久陳濟堂的海、陸、空三軍被戴笠瓦解,李宗仁白祟禧又投到蔣介石門下,王亞樵覺得梧州非久居之地,經與部屬密商,決心投奔中共,並請李濟深給周恩來寫一封推薦信。王亞焦自己也寫了信給***、朱德,請求接納。王亞樵將兩封信及2000元交給餘亞農、張獻廷,令兩位速去延安。


    這些情況,餘婉君是通過與王亞樵的書信來得知的。因餘婉君母子在香港,生活費由王亞樵提供。


    戴笠大喜,即付著餘婉君耳朵如此這般一番權授,一條捕捉王亞焦的計謀產生。


    9月間,戴笠、陳質平等人護送餘婉君母子去梧州。駐紮下來後,即令餘婉君領著孩子按信封上的地址去找王亞樵,戴笠則在據點等聽消息。


    下午時分,餘婉君一進門就道:“戴先生,王亞焦已給我找了房子,我是推說取行李才出來的。”


    戴笠得知餘婉君已見到了王亞樵,大喜,道:“怎麽樣?他對你產生懷疑了沒有?”


    餘婉君道:“我在李濟深家裏找到了他,就按戴笠先生吩咐的,說我們母子在香港生活困難,他爹還在南京獄中,不知什麽時候可以出來,身邊沒人照顧,想來梧州和王先生一起居住。王亞樵果然同意還留我在他的書屋裏坐,問一些別後情況。正說著,王亞瑛、鄭抱真來了,叫他出去,我見桌上有一張紙,以為是情報,順手拿了,恰好給王亞瑛看見。我就說孩子要拉屎,找張紙擦屁股,到了衛生間,聽得王亞瑛和王亞樵說我突然來梧州,人一走就拿東西,舉止可疑,提醒特別注意我。王亞樵說我是位老實人,丈還在獄中,不能懷疑,否則對不起朋友,拿一張用過的廢紙給小孩揩屁股是很正常的。”說完,從兜裏掏出紙來遞給戴笠。


    戴笠接過紙,並不急於看,道:“他給你安排的地址交給我,你先回去,不要亂走動,有有我會來找你的。”


    餘婉君道:“王亞樵說這兩天很忙,10月20日那天,李濟深的哥哥李任仁設宴請他,他說好晚上來我的住處看我。”


    餘婉君說完,提著行李走了。戴笠對李質平道:“20號晚上,你帶人將餘婉的住處圍住,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逃脫!”說著,記起餘婉君給他的一張紙,鋪開看時,原來是一首詞的草稿。看得出來,王亞樵近段時間頗為傷感,剛寫的這首《念奴嬌》充滿了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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