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妖怪?”重濤裹成球從外麵回來。


    他從前幾日就聽到小衙役推薦那個老餛飩攤上新增加了一款蝦仁餛飩,特別好吃。可是唐大人為了自己的逼格並不打算去嚐試,小八小九更是不會陪著他去吃路邊攤,沒辦法,隻有小衙役最聽話,不但帶他去吃了餛飩,還替他掏了錢,簡直乖巧。


    吃飽了餛飩一回來,就聽有人來報案說發現了屍體,進了院子就聽見個妖怪之論。


    古人可能會相信有妖怪,但是他可是一點兒都不信。


    劉縣丞看見重濤,心裏直接鬱悶了一下。在他來看,唐大人可以隨便應付過去,但是隻要沾染了這位重公子,就會很麻煩了。


    畢竟這股子床頭風吹的實在厲害,他敢用頸上人頭來打賭,隻要這姓重的說要查,那唐大人絕對麻利兒的派人去查。


    “重公子,你看,我三令五申不讓人上山,他們還是去了,然後見到被妖怪吃剩的屍體,嚇壞了。”劉縣丞避重就輕的輕描淡寫道:“看來要在前年加強巡邏了。”


    “妖怪?劉縣丞見過?”重濤問。


    劉縣丞呃了聲苦笑道:“若是見了,哪裏還有命在。”


    “既然沒有見過,為什麽說是有妖怪?那屍體在哪裏?”他又問。


    劉縣丞心裏歎氣,無奈道:“那屍體還在山上。”他得趕緊給山上去個信兒了,讓他們盡快把屍體處理掉。


    “既然這樣,我去與唐大人說一聲,現在天色還早,看看能不能看出來那屍體是何人,為何被殺。”說完,轉身就去了後院。


    劉縣丞眼一閉,心中狂歎氣。他瞪了眼還在瑟瑟發抖的獵戶,道:“你二人先在此地稍坐休息,我去去就來。”


    說完,轉身也走了。


    “發現屍體?”恒昱祺來了精神,“總算是有發現,不錯,我們去看看。”


    “劉大人似乎並不是很想讓我們去,他說那是因為妖怪。”重濤喝著熱茶,看著唐大人給自己手捂子裏麵加炭火。


    “不讓去才得去,小九,去找十名衙役,帶上仵作,走走,我們上山。”


    “大人!”唐八攥著一隻鴿子走了進來,“劉縣丞放了信鴿。”說完,從鴿子腳上拿出一隻竹筒。


    其實這隻鴿子並不是從劉縣丞手中放出來的,但是劉縣丞早已被他們秘密監控起來,他找什麽人,傳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全部都被轉到恒昱祺這邊,絲毫不差。


    密信中寫到:藏屍處被發現,務必盡快處理。


    恒昱祺捏著那張紙條冷笑兩聲道:“處理?怎麽處理?若是上山沒有發現屍體,難道就不怕我們搜山?愚蠢!”他丟下密信,不屑道:“等我們走後再把信鴿放飛。”


    劉縣丞被留在衙門裏,焦急的來回踱步,恨不得把院子裏都趟出一條溝渠來。


    他越想越覺得這每件事都趕的太寸了,一步一步好像就跟計劃好了一樣,先是端了那個黑店,然後重家被查,楊秋海和他兒子不知道是被抓了還是藏起來了,總之失蹤找不到了。


    難道這全都是重之瀾的報複?他在報複什麽?再查幾年前重員外的事?可是涉及那件事的人都死光了啊……不,並沒有,楊秋海跟楊姨娘還活著!


    劉縣丞垂下雙目,想著關在縣衙大牢裏的楊姨娘,心中開始煩躁。


    恒昱祺他們來到山下棄了車,逼著獵戶領頭,咋咋呼呼的往山上去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發現了屍體,要去行使一下權利。


    “有人在監視。”唐八對身邊大聲稱讚雪景甚至絞盡腦汁要作詩的恒昱祺說道。


    “就怕他們不監視。”恒昱祺冷笑,然後反手攬住重濤的腰,手掌扶著他的背心,大聲道:“瀾瀾,這雪景如何?”


    重濤被凍的直哆嗦,覺得手捂子都不暖了,卻突然察覺到背心一股暖流散到四肢百骸,讓他舒適了不少。


    “大人,我們不是來賞景的。”他苦笑著勸道:“還請大人快走兩步。”


    “瀾瀾就是迂腐,若不是你,本官才不來這冰天雪地裏看那什麽勞什子屍體!”恒昱祺抱怨道:“這就要過年了,去看屍體,簡直晦氣。”


    “大人!既然您身在其位,還是要謀其政比較好。”重濤道。


    恒昱祺更加不滿了,煩躁道:“怕什麽?本官已經抓了殺人越貨的黑店,還查封了私自製造錢幣箭簇的重……不,楊家。皇上早晚會封賞本官,到時候本官帶你進京,過那繁華的日子,總比在這個破地方要強上百倍。若不是為了你,看總催促本官,當本官願意前來?”


    重濤怒道:“大人,說話還請三思,什麽叫為了我?如今縣令又不姓重!若是大人非要讓在下背這個鍋,那大人何不原路返回,讓在下自己去看那屍體好了!”


    “說幾句你就不願意,你到底想要如何?”恒昱祺幾乎跳腳,“本官難道不是事事為你嗎?當初若不是你求著本官,你以為本官會幫你……”


    “大人!”重濤伸手推了他一把,這家夥已經把爪子放在他屁股上了,簡直不能忍。


    “你居然推本官!!”恒昱祺佯裝踉蹌了兩步,在唐八扶持下站好,叫喊道:“那你自己去好了,你自己去吧,本官要回去了!”


    說完,便轉身往山下走。


    那十來個衙役跟仵作簡直看傻了,完全搞不懂這倆大人怎麽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如今唐大人吵嚷著要回去,重師爺非要上山,他們要跟這誰?


    還好恒昱祺沒走兩步就又轉身回來,冷哼道:“算了,本大人肚裏能撐船,不予你這個脾氣刁鑽的混蛋計較!仗著本官寵你便無法無天……哼!”


    重濤翻了個白眼,在衙役幫助下飛快的往獵戶發現屍體的地方走去。


    埋藏屍體的地方是在一個山坳裏麵,原本不太會被發現,但是冬天一來,一些野狗食物短缺,便嗅著血腥味前來,把剛埋進去不久的兩具屍體挖了出來,啃了個亂七八糟,才被上山打獵的獵戶發現。


    仵作指揮著衙役用鐵鉤子把屍體從那坑裏挖出來,足足挖了十多具,最下麵的早就都爛成白骨,肢體扭曲的團在坑底。


    “難道這真是那妖怪藏食物的地方?”那倆獵戶嚇的雙股戰戰,麵無血色。


    仵作翻看著挖出來的新屍,手指在屍體胳膊上蹭了一下,放在鼻端嗅了嗅,站起來走到恒昱祺身邊低聲道:“大人,有硫磺氣味。”


    恒昱祺心知肚明,知道這坑裏埋的都是在山中喪命的那些流民乞丐和獄中犯人,但是這一兩年過去,不可能隻有這麽十幾個。畢竟開山挖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而且這些人手指足底都已經潰爛,證明山上條件並不好。


    那麽,這隻是其中一處埋屍的地方了。


    “把屍體都帶回去!如今本大人又發現一處大案,怕是很快就要升官了!”他興致勃勃,手舞足蹈。


    衙役們對這個時不時就吃錯藥的唐大人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


    “你是說,他把那些屍體都弄下山了?”黑袍老者手裏拿著那張密信紙條,陰沉的表情藏在麵具的遮擋之下。


    “是的,大人。”跪在下麵的一個勁裝男子把自己所見所聞都描述了一番,又道:“那姓唐的貌似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而是他身邊那個重師爺十分注重。小的查過了,從一開始就是因為那個姓重的,所以那唐縣令才會介入重家,這次也是因為那姓重的要求,姓唐的縣令才會上山,而且還在山上起了爭執。”


    “把那姓重的殺了吧。”黑衣老者冷漠說道。


    “這……”勁裝男子有些為難,“那姓唐的如今十分看重那重師爺,聽傳聞這兩個人是那種關係,平時形影不離,若是這個時候出手,怕是會讓姓唐的反彈啊。”


    “人總是會有憊懶的時候,想殺一個人,機會還不是多得很?不過你說的也對,這個時候動手確實會引起反彈。看看能不能找點兒事轉移一下那重秀才的注意力。還有,楊秋海找到了嗎?”


    “並無……”勁裝男子十分為難,“不但楊秋海沒有找到,他兒子也失蹤了。小的懷疑這兩個人是怕被大人怪罪,所以藏了起來。”


    “藏起來了?”黑衣老者明顯有些懷疑,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整個人都有些焦躁,“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從來沒有如此被束手束腳過,這一個多月被那唐縣令打了個猝不及防,如今十分被動。他原想幹脆放棄這一塊趕緊走人,可是發現這條礦脈十分豐富,甚至還發現了銀礦的存在,讓他更加舍不得了。


    但是現在山上人手有些不太夠,若是平時還能去牢裏找一些人過來,如今那牢房被人把控,因為快要過年導致流民也減少了。他把附近幾個鄉鎮搜刮了一圈,也不過抓回來七八個勞動力。


    “還有,其他幾個埋屍的地方你們趕緊處理一下,我不想在聽到被人發現這件事。那姓唐的實在是太隨心所欲,令人無法捉摸。如果重秀才殺不掉,你們就考慮一下能不能找辦法讓他成為我們的人。或者找人迷惑一下那姓唐的,讓他遠離重秀才。”黑衣老者發完脾氣又冷靜下來,揮揮手讓屬下出去辦事了。


    “唐無忌……重之瀾……”他在黑暗裏反複琢磨這兩個名字,眼中露出一抹狠厲,“若是不吃敬酒,那本官隻能讓你們嚐一嚐罰酒了!”


    屍體被帶到城外,搭了個棚子找人盯著,若是有人認出屍體便記錄下來帶進衙門詢問。


    與此同時,劉縣丞也得了密令,讓他想辦法收買唐重,若是不能收買就挑撥兩人關係。


    劉縣丞看著密令,愁得頭發都要白了。他夫人得知後笑道:“哪個男人不偷腥?那唐大人之所以對重秀才如此看重,不過就是那秀才長了一張漂亮的臉?你讓那位大人找一幾個比重秀才漂亮的送來,或許這事兒就成了。”


    “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得到的……哎,我先想想其他辦法,若是能收買了那唐縣令就好了。”劉縣丞十分焦慮,他現在摸不透唐縣令究竟喜好什麽,簡直毫無頭緒。


    就在他焦頭爛額的第二天,鄒家又鬧了幺蛾子出來。


    鄒亮已然瘋了,鄒老爺又是花錢又是哭訴,給恒昱祺塞了不少銀子以及古玩珍寶,總算沒讓官差把自己這個殺了老夫人的孽畜兒子帶走。


    鄒老爺把兒子鎖在家中一處小院子裏,派了有些手腳工夫的小廝看守,生怕兒子再鬧出問題來。鄒老太爺在得知自己原配被弄死了,不但沒有一絲悲哀,反而覺得鬆了口氣,在原配下葬之後便把自己養在外麵的小妾接回來,做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老太爺。


    鄒夫人那天暈過去之後,醒來便有些不太好了,整日鬧著頭疼,神色萎靡了不少,再也沒有以前做夫人那副得意的勁頭。但是她手裏仍舊把持中饋不放手,甚至還找了種種借口壓縮姨娘們的月例,讓姨娘們都十分不滿。


    在這個讓鄒老爺焦頭爛額的日子裏,鄒亮居然捅傷了看著他的小廝,逃到了外麵,把城裏唯一一座青樓給點著了——幸虧火勢不大就被撲滅,否則在這天幹物燥的時候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鄒亮點了火不逃走,還站在現場嗷嗷叫嚷,說自己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都是因為這青樓的錯,結果被這青樓裏的打手一頓臭揍,拉回家的時候已然奄奄一息了。


    鄒老爺哭喊著去報官,那老鴇子也去報官,兩個人在衙門門口互相謾罵起來,說的話句句粗俗,不堪入耳。


    後來鄒老爺見罵不過這潑婦,於是大吼:“你可知我兒媳是誰?那可是唐縣令的義妹!!!”


    老鴇子被氣得麵紅耳赤,“就算是唐縣令的義妹那又如何?縱火的是你兒子,又不是唐縣令的義妹!”


    這話火速的傳到秀姑耳中,她二話不說帶著曾婆子就出了門,來到衙門口直直的跪下,朗聲道:“如今奴家相公出了這等令人無法啟齒的事情,奴家深感羞愧,不敢再以唐大人義妹身份自居,還請唐大人收回,不要讓小女子敗壞了唐大人名聲!”說完咣咣咣就是三個響頭,抬起來之後額頭都青紫一片了。


    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唐縣令總算升堂了。


    聽完這幾人的吵鬧,恒昱祺便道:“既然這樣,本大人就不認秀姑當義妹好了。”


    鄒老爺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哭喊道:“大人怎可如此兒戲!!”他就剩下這唯一的一根稻草可以抓了啊!


    恒昱祺話鋒一轉,又道:“但是秀姑如今已沒有親人,甚是可憐,本官師爺願意將她收為義妹,可好?”


    下麵跪著的三個人都淩亂了,覺得這唐大人未免太過飄忽,這種事哪裏能說改就改呢?但是人家是大人,當然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且重師爺如今正受寵,也不算讓秀姑吃虧。


    鄒老爺這口老血剛咽下去,秀姑又是磕頭道:“小女子如今不敢再攀,還請大人收回成命。”


    “如何是攀?本大人的師爺心善,不忍見你受欺。再說鄒亮之事本與你無關。好了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回去吧。”恒昱祺揮手,讓曾婆子將秀姑帶了回去。


    當初認秀姑做義妹本來就是在做個局,本來打算在自己走之前把這件事了斷,誰知如今鄒家又發生這樣的事出來,秀姑原本就靈透聰慧,自己提前把這件事擺出來,正好合了恒昱祺的意。不過重濤仍就怕她一個單身弱女子在鄒家沒有靠山會出問題,便把這義妹自己攬過來了。


    老鴇子雖然不滿鄒家仍舊攀了官方親戚,但是師爺義妹總比縣令義妹要低上幾等,於是更加不怕了。


    “大人,奴家也是老老實實的營生,平日裏姐妹們不過就是唱曲兒彈琴陪人開心罷了,如今不但被人放火殺人,還被人汙蔑。大人,奴家的姐妹好幾人被燒傷了,奴家看著心疼啊!”老鴇子哭的嚶嚶嚶的喘,臉上的粉撲簌簌的往下掉,被淚水衝的露出黃色的痕跡。


    “那你們也不能縱人行凶,把我那兒子打的四肢都斷了,如今隻能吊著一條命了!”鄒老爺想起自己那個兒子,也是淚流滿麵,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心疼。


    “喲,這時候你們倒是說我縱人行凶了?怎麽?要我賠命嗎?當初你兒子強搶民女逼死別人哥哥嫂子這件事怎麽不讓你兒子賠命了?當初你們二十兩銀子做了賠償,如今奴家便掏四十兩銀子賠給你,你掏錢把我那樓重修,給我的姐妹賠吃藥治病的錢吧!”老鴇子也不是好欺負的,句句如刀,把鄒老爺捅了個遍體鱗傷。


    “你,你完全是在胡攪蠻纏,我那兒子身份,能與你那些妓子相提並論嗎?”鄒老爺恨不得把這老鴇摁住了揍一頓。


    老鴇冷笑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怎麽到鄒老爺這裏反而就變了呢?你那兒子究竟有多金貴?難不成可比王子?”


    “你,你這潑婦,血口噴人!!!”鄒老爺兩眼發黑,被噴的頭暈腦脹。


    “好了好了!”恒昱祺看著眼前這一團亂,哎呀呀的拍桌子,“既然這樣,當初怎麽判現在便怎麽判好了。”


    鄒老爺一聽就傻了,哭著磕頭道:“大人,大人,那可是……那可是重師爺義妹的相公啊!!”如今攀不上縣令,攀上重師爺也是好的。


    老鴇聽了也是著急,嚷道:“你是想給重師爺抹黑嗎?唐大人豈是那種黑白不分之人?”


    “哎呀,好了!!”恒昱祺又拍桌子,道:“鄒……鄒什麽來著?你是想如何判?”


    鄒老爺當然想讓毒打他兒子的那幾人被抓起來吃牢飯啊,於是連忙道:“這老鴇縱人行凶,還望大人替小民做主,抓了那行凶之人,賠小民兒子一個公道!”


    那老鴇眼珠子一轉,磕頭道:“若是鄒老爺這麽說,奴家則要替那甘家鳴不平了。萬望大人也把將甘家秀姑兄嫂逼死之惡徒緝拿!”


    鄒老爺又想暈倒了,“這是大人再問我,與你有什麽關係?”


    老鴇子冷笑道:“我替甘家哭訴,與你有什麽關係?”


    “師爺,你怎麽看?”恒昱祺看下麵狗咬狗,總是忍不住想要笑。


    重濤冷漠拱手道:“大人秉公處理即可。”


    鄒老爺道:“師爺,重師爺,那可是你義妹的相公啊!你難道忍心見秀姑日日悲痛嗎?”


    重濤道:“鄒老爺這話說的頗不再理,本是鄒亮燒人青樓,你卻處處拉上在下的義妹,難不成想讓在下替鄒亮徇私枉法嗎?”


    恒昱祺忍住笑,裝出一本正經為難的樣子道:“哎呀哎呀,若是以之前的方式來判,鄒……嗯,你隻要賠些錢財就好了啊,當然,這女子……嗨,本官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總之你也是要賠錢的。若是按照律法,本官便要去緝拿行凶之人,連帶之前甘家案子也要翻案的。怎麽辦?本官很是為難啊。”


    鄒老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倒是那老鴇連連磕頭道:“奴家都聽大人的,都聽大人的。”


    鄒老爺失魂落魄的出了衙門,一口老血噴出來,直接就暈了過去。


    當天,鄒家亂成一團。


    秀姑直接出麵,逼著鄒夫人交出管家權利,把鄒夫人請去佛堂靜修,對外宣稱鄒夫人要為鄒家祈福。鄒老爺受刺激過度,醒來之後便木木呆呆的,有些不認識人了。


    鄒老太爺雖然心疼兒子,心疼孫子,但是看在重孫子的份上一言不發,默許了秀姑所有動作,自己縮在院子裏陪幾個侍妾玩笑,門都不出。


    隻有鄒老爺那幾個姨娘傷心了一下,但是秀姑挨個找人去談了談心,當得知屬於自己的利益不會減少之後,便安心下來,甚至還幫著秀姑專門盯著鄒夫人,讓她連佛堂一步都不能出來,沒幾天就把鄒夫人折磨的幾乎半瘋,每天嚷嚷著說看到了老夫人,哭著喊著要離開佛堂,幾乎要崩潰了。


    秀姑終於掌了鄒家大權,本以為會很難,卻沒想到如此輕而易舉。


    就在這個時候,安放在城外的那些屍體,也有兩具被人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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