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行個方便,移駕別處,這水榭添香我們‘川中四少’包場了。”


    四人中,一位舉止風雅的黃袍少年微微拱手道。


    東辰心中不禁冷哼,心道:“真是一群弱智,都什麽年代了,還興包場那一套麽。”


    說著,轉過頭看向窗外的風景,來了個視而不見。


    眾人一聽‘川中四少’四字,猶如聽到了豺狼虎豹,四散而去。


    黃袍少年忽然叫住了一位身材苗條,背影極佳的少女,道:“你...等會兒!”


    少女微微一怔,回過頭,輕聲羞怯問道:“少爺,請問你有何貴幹?”


    當黃袍少年看清那少女模樣時,眉頭不由得一皺,不悅道:“庸脂俗粉,真是糟蹋了這等好身材。去吧,去吧!”


    片刻後,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堂轉瞬空曠,隻餘東辰一人在一旁靜靜地坐著。


    一位綠袍少年指了指東辰,對身旁的黃袍少年道:“大哥,那邊似乎有個不識相的家夥。”


    黃袍少年淡然一笑,拂袖而來,道:“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藐視我周玉錦。”


    他雙手負背,,神情甚是傲慢。


    其他三人閑庭信步地跟在他身後,麵帶戲謔的笑容。


    周玉錦走到東辰麵前,輕笑道:“朋友,此樓已被我們包下,還望您賞臉移步,周某感激不盡。”


    東辰抬眼端詳四人,見四人竟都是六府洞天九重境的高手,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但麵上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心裏冷哼道:“修為高又如何,便能以勢壓人?即便不是你們的敵手,也得挫挫你們的銳氣。”


    他淡然一笑,道:“你包你的場,我住我的店,咱們互不幹擾。”


    周玉錦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臉色一沉,道:“這麽說,你是不願給我周玉錦麵子了?”


    東辰笑道:“初次見麵,‘麵子’二字又從何說起。”


    周玉錦哈哈大笑,指示身旁的綠袍少年,道:“老四,為他介紹我們四人,讓他好好認識認識。”


    綠袍少年得意洋洋道:“小子,連我們赫赫有名的‘川州四少’都不認識,你還怎麽在川州地界上混?”


    東辰笑了笑,不動聲色,道:“未曾聽聞,也未曾見麵,不妨介紹一二。”


    綠袍少年冷哼一聲,道:“那你可要聽好了,川州四少的之首,也就是我大哥,乃川州州主的少公子。”


    東辰略一拱手,笑道:“久仰大名。”


    但舉止卻甚是敷衍和冷漠,完全沒有半分‘久仰’的意思。


    綠袍少年接著道:“我二哥乃川州首富武三千的二公子,武成龍。”


    東辰微微一笑,拱手道:“聞名已久。”


    語氣依舊敷衍至極。


    綠袍少年繼續介紹:“我三哥是川州第一仙門無極門當代掌門鄭天霸的少公子鄭山海。”


    東辰再次拱手,道:“失敬失敬。”


    綠袍少年微笑道:“至於區區在下麽,則是滄州黑道總瓢把子王圭章的少公子,王元川。”


    東辰淡然一聲,笑道:“未曾聽過。”


    王元川臉色一沉,怒道:“臭小子,你既聽說過我三位兄長,怎的唯獨沒聽過我王元川?”


    武成龍插話道:“四弟,何必與此人一般見識。難道你沒聽出來,他分明就是在嘲弄我們。”


    周玉錦笑意更深,道:“如此說來,這位朋友,今日你是執意要與我們川州四少過不去了?”


    東辰哈哈一笑,道:“不是淩某與諸位過不去,而是諸位與淩某過不去。凡事總得講究規矩,先來後到的道理,諸位難道不明白?”


    王元川咧嘴一笑,冷聲道:“規矩?你要與我講規矩是吧,那就讓我展示一下何為真正的規矩。”


    言畢,他手掌忽然一翻,向東辰推出一掌。


    東辰眉宇一緊,手中筷子化作利劍,直刺對方。


    “砰”的一聲響起,掌風激蕩,周圍幾張桌子應聲倒塌。


    東辰身形晃了一下,撞在了牆上,一股血氣上湧。


    若非有牆壁支撐,他此刻必定倒地。


    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境界上的絕對壓製。


    王元川被反震之力推得後退三步,他怒哼一聲,冷笑道:“小子,我今日真是看走了眼。”


    言罷,他再次翻手準備發難。


    “住手!你們四個對付一個,算什麽男子漢?”


    正當東辰準備從窗口逃生時,一陣清脆的女聲自門口方向傳來。


    他抬眼望去,見兩位風姿卓越的少女踏著輕盈的步伐,悠然走入。


    這不正是之前在西湖邊遇到的那兩位絕世少女嗎?


    也就是秦墨雲兩姐妹。


    周玉錦和他的三個夥伴立刻被這兩位少女的美貌所吸引,目光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貪婪。


    綠衣少女斜了東辰一眼,嘻嘻笑道:“弟弟,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就別硬扛了。這是一顆療傷丹,快服下。”說著,她遞給他一枚紅色的丹藥。


    東辰接過丹藥,點頭表示感謝,卻苦於一股血水凝聚喉間,無法張口。


    周玉錦上前一步,朝著秦墨雲二人躬身行禮,笑容滿麵道:“二位姑娘,周玉錦有禮了。”


    白衣少女麵無表情,僅淡淡皺了皺眉。


    綠衣少女輕哼一聲,嘴角微撇,道:“你把人家打傷了,還講什麽禮。”


    周玉錦不失風度地笑了笑,道:“誤會一場,不打不相識。既然已經相識,不知二位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既然來到川州,周某願盡地主之誼。”


    綠衣少女俏皮一笑,道:“想知道我們的名字啊,簡單,過來讓我打你一頓,我就告訴你。”


    周玉錦稍顯尷尬,怔了片刻笑,道:“若是因此能與姑娘結識,別說被你打幾巴掌,即便赴死,周某也心甘情願。”


    綠衣少女招手示意,笑道:“那就過來吧。”


    白衣少女則冷淡道:“九妹,別胡鬧。”


    她冷漠的瞥了四人一眼,道:“你們為何要為難他?”


    聲音如同她的神情一般冰冷。


    周玉錦微微一怔,拱手笑道:“隻是武藝上的切磋,並無其他。若你不信,大可親自問問你的朋友。”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道:“最好如此。我們現在要休息了,請你們離開。”


    王元川頓時大怒,罵道:“臭丫頭,不知死活。這水榭添香已經被……”


    周玉錦輕咳一聲,王元川立刻閉上了一個嘴巴。


    周玉錦又是拱手一禮,笑道:“此地簡陋,不如二位姑娘移步至我州主府。待明日天晴,周某定帶二位遊覽川州。太湖府雖地處西陲,卻有獨特風景與珍稀寶物。”


    綠衣少女咯咯笑道:“你這人好壞,還未相識,就想把人家帶回家。”


    白衣少女揮了揮手,淡淡道:“心領了,但我們明日便要啟程。現在,請你們離開吧。”


    周玉錦略顯失落,但仍保持禮貌,禮道:“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們這就告辭,今日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他深深一鞠躬,率眾人離去。


    武成龍趕上前,低聲道:“大哥,那兩個丫頭是人間絕色,你真就這樣放她們走了?不像你的風格啊。”


    周玉錦嘴角上揚,哼了一聲,笑道:“兩個小賤人而已,裝什麽正經人家。等著瞧吧,今晚我就讓她倆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武成龍笑道:“莫非大哥已有計劃了?”


    周玉錦伏在武成龍耳邊嘰嘰歪歪了一陣,二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鄭山海道:“二位哥哥,你們可不能見色忘義呀,我和四弟還等著呢。”


    周玉錦哈哈一笑,道:“放心吧,咱們兄弟不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麽。”


    王元川笑道:“那...會不會有些過分?”


    周玉錦笑道:“怎麽,你什麽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


    王元川道:“不然,隻是有點可惜。”


    周玉錦哼了一聲,道:“瞧你那點兒出息,這世上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你要是喜歡,到時候把那兩個送你便是了。這兩個小賤人雖然還不賴,但卻非我周玉錦的目標,我的目標並不在川州。”


    王元川道:“那是在哪裏呀?”


    周玉錦道:“在道洲。我要讓道洲神女榜上的奇女子全都臣服。”


    說著,四人不禁又哈哈大笑起來。


    且說東辰服下一枚療傷寶丹過後,又經過一番調理,傷勢已好了大半。


    等他睜開眼時,見夜已深沉,街上殘燈孤照,四下寂靜。


    白衣少女兩姐妹已不見了蹤跡,多半是自行離開了。


    店小二見他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從櫃台裏走了出來,抱怨道:“這位客爺,你怎麽才醒呀,你也不瞧瞧都什麽時候了,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


    東辰問道:“什麽時候?”


    店小二不耐煩道:“已經快三更天了。”


    東辰拱了拱手,道:“那真是對不住了,我這便去休息。”


    說著,向二樓廂房走去。


    回到房中,竟也毫無睡意。


    於是盤膝而坐,行功於九元之上。


    通過這一次與王元川交手事件,讓他深刻的認識到境界太低的無奈和悲涼,所以往後要加倍努力修煉。


    看來,之前七殺對他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以其‘六府洞天第一人’的強悍實力,自己恐怕已經死幾回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隱約間聽到門外傳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心裏一震,心想道:“難道王元川那夥人去而複返了?”


    當即轉頭向門口方向瞧去,隻見一根細小的竹管從門房縫隙處緩緩的伸了進來,幾乎同時,從管中冒進來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淡黃色煙霧。


    房中雖然關著燈,但以他夜能視物的神識卻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東辰哼了一聲,心裏冷哼道:“跟我玩這套,你們還是孫子輩的。”


    立時屏住了呼吸,過了片刻,假裝倒了下去。


    也就在這時,隻聽那腳步聲一步一趨向樓下走去。


    又過了片刻之後,隻聽到旁邊房間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嬌喘聲,道:“啊,嗯!啊,嗯!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


    東辰“咦”了一聲,臉色不禁微紅,心道:“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麽有些耳熟?對了,這不是之前那個綠衣少女的聲音嗎?唉,小姑娘看著聽空靈的,沒想到...竟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說著,不禁搖了搖頭。


    那聲音一直在重複著之前的那句話,此起彼伏,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激烈,吵得東辰心煩意亂。


    看來,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


    可是,這聲音聽起來怎麽那麽奇怪?東辰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因此他無法判斷那種聲音是否正常。


    不對,這聲音聽起來怎麽如此痛苦?


    徐夫子那老色鬼曾經說過,男女之事是這世上最神聖,且最快樂的事。


    那麽,她就不應該如此痛苦呀!


    難道...出事了?


    東辰心裏判斷著。


    可是,若是人家真的是在做正常的事情,貿然打斷別人,豈不是太過無禮了。


    東辰拍了拍牆壁,問道:“這位姐姐,你沒事吧?”


    那個少女道:“救...救我!我...我難受死了。”


    聲音甚是癡迷。


    東辰不再遲疑,踹開了隔壁房門。


    昏暗之中,隻見那綠衣少女在床榻上不停的打著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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