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展開神識一瞧,見山下的戰鬥已快接近尾聲。


    車隊一方縱然英勇,但終究抵擋不住對方的人數優勢。


    三四人已倒在血泊中,另三四人則被對方以刀架住了脖子,生死懸於一線。


    僅剩的三人在苦苦支撐,局勢萬分危急。


    東辰眉頭緊皺,身形一閃,如山呼海嘯般衝下山來。


    他再一細瞧,不禁叫了聲:“靠,失算了,竟然有七位五氣朝元九重境的高手?”


    然而。


    長劍已然在手,又豈能不亮?


    即使倒下,又有何妨。


    他眉頭一皺,手握太淵劍,急速衝向戰場,心中默念劍訣,右手揮劍出鞘,銀光一閃,便施展出「天地驚風劍法」的首式「風馳電掣」。


    劍隨光動,人隨劍至。


    劍鋒所至,空氣中驟然爆發出嗤嗤破空聲,如同利箭般劃過。


    黑衣人圍成的大圈瞬間被撕開一道缺口。


    黑衣人中一位五氣朝元九重境的高手見狀,立即揮刀迎戰,企圖以深厚的內勁封擋東辰的劍勢。


    然而東辰身形微轉,劍法已變,使出了「天地三才劍」中的「冰凍三尺」,劍尖輕靈地一抖,頓時對方劍勢一滯,如同寒冰侵體,動作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趁此良機,東辰再展「天地驚風劍法」的第二式「風呼龍吼」,強大的劍氣如蒼龍出海,從那人身上咆哮而過,瞬間將那人吞噬的屍骨無存。


    長劍一抖,第三式「風卷殘樓」,劍光如龍卷風般將迎麵撲來的兩名黑衣人卷入其中,衣袂破碎,狼狽倒退。


    緊接著,他足尖一點地麵,騰空而起,運用「驟風劍雨」,劍影鋪天蓋地,如暴雨傾盆,激蕩飛射,使得黑衣人群體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禦。


    東辰身形一閃,仿佛化身為一道幻影,手中的長劍在黑衣人群體中自由穿梭,猶如猛虎下山。


    劍光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在敵人群中舞動,每一擊都精準致命。


    隨著長劍掠過,黑衣人接連倒下,鮮血在空中飛濺,場麵慘烈異常。


    空氣中充斥著刺耳的金屬交擊聲和淒厲的叫喊聲,震撼整個戰場。


    黑衣人首領見狀大喝一聲,帶領其餘未曾受傷的高手齊齊向東辰圍攻,企圖以人數優勢壓製。


    東辰冷笑一聲,內力聚於劍尖,瞬息間使出「金風伏魔」,形成一個由劍氣組成的巨大劍圈,將四方之敵迫開。


    最後,深吸一口氣,全身劍氣澎湃,一飛衝天,居高下擊,運用「天地驚風劍法」的絕招「風神一怒」,劍勢引發周圍氣流暴動,如同天神之怒,一聲巨響後,黑衣人群體如被颶風橫掃,紛紛後退,無力再戰。


    戰鬥塵埃落定,東辰持劍而立,目光如電,掃視四周。


    黑衣人中未倒下的成員已無鬥誌,慌忙四散逃竄。


    東辰也未追擊,轉身走向被困的幾人,手指一凝,已解開幾人身上的真氣封印。


    山海廖氏的族人死裏逃生,對東辰感恩戴德,連聲道謝。


    一位年邁的長者上前幾步,雙手抱拳,恭敬地向東辰行禮道:“在下代表山海廖氏家族,向少俠表示深深的謝意。您的救命之恩,我們沒齒難忘。”


    東辰輕輕一笑,道:“江湖之中,相互扶持乃是常情。不足掛齒。”


    長者再次拱手致意,道:“不知可否告知少俠的尊姓大名?”


    東辰沉吟:“怎麽都來問我姓名,可偏偏我這姓名一出口便會招致禍事,若是說個假名,又怎麽忍心欺騙老人?”


    老者仔細地打量了東辰一番過後,眼中閃過一絲敬意與認真,隨後抱拳問道:“在下冒昧一問,閣下是否是淩東辰淩少俠?”


    東辰正沉吟不決,被他這麽一問,不禁內心一驚,險些叫了出來。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神情頓時變得謹慎起來,眉頭微微一皺,平靜問道:“前輩是如何認識在下的?”


    長者顯然也意識到東辰的情緒變化,卻依舊麵帶微笑,行禮道:“少俠無需憂慮。我乃廖子璋,廖風雁之父。少俠當年以假名潛入報恩門,拯救了我女兒的性命,此大仁大義之舉,小女時刻銘記在心,並時常提及你的恩情。之後,由於報恩門對你下達了懸殺令,我也從他們的畫像中得見少俠英姿。”


    東辰聞言鬆了一口氣,關切地問道:“嶽兄和風姐姐近來可好?”


    廖子璋似是極不情願提及嶽爭名,臉色陡然一沉,沉默了片刻,拱手笑道:“一切安好。不過,少俠被報恩門通緝,今後行走江湖還望多加小心。”


    東辰鄭重地拱手答道:“前輩忠告,晚輩定會謹記於心。但晚輩尚有一事不明,還請解惑。晚輩近期也一直在江湖上行走,為何從未見過那懸賞畫像。”


    廖子璋含笑解釋道:“少俠有所不知,你的懸賞金額高達五十萬兩白銀,非同小可。那些大家族和勢力為了爭奪這份賞金,已將消息封鎖,因此你的畫像並未在江湖上廣泛流傳。這反而成為了少俠的一道保護符。”


    東辰聽後哈哈大笑,感慨道:“若真是如此,那我還真應該好好感謝他們呢。


    就在這時,隻見一位端莊而華美的中年婦人緩緩走了過來。


    她的麵容雅致,風韻猶存,盡管衣衫上沾染了斑斑血跡,卻依然身著錦衣華裳,周身環繞著一股難以掩蓋的富貴氣息。


    她的眼神堅毅而深邃,閃爍著智慧與果敢的光澤。


    廖子璋見到這位婦人走近,立刻恭敬地行禮,低聲說道:“家主。”


    婦人輕輕擺手,示意他無需多禮,隨後轉而麵向東辰,優雅地躬身行禮:道“少俠在上,請接受廖子凝一拜。”


    說著深深拜了一拜。


    東辰連忙伸手攙扶,微笑道:“前輩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怎敢受你如此大禮。再說,廖前輩已謝過了。”


    廖子凝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問道:“少俠,你可知我是誰?”


    東辰微微一笑,答道:“廖氏家族的家主,廖前輩剛才稱呼你時我都聽到啦!”


    廖子凝笑道:“僅僅如此而已?”


    東辰一怔,道:“難道...不僅僅如此嗎?哦還有,山海廖氏乃是西涼十大世家之一。不過,對於十大世家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晚輩卻不知道了。”


    廖子凝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莫大的榮耀,“不僅如此,我還是西涼國第一富商巨賈,也是執掌著西涼國近一半產業的西涼第一大財團商會——山海盟的盟主。道上朋友稱為我‘山海一枝花,西涼鐵娘子’。”


    廖子璋笑道:“少俠,如此和你說吧,山海雖然隻是一個郡,但卻能夠名揚天下,正是因為山海廖氏,更是因為‘鐵娘子’之名。”


    東辰眉頭微皺,誠實地回答:“晚輩不明您的意思。”


    廖子凝眼中的笑意更濃,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山海廖氏,富甲天下,沒想到你竟然不知。小家夥,我這一生,從不輕易欠人恩情。今日你救了我們一行人的性命,我自當重重答謝。你現在想要什麽,盡管開口。”


    東辰嘻嘻一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前輩無需客氣。不過,既然前輩執意要表達謝意,那麽給我一萬兩銀票也未嚐不可。”


    廖子凝哈哈大笑道:“一萬兩銀票?難道我們幾人的性命就隻值區區一萬兩?”


    說著,她手指微微一凝,一枚漆黑如墨的令牌突然出現在她手中。她繼續說道:“這是山海令,隻有為廖氏家族立下大功之人才能獲得。請少俠收下,有了這令牌,隻要是我山海盟旗下的產業,你都可以免費享受。”


    東辰眼前一亮,問道:“吃飯不要錢嗎?”


    廖子凝笑著點頭:“正是。”


    東辰又問:“住店也不要錢?”


    廖子凝笑道:“通通不要錢,除非是這枚令牌被收回。當然,這枚令牌是有限額的,一次性消費不能超過三萬兩白銀,一個月不能超過三十萬兩。”


    他倒也不是貪圖那一日三萬兩,僅僅隻是想體驗一下吃飯住店不花錢的感受。


    東辰滿意地笑道:“這個好,這個好,以後吃飯住宿就不用花錢了。哈哈,謝謝,謝謝!不過,請恕晚輩無禮的問一句,山海盟旗下的產業都分布在哪裏啊?”


    廖子凝笑道:“在西涼國境內,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山海盟的產業。”


    東辰呃了一聲,心道:“你這不是典型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麽,我還不相信你能把產業已開到了像桃花村那種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去了。”


    表麵上卻拱手一禮,恭敬道:“前輩厚賜,晚輩受之有愧。”


    實際上,廖子凝並未誇口,也所言非虛,在西涼國境內,但凡有人的地方,必有山海盟的產業。


    廖子凝笑道:“另外,這枚令牌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代表著一定的職權。有了它,你還可以命令山海盟弟子為你做任何合理的事情。當然,所做之事必須合情合理,不可以違背朝廷律法和江湖道義。”


    東辰笑得合不攏嘴,連聲道:“多謝前輩厚賜,多謝!”


    告別廖子凝眾人,再次回到酒肆時,天色已徹底黑了下來。


    他先是飽餐一頓,然後閉了店門,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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