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快樂的事,莫過於為理想奮鬥。


    這方世界鄭辰所接觸的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其中最堅定的代表莫過於肖春生和佟曉梅了,他們兩人從脾氣秉性上來說確實是天作之合。


    肖春生在孩童時期就確定了自己以後的人生方向,當兵對他而言是一生的執著。


    佟曉梅也早早的就想成為一個醫生,為此她連在醫院打雜都幹的津津有味,盡管外人風言風語對她評頭論足的,但初心不改最終還是走上了醫生的道路。


    再比如陳宏軍,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想畢業了以後從政,至於葉芳之前聊過的畢業以後搞研究的建議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搞研究?搞研究可以成為人上人嗎?看看學校裏麵的老師就知道,陳宏軍才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他要從政,隻有這樣他才有希望走到肖春生、葉國華和鄭辰的前麵!


    他早就受夠了他的人生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要聽從別人意見的事情了,他的命運他的人生他要自己做主,這是執念!


    自從當上了學生會副主席以後陳宏軍算是找到了一些意氣風發的感覺;雖然之前因為學習成績好的緣故他沒少得到別人的讚賞,但現在其他同學看見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些尊敬,這是陳宏軍非常需要的。


    葉芳也發現了陳宏軍心態上的變化,這讓她的腦海中不由的又想起了當初鄭辰給她說過的那些話,雖然她當時並沒有給出回應但是聽進去了的。


    但葉芳確實不是一般的姑娘,她沒有那種‘悔叫夫君覓封侯’的感受,但現在發生的一切確實有種讓她需要重新審視她和陳宏軍未來的緊迫感。


    也許找個人商量一下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段時間鄭辰的課程比較緊張,尤其是在他雙休兩門課的情況下,但一個意外的突發情況讓他不得不暫時離開學校。


    他著急忙慌的趕到了療養所,這裏是肖春生的父親休養的地方。


    “你可以不用來的,現在學習都很緊張了吧!”


    看見鄭辰來了肖豔秋很是感激,就是眼眶有些紅。


    “豔秋姐,你應該早些給我說的,肖叔叔現在什麽情況了?”鄭辰心裏已經有判斷了但還是抱著期待問道。


    “器官退化嚴重,醫生說留在醫院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讓回來休養,我想著今天就把我爸帶回家,在家裏更方便我照顧。


    。”肖豔秋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豔秋姐你也別太難過了,現在有什麽事情是我們能做的?咱們可以想想辦法。


    。”


    鄭辰也不太會安慰人,特別是在麵對至親之人生離死別的時候,感覺說什麽都不太合適。


    “我。


    。我不知道,我爸現在整個人看起來狀態還算不錯,但醫生說了他隨時。


    。隨時都有可能。


    。嗚嗚。


    。”


    肖豔秋話還沒說完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哭的很壓抑,但是鄭辰心裏一陣堵。


    站在旁邊的齊天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肖豔秋的狀態他是最揪心的,但他現在尷尬的地方就在於不能以男朋友的身份安慰肖豔秋。


    齊天現在也有些懊惱,自己應該早些把心意說出來的,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豔秋姐,咱們先把肖叔叔送回家吧,我覺得有些事情可以和肖叔叔溝通一下,咱們聽聽他的想法吧!”鄭辰道。


    “對對,先讓我爸回家。


    。我去收拾東西!”肖豔秋道。


    “就是,我去幫你!”齊天趕緊說道。


    肖豔秋的父親肖岩培在被迫害的那幾年中因為各種原因身體上的問題不少,在後來的幾件換上了老年癡呆症,一天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處於幻想狀態當中。


    幻想自己還在戰爭當中,幻想自己還在戰場上揮斥方裘。


    但是現在,他隻是一個精神和身體遭受了嚴重打擊的老人,英雄遲暮。


    現在作為肖岩培的家人大家能做的事情就是讓他吃好玩兒好,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分別的時刻來臨之前讓他多享受享受。


    一路把人送回家以後肖豔秋哄著他睡著了,三人這才有時間好好聊聊以後的事情。


    “肖叔叔這個事情咱們是不是應該給春生通知一下?”齊天的開口打破了房間裏的沉默。


    肖豔秋抬頭看了看齊天又看了看鄭辰:“我這兩天已經打了不少電話了但都沒有找到春生,那邊說的春生出去執行任務了,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了。


    。”


    “那現在這情況咱們。


    。”齊天有些遲疑。


    “要是出去執行任務的話那幾天甚至半個月都聯係不上都是正常的,咱們得做好春生那邊收不到消息的準備!”鄭辰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麽,所以直接開口說道。


    “那這邊。


    。”


    “豔秋姐,有些話說出來也許有些殘忍但咱們還是要提前做好一切可能的準備!叔叔現在這個情況我有個建議,和叔叔聊聊看他想去哪裏就帶他去看看走走。


    。之前聽春生說過肖叔叔最忘不掉的就是以前他戰鬥過的地方十裏坡。


    。”


    鄭辰打斷了齊天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人說不定那天就沒了所以還是讓他最後的日子過的舒服一些吧!


    鄭辰說完肖豔秋和齊天都沉默了。


    但鄭辰覺得這些話他又不得不說,看起來殘忍但總比以後遺憾後悔來的好些吧?


    肖豔秋到底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氣的姑娘,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你說的對,等會兒我就問問我爸!”


    “那我陪你,生意暫時就讓黑子去辦!”齊天馬上就說道。


    特殊時期齊天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事有輕重緩急,現在肖豔秋家裏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


    “至於春生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一直給那邊打電話的,直到聯係到他為止!”鄭辰說道。


    “不用了鄭辰,你說的對!春生哪裏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再說天高路遠的就算他想回來流程也很麻煩,暫時先不給他說了,讓他好好幹自己的事情吧!”肖豔秋阻止了鄭辰。


    她現在已經想通了,鄭辰說的對!


    事情發生的突然但現在聯係不上肖春生,等聯係上了以後又不知道家裏的情況,所以保持現在的原樣吧,大家每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接下來的幾天肖豔秋和齊天帶著老爺子到處走了走,後麵幾天老爺子身體明顯不行了,齊天找人給弄了輪椅又扛了幾天。


    老爺子的身體終於還是扛不住了,在回家的第二天直接不能下床了。


    鄭辰給肖春生打了電話,結果還是被告知在執行任務暫時聯係不上人,至此,大家也就隻能作罷了。


    得知肖岩培身體不行了鄭辰肯定是要來看的,同行的還有賀紅玲。


    事實上在肖岩培身體徹底不行之前大院裏的老夥計們該來看的都來了,隻是肖岩培時而清醒時而湖塗的認不得人,這樣的狀況看的這些老朋友唏噓不已。


    鄭辰和賀紅玲去的時候肖岩培正好是清醒的,看見鄭辰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才來?


    鄭辰正在懵逼的時候隻聽肖岩培繼續說道:“為什麽不把作戰室收拾出來,我以前是怎麽教你的?都忘記了嗎?春生,你長記性啊!”


    眾人聽到這裏才明白,老爺子是把鄭辰當成肖春生了。


    “春生,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麽要當兵嗎?”老爺子嚴肅的問鄭辰。


    “知道,愛護人民保護祖國!”


    這個問題鄭辰還是知道的,之前肖春生和他說過不止一次,說的多了他自然就記住了。


    “很好,看來你還沒有忘本!春生,人這一輩子一定要清楚自己的目標並且時刻要為自己的目標努力奮鬥!春生,你是我肖岩培的兒子堅決不能當孬種!不然我死了我都不會瞑目!”


    肖岩培的一番話把在場的人都說的心裏難受,是,他老了他病了,但他心裏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血與火的地方,那個揮灑青春和熱血的人,終歸是不在年輕了。


    鄭辰心裏很不是滋味。


    之前經曆的世界不少,所以他見過的生離死別也不止一次,但這次的感受各位不一樣。


    他也是經曆過了當兵然後退役的過程,他知道那個集體是何等的讓人興奮讓人團結,也讓人忘我和奉獻!


    老鄭和肖岩培他們這輩人生在動蕩的年代,鄭辰和肖春生生在和平的年代,所處的環境不同但大家的感受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奉獻和熱血。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心!您啊別想那麽多了,您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您還沒看到我立功受獎,還沒看到我結婚生子呢!”鄭辰拉著肖岩培的手說道。


    他和肖春生親如兄弟,現在肖春生不在他就代替肖春生的角色,總不能讓老爺子走的不安心吧。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以後等我去見了你媽也能和她有個交待了!”


    老爺子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這樣的狀態看的眾人揪心不已,肖岩培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有不好的預感,回光返照!


    看著肖岩培和鄭辰的聊天肖豔秋早就泣不成聲。


    “爸。


    。”肖豔秋直接跪倒在肖岩培的床前。


    “豔秋啊,看著差不多的人就嫁了吧,都是老姑娘了。


    。以後隻要你和春生都好好的那爸就安心了。


    。豔秋啊,爸累了想歇歇了。


    。”


    肖岩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最後直到聲不可聞。


    鄭辰歎息一聲,肖岩培抓著他的手漸漸沒了力氣,顯然是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了。


    過了半晌鄭辰才開口:“肖叔叔,走了。


    。”


    “嗚嗚。


    。啊。


    。


    ”


    肖豔秋再也壓製不住心裏的難過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潸然淚下,賀紅玲也早早的紅了眼眶,眼前的這一幕她在年少的時候已經見過一次了,現在更是觸景傷情。


    當年她的父親也是這樣躺在床上,最後彌留之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天兒哥,麻煩您給張羅一下肖叔叔的後世了!”


    “知道了。


    。”齊天歎息一聲。


    人一輩子總是要麵臨這樣的問題,誰都逃脫不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此刻,遠在西南邊境。


    肖春生所在的連隊駐紮在這裏已經兩個多月了,他們從最開始的新鮮好奇到現在的習以為常,隻是他們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也不知道那邊的在想什麽,你倒是幹啊,放空炮!”


    “可不是咋的,我們什麽都準備好了結果那邊慫了,失望啊!”


    戰友們的討論肖春生自然是聽見了,但是他心裏隻剩下苦笑了。


    最開始他也是期待和新鮮,但這兩個多月來隻是零星的摩擦距離真正的戰爭還遠的很,時間長了肖春生就開始掛念家裏的人。


    尤其是患病的父親肖岩培。


    “你說咱們這要駐紮到什麽時候啊?能不能和家裏聯係一下。


    。


    ”


    這種情況下就連一向樂觀的肖春生都開始給葉國華發起牢騷來。


    “你說呢?肯定不行啊!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著急啊,我也很長時間沒和家裏聯係了,咱們來了這裏以後和外界就斷了聯係,且等著吧!”葉國華嘴裏叼著一根草。


    最開始的時候他作為主官是最煎熬的,因為時刻都要保持警惕,在開始的那幾天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往往都是輪著休息的,每個人隻能休息兩三個小時。


    困是真的困,但大部分時候真的睡不著。


    兩個月過去了這種情況改善了不少,但還是提心吊膽的。


    “其他的我倒是不擔心,主要是我爸!”肖春生歎惜。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但是你放心吧,肖叔叔在家裏不是還有豔秋姐嘛,肖叔叔會好起來的!”葉國華隻能這樣安慰肖春生。


    身不由己這是客觀存在的,但大家都知道身上承擔的責任更重。


    。


    。


    。


    一晃一周的時間過去了,肖岩培的事情也處理完了。


    “你還是去看看黑子他們吧,我這邊忙的差不多了!生意是現在很重要的事情,千萬不要出意外才好。


    。”


    “沒事兒,黑子也做了那麽久了沒什麽好擔心的!”齊天還是有些不放心肖豔秋。


    “還是去看看吧,這生意裏麵又不全是我們自己的,鄭辰那邊信任你所以你更不能大意,去看看吧,晚上你再過來。


    。”肖豔秋堅持說道。


    “那行,我就去看看!”見肖豔秋非常堅持齊天也就不在反對。


    外匯卷的事情一直都是齊天全盤操控的,從開始到現在鄭辰從來沒有過問過,一般一個月算一次賬,把鄭辰和劉吉文的利潤給他們。


    走在路上的齊天也不由的想到了外匯卷的事情。


    得益於他做的早加上他腦子活,第一個月就賺了不少的錢,這筆錢比他之前玩兒私貨時候的利潤一點不差,甚至還要更高。


    外匯卷的事情勝在穩定,而且價格還一直不斷的上漲,到十天之前外匯卷的收購價已經到了一塊三還多!


    之前黑子還給他說了一個情況,說有渠道可以直接從南邊拿貨,問齊天有沒有興趣從新把私貨玩起來!


    用黑子自己的話來說玩兒私貨他們才是祖宗啊,這裏麵的門道他們最熟悉不過了,既然外匯券可以賺錢那要是從南邊拿來緊俏貨在四九城銷售出去豈不是更賺錢?


    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直接從老百姓手裏收的外匯卷成本更低,這樣一算要是自己也來玩私貨那利潤不是更大?


    直接控製了外匯卷的源頭低價拿到手上,再買貨也是低價,一進一出利益直接最大化!


    邏輯沒毛病,但齊天不想玩兒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尋思著等下見了黑子還得提醒一下,讓他們別沾私貨,風險太大!


    齊天不知道的是他擔心的事情已經成了真的。


    黑子帶著兩個小弟,沒在家裏在外麵的飯館裏。


    “黑子哥,我覺得從南邊拿貨的事情還是給天兒哥說一下吧,不然到時候天兒哥知道了不好的。”


    “是啊黑子哥,咱們玩兒外匯卷的事情都是天兒哥領著咱們幹的,這才給咱們找了一個賺錢的好門道,現在不讓天兒哥知道不厚道啊!”


    郭黑子聽著兩個小弟的討論心裏不耐煩,但他還是耐住了性子,最起碼不能在小弟麵前說齊天的不好。


    “我能不知道中間的利害關係嗎?我不給天兒哥說其實是為了保護天兒哥,之前我給天兒哥說了私貨的事情他什麽態度你們也知道!這裏麵風險不小,既然天兒哥想安心賺錢那咱們也不反對,但是兄弟們你們想想,咱們不多幹就幹三票收手,手上有錢了咱們幹點兒什麽都行!”郭黑子解釋道。


    “話是沒錯,但我覺得背著天兒哥還是不好的!”其中一個小弟說道。


    “行了,錢都給了咱們現在就是想反悔那也不可能了,所以就踏踏實實的把這單做完!天兒哥那邊你們管好自己的嘴,我們家小惠都不知道,不為其他的就是安全!守口如瓶!”郭黑子強調道。


    其實他心裏也是有些怵齊天的,但已經走出了一步那就沒有回頭路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齊天一路到了郭黑子的家裏,但是隻有趙小惠一人在家。


    “天兒哥,您最近忙什麽呢!黑子上街上去了,說要去看看其他人那邊的情況!”


    “最近有點兒事情這不才才忙完嘛。


    。最近生意這麽樣?沒出什麽問題吧?”齊天問趙小惠道。


    “能有什麽問題?一切都順利,黑子昨晚上還說今天您要是不來就去您家裏找您呢,賬目那些還是需要您來看看。


    。”趙小惠笑道。


    “賬目有什麽好看的?你和黑子我還不相信嗎?隻要把大頭那邊弄好就行,我們之間隨便怎麽都成!黑子最近還老實不?”


    齊天的後半句是問趙小惠的,他生怕郭黑子犯渾。


    “老實啊,沒出去惹事兒!但是天兒哥我覺得黑子有事兒瞞著我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肯定有事兒,我問了他沒說,您得問問他,我擔心他走歪路!”


    趙小惠沉吟了一下還是把心裏的顧慮給說了出來。


    聽完趙小惠的話齊天心裏也琢磨開了,難道這郭黑子還真的犯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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