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我接觸過的三個種族的人當中,除了霍爾,隻有諾裏斯給過我這麽危險的感覺。


    不過和霍爾還有一點不同的就是,我...覺得諾裏斯應該不會做出危險我生命的事。


    可那也不代表我不會害怕啊!


    跟看鬼片一樣,心髒狂跳。


    我想了想,用誠懇的語氣和他說,“我沒有想逃走,我隻是想和我的朋友見麵,我好久沒有看到他們了,我...想他們。”


    我想艾米利亞。


    從我被西撒帶走那天開始我就想他。


    而現在,我也想西撒。


    雖然這裏用花心來形容並不太對,可是,大概是真的和西撒相處出感情了,他在我心裏,不再是那個形象單薄的魔族少主了。


    而是我的朋友。


    我對諾裏斯說的話也不全是謊話,而且我也沒地方逃,我的的確確,隻是想念他們。


    不過諾裏斯看起來並不像是相信了的樣子,他隻是對我伸出了手,“花花,聽話,好嗎?”


    他寶石藍的眼睛望向我。


    很奇怪。


    明明我才是那個處於弱勢的人,明明他是龍,比我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隻要他想,哪怕是硬搶他也可以把項鏈搶過去,可他沒有動手,甚至沒有逼近我,隻是站在我麵前,伸出了手,用...那樣的眼神望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樣的眼神。


    帶著深深的晦澀,和一點點悲傷。


    “花花。”諾裏斯又喊了我一聲,“和我在這裏不好嗎,雖然我還不會照顧人類,可是我能給你最好的。”


    我遲疑著搖了搖頭。


    眼看他又要走近一步,我想了想,對他說,“你、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給你的。你把我抓過來,又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而且你還,有的時候忽然變臉嚇我,讓我覺得你很危險。我現在隻是想見我的朋友,你又要搶走我的項鏈,還要我留下來,我才不想聽你的意見。你說要養我,可我不想被你養,我隻想,隻想...”


    忽然,這一瞬間,長時間以來壓著我心底那些負麵情緒的石板忽然崩塌了。


    大概因為今天天氣不錯,諾裏斯情緒不好,是個良辰吉日,所以我,忽然玻璃心了。


    “我隻是想要......”


    我的腦子裏想了不少東西。


    我想要的是什麽呢?


    可能隻是想回到天族,回到艾米利亞的懷抱。


    也可能是回到那個和西撒剛剛相識的時刻,讓他不要抓我,想和他成為朋友。


    也可能想回到最初,想回到我還在家的時候。


    可是這些都是過往,我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將怒氣和怨氣發泄給諾裏斯不公平也沒有用,我的玻璃心情緒不該給他,而他也不懂。


    我唯一能對他說的,大概隻有對待他將我抓來的怒氣。


    可是我卻又不想每天生活在憤怒中,一如現在,我討厭我這些負麵的情緒。


    然而還沒有等我去調出精力整理自己的情緒的時候,諾裏斯忽然安靜了下來,他靜靜望著我,片刻後歎了口氣。


    “花花,別哭了,你哭的我...”


    他將手伸到了我臉前,食指彎曲,輕輕蹭掉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臉上的淚水。


    他寶石藍色的眸子中有著瑰麗而深邃的光。


    諾裏斯忽然彎了彎唇角,笑的有些無奈,眼神也平和了下來。


    “你哭的我,心都疼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哭,永遠是感情的催化劑ww不過你們也要理解花花_(:3」∠)_前麵情緒能壓製住,是因為她還“處在人世”(呸)而且西撒和瑟裏對她也很好


    現在的話,首先就與世隔絕,在山洞裏,對情緒肯定有影響,其次就是諾裏斯的“喜怒無常”,這幾點一刺激,再加上現在他要項鏈的舉動,自然就會觸動千花心底的那個點


    有一種委屈,叫做“我越說我越覺得自己委屈”哈哈哈哈,花花現在就是這樣子啦,不過很快就又是一條好漢


    *


    諾裏斯:金幣和花花,我是個大人了,我可以選擇都要了


    *


    寫這章的時候忽然感覺,假如說把前麵這幾個種族對女主的情感比喻成手電筒的光的話,那麽他們都是從放到收的一個過程,但是龍族時從收到放的一個過程,也不曉得能不能讓你們get到


    元旦啦!大家新年好元旦快樂呀,嘿嘿,麽麽噠~


    第69章


    不知不覺, 千花已經在西撒這裏住了有七天了, 但她卻還是沒有要穿越回去的跡象。


    最初的時候千花還是會有些擔憂, 會有恐慌,但是慢慢地她也就隨遇而安了。


    能在這裏待多久就待多久吧, 反正她身邊還有西撒,也不會很難熬。


    這幾天西撒每天都會去戰場, 沒有休息的時日,而當他回來的時候則會帶著一身血氣。


    他似乎對自己身上有濃厚的血腥氣息,或者衣服上沾上了哪個敵人的血漬並不在意, 也毫不關心。


    畢竟惡魔就是這樣。而且也從來不會有其他惡魔跟西撒說,“西撒你身上血腥氣好濃重好難聞”這樣的話, 畢竟對於惡魔來說, 浴血, 才是習以為常的事。


    西撒把千花接進來居住之後,他在每天從戰場下來後總會來看看千花,有的時候是在傍晚,有時是白天,有時也可能是夜晚,這取決於他什麽時候得空,被別人替換下來。


    某次西撒戰鬥的有些晚, 到了夜晚才能有休息的時間。


    他那次算得上是浴血奮戰,自己受了點傷,身上也灑上了別人的血。不過從戰場下來之後,西撒並沒有太在意就來看了千花。


    因為他許久以來都是這樣, 他已經習慣了。而且這種小傷,過一會就會因為惡魔的體質而慢慢恢複的。


    所以西撒就簡單換了個外套,坐在了千花床邊,看著她的睡顏。


    大概是由於連天戰爭的緣故,魔族的月亮也似乎蒙上了一層血霧,月光都不是皎潔明亮的了,在夜晚時,天色格外昏暗。


    不過西撒卻依然能夠看清楚千花的臉。


    她睡得一臉安穩,對外麵發生了什麽毫不知情,甚至也不知道西撒就坐在她床邊看著她。


    看著千花,西撒臉色柔和了一瞬。


    很奇怪。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感與情緒,仿佛心一下子變得非常柔軟了,哪怕是用手都可以傷害到心髒的樣子。


    西撒看著千花,忍不住伸出了手想去觸碰她的臉。


    當他的指尖撫摸到人類光滑溫熱的側臉時,西撒忽然生出了留戀的情緒。


    他的耳尖有些緋紅,對自己這樣子“趁人之危”的動作而覺得有些不自在。


    盡管他是惡魔,而惡魔一族對其他種族、尤其是天使和人類所推崇的“要尊重他人”“麵對喜歡的人要‘發乎情止乎禮’”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甚至大部分惡魔都是重視性躲過於所謂的愛的。


    可是此時此刻,西撒卻忽然有些純情和萌動。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一個人。


    雖然她是人類,可是卻那麽的...那麽的...


    西撒感覺自己指尖都是燙的。


    這時千花忽然皺了皺眉,想要躲開西撒的手。


    她伸出手來,不自覺的推開了西撒的手,原本睡得有些沉,但卻忽然有了轉醒的跡象。


    看著千花就要睜開眼,西撒僵了僵,生出一股逃跑的感覺。


    不過千花已經睜開了眼。


    她揉了揉眼,看清楚了坐在她旁邊的西撒。


    千花語氣帶著剛清醒時的迷糊,“西撒,你回來了。”


    西撒此時有些不自在和臉紅,但是多虧了昏暗的夜色遮擋住了他的表情。他作為惡魔可以清楚看清夜間的事,但是千花可做不到。


    西撒捏了捏指尖,然後努力用鎮定的聲音回她,“嗯。你...怎麽忽然醒了?”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千花剛有沒有察覺到他在摸她。


    提到這個,千花微微皺起了眉,“嗯,我感覺到有一股很濃的血腥氣,讓我有些不安,於是就醒了。”


    血腥氣?


    西撒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


    其實不隻是他的手,他渾身上下都帶著血腥氣,這對他來說是習以為常的味道,卻是嚇到了千花。


    甚至讓她從沉睡的夢中驚醒了。


    那一刻,西撒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心底的情緒。


    就好像是......


    原本他的心髒堅硬無比,任何東西都無法傷害到,但是在看到千花時忽然柔軟了,脫掉了厚重堅硬的外殼,可是這時,變得柔軟無比的心髒被一隻手捏握住了。


    讓他感覺很悶,很疼,不由的深呼吸了一下。


    原來這麽難受嗎。


    “是...這樣啊。”


    千花注意到西撒的情緒不太對勁,忍不住詢問他,“西撒,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她是知道西撒每天都上戰場的。


    雖然西撒作為少主實力自然會很強,可是千花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我沒事。”西撒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你...等一下,我等會再來。”他說完,就站起了身。


    千花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衣角,隨著西撒邁出去一步的距離,他的衣服因為被千花捏住了一角而導致此時半被掀開,原本就不輕的血腥氣頓時變得更為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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