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裏輕輕一笑,伸出手指,接著從他直接開出了一朵小白花,他說道:“而我,有著精靈的血脈。”


    他這是在變相的拿出證據。


    弓箭手的眉心皺的越來越緊,他也站了起來,原本要說什麽,這個時候旁邊的白袍走到弓箭手麵前,“加布裏,你...”


    弓箭手:“不是我。”


    他看向瑟裏。


    “今天晚上,講狼人行蹤透露出來的是你,故意讓這二人單獨去外麵的是你,所以你才有機會殺死他們,又或是,安排那幾個潛伏在村莊的狼人殺死他們。”


    瑟裏攤了攤手,“可是我一直和千花在一起。你說的所有都不成立。”


    我看到弓箭手看了過來,於是我點了點頭。


    弓箭手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止住了話語。


    這個時候胡子歎了口氣,“哎,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以為隻要除狼人就行了,現在你們告訴我咱們中間還有叛徒?”


    他的語氣明明是糾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點戳我笑點。


    因為他的話讓我想到了那句——有內鬼,停止交易。


    我們幾人在這站了片刻,最後還是白袍說道,“不管是什麽情況,如果你們檢查完了之後,我們先把他們給埋葬了吧,之後,等到第二天白天再一起討論事情。”


    胡子歎了口氣,“也是,總得把這兩人處理了,不然在這裏擺放著,瘮得慌。”


    弓箭手麵容依然冷峻,他看著瑟裏,“不,處理完之後就討論。”他握起自己的弓箭,“如果等到第二天白天,指不定會再出什麽事。”


    瑟裏看了看他,微微挑眉,沒有反對,反而帶著輕微的笑意。


    等到處理完畢之後,我們所有人又來到了客廳的沙發處坐好。


    隻不過因為殺了兩人,所以座位就顯得很寬鬆。


    胡子歎了口氣,“你們倆說吧。”他看起來很疲憊。


    接著就是瑟裏和弓箭手兩人的一言一語。


    其實...他們兩人的說法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聽都非常的對,讓人很難分辨出誰在撒謊,誰說的是真的。


    但是其實,我並不算嚴格的旁觀者,畢竟我一直和瑟裏待在一起,尤其是當狼人出現的時候,瑟裏他依然還坐在椅子上。


    再就是,可能在弓箭手看來,瑟裏故意將情侶支出去看起來像是早就計劃好的,充滿了陰謀性,但是我卻知道,他之前告訴我的理由是真的。


    所以在這樣天然的立場偏心的情況下,我是懷疑弓箭手的。


    在兩個人都無法再繼續說出什麽多餘信息的情況下,他們終於停了下來。


    瑟裏臉上的表情不變,他似乎總是在這麽淡定的勾著唇角,一點也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也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反而還很有閑情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擔心。


    胡子歎了口氣,“投票得了,信誰投誰。”


    他這句話讓我覺得現在的模式徹底偏向了狼人殺。


    夜晚有人死亡-懷疑-辯解-投票。


    是不是等到投票結果出來之後還會有放逐?


    我以為接下來就是要糾結投票的時候了,可這時白袍忽然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加布裏,我記得,你有一個妹妹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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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弓箭手狠狠的皺了皺眉, 臉上迅速掠過一絲傷痛,似乎很不願意再提到有關他妹妹的事情,“這關她什麽事?”


    然而白袍卻像是窺視到了什麽真相一樣,她抬起了頭,隱藏在兜帽下的臉露了出來,臉色有些微的白。


    她猶豫的握了握雙手, 然後看向弓箭手, 神情有些難過,“我曾經調查過你,我知道你有個妹妹, 她在還小,不懂世事與人間險惡的時候從精靈族溜了出來, 接著她便遇害了。而她遇害前最後一個所達地, 就是這裏。”


    胡子震驚的站了起來, “這!”


    我看向瑟裏, 他也是微微挑眉,似乎沒想到在弓箭手的身上還有著這樣一個故事。他微微勾唇,看向弓箭手, “所以這就是你的動機嗎?”


    弓箭手皺起眉,“你在說什麽。”他喊了白袍的名字。


    白袍垂下了頭,緩緩說道, “你很疼愛你的妹妹,所以在出事之後百般調查,最終將目標鎖定在這座村莊。因為你的妹妹是精靈, 所以隻是幾個矮人的獵人是抓不到她的,因此,涉及到的人員很有可能是二十人以上。”


    “你在兩個月前就查明了真相,並且頻繁的到這裏來過,隻是因為你做了掩飾,並且極為擅長掩飾自己的行蹤,因此一時之間也沒有人發現你是精靈,更無人知道你就是那個死去精靈的哥哥。而這個村莊,也是一個月前開始死人,並傳出了狼人的傳言的。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調查處所有的證據了...我說的對嗎?”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對峙的兩人,聽著白袍講述的話語,忽然感覺我好像猛地被塞了一個瓜。


    雖然這個瓜還沒成熟就被人摘下了,不是很甜,汁水也不是很多。但是,好歹是個瓜。


    這個時候我不合時宜的跑神了,我想到之前瑟裏曾經提到過的對卷軸遊戲的不滿意,他說這個遊戲也就隻能隨便玩一玩,其實有很多東西都不過關,設計的比較一般。


    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是這樣。


    但其實作為第一個“全息遊戲”它已經做得足夠好了,除了有些bug,白給的有點快之外。


    隻不過是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精靈而已,隻不過瑟裏剛剛拋出一個帶著證據的懷疑而已,那邊白袍就自動提交了動機,簡直就像白給一樣。


    於是精靈就真的被白給了。


    在久久的沉默之後,弓箭手坐了下來,他沒有言語,片刻之後他隻是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白袍道:“因為我...一直都在暗地裏觀察著你啊。”


    不是很精彩但是卻所有要素都具備了的瓜。我拿起瓜啃了一口,看向旁邊胡子矮人也跟我一起在吃瓜。


    過了會,胡子問:“那現在怎麽辦?”


    一時之間沒有人接他的話,關鍵是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白袍自從把弓箭手白給了之後就一直低著頭,與世隔絕拒絕溝通,而弓箭手也不再說話,眉心微皺著,神情鬱鬱。


    最後瑟裏敲了敲桌麵,抬眸看了看場麵,然後道:“不如先把他關在房間裏吧。”


    “那後續怎麽處置呢?”


    瑟裏微微一頓,“我有一件事要弄清楚,等我弄清楚之後再處理他。”


    話說到這裏,其他人也沒有什麽異議,幹脆就先將弓箭手關在房間裏。


    不知道是因為被白給的緣故,還是被揭穿的緣故,總之弓箭手一直默默無聲,任由我們將他捆綁了起來。


    其實在幫他的時候大家有些犯難,不知道該怎麽綁,用麻繩的話,好像太不客氣了點。


    最後是瑟裏變出了藤條,將弓箭手捆住了。


    弓箭手垂眸看著瑟裏,微微皺眉,“你...真的是精靈嗎?”


    瑟裏收回了手,藤條完成了最後一個打結的動作,徹底靜止下來了。他細白的指尖輕輕搭在青翠色的藤條上,聞言抬頭對弓箭手一笑,“如假包換。”


    不過看在弓箭手困惑的表情上,瑟裏輕挑了下眉,不是很在意的笑了下,最後又接上了一句,“混血。”


    精靈這才困惑稍解。


    我是跟著他們一起將弓箭手關在屋子裏的,在要出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弓箭手似乎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小心他。”


    小心......ta?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下午,而我還在想著弓箭手的話,他讓我小心誰?


    我這時發現我好像陷入了一個誤區,因為被不太甜美的瓜迷惑住了。


    是弓箭手殺害了村民不假,但是那些村民有必要撒謊說是狼人來襲嗎?還有情侶身上的傷痕,看起來真的就是狼人所為,狼人為什麽殺他們。


    瑟裏來到我身邊,我抬頭看了看他,有些疑問想搞清楚。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腦子亂成一鍋粥,但是卻下意識覺得,瑟裏能夠幫我梳理清楚。


    然而還沒有等我發問,瑟裏就像是全部知道了我的心思一樣,他輕輕的勾著唇角,笑意矜持,接著他坐在我身邊,側身望著我。


    我停頓了下,“...幹嘛?”


    瑟裏碧色的眸中含著笑意,“你不是有問題想要問我嗎?”


    我摸了摸鼻子,“咳,好吧,其實我對你的做法都沒懂,一時間拿不準從哪裏問,要不你直接解釋吧。”


    瑟裏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了句,“幹嘛?”瑟裏沒有回答,而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隻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狼人的問題。”


    瑟裏用指節敲了敲手背,“事件的重點似乎變成了單純的複仇了,從白袍的口中沒有聽到過狼人的事情,而弓箭手也沒有提過自己與狼人合謀的事情,你不覺得還差了點什麽嗎?”


    我似乎有點了解了。


    瑟裏道:“遊戲遠遠沒有通關,說明我們的條件沒有達到。”


    我沒過腦子下意識的就追問了一句,“什麽條件?”


    瑟裏眼中帶著調笑與無可奈何的意味看著我,他伸過手敲了下我的額頭,“你說呢?”


    於是我就自然的想到剛進遊戲就被告知的背景。


    是有一個人邀請我們這些獵狼家...這個稱呼真的有點尬,來到村莊,為的就是除去狼人。


    但是現在,已知弓箭手才是殺害村民的真正凶手,但是遊戲還沒有結束,說明通關條件不是抓住殺害村民的人,而是字麵意義的除去狼人。


    瑟裏伸手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好了,不要著急,慢慢來,我會幫你疏離清楚的。”


    我抬頭看著他,少年人俊俏精致的臉龐上帶著些微的笑意,他抿著唇角笑著,眼底帶著暖意,笑意溫潤內斂。


    看著他這樣的笑容,我不由微微一頓。


    瑟裏察覺到了我的停頓,詢問道,“怎麽了?”


    我沒回答他。


    沒回答他,我是莫名的想到了他的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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