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讓他一瞬間想到嘉賓秀,但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做愛時根本沒精力想這些。 他一隻手無意識抓著白林扣住他腰間的手,十指交纏。 早兩個月前,如果有人跟他說他會讓人對他幹這個,夏天肯定覺得這是個下流惡劣的玩笑。可現在他就是這樣,完全把自己打開,一臉情欲,發出撒嬌般的嗚咽,想讓對方更快活。 他當然知道是在勾引人,還很有效果,小白更硬了,努力在控製,動作卻越來越急。他喜歡他這樣。 夏天沒碰自己的陰莖,小白總是要完全掌控,那就讓他掌控好了。他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出來,那人技巧地擼動,不時撫摸囊袋,如同清點財產,對他的身體簡直比他自己還熟。 白林另一隻手擺弄他的舌頭,指腹的薄繭摩擦舌尖,像在細細欣賞。 那一刻侵入感如此之強,夏天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叫出聲來,像隻小動物懇求的嗚咽。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走得有多深。 高漲的情欲中,夏天感到那絲骨子裏陰冷的懼怕。他總是能照看好自己的,他知道底線在什麽地方,也知道何時應該止步。他總是知道危險的。他姐說他養不熟,但他隻是從來不認為好事會長久,你得隨時做好最糟的準備。 他怎麽會走得這麽深? 與此同時,他仍在那人的衝擊下嗚咽,無意識去舔白林的手指。 他看著鏡中小白灰色的眼睛,那人眼中全是狂亂的欲望。他好喜歡。 想要他,想讓他快樂,想得不得了,他可以為此承受……很多事。他會在嘉賓秀上活下來,也會朝著他早知道的危險之地一步步走過去,隻要小白高興,不再受傷了,怎麽都好。 鏡子中,他死死盯著白林,眼中充滿赤裸而熱烈的占有欲。 小白被他看得視線躲了一下,接著又回視他,陰莖又一次狠狠插進去,夏天又滑了一下,那人陰莖滑了出來,白林又把他拎回來,困在那裏,再次完全插進去。 這下插得非常狠,夏天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目光都失去了焦距。 白林另一隻手還同時撫摸他陰莖,控製射精的速度。 夏天咬得更重了一點,在這種控製下不知所措,露出尖牙來。但那點力量仍然像是情趣一般,他再也不會去用力咬小白的。他會允許一切。 那人動作越來越快,房間裏隻有肉體抽插的水聲和撞擊聲,喘息破碎,偶爾傳來夏天壓不住的一聲甜膩的鼻音。 白林的動作已經失去了節奏,迫切地一次次更深地插進他的身體,快感升騰,夏天還能感到他發絲撓著他的後頸,有點癢。 他已經看不清鏡子裏的樣子,他不再關心了,腦中所有的事就是快感,還有那人充滿情欲的眼睛。 快感爆炸般地向上升,碾壓一切。 他在白林手中射了出來,那人也把精液完全射在了他的身體裏。 白林停下動作,但陰莖還在他裏麵不肯出來,從後麵緊緊抱著他。 夏天已經撐不起身體,他保持那個姿勢,小白把頭埋在他的後背,過了一小會兒,開始不斷輕柔地親吻他,陰莖無意識在他身體裏摩擦,充滿留戀。 怒火和陰影終於散去了,他平靜了下來。 夏天伸手拍了拍白林的手臂,那人把臉埋到他頭發裏,撒嬌似的不肯放。 夏天喜歡死他這樣了。 好一會兒,白林終於分開距離,因為失控有點不好意思。 “我……”夏天說,清了下嗓子,“我正好放了洗澡水。” “嗯。”白林說,用手指去勾他的頭發,又親了親。 夏天站起來,說道:“我們能去再……” 他腿一軟,摔到地上。 白林連忙去扶,但反應也慢了半拍。夏天摔倒在地板上,不過他反應能力一流,倒沒傷到。倒地的瞬間,他感到後穴的精液流出來,把股間弄濕了一大片。 他無意識地蜷了下腿,他覺得自己精力很充沛,不過是場性愛而已。簡直不能理解怎麽會腿軟。 不過地板挺暖和的,他沒費力氣爬起來,就這麽躺在那裏看著小白,精液繼續慢慢從後穴流出來。 白林在他旁邊跪下,把他頭發捋到耳後,擺弄發梢,看他的麵孔。 夏天突然又想到在遊戲裏,白林從石床上救下自己時的眼神。雖然那時他憤怒至極,而現在深情專注,但其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一致的。 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怎麽能讓自己再陷進去呢,這是條可怕的路。在這個年頭,不該有人踏進這條路。這裏如此甜蜜,令人心醉神迷,卻也是最可怕的。它能徹底摧毀你,讓你淪落到深淵之底—— “你……站得起來嗎?”白林說。 夏天確定自己站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現在上賽場也沒事,不過他說道:“站不起來。” 白林看了他一會兒,小心地俯下身,橫著把他抱起來。 夏天純粹心血來潮,他從沒給人這樣抱過,白林還認真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點臉紅了。 白林抱著他進了浴室。 夏天之前從程序麵板裏放了水,現在正是洗澡的好時候。 這兒是仿造山林溫泉造的景,夠幾十個人一起洗澡,還伴隨著潺潺水聲,點綴著野花,一點也不像浴室,像從舊日野趣中裁剪下的一塊。 白林把夏天放在旁邊木製的長凳上,過去試水溫。夏天想說句什麽逗他一下,但又有點不好意思,想想還是算了。 外麵手機在響,但是沒人管。今天誰也別想讓他們幹活了。 夏天抬起手,慢吞吞解開襯衫的扣子,一直盯著白林,還舔了下嘴唇。那人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耳朵有點紅了。 都做這麽多次了,他真是純情。 白林也低下頭,解開領結,丟在地上,又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身上舊日的傷痕,延伸到禮服深處,讓人想脫下他的衣服,讓傷口暴露在光線之下,親吻和舔咬,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夏天專心看著他,突然說道:“小白,我好喜歡你啊。” 小白動作頓了一下,輕輕說道:“嗯。” 確實臉紅了,夏天想,大概腳趾尖都紅了。 夏天坐在浴缸裏,後麵接觸溫水有點刺疼,不過回頭塗點藥就沒事了。上城醫療這麽發達,真是鼓勵人類的淫欲。 他伸手碰白林肩上的傷口,用手指摩擦,他很著迷於這個。他手順著舊傷滑到白林的胸口,撫摸乳頭,用指甲擦刮,那凸起很快在他手中硬了起來,他表情專注地研究。 白林盯著他的手,就這麽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朝夏天靠過去,雙手按住他兩邊的膝蓋,把腿分開。 “你得清理一下。”那人說道。 夏天退了一點點,但還是留在了原來的位置,感到白林的手指從下麵探進去,在溫水之中,觸感格外敏銳,他戰栗了一下,白林的手指抽出來,帶出一股白色的濁液。 夏天有點不自在,但老實坐在那裏,讓對方幫他清理。這姿勢有點羞恥,不過小白喜歡就好。 白林的手指接著再次探進去,夏天緊緊抓著浴缸沿,這時對麵的人突然湊過來,親親他的頭發,手指抽出來一點,然後探得更深。 夏天呼吸急促起來,白林抽回手指,這次換成了兩根。夏天無意識躲了一下,可那人的手指還是插進去,在內壁摩擦。 什麽東西擦著大腿根,夏天想,他……顯然還很有精力。 浴室熱氣蒸騰,他們肌膚相貼,白林低著頭,看著夏天順從地張開雙腿,任他手指在其中進出的樣子,顯然非常享受。 夏天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他不確定是在表示不滿,還是在把火撩得更大。 白林分開一點距離看著他。夏天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水汽讓眼睛有點濕,他毫無防備,心醉神迷地看著他的意中人,那人手指還在自己身體裏……他樣子簡直不忍直視。徹底沉淪。 3. 小白突然抱住他。 他很用力,好像死也不會撒手。 “你是我的,”他說,“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許碰。” 那一刻,夏天的心跳都亂了,帶著疼痛。仿佛有一隻手緊緊攥住心髒,胸口有什麽絞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小白抱著他,混亂地親吻他,喃喃說道:“我的,是我的……” 夏天無比希望自己是他的,他希望小白也是自己的,有個官方記錄,然後有什麽法子能一直帶在身邊才好呢。而這一刻胸口再次湧出那種陰鬱的不安。 他們已經過頭了。 他倆都是殺戮秀的高手,經曆過很多,也知道這世界是什麽樣子。他們都知道第五輪將非常可怕…… 這樣下去,如果他死了,小白是活不下去的。夏天不知道怎麽辦,光想心都要碎了。 而如果小白出了事,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麽……如果小白出事了…… 他感到恐懼,怕得要命,從來沒有這麽怕。 但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隻是湊過去回吻小白,兩人唇舌交纏,他雙腿還夾著小白的腰,那人的下身處於勃起狀態,這時候最好來一發熱辣的性愛,那可以解決所有的事。這是在浮空城生活的方式,在這座沒有未來的狂歡之城,他們不用去想太複雜和遙遠的事,抓緊時間找樂子就好…… 但這樣是不行的,這件事開始了,就沒法結束。 夏天無法停止去想,想著得照顧好小白。非得照看好不可。小白絕對不能有事。 他抬手撫摸他的頭發,那綹頭發在他指縫間翹起來,讓人想去親一下。夏天知道自己的能力,他還算挺厲害的,小白也是,也許他們可以從最後一輪活下來。他必須活下來—— 但他並沒有那麽厲害。 他身手再好,在上世界的黑暗下也無力至極,從來到上城開始,夏天一次次學到了這一課。他知道這裏的人能對他做什麽。 在這裏,他學會恐懼、無力和那麽深地愛。 夏天張了下唇,什麽也沒說出來。 白林再次把手指探進他的身體,帶著股執拗的狠勁兒,夏天盡量放鬆身體,讓他折騰。一場夠勁的性愛總能解決很多問題。 白林抬起他一邊腿,放在浴缸的邊緣,夏天滑了一下,下身凸出來,那人擠進來,迫切地想要靠近,想要進入。 “是我的,”白林執著地說道,“我一個人的——誰也……誰也不準……碰你……” 他的陰莖毫無障礙地擠了進去,壓根沒有適應過程,就是猛地一頂。夏天沒控製住,叫出聲來。 白林剛開始床技憑本能較多,現在經過學習,已經非常擅長折騰人了。這當然大部分是夏天的責任,他每次上床都以讓小白失控為己任,讓他叫出來,還有次把他弄哭了。而小白的學習能力非常好。 白林又頂了一下,接著龜頭死死壓在那個位置不離開。夏天仰著頭,身體繃得極緊,頸項呈現一個脆弱的弧度,手指死死抓著浴池邊緣,指節泛白,身體完全伸展,展現在那人跟前。 因為剛才的性愛,他敏感得要命,任何的觸碰都會引發反應。 白林雙手扣著他的腰,水有浮力,隻讓這姿勢更方便。 他下麵的碾壓也沒有放鬆,緩慢又重重地摩擦那裏,夏天掙紮了一下,但一點也沒用。快感猛烈而漫長,已經超過了界限,白林繼續說道:“我會照看好你的,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能有事……” “是的,小白……啊!你別一直頂……那裏,輕點,可以了……”夏天說。 “你是我的。”白林又說道。 “是的,你的……小白!”夏天說,聲音裏又帶了哭腔,“你輕一點,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