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們快點往回走,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麵有結匈國的人設好埋伏準備抓你們。”在空中盤旋的兩隻畢方鳥降落到佘歙他們所在的位置。


    張開翅膀阻攔他們前行的步伐。


    看他們沒有繼續往前再走,兩隻畢方鳥使用他們的一條腿,快速跳到佘歙麵前。


    “你們是畢犀的父母嗎?”佘歙手舉著羽毛遞到兩隻畢方鳥眼前,讓他們進行確認。


    兩隻畢方鳥對佘歙手裏的羽毛看了又看,強忍著情緒蹲到佘歙他們跟前,示意他們到自己的背上,“是的,有什麽話晚點再說吧,你們先上來,我送你們離開這裏。”


    這裏的確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佘歙他們兩兩一組,分別上了畢犀父母的鳥背上。


    佘歙和佘傒在一塊兒,樞暨和樞鱗在一起。


    佘歙趴在畢犀母親的背上,俯身向前同她說話,“結匈國的人?你們是怎麽發現他們在布陷阱,他們為什麽要抓我們?”


    畢犀母親加快飛行速度,想盡快帶著他們離開青水河,“不知道,我是在他們設陷阱的那棵樹上休息時,無意間聽到的。


    他們說,‘在驛站讓他們逃走了,多虧老三聰明,留了後手,找人一直到處打探他們的消息,他們一進讙頭國就被我們的人發現蹤跡,總算是又逮到機會捉那兩條人形蛇,我的丹藥最後一位藥材又有著落咯。’


    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人形蛇是誰,隻說是一行有四個人,有三男一女,女的手中一直舉著鏡子。


    結匈人喜歡虐殺百禽,捕蛇也很厲害,沒有能在他們手中逃脫的,我們倆怕那幾個結匈人發現樹上的我們不敢吱聲,怕對我們下手。


    趁那幾個人中途離開了一會兒的間隙,我們拚命逃離那片區域,結過飛了一會兒就感應到畢犀的氣息,然後朝畢犀氣息所在的你們正好在的方向飛過來。


    看到你們四個和那設陷阱的抓人形蛇的結匈人口中所說的形象一模一樣。


    所以我們才會大喊你們快走,有埋伏。”


    “原來如此,多謝你們,不然我們可就是自己送上門去找他們,自投羅網了。”佘歙聽完畢犀母親講得,再結合他和佘傒在結匈國的奇怪感受,前因後果都想明白。


    畢犀父母一路疾行,不過一刻鍾就安全飛回畢方鳥的棲息之地。


    佘歙一行人對畢犀父母的幫助感激不盡,落地後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你們的恩情我們四個定當時刻銘記於心,你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向我們提。”


    畢犀父母連連擺頭,表示不必如此,“你們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們也是受結匈國的人殘害已久,看到同樣受到他們迫害的,隻要是能幫一把手,我們都會出手幫一把。”


    “對你們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們來說就是救命之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們如此大的救命之恩我們更該報答你們。”佘歙他們幾個一直鞠著躬沒有起身。


    “快起來吧,救命之恩就不說了,你們能記著我們,有時間回來看看我們就行啦。”畢犀父母跳到他們跟前,用翅膀扶著他們,讓他們不要再繼續鞠躬。


    他們四個起了身,再次鄭重的承諾,“我們肯定會回來看你們,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回來看看就好。”畢犀父母不再同他們糾結報答不報答的問題,說半天也沒用,佘歙他們有他們的堅持,畢犀父母也有自己的堅持。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犀母親換了一個話題,“剛剛時間緊迫,忘了問你們呢,為什麽你們手上會有畢犀的羽毛?”


    是啊,佘歙來這的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辦。


    佘歙代表他們四個說道:“在您的家裏打擾了您這麽久,還沒給您介紹我們的身份。


    容許我做一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佘歙,是北鬥七星上的生肖神,生肖蛇。


    旁邊三位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是北鬥七星上的生肖神,這位是樞暨,那位是樞鱗,他們倆是生肖鼠。這位是佘傒,她和我一樣是生肖蛇。


    我呢,是畢犀的朋友,這次會過來找你們主要是因為受畢犀所托來見你們。


    他托我給你們帶一封口信,他說,‘父親大人……希望你們可以……晾曬好的魚幹由他的友人帶回。’他想讓我幫他帶回你們親手做的青水河裏的魚幹。”


    聽完佘歙的話,夫妻倆淚流滿麵,畢犀母親更是哭的泣不成聲。


    畢犀父親顫抖的聲音說道:“魚幹,畢犀他,已經不在了吧。他說完這些話你就沒有再見過他吧,他讓你帶回魚幹是為了給你一個念想。”


    佘歙聽不明白,為什麽要魚幹是畢犀他不在世間的證據,“什麽意思,魚幹有什麽問題嗎?您怎知畢犀不見許久,我確實是在那之後很久沒再見過他。”


    畢犀母親哭的不能自已。


    畢犀父親強忍著淚水,給佘歙解釋,“因為我們畢方鳥活著的時候隻會吃新鮮的魚,魚幹是祭奠去世的畢方鳥。”


    佘歙無法接受,他不相信畢犀已經去世,不相信那時的他是在給自己交代遺言。


    畢犀母親緩過來一點,但還是抽噎不停,斷斷續續說著話,“你也不必太傷心,畢犀他去世前能認識你這麽一個朋友,他也死而無憾了。”


    畢犀父親紅著眼眶說道:“謝謝你為我們帶來畢犀的消息。”


    佘歙來到讙頭國,一路上他都是興奮的。


    本以為會是得到與友人再次兩相逢的消息,卻不知是得知與友人生死兩相隔的消息。


    猶如當頭一棒,將佘歙打的頭破血流。


    佘歙講不出話,他仿佛一夕之間喪失了聲帶發聲的能力。


    既然要魚幹是畢犀生前的心願,那做父母的一定會滿足他。


    他們拿出為祭奠幾年前去世的父母所準備的魚幹給佘歙,“那魚幹我還是給你吧,你替畢犀收著,他看到你拿著魚幹去看,他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佘歙雙手接過畢犀父母準備好的魚幹,放進乾坤袋裏。


    發不出聲,說不出話,佘歙用紙筆寫下,“我還會替畢犀好好保管,等他回來找我拿。”


    “好,好,你收好,畢犀他總有一天會回來拿走。”畢犀母親聲音哽咽著把話講完。


    “畢犀的羽毛我就不給你們了,我還是隨身攜帶著,等我下次有機會來讙頭國再來拜訪你們的時候可以讓你們感應到我的到來。”佘歙繼續寫道。


    “好,我們隨時歡迎你來。”畢犀父母也不願意相信畢犀真的去世。


    沒有畢犀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說不定他還在世間的某個地方瀟灑的活著,隻是不讓大家找到他。


    隻能等著他自己想家了再回來。


    氣氛有些沉重,畢犀父母和佘歙都陷入悲痛欲絕的情緒裏。


    樞暨他們三個也陪著他們一起,為那位素未謀麵的救命恩人默哀。


    願與他來生有機會再見。


    佘歙他們不能無限期的沉浸在悲痛當中,再悲傷也要堅強的走下去。


    佘歙他們出來不是為了走親訪友,身上還帶著任務。心裏再難過也不能在中途輕易倒下。


    完成任務後的他們才能去做自己的事。


    樞鱗讓佘歙放寬心,“你不是說武曲星君從來沒有說過畢犀去世了的這種話嗎,說不定畢犀父母他們理解錯畢犀的意思,畢犀他隻是去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閉關修煉而已。


    你現在先整理好自己的個人情緒,回去了再向武曲星君打聽下,說不定就又有了畢犀的消息。”


    佘歙點頭回應樞鱗。


    畢犀父母也在整理自己的情緒。


    等佘歙和畢犀父母都平複好情緒,樞鱗再向畢犀父母打聽如何去不死民國,“你們知道最近的去不死民國的路嗎?我們下一站要通關去往那裏。”


    畢犀父母強打起精神來,“當然知道,最近的路就在我們這裏,隻需要橫過我們整個棲息之地就到了。”


    沒有畢方鳥的帶領,隻看著他們四個自己,是很難翻越,畢犀父親說道:“你們自己是找不到路過去的,到我們背上來,由我們倆載上你們過去,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便能到達。”


    又要麻煩畢犀父母,佘歙他們幾個很過意不去,報答的話留在心裏,以後用實際行動來報答他們的恩情。


    佘歙一時半會兒還是說不出話,用紙筆寫下他想說的話,“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再回來這裏看你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


    一刻鍾的時間很快,佘歙他們自己到了讙頭國與不死民國的通關關口。


    “下次再見。”站在關口的他們四個,向關口那頭的畢犀父母揮手作別。


    “嗯,下次再見。”畢犀父母同佘歙他們告別。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等待,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佘歙期待與他們下一次的相遇。


    樞暨拿著通關文牒去了通關關口,今天沒有以往幾次順利,排隊的人特別多,樞暨排隊排了半個時辰了也沒往前走動幾步。


    這樣排下去不是得排到猴年馬月才能輪到他們通關。


    一直傻排著隊不是個事兒。


    佘歙暫時說不出話,佘傒要守著萬裏尋蹤鏡,樞暨自己得在隊伍裏排著不能隨意走動。


    隻好讓樞鱗去隊伍前麵看看。


    打聽一下不死民國通關是怎樣一種規矩。


    樞鱗聽樞暨的吩咐往隊伍最前端走去,一直走,一直走,走不到頭,全都是排隊的人。


    樞鱗拿出他的窺光鏡,看看前麵到底還有多遠才到頭。


    窺光鏡調到最大距離的極限,100公裏開外的距離,終於看到隊伍盡頭。


    樞鱗放棄普通行進方式,使用了瞬移技能直達隊伍最前端。


    對比之前隻有兩三個收守關人的關口來說,不死民國的通關關口算得上是重兵把守。


    一個僅容一人通關的關口,烏泱烏泱的站了幾百人在此駐守。


    前麵圍滿了人,根本過不去,樞鱗無法靠近守關人,隻好退而求其次的詢問周圍同樣準備過關口的人,“你知道如何通關嗎?”


    “知道。”樞鱗語氣生硬,回他話的人一臉的不耐煩。


    “可否告知。”樞鱗還是繼續說道。


    “不可。”對方不想理樞鱗,兩個字就把他打發。


    這個人這裏問不出一個答案來,樞鱗隻好另尋他人。


    選了一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可知如何通關?”


    “不知。”還是問不出來。


    樞鱗接連受挫,屢屢碰壁,問了好幾個人都沒問出答案來。


    樞鱗那邊沒有收獲,樞暨倒是問到了不少東西。


    久等樞鱗都不回來,樞暨想著自己還是問問前後左右的人,說不定還能了解一些。


    樞暨輕輕拍了拍前麵那位不知是哪國人的魁梧壯漢的後背,“這位大哥,你好啊,你也是去不死民國的嗎?”


    大哥看著魁梧,滿臉凶相,人卻很和善,很好說話,“是啊。我來了幾次了,都沒趕上他們開關口,今天終於是趕上一次開關口,希望在他們關關口前能排隊到跟前輪到我進去。”


    “他們通關關口不是一直都開著的?幾天開一次,一次開多久,大哥你知道嗎?”樞暨緊接著問。


    “當然不是一直開著,開關口的時間不好說,沒有規律,看他們不死民國王的心情,有時十天一開,有時一個月才開,關口開放的時間倒是固定的,每次開放連著的兩天(白天加黑夜一起)。”


    “那時間過了就不讓進了嗎?”樞暨問道。


    “當然,你們是第一次來吧,你們算幸運的,第一次來就趕上他們第一天開關口,進去的機率還是非常大,不像我,都來好幾次才趕上一回。”


    “大哥,你知不知道為什麽去不死民國的人如此之多?我看排的隊伍都看不到頭。”樞暨不知道不死民國有什麽東西能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吸引眾人的紛紛前去。


    “不死民,當然是去求長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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