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為了讓我辭職騙我的吧?”    杜某人很懷疑,事情要真像白暉說得那麽嚴重,他怎麽還能好好的活過了兩個本命年?    白暉摸摸鼻子,本來是沒那麽嚴重的,他做的那個蠱也有一定的作用,可他自己也忽略了,杜言和他的親密關係,成日的和白暉廝磨在一起,體內還有白暉種下的蠱,杜言身上引鬼蠱的味道淡下去不少,卻增添了幾種其他的味道,那些煉蠱的蠱師夢寐以求的東西,大概就是杜某人現在的身體了。    白暉一解釋,杜言炸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    杜言揪著白暉的領子發狂,白暉不吭聲的摟著杜言的腰,大手慢慢的摩挲著杜言身上的敏感位置,沒過一會,杜言的腰就軟了,氣也發不出來,隻能幹瞪著眼睛喘氣。    “所以,辭職吧。”    白暉說完這句話,把杜言往沙發上一推,幹脆利落的一頂,杜言叫了一聲,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迷迷糊糊的,杜言渾身發熱,酥麻一陣陣的從體內最深處向外彌漫,一口咬在白暉的肩膀上,杜言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莫名的念頭:他遇到這些,白暉不是事先都想到的吧?該不是從喂他蠱開始,這廝就計劃好了的吧?    杜言越想越有可能,有心開口問,卻差一點咬到舌頭,再不敢隨便張嘴,隻能等著白暉結束,可沒等白美人過癮呢,杜言已經被折騰得昏了過去。    白暉猛的揚起頭,閉上雙眼,薄薄的唇紅得幾乎要滴下血來,白皙頸項間,喉結上下滾動著,沒有心跳,胸膛卻仍舊急劇的起伏著。過了一會,白暉慢慢睜開雙眼,站起身,一把撈起杜言,親了親杜言的額頭,把杜言送進了臥室。    坐在床頭,單手撫過杜言額頭汗濕的發,拉開床頭櫃上的抽屜,取出了那隻杜言外婆留下的懷表,哢噠一聲,表殼彈開,表盤上那原本靜止的兩條蛇形花紋似乎嗅到了什麽味道,正瘋狂的扭動著,似乎要從表殼裏衝出來一般。白暉垂下眼簾,看了看杜言,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一般,終於撬開了表殼,在殼底,一顆金色的,米粒大小的卵狀物體正靜靜的躺在那裏,經過了這麽久的歲月,仍舊如當初剛被製作出來的時候一般。    白暉取出那隻蠱卵,這是苗女體內本命蠱的母蠱,白暉以為自己當初殺盡了白宅裏的女人,卻忘記了苗女本身便是帶蠱的,那老女人身上自出生便帶著保命蠱,而她身邊那些女人肯定也有,這種蠱是蠱師保命的東西,種在身上,百蠱不侵。白暉隻是毀滅了她們的身體,卻沒有取出她們身的蠱,於是,才會有那棵染上女人血的槐樹成精,才會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當初為了壓製杜言體內的引鬼蠱,那個小姑娘不僅用了自己的血,也斬斷了自己的本命蠱,所以死後才需要種槐樹引魂,否則,根本連成鬼的機會都沒有,在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就會成為飛灰。這隻蠱,如果自己沒有猜錯,應該是那個被自己殺死的老女人體內的,至於那個小姑娘是怎麽從那個老女人體內取出這隻蠱,而且保存了這麽久,白暉並不是十分感興趣,不過,或許是她無意間的行為,倒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手指,一滴透明的液體從指尖滴落在了那隻蠱卵上,隻瞬間,本還靜靜的卵活了一般,裏麵有什麽東西正不斷蠕動著。    白暉掀開杜言身上的被子,指甲在杜言的頸項上刺破了一個小口,鮮紅的血流出,那粒卵中爬出了一條金色的小蟲,似乎被杜言的血所吸引,一道金光閃過,瞬間沒入了杜言的體內,而剛剛被白暉劃出的傷口,也頓時消失。    這一切的發生,隻在瞬息之間,杜言仍舊昏睡著,沒有任何的感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杜家老兩口回了縣城,杜言隻每星期定時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杜老爹和以往一樣話不多,隻和杜言抱怨,杜老娘最近又迷上了某些漫畫碟片,說是要給兒子積攢經驗,省得受人欺負。白蘭每次都要叮囑杜言自己要把握好,千萬別吃虧了,就算吃虧了,也得找機會再補回來。白蘭說這話的時候,白暉就坐在杜言的身邊,聽到話筒裏傳來的聲音,杜言尷尬的笑笑,白暉則是無所謂,摸了一把杜言的大腿,冷著臉朝著杜言的耳後吹了口氣。    杜言抓著話筒人就僵了,接下來白蘭說什麽話,他都聽不清楚了。    徐姐果然信守諾言,給杜言和他手下的兩個小組長都上調了月薪,表現好的組員也有獎勵,提成高了一到五個百分點不等。大張和小劉當然高興,一夥人拉著杜言就要慶祝,他們都知道,這次提薪除了自己工作努力,也有杜言的麵子在裏麵。杜言卻沒心思和他們多哈拉,席間隻喝了杯啤酒,吃了幾口菜,別人敬酒也大多都推了。    “杜哥,怎麽了?”    “沒什麽。”杜言搖搖頭,“我有點喝多了,去洗把臉醒醒酒。”    “喝多了?”    正打算給杜言敬酒的兩個小姑娘看著杜言帶著熏紅的臉,忍不住吃吃的笑,等到杜言出去,才坐到一邊竊竊私語,杜經理這皮膚可真好,以往離得遠看不出來,這次離近了,連個毛細孔都看不到,說他二十五了,誰信啊!就這皮膚,這長相,十六七還差不多……    杜言用冷水撲了兩把臉,看著鏡子裏的麵孔,手指撫過頸側,在某個地方略作停留,嘴角勾了勾,白暉以為他沒察覺嗎?    其實,他全都知道。    走出洗手間,站在走廊盡頭,靠在牆上,杜言突然想抽根煙,從大學畢業他就沒再碰過了,可他突然就想抽一根。    加薪升職,屬下真心的恭維,老板誠心的提攜,這些不都是他以前最想要的嗎?可為什麽他現在卻覺得嘴裏有些發苦?    揚起頭,閉上雙眼,是啊,自己都知道是以前了,不是嗎?    敏銳的察覺到有人接近,杜言睜開眼,對方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欒總?”    欒冰依舊是一身得體的西裝,黑色的襯衫,斜紋領帶,頭發似乎剪短了,露出了一側的耳垂,戴了一枚紅色的耳釘。    “喝醉了?出來應酬?”    “同事聚餐。”    或許是喝了酒,也或許是因為長久沒見,對於此刻的欒冰,杜言少了許多的戒心。    “有煙嗎?”    聽到杜言的話,欒冰挑了挑眉毛,還是從口袋裏取了煙盒遞過去。杜言看著包裝,嗤了一聲,有錢人,真tmd的,這年頭怎麽不是人的都這麽有錢。    敲出一根叼在嘴裏,欒冰已經點著了打火機,杜言狠狠的吸了一口,嗆得自己流出了眼淚,可他卻笑出了聲音,過癮!    欒冰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到杜言把煙抽完。    杜言的手機突然響了,大張在電話裏嚷嚷,杜言去了這麽久沒回來,是不是偷跑了,趕緊回去,他們還打算去續攤。杜言皺著眉頭,沒心情再和他們鬧,隻三兩句推了,關掉手機,拔掉了電板。    “不開心?”    “沒什麽。”    杜言搖搖頭,和欒冰道了別,打算打車回家,他今晚不想回白暉家,他想回自己家。    欒冰站在原地,看著杜言的背影,突然快走幾步抓住了杜言的胳膊。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    “我堅持!”    杜言張張嘴,甩不開欒冰的手,隻能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大張和小劉正在結賬,看到杜言和欒冰一閃而過的身影,小劉沒注意到,大張卻是皺了皺眉頭,杜哥,不是和那個叫做白暉的在一起嗎?那這個欒總是怎麽回事?    杜言一路都沒說話,直到欒冰把他送回了白暉家。    “杜言,你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選擇了就不能回頭。”    杜言轉過頭,看著欒冰,眼神閃了閃,意義不明。    “還有,雖然那個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可他不會害你。你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那麽,你就沒有了後悔的權利。”    牽了牽嘴角,杜言笑得有些勉強。推開車門,“那我先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啊,忘記說了,雖然你現在選擇了白暉,可我依舊等著你的七年之癢,不要忘了。”    話落,一個飛吻,掉轉車頭,隻留下杜言站在原地。欒冰看著後視鏡,敲了敲方向盤,恩,年輕人啊,辦事總是容易衝動,他這個老人家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算了,就當是為了他的七年之癢提前投資吧,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杜言靜靜站了一會,轉過身,正打算拿鑰匙開門,白暉卻突然從二樓跳了下來,幾步走到杜言的麵前,看起來,他早已經站在了那裏。    “你不問嗎?”    “問什麽?”    “沒什麽。”    看著白暉冰冷的,卻絲毫不含其它的麵孔,杜言笑了,伸出雙手,環抱住白暉的腰,吻上了白暉的唇,在白暉反應過來之前,又突然離開了。    “記住,以後,凡是和我有關的事情,不許再瞞著我,哪怕是為我好也不行!”抓著白暉的手指撫過自己脖頸曾經被劃開的地方,“我不喜歡,我會不高興,說不定,我一不高興就癢了,到時候跑去找……”    接下來的話,被白暉的吻堵在了口中。    杜言不想再去想了,也不想再自己煩惱,就像欒冰說的,凡事並不是都能回頭的,他既然做出了選擇,就必須去麵對後果,不過,這並不耽擱他把煩心事丟給眼前這美人不是?    “好了,抱我進去,今天喝了酒,頭暈!”    “yes,my lord!”    “……你從哪學的這句話?”    “你母親之前郵給我幾套漫畫和幾組碟片,說是讓我照著學……”    老媽,你都在看些什麽啊……        第八十三章         “真的決定了?”    “是的。”    杜言辦事一向不拖拉,上班第一天就找到徐姐,把不準備續簽合同的事情說了。杜言做出這個決定倒真的有些出乎徐夢冉的預料,原本按照她的想法,杜言拖著沒給準信,無非是想著再得些好處,卻沒想到,杜言直接告訴她,他不準備幹了,打算離職走人了。    徐夢冉拿著杜言打好的辭職報告,輕輕咬著紅唇,有心想再挽留,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些什麽,杜言都是去意已決,好在他沒打算挖自己牆角,把手底下幾個能幹的一起挖走,之前大方離開那次,就帶走了兩個能幹的業務,讓公司損失了不少。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徐姐開了口,杜言也鬆了口氣,要是徐姐一直不鬆口,雖然合同到期他也能走,可要是為了這把臉撕破了,杜言真的覺得不值得。一起工作這麽長時間,對彼此有了了解,臨走連一點麵子都不留,這不是杜言做事的原則。    “那麽,”徐姐把杜言的辭職報告收起來,交握著雙手支著下巴,“你今後有什麽打算?自己創業?還是另謀高就?放心,我沒其他的意思,反正不打算再掐著你了,透露一點,要是還打算做這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大家還能做朋友。”    杜言搖搖頭,“我不打算做這行了,而且,可能過段時間會離開t市。”    “離開?去哪?哦,我記起來了,你是不是打算回老家?好像s省現在也發展得不錯……”    拋開杜言離職的話題,徐姐和杜言倒是有很多話可聊,杜言一直就知道,徐姐的人,其實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麽簡單,至少,不會是那種胸大無腦的花瓶,否則,她也沒辦法將王老板擠掉,自己成為了公司的一把手。    隻不過,有些話杜言是不能和徐姐說的,就像他離開t市的理由。    含糊的點了點頭,反正今後也不一定會常來往,按照白暉的意思,估計最後自己很可能要離開c國,再回來的時候,不一定要經過多久了,杜言笑笑,或許,到時候徐姐的孫子都長白頭發了……    “杜言?”    “啊,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沒事!”徐姐大方的笑笑,“也是我囉嗦了。”    “哪有,徐姐說這話就是打我臉了。”    “打不打你臉先放到一邊,你什麽時候離開t市?下個月6號之前絕對不許走,我徐夢冉要在那天風光大嫁,你一定得來喝杯喜酒,還有,紅包可不許薄了!”    徐夢冉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左手,無名指上,是一枚鑲嵌著粉鑽的白金細戒。杜言跟著白暉生活了一段時間,時常能看到一些古董珍寶,眼力也漸漸練出來了,一看徐姐手上這枚戒指,就知道價值不菲。    “恭喜啊!徐姐,之前你可沒露一點口風啊,放心,我絕對到,紅包也肯定不少!”    徐夢冉笑得幸福,湊近了杜言,“我那位是欒總的助理,姓劉的那根木頭,為了追上他,我可沒少費心思,等著有機會,姐姐和你詳細說說。”    話落,又掐了一把杜言的臉蛋。直讓杜言哭笑不得。    從徐姐的辦公室出來,杜言又去行政辦公室遞交了一份辭職報告歸檔,大張和小劉幾個接著就聽到了杜言要離職的消息,大夥都是一愣,這工作幹得好好的,杜言怎麽就要辭職了?還是說,他有別的打算?    杜言也沒瞞他們,說是自己打算離開t市,就算不舍得這份工作,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雖然這話擱在這裏並不是十分的合適,但是,也能算是應景了。    “杜哥,你這事辦得……讓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又不是杜哥的什麽人,要什麽心理準備?難不成還準備包袱款款的跟著杜哥一起奔向前方啊?”    “哎,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你才奔呢,你全家都奔!”    “隻要我不裸奔,就算我全家一起奔了,又能怎麽著?”    大家都是年輕人,三句兩句下來,之前因為杜言離職的沉悶頓時就不見蹤跡了,杜言幾句解釋過後,大家還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而跟著杜言有段時間的大張小劉幾個,已經暗暗的在考慮,杜言走後,他空出的那個位置上邊是會空降還是打算從他們之間提拔?這不是人走茶涼,杜言還沒走,這隻是本能的為自己考慮,誰也找不出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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