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吾泱握住他手的力道更重:“你怎麽不早說?”張誠從來沒見過他這麽激動,詫異地開口:“這有什麽好說的,一點兒小傷而已,我又不是女的,沒那麽嬌貴……”他好像有點相信小世說的這家夥會為了他著急了。竟然因為一點兒小傷就緊張成這樣,小泱不是真的對他有什麽企圖吧?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原來有這麽大?白吾泱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會兒才重又開口:“明天開始你搬到我那兒去?”什麽?還要同居?張誠的小心肝又一陣顫動:“這……這也太快了吧?”就算是這家夥對他有意思,也不代表他就一定得接受啊?雖然白吾泱長得是不錯,但這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他把性向改了吧?!白吾泱顯然沒有體會到他複雜的心理活動:“明天必須搬。”“可是……”“如果你不想以後每天晚上都撞鬼,就搬過去。”白吾泱難得地一次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啊?”走勢好像跟他預料的不太相同。白吾泱放開他的手:“鬼玉不能見血,現在它的魂跑到你手心裏去了。”白吾泱說這話時表情太過平靜,連剛剛皺起的眉頭都已經撫平,讓張誠有種“自己大概是聽錯了”的錯覺。“你……你說的什麽意思?”張誠結結巴巴地問。白吾泱攥了攥拳頭:“我現在也不知道讓魂回到玉裏的方法,在那之前,你一定不能出意外。”“你是說,那枚玉裏麵有魂?”張誠驚愕地瞪大了眼。白吾泱沒有回答,但卻微微地點了點頭。“而且那魂還跑到了我的手心裏?”張誠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攤開自己的手,用左手食指指著那片黑影,“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是那東西的魂?”白吾泱又點點頭:“嗯。”“昨天那鬼給我要的是鬼玉?”張誠終於明白那東西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嗯,鬼魂對鬼玉的氣息都很敏感,以後你不要單獨呆著。”白吾泱的聲音很淡定,但張誠卻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以後我還會撞鬼?”張誠顫抖的小爪子指向白吾泱。白吾泱沒有回答,張誠同誌卻深知沉默就等於默認這個真理,那顆飽經風霜的小心肝又忍不住顫了好幾顫。他左手捧住胸口,認命地把右爪子朝著白吾泱伸出去,緊緊地閉上雙眼:“反正傷口還沒長死,你把結的痂撕了,我把魂還給你!”要是換了以前,張誠絕對不會相信什麽鬼玉有魂之類的說法,但這幾天經曆的種種,卻讓他不得不把白吾泱的話當真。若以後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他不嚇死也得讓鬼捏死了,還不如現在痛一會兒比較爽快。白吾泱沒有碰他的手:“不行,在鬼玉找回來之前,魂必須在你這兒呆著。”張誠立馬急了眼:“有沒有搞錯啊!憑什麽讓它在我這兒呆著?敢情兒有危險的不是你!”白吾泱絲毫沒有被他的焦急影響,說話依舊慢條斯理:“我不知道怎麽弄出來。”“……”這個理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而且,就算能拿出來,我也不會拿,等鬼玉找回來再說吧。”白吾泱躺下來,閉上了眼睛,明顯是不想再繼續跟他談下去。張誠抑鬱地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真想上去狠狠地戳他兩下。昨天才決定再也不摻和這鬼玉的事情,現在就發現,摻不摻和,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他的生活好像在掉進盜洞的那一瞬間開始,就踏入了跟以往截然不同的一條道路,沒有退路,隻能亦步亦趨地往前走。雖然對這條路充滿了未知的恐懼,但看著身邊這人淡然安睡的樣子,他的心卻漸漸地平靜下來。能經曆些跟以往完全不同的事情,大概也不是件壞事。隻是,希望別真的把小命給交代進去。張誠認命地歎了口氣,也學身邊的兩個人,閉上眼睛睡過去。隻不過,沒有皮小蛋在臉上蹭著,好像總是有些不太對勁兒。劉簡對他搬家的消息雖然也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平靜地接受了。張誠還記掛著他發現小世會飛的事兒,心裏一直惴惴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他提起。等行李都搬上了租來的車,小世跟白吾泱也坐在了車上,張誠才抱著皮小蛋停下,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劉簡……”劉簡笑著搔了搔腦袋:“那個,我不會說出去的,小世會飛的事。”張誠沒想到他會主動提,更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道謝:“謝謝……”“謝什麽啊,都同居幾年的交情了。隻不過,小世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劉簡好奇地問道。張誠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實話,隻能略有保留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他不是我們普通人,真的謝謝你能保密。”“真的沒什麽。”劉簡搖搖頭,“李曉以往天天跟我說他們家是捉鬼的,我沒信過,原來還真有這麽回事……昨天,你遇見的是鬼吧?”劉簡雖然是在詢問,但語氣裏卻滿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