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幕,白朝辭沒法完全看出這四個字血腥味有多重,但單看四個字的戾氣,可以評估一二。


    淩逸又說:“白姐姐,這個客人是五十五歲的中年男人,名叫甄本德,他說這字是他女兒所寫,但他又說他女兒在三個月前出車禍死亡,他說他女兒死不瞑目,化成厲鬼,一直想找他那畜生女婿賈南報仇,但賈南身上有護身符之類的東西,他女兒沒法靠近,這才回家來提醒父母,當然這都是甄本德自己說的。”


    “甄本德家在天海市,我跟他說了,讓他直接來我們這兒,他也答應了,看明天還是後天上京。”


    白朝辭點了點頭,還在看那四個字,是寫在藍色窗簾上麵的,然後她給對方回了一句話,讓甄本德把這幅字帶上。


    結束與客戶的交談,淩逸就變得有幾分意興闌珊,他木呆呆地問:“白姐姐,你說這是不是真的?還是甄本德自己胡思亂想?”


    白朝辭語氣淡淡道:“等客人來了就知道了,可以上網查查,看看三個月前天海市發生的車禍,有沒有姓甄的女子?”


    “對!”淩逸立即來了精神,馬上拿起手機就上微博上尋找,不到十分鍾,他搜出了一堆出車禍的新聞,而且都是天海市的。


    他從抽屜裏拿出筆,像做報告那樣,挨個把每一個新聞點開,看看車禍情況,如果有人死亡,這人叫什麽名字?又是什麽身份?年齡多大?他都一一寫在草稿紙上。


    花費了半個小時,剔除沒死,或者大巴車之類的出事的,最後找出十二個人,都是這三個月內,天海市發生的車禍,而且都是獨自一人開車發生車禍,最後死亡的例子,死者年齡從二十五六歲至五十歲之間。


    他把中間一個姓甄的三十歲女子圈了出來,說道:“白姐姐,六月五日,天海市確實發生了一起車禍,一名姓甄的女子駕著一輛十多萬的大眾suv,從浦西父母家回浦東自己家,轎車上了黃浦江大橋時,前半段還正常行駛,突然,她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嚇,整個人都不敢動,結果導致轎車該轉彎的時候沒有轉彎,直接衝出了大橋,掉下了水裏,等到搜救隊找到轎車時,她已經死了,經過專人檢查,沒發現轎車有什麽零件不對的地方,比如刹車失靈之類的,警察那邊查了許久,最後沒查出什麽來,隻能當著意外來結案。”


    甄姓女子死亡前最後的視頻自然是車子的行車記錄儀拍下的,從視頻上麵可以分析出,她好像確實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導致她受到巨大的刺激,進而失去對轎車的控製,從而發生了事故。


    晚上,淩逸再次和客戶甄本德確認了一下,而甄本德說他和老婆已經在天海市飛機場,等到了京城,他們會找一個酒店休息,第二天九點鍾左右再打車過來。


    不過甄本德說他帶了一個朋友,對方也是有和他同樣困擾的問題,隻是不像他這樣是女兒留下血書,對方是連續做夢,夢到兒子一副血淋淋的樣子,不斷的說‘殺夫騙保’四個字,兩個家庭就是在跑去公安局抗議的時候遇到的。


    第二天,如往常一樣,白爺爺吃了早飯,就跑去淩家,他們當初買的那麽多石頭還沒有磨完呢。


    鳳離乖覺的跑到屋頂等待太陽的出來,看天氣,今天應該有太陽,雖然力度不大,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他必須勤勤懇懇的積蓄太陽之力,隻要過了那個臨界點,隻要他化形成功,他以前的實力也就回來了。


    八點鍾,淩逸來上班,特意給甄本德發了一個定位,那邊說他們已經從酒店出來了,馬上就打車過來。


    雖然從機場酒店那邊打車過來,可能花的打車費比較多,但他們已經不在乎這幾百塊,現在隻想知道一個真相。


    淩逸的聯係方式是甄本德從他表弟那裏得來的,他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他們夫妻倆跟瘋了似的說女婿殺妻騙保,到處尋找大師,於是表弟就把淩逸的微信名片發給了他。


    這個時間段京城有點堵車,一直到九點五十,一輛黃色出租車遠遠地駛了過來,停在了門外。


    四個年齡差不多的中年男女下了車,坐在副駕駛的穿著黑色襯衣的中年男人後下車,可以看到他在給車費,是直接從手機上掃碼付款的。


    他下車後,黃色出租車掉頭就跑了,開得賊快!


    淩逸起身去門口招待客人,他微笑道:“你們好,我是淩逸,您是甄先生吧?”他看的人就是穿黑色襯衣,看起來特別時尚的中年男人。


    他確實就是甄本德,他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滿臉嚴肅道:“你好,淩助理,我就是甄本德。”


    四個人打量店鋪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懷疑,但來都來了,反正不就是再上一次當嗎?


    白朝辭已經在觀察他們四人了,不需要仔細看,單從淩逸沒靠得太近,就可以初步判斷,四人身上有陰氣,隻是不多。


    淩逸現在學得不錯,但又學得不通,隻是本身對陰氣、鬼氣之類的較為敏感。


    四個客人相繼坐下,甄本德左邊的中年女子是他妻子簡惜霜,夫妻倆很有夫妻相。甄本德右邊的比他年輕五六歲的中年男子是蔡曼青,他身邊的中年胖乎乎的婦人是他的妻子田和珍。


    甄本德簡單介紹了一下身份,一時忍不住,迫切道:“白天師,你能看出什麽來嗎?”


    白朝辭盡量語氣平淡道:“你們四人身上都沾上了陰氣,但又不多。”應該就是那個鬼在他們家裏逗留了一些時間,但又不是在他們臥室,所以沾上的陰氣並不多。


    甄本德四人不是很信,畢竟他們都說了有鬼,這什麽天師說他們沾上陰氣,那完全可以順著他們說。


    “把那副字拿給我看看。”如果那副字真的是厲鬼所寫,那麽隻需要看看那副字,就可以初步判斷厲鬼的情況,說不得她要去天海市一趟了。


    甄本德連忙從背包裏把被塑料袋裝起來的窗簾布拿出來,這窗簾布本來是自家客廳的窗簾,自從被女兒寫了血字之後,他就幹脆把一塊窗簾剪了下來。


    白朝辭接過塑料袋,剛打開封口,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和鬼氣撲麵而來,淩逸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我的天,這絕對是大鬼留下來的。”淩逸捂著鼻子,盡量不要呼吸,不過他看到白朝辭掐了一段手訣,瞬間那股血腥氣和鬼氣就沒見了。


    血腥氣和鬼氣暫時被禁錮在字體本身上麵,不再往外溢散。


    白朝辭一麵看這幅字,一麵說:“甄先生,說說你女兒和你女婿的事情,還有把你這幾個月調查到的關於你女婿的情況說一下。”


    甄本德抿了抿唇,喝了一口水,覺得還不能壓下心中的怒火,幹脆把紙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我女兒名叫甄詩琪,今年三十歲,女婿賈南和我女兒同歲,他們是天海大學的校友,二十歲的時候談戀愛,談過了七年之癢,二十八歲結婚,之前我沒有發現賈南有什麽不對勁之處,就連我女兒出車禍死亡,我也沒有察覺到他不對勁,還是兩個月前,我女兒在我家窗簾上留下這幅字,當時我其實不相信,但女兒死後,我們兩老口過於悲傷,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於是我就天天跟蹤賈南,這一跟蹤就發現他變得很有錢了,我女兒開的那輛大眾suv被從河裏撈起來後,他直接賣了,買了一輛新車,這輛新車我查了查,是奔馳gl550,市場售價在一百八十萬左右,然後我在各大保險公司查到,他和我女兒之間買了人生意外險,而且是在五家保險公司買的,最高賠付是三百萬,五家就是一千五百萬。”


    甄本德咬牙切齒的說:“這之後,我去公安局報案,五天後,警察回訪告訴我,他們已經調查過了,說我女兒和賈南買的人生意外險是他們剛結婚不久就買了,而且從我女兒出事故的行車記錄儀等等各方麵調查結果顯示,與賈南沒有任何幹係,確實是意外。”


    甄本德抹了一把臉,他臉上滿是眼淚,他旁邊的蔡曼青接過他的話說:“我和甄哥是在天海市公安總局認識的,我也是去公安局報案,說我那兒媳婦殺夫騙保來著,但警察說我兒子的死亡也是意外。”


    蔡曼青兒子蔡宏傑,兒媳婦崔海蘭,他們也是大學校友,不過是大學畢業三年後,同學會認識的,談了一年戀愛後,兩人就結婚了,蔡曼青二十八歲,崔海蘭二十六歲,不過蔡曼青是天海市本地人,崔海蘭是外地人,兩人結了婚就搬出去住了,沒跟父母住在一起。


    田和珍抹著眼淚道:“崔海蘭就是一個小縣城小鄉村姑娘,我也沒有嫌棄她,她為什麽要那樣對待我兒子?”


    一時間四人都淚如雨下,他們的孩子都是獨子獨女,這人都老了,陡然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他們可怎麽辦?


    “我和蔡老弟認識後,雙方各自行動,然後某天在同一個地方碰見了,我們發現賈南、崔海蘭居然認識,他們好像是同一個及時行樂俱樂部的會員,我偶爾用監聽器聽到他們的對話,賈南好像找到了新歡,那些人調侃他讓他悠著點,他說什麽要低調一點了,新女朋友可是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年輕漂亮,他暫時舍不得之類的。”


    蔡曼青接過話說:“那些人也調侃崔海蘭,她好像也找到了新歡,隻是新歡是有婦之夫,但她就是看上了對方有錢,我查了那人身份,確實是我們天海市的富豪,年僅三十二歲,卻身價上億。”


    白朝辭皺眉思考,淩逸脫口而出道:“你們沒有把那個及時行樂俱樂部的存在告訴警察嗎?”


    甄本德點頭道:“我們說了,但警察說他們會調查核實,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若是那俱樂部真有問題,說不定會打草驚蛇,但這麽久警察那邊毫無音訊,我們一去問他們,他們就給我們打馬虎眼,說什麽俱樂部沒問題。”


    蔡曼青接過話說:“我和甄哥還調查過及時行樂俱樂部,他們需要熟人介紹才能加入,和賈南、崔海蘭他們聚過會的七人,其中有四個人是外地人,我們沒時間去外地調查,另外三人都是天海市人,我們也都查過了,非常讓人驚悚,他們三人的妻子或者丈夫也都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死亡了。”


    ……


    第八十三章 天海市


    玄門青年一代微信群裏的人來自華國各省市,自然也有天海市的玄門中人,白朝辭拿著手機劃撥著,找到了貼著天海頭銜的幾個人,隻是她對他們不了解,還不如淩逸和他們熟悉。


    “淩逸,你單獨問問天海市的同行,這段時間天海市是不是多出了一些大鬼?還有那個俱樂部的事情,問問他們有沒有知道一點情況的?”


    甄本德、蔡曼青說的警察打馬虎眼,白朝辭是相信的,但不相信警察背後沒有調查,隻怕警察是不想兩人打草驚蛇,所以才糊弄他們的。


    淩逸領命,立即從通訊錄裏找出了一個叫‘天海-沈林’的人,單獨發了消息過去。


    “姐,沈林是天海市的包打聽,他對各種玄之又玄的事情知道得最多了。”


    沈林立即回了淩逸消息,這會都十點多鍾了,雖然昨天晚上,他們熬了夜,早上四五點鍾才睡,但十點鍾也醒了。


    搞這一行的,就要有熬夜的準備,且他們都能修煉,多少能用靈力緩解疲勞。


    天海-沈林:臥槽,淩逸,你可以啊,遠在京城,居然連天海的事情都知道?最近天海市這邊無緣無故丟失了不少魂魄,還有多了兩個厲鬼,我和李開那小子昨天就是追它們去了,結果毛都沒看見,還發現了另外一個大鬼的蹤跡。


    天海-沈林:你說的及時行樂俱樂部,警察確實在調查,因為這個俱樂部的人實在是太詭異了,所有人的丈夫或者妻子都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死亡,且他們都買了巨額意外保險,活著的另一半都獲得了至少一千萬至兩千萬的賠償,警察早就懷疑了,但查不到證據啊。


    天海-沈林:我們也在查,這其中一定有同行插手,但無論怎麽查都查不到蛛絲馬跡,這些日子,我們發現了有兩個意外去世的魂魄,他們成了厲鬼,神誌不是很清醒,一看到我們就跑。


    天海-沈林:其它意外去世的人的魂魄,我們通過招魂,發現它們並沒有下地府,而是統統都不見了,所以這件事情有點嚴重,分局這邊也在調查。


    白天師助理淩逸:那兩個大鬼是不是叫甄詩琪、蔡宏傑?


    天海-沈林:,我們找它們並不是想處決它們,是想讓它們恢複理智,然後告訴我們,它們之前被關在哪裏了?


    淩逸把手機往白朝辭麵前一放,白朝辭一目十行掃視了一遍,說道:“你回他,說我們今天飛天海,到時候晚上跟他們一起找甄詩琪、蔡宏傑。”


    聽到自己女兒/兒子的名字,甄本德夫妻、蔡曼青夫妻眼睛一亮,眼裏迸射出熱烈的火花。


    白朝辭頷首道:“甄先生、簡女士,蔡先生、田女士,我從天海那邊的同行那兒了解到了一點消息,警察那邊並不是無動於衷,他們也在調查,隻是進展不順利,又怕你們打草驚蛇,且還涉及到靈異事件,警察那邊也不好說,才一再沒有告訴你們實情。”


    甄本德、簡惜霜,蔡曼青、田和珍兩對夫妻倆再次嚎啕大哭,甄本德更是捶著胸口說:“其實也可以告訴我們一點點消息。”


    他們不是經不住事情的人,就是覺得警察毫無作為,他們才瘋狂的尋找大師。


    白朝辭看了看時間,馬上吩咐淩逸買三個小時後的飛機票,他們兩人和這兩隊夫妻一起飛回天海市。


    “好咧,姐,放心,我很快就搞定。”淩逸打開一個買飛機票的app,讓甄本德四人把身份-證拿出來,不過十分鍾,他就買好了四個小時後的飛機票,不過沒有頭等艙了,隻有經濟艙。


    隨即,淩逸回家收拾行李,順便把白爺爺叫回來了,等白爺爺回來陪四個客人,白朝辭才上樓收拾行李。


    二十分鍾後,淩逸推著行李箱從家門口出來,他在門口含著:“姐,我們是打車去機場,還是自己去開車去機場?”


    他們兩個人,加上四個客人,一共六個人,一輛車是鐵定坐不下,那就還得有一輛車。


    白朝辭從樓上打開窗戶,問道:“你想自己開車,還是打車?”


    淩逸想了想,說:“那就自己開車吧,我把爺爺的老爺車開出來,反正我們也就去幾天,到時候就停在機場,等回來再開回來唄!”


    老爺車是真的老爺車,至少是十年前的車型,淩爺爺平日裏不出遠門,這車就放在院子裏生灰。


    又是十分鍾後,白朝辭提著行李箱下來,她的背包是必需品,除了羅盤、手電筒、日月印和桃木劍之外,還多拿了其它方便攜帶的法器,當然考慮到過安檢,自然不能是什麽金屬製品,都跟日月印一樣,一塊塊小巧玲瓏的小東西,看起來就跟飾品似的。


    來到後院,把行李箱放在紅旗車後備箱,白朝辭看了看二樓走廊屋頂上那團金燦燦的光芒。


    “鳳離,我要外出幾天,你可得幫我看好我爺爺。”


    那團金燦燦的光芒立即消失,鳳離咻地一下從上麵跳了下來,他震驚道:“你要出門?”


    他來到她身邊幾個月了,除了偶爾晚上出去之外,她沒出過遠門,這是生意都做到外地去了嗎?


    白朝辭點頭道:“嗯,去天海市,順利的話,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回來,不順利的話,會多呆幾天。”


    她狐疑地看了看鳳離,問道:“會打110、120嗎?不過,你這爪子怎麽按屏幕?”


    鳳離氣呼呼道:“我還有肉墊!”他的爪子能縮能伸,肉墊肉嘟嘟的,有肉著呢,不就是按屏幕嗎?


    “是嗎?”白朝辭很懷疑,難道她這些日子真那麽忽視他,居然連他可以玩智能手機、平板都不知道?


    把車開出後院後,暫時停在了路邊,白朝辭回到店鋪裏麵,叮囑了白爺爺獨自在家,需要注意什麽事項之類的。


    白爺爺擺擺手:“哎呀,你怎麽這麽囉嗦?我之前一個人在老家還不是呆得好好的,我這還有這麽多朋友呢。”


    白朝辭順從的點頭,她不是擔心爺爺白天,是擔心晚上,雖然爺爺看起來身體健康,但萬一晚上發燒,或者突然起了急病……


    天師係統:[放心,安保係統在,我會遠程監督的。]


    重新上了車,白朝辭給哥哥打了電話,說明她去天海市的事情,讓他不忙的話,晚上回家住,白千裏一口答應了。


    甄本德、簡惜霜夫妻倆坐白朝辭的車,蔡曼青、田和珍夫妻倆坐淩逸的車,兩輛車相繼上路,開往燕京國際機場。


    ###


    天海市,八局分局,加上分局局長,五隊幹員,前台接線員,總共也是二十多個人,當然還有一半左右都有任何在身,或者出外差,沈林就是五隊一員,五隊隊長沈森是他親兄長。


    沈家是祖傳的陰陽師家族,以前沈家一代單傳,但沈森、沈林父親非常爭氣,一連生了四個子女,沈森沈林還有一對雙胞胎弟弟沈木、妹妹沈桃,其中他們家天賦最好的反而是弟弟妹妹,隻是他們年紀還小,還在讀高中,除了放假可以放肆一下,平日裏都在學校學習,現在讀高三了,要為了明年的高考而奮發圖強。


    最近天海市發生的靈異事件,尤其是涉及到及時行樂俱樂部的事情,都是由沈森在帶頭調查,他們查出了一點苗頭,似乎及時行樂俱樂部的會員的另一半都應該是被鬼怪害死的,隻是等玄門察覺時,事發地的鬼氣、陰氣已經消散,很難找到一絲線索。


    但追蹤了這麽久,還是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甄詩琪、蔡宏傑一直處於被追殺的狀態,而沈森他們隻尋到了一點跡象,卻一直沒有和那個厲鬼打過照麵,完全看不到它的真容,根本不知道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沈林在被淩逸告知,京城那個近來聲名鵲起的白天師侄孫新的未來的白天師要來天海市,結合淩逸所言,他猜到了,應該是甄詩琪或者蔡宏傑的父母找到京城去了,不過對於白朝辭的到來,他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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