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高小蘭要回老家,於阿姨逼迫兒子陪她回去,他們結不結婚暫且不管,先把高小蘭的兒子帶出來,那也是一條小生命呀。


    三天後,高小蘭和劉昌抱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回來,小男孩明明三歲了,但看起來還不如人家兩歲大小的孩子。


    淩逸對這樁事情很好奇,所以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情的後續,他知道之後,白朝辭也就知道了。


    “白姐姐,劉昌帶回了女兒,那邊並沒有搶撫養權的意思,巴不得他帶走呢。就是要上戶口之類的有點麻煩,不過可以先去做親子鑒定,再交了社會撫養費,就可以給孩子上戶口了。”


    “高小蘭那裏較為麻煩一些,不過也已經解決了,她前夫讓她賠彩禮錢,就可以把兒子帶走,因為有律師在,高小蘭隻賠了一半彩禮錢,這一半高小蘭隻給了一半,另外一半讓她父母給了,因為彩禮她一分都沒有拿,是她爸媽拿的,反正經過一場撕逼大戰之後,這件事情解決了。”


    “還有高小蘭兒子根本沒有上戶口,他們那山嘎嘎,連結婚證都不扯,更別說戶口了,她兒子的事情隻怕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解決,現在她和劉昌在鬧,就是奇了怪了,兩人又不說分手,就是原定的結婚日子被取消了。”


    白朝辭點了點頭道:“沒事,他們倆絕配,等鬧過了,想通了,兩人又歡歡喜喜結婚了。”


    這倆人當父母並不合格,但至少不會虐待孩子,不會讓孩子吃不飽穿不暖,這大概就是那倆孩子最期盼的了。就是要勞累於阿姨了,但於阿姨才五十出頭,她自己有退休金,身體也很健康,她會把孫女和便宜孫子養得很好的。


    淩逸無語道:“果然絕配啊,最好內部消耗,免得去禍害別人。”


    這件事情過後,白朝辭的名聲在西泉區又上了一層,之前是姑婆餘蔭,多少被人懷疑其本事,現在則是鬆榆街之外的不懷疑了。


    夜晚下了一場雨,大雨清洗了天空、大地,太陽出來後,鬆榆街的空氣格外的幹淨、清新。


    白朝辭心想,這大概也就是鬆榆街的爺爺奶奶們普通長壽的原因。


    白朝辭在刻石頭平安符,這幾天她刻了不少石頭,讓淩逸紛紛拿去送給了諸位爺爺奶奶,算是給他們的福利。


    然後要買的話,售價一千元錢。


    淩逸想了想,直接在他的各群裏叫賣,說一次性的護身符,但一千元也非常值得。


    統計好要買護身符的客戶,淩逸便打快遞電話讓快遞員來收快遞,他挨個寫地址。


    等寫好地址後,發現玄門青年一代群裏,有一個京城青雲觀的弟子在說東區這些日子發生了多起失蹤案,還有丟失器官案。


    淩逸嚇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後怕道:“白姐姐,有人一覺醒來丟失了腎髒,還有多名失蹤案。”


    白朝辭微微皺眉:“有多少?”


    淩逸搖搖頭,表示他還不清楚,不過半個小時後,淩逸說東區那邊已經引起了恐慌,至少已經有十五人失蹤,還有三名一覺醒來丟失器官的案子。


    兩人正討論,從店鋪右側,也就是後麵去往菜市場的小路上衝出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她雙手抱著前胸,整個人臉色蒼白,神情頗為驚慌。


    白朝辭和淩逸正好奇呢,他們這邊很少有陌生人來,就連左側那座小拱橋,連著鬆榆河對麵的古董街,也一直沒人溜達著溜達著就往這邊來,白婆婆古董店要賣出一件古董,真的純是憑運氣。


    就見那年輕女子抬頭望了望天,陽光照著大地,世界一片金燦燦的,她繞著轉了兩圈。


    然後,似乎轉暈了,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淩逸一個驚跳起來:“臥槽,白姐姐,她滾地上了?”


    白朝辭連忙道:“笨蛋,打120呀。”


    說著她就出了店鋪,淩逸拿起手機跟了出來,120的電話也撥了出去。


    白朝辭蹲下來,撥開年輕女子臉上的頭發,又吩咐淩逸去拿一把遮陽傘,但她低頭看年輕女孩時,微微皺了皺眉。


    她好像兩天前做了摘除腎髒的手術,不對,她的身體好像挺健康的,沒有腎髒方麵的病況。


    第六十六章 汀溪醫院


    淩爺爺和梁爺爺、許奶奶他們發現了外麵的動靜,大家也都紛紛跑了出來,不敢圍得太密,站在一邊觀察。


    白朝辭讓淩逸回店鋪拿了一塊石頭玉符,是用繩子穿好的那種,然後掛在了暈倒的女子脖子上。


    “白姐姐,什麽情況?她臉色好白,嘴唇也完全沒有血色,是心髒病犯了嗎?”淩逸是張著手,想幫忙,但怕幫倒忙。


    白朝辭搖頭:“不是,我也說不上來,我先把她抱起來吧。”


    放在地上總歸不好,她應該是手術後,心情起伏太大,造成的不良影響。


    白爺爺從店鋪後麵出來了,聽到120救護車的烏拉烏拉聲音,淩逸想起快遞的事情,連忙回到店鋪裏,那裝好的快遞交代給淩爺爺,說等快遞員來了之後,直接交給快遞員就是,當然還得給快遞費,十個快遞是一百二十元。


    救護車在街邊停下來了,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下來了,大家紛紛讓得更開。


    醫生忙問:“是這個女病人嗎?知道是什麽情況嗎?”醫生、護士統統都看著白朝辭抱在懷裏的黑色連衣裙女孩。


    白朝辭順著醫生的幫助,把病人放在了擔架上,並說道:“她好像兩天前做了摘除腎髒的手術,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醫生立即橫眉冷眼道:“胡鬧,既然是做了摘除腎髒手術,怎麽會這麽快出院?”


    白朝辭搖頭道:“這個就要問病人了,我們也都不認識她。”


    醫生和護士們初步檢查了之後,沒發現病人有呼吸急促等等異常,先把病人抬上救護車。


    淩逸見白朝辭上了救護車,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又烏拉烏拉的開走了,淩爺爺和梁爺爺、許奶奶他們還議論著這件事情。


    “這個女孩子好像是從菜市場後麵跑出來的,小白天師說她兩天前剛做了摘除腎髒手術?”


    “老公羊昨天不是說,他女兒醫院救治了一個一覺睡醒被摘除了腎髒的病人嗎?”


    “我的天啦,細思恐極,這個女孩不會也是這樣吧?”


    ……


    救護車裏,醫生和護士仔細盤問了白朝辭和淩逸,知道他們真的是陌生人,但願意先幫這女病人交一些費用,他們老感慨了。


    雖然他們也經常遇到奇葩病人家屬,但其實遇到的正常人更多,還有遇到的善心人也多,這也是他們醫生和護士沒有崩潰的原因了。


    如果一個醫院總是遇上各自奇葩病人或病人家屬,隻怕醫生、護士心裏能力承受不了,早就個個辭職,溜之大吉,然後醫院就是一個空殼子了。


    救護車裏設施不夠齊全,醫生沒法全麵的給病人做檢查,隻能先急救,等到進了醫院之後,進了急診室,大概半個小時就推出來了。


    “病人沒什麽大礙,就是剛做了摘除腎髒手術,她又到處亂跑,等她醒過來就沒有問題了。”


    但是,誰都不知道女病人叫什麽名字,醫生連單子都沒法開,這就有些好笑了。


    推進病房後,醫生又去忙了,不一會有護士來交代,說病人醒了的話,麻煩按鈴叫她們。


    護士臨走前,多看了一頭黃毛的淩逸,在這樣樸素的醫院,淩逸就是最靚的仔!


    “白姐姐,你是不是懷疑她也是莫名其妙失去腎髒的?”淩逸吞了吞口水,他才在群裏和新認識的朋友們討論呢,這就冒出來這麽一個例子,實在是讓人恐慌啊!


    白朝辭點了點頭:“她是個健康人,又是獨生子女,就算要捐腎髒,也輪不到她。”


    哪怕是她父母需要換腎,她父母也絕對不會要讓女兒捐腎給他們的,所以她怎麽會做腎髒摘除手術呢?


    吊瓶裏的液體一點一點地減少,病床上的女孩臉色漸漸的恢複了一絲血色,剛剛輸完半瓶水,女病人就睜開了眼睛。


    她雙眼很是惘然,毫無焦距,白朝辭輕聲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順便按了床頭的呼叫器,護士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22床,有什麽事嗎?”護士大概忙過頭了,忘了這個病人還不知道名字,也還沒有繳費。


    “護士,病人醒了。”那邊護士愣了大概幾秒鍾,才恍然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好好好的,我馬上過來。”


    女病人呆呆木木的,但護士的問題,她還是回答了。


    “你叫什麽名字?身份證號多少?”不需要搜,一目了然,女孩身上什麽都沒有,手機、身份證這兩樣現代社會每個人出門必備的物件一個都沒有。


    白朝辭把她扶著坐起來了,她雙眼呆滯道:“藍念瑤,二十二歲,身份證號……”


    護士記錄得飛快,寫完了又看了看白朝辭和淩逸,問道:“你認識他們兩個嗎?你在街上昏倒了,是他們打120送你來醫院的。”


    這家醫院離鬆榆街也就五分鍾,是燕京第四人民醫院,比不上協和醫院等等這樣全國出名的醫院,病人沒有那麽擁擠。


    “我…不認識……”她看了看白朝辭和淩逸,最後砸了砸頭,垂下眼眸,說道:“麻煩護士幫我打一個電話,是我…爸爸的號碼,告訴他我在這裏,他們會來接我的。”


    護士連聲答應了,合上本子,又看了看吊瓶,說道:“你還有一瓶水,至少需要兩個小時,費用等你親人來了再交也可以。”


    護士出去了,藍念瑤看了一眼白朝辭和淩逸,低下頭,輕聲道:“謝謝,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也不想的,實在是腦子裏那種萬念俱灰的念頭太可怕,她怕自己實在忍不住,這才從床頭櫃裏媽媽的錢包裏拿了一點錢,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跑了,她讓出租車司機把她放在她手上的那點錢可以到達的地方。


    然後司機就把她放在了一個菜市場門口,日頭上來了,菜市場其實沒有那麽多人,她先是在外麵轉了好幾圈,轉到一個別墅區門口,前麵沒有路了,她又倒轉回來,從菜市場那邊穿了出來,最後頭暈目眩,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白朝辭搖頭道:“不用致歉。”她看了一眼淩逸,說道:“淩逸,把你的名片給藍小姐一張。”


    “哦哦哦。”淩逸連忙從褲兜裏摸出一張塑料名片,上麵沒有印名字,隻印了一行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客官,來一卦否?末尾就是淩逸的電話號碼。


    藍念瑤一臉懵的拿著這張名片,淩逸笑吟吟道:“小姐姐,我知道你才遭遇了人生最低穀,或許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哦。”


    藍念瑤完全懵圈,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白朝辭抿了抿唇道:“藍小姐,若是你想知道你的那顆腎髒去了哪兒,不妨來找我。”


    在藍念瑤震驚之下,白朝辭抬腳走了出去,淩逸連忙跟上去,不過回頭搖了搖手:“小姐姐,我們雖然是神棍,但是是最專業的神棍,你所有煩惱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


    這話好像是立fg,妥妥的打臉。


    最後,淩逸把頭探了進來,說道:“不過,不包括幫你把你那顆腎髒移植回來。”


    藍念瑤心中瞬間心潮澎湃,但頃刻間又被澆熄了,她看著手上的名片,恍惚想起下車前出租車司機的一番話。


    “小姐,我看你好像有什麽煩心事?是生病了,還是其它事情?這邊有一個非常厲害的白天師,你可以去找白天師問一問,反正白天師收費也不貴,隻要一千塊,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求個心安唄。”


    一直到父母找過來,藍念瑤都還在盯著名片發呆,她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就是方才那句話‘想知道你的那顆腎髒去了哪兒’,但二十多年的世界觀讓她對這件事情不怎麽看好。


    藍父藍母幾乎是接到了護士的電話就趕了過來,夫妻倆發現女兒從醫院失蹤不見後,心急如焚地到處亂找,此刻兩人既是生氣,又是無奈、痛恨,痛恨那些非法器官交易分子。


    隻是他們不敢對女兒發火,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最傷心最不能接受現實的是女兒,她一個健康正常人突然失去一顆腎髒,這讓她以後怎麽辦?


    下午一點鍾過後,輸完了水後,藍父藍母就帶著女兒回到了先前的醫院,那醫院在東區那邊,這家醫院卻是西區,一東一西,對角線,隔得不近,也不知女兒怎麽跑到西區這邊來了。


    這邊白朝辭和淩逸回到鬆榆街後,恰好是中午時分,恰好就趕上午飯。


    那十個快遞已經發出去了,白爺爺給的快遞費,白朝辭掏了現錢補給爺爺了。


    下午上班後,淩逸想著藍念瑤的事情,便問道:“白姐姐,藍念瑤會過來麽?”


    白朝辭點頭道:“就算不相信,死馬當活馬醫,也會來的。”


    淩逸天天等著陌生電話號碼的進來,但一連兩天都沒有影子,正當他要放棄時,藍念瑤打電話過來,約定了第二天上午九點鍾左右來鬆榆街。


    第二天是七夕節前一天,附近的商城裝扮得別樣雅致,就等七夕節這個正日子上場,活動就開始了。


    許奶奶他們跑去商場買了許多七夕物品回來,最多的就是那種紅繩,還有鵲橋擺件。


    白朝辭桌子上也擺了一個,是許奶奶塞給淩逸的,擺在桌子上還挺好看的。


    九點十分左右,一輛白色轎車緩緩出現在視野裏,轎車在店鋪外麵停下來,赫然是藍念瑤和兩個中年男女。


    不用問,倆中年男女一定是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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