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瑤來到了監控室,和池謙一起守著,淩晨兩點的時候,姚元福出現了,他依舊像昨晚一樣,在海邊徘徊了很久,但是都是在想動手的最後一秒,轉身離開。


    “老板娘,我們要不要當場把他抓住,看看手裏的是什麽?”


    “先不要打草驚蛇。”林瑤搖了搖頭,如果當場把他抓住,搜出有害物質,那麽姚元福的行為,肯定違法,他很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他家裏還有重病的母親,林瑤看到他兩次想動手,最後都懸崖勒馬,就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希望他不要辜負自己。


    第二天早上,詹功鬆回來了。


    “我打聽到,姚元福的母親生病住院了,在市第一醫院,我去探病,聽老人家說要做手術,大概需要50萬,目前已經付了訂金,手術安排在明晚。她還委托我向您道謝。”


    “向我道謝?”林瑤詫異。


    “姚元福告訴她,是您借錢給他的。”


    “我沒有。”那麽,剛入職沒多久的姚元福,是怎麽有錢付訂金的?


    “我想查了一下匯款賬號,但是醫生說姚元福給的是現金,那麽謹慎,我懷疑他是被收買了。”詹功鬆猜測。


    “我也是這麽認為,他是為了籌錢給母親治病。”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再等等吧,手術不是安排在明晚嗎?最遲今晚,他就會作出抉擇了。”


    不用等到今晚,下午吃飯的時候,姚元福就主動向林瑤招供了。


    “對不起,老板娘,我為了錢,差點釀成了大禍。”姚元福自責地不斷刮自己的臉。


    “什麽?你居然做出這種事?”嚴大寶憤怒地抓住他的衣領。人是自己帶來的,如果他做出危害漁場的事情,自己也沒臉繼續待在這裏了。


    “大寶,別動手。”林瑤連忙製止,又對姚元福說,“我都知道了,是為了你母親的病吧?”


    “您知道了?”姚元福詫異。


    “對,我在監控都看到了,很開心,你主動告訴我。”林瑤不知道,假如姚元福真的投毒了,自己會不會忍心親手送他進監獄。


    “謝謝您,老板娘。”姚元福哭了起來,他知道老板娘一直在給自己機會,等著自己主動坦白,而不是當場抓獲自己。


    “這張卡有50萬,你先拿去,安排你母親做手術吧。”


    “不,我不能要!”姚元福推辭。


    嚴大寶得知他的苦衷,也提出借錢給他。


    “先拿著吧,以後再還我,我不想你再為這件事影響工作。”林瑤把卡塞到他手裏,特意加重語氣,不容他拒絕。


    姚元福聽到老板娘還願意繼續聘用自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是誰讓你這樣做嗎?這袋子裏麵是什麽?”林瑤問。


    “我沒有見過他,聽聲音像是個男的,他突然打我電話,讓我往海裏投毒,訂金20萬和毒藥藏在我家後麵的樹下,還說事成後再給我30萬。”


    “你怎麽聯係他?”詹功鬆問。


    “他說事成後就打電話給他。”姚元福拿出手機。


    詹功鬆記下號碼,在電腦操作一番,“沒有實名,是臨時的。”


    “有什麽辦法可以把他揪出來?”林瑤問。


    “這樣,你現在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你昨晚已經投毒了。等等,我先看看這袋子裏裝得是什麽。”詹功鬆打開麻袋,發現裏麵滿滿都是白色的顆粒,他小心翼翼地聞了一下,說道:“是濃縮的□□,對海洋生物有極大傷害。”


    “這些人太卑鄙了!肯定是眼紅我們的生意好!說不定就是遠洋漁場的人幹的!”嚴大寶憤恨地說。奇珍漁場產魚後,搶了他們不少生意。


    “就按計劃進行,姚元福你告訴那個人,你昨晚已經投毒了,問他什麽時候付錢,我們再放出風聲,說漁場的魚被毒害了。等他聯係你拿錢時,我們當場把他抓獲!”


    “這樣會不會對漁場的生意有影響?”林瑤顧慮。


    “不會的,等我們抓到人,再對外澄清就是了。”


    “好。就按你說得辦!”林瑤拍板。


    於是,姚元福壯著膽子,撥通了號碼。


    第63章 是你?


    響了幾聲後, 電話接通了, 傳來一把沙啞的聲音, “事情辦好了?”


    “是……是……我昨晚已經投毒了。你什麽時候把錢給我?”姚元福緊張道。


    “等我電話。”說完,電話掛斷了。


    “這個人很謹慎,使用了變聲器, 而且不得到確切的消息,是不肯現身了。”


    “那我現在跟鄧大哥商量一下,請求他配合, 我再讓小璃過來采訪一下。”


    於是,眾人分頭行動, 林瑤告訴了鄧承沐,他馬上派人散播消息,揚言要取消合作, 詹功鬆等人則撈捕了小部分魚,撒下□□,在撒落沙灘上, 製造中毒現象, 韓小璃對著猛拍照,第二天《藍海日報》頭條,出現了“市奇珍漁場疑似遭遇有毒物質”的報道。


    3天後,姚元福的手機響了起來,眾人屏住呼吸,聽到話筒傳來“明天下午3點,零星小巷第二個拐彎, 那裏有個垃圾桶,裏麵有個紅色的箱包,裏麵有30萬。”說完,電話掛斷了。


    詹功鬆再回撥,顯示已經關機。


    “這個人是老手。我們現在就去零星小巷盯梢,他很有可能會提前去放箱包,而且說不定明天就在現場附近盯著。"詹功鬆對池謙等人說道。


    “好!”


    “那你們小心一點。”林瑤叮囑。


    “放心吧,忘了我們是什麽出身的?”苗墨岩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


    第二天下午2點,眾人在零星小巷附近匯合。


    “有什麽發現嗎?”林瑤問。


    “沒有。”詹功鬆搖了搖,“我們一直盯著,沒有發現可疑人物經過那裏,如果他也是受人指使的,肯定會親自動手,這麽大筆錢,不會委托別人。”.


    “那我們再等等吧。”


    半小時後,詹功鬆發現一個穿著黑衣黑褲,帶著鴨舌帽的男子走進了小巷,隻是手裏空空的,不像是要把錢放進去的樣子,但是詹功鬆不敢放鬆警惕,他打了個眼色,幾個悄悄地跟了上去。


    隻見黑衣男子走到了第二個拐彎,在旁邊的垃圾桶翻找起來,詹功鬆打了個手勢,幾人瞬間朝男子撲了過去,把他壓製到地下。


    “你們是誰?幹什麽!放開我!”男子拚命掙紮。


    林瑤等人聽到大喊聲,連忙跑了過去。


    “說,是不是你指使人往海裏投毒的!”詹功鬆用力箍著他的手臂。


    “疼疼!你在說什麽!我隻是想找回這塊手表!”男子掙紮著舉起手中的手表。


    詹功鬆詫異地鬆開了手。


    “這手表是你的?”


    “不是,剛剛在路上,有個人給了我1000塊,讓我在這個垃圾桶找一塊手表,事成後再給我2000。你們是誰啊!”


    苗墨岩從垃圾桶翻出一個紅色箱包。“這不是你放進去的?”


    “不是,我在這個包旁邊找到這塊手表,還來不及打開就被你們抓住了,這裏麵是什麽啊?該不會是贓物吧。不關我的事啊!我什麽都不知道!”男子害怕地辯解,這些人該不會是便衣警察吧,都怪自己貪心!


    “那個人讓你怎麽聯係他。隻要你帶我們找到他,我們就相信你。”


    “好好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他!”


    眾人跟這個男子走出了小巷,又穿過馬路,左拐,走到一家民房裏,“他說就在裏麵等我。”


    “你進去。”詹功鬆跟在他後麵。


    推開門,隻見狹小的空間裏,空無一人。


    “人呢!他說拿到手表之後就來這裏找他的,真的,相信我!”男子焦急起來。


    詹功鬆仔細地觀察,看到後門敞開著,地下有淩亂的泥巴腳印。“不好,他逃走了!”


    語音剛落下,四人連忙追了上去,嚴大寶和姚元福則 留下了保護林瑤。


    詹功鬆等人追著前麵快速逃跑的身影,“站住!別跑!”


    身穿西服的男子拚命奔跑,無奈衣服太緊,邁不開腳步,很快就被追上了。


    “往哪裏逃!”詹功鬆往前一撲,把男子壓倒在地下。


    池謙等人連忙過來控製住男子的手腳。


    “你們是誰,抓我幹嘛!”


    “還在裝是吧?你要不是心虛,跑什麽?”


    “我看到你們追我,以為是仇家。”


    “別廢話,我們到警察局再說!”


    “放開我!憑什麽要我跟你們去警察局!”


    池謙打了個電話給林瑤,通知她人已經抓到了,帶那個黑衣男子過來認人。


    不一會兒,林瑤等人趕到了,黑衣男子一看到被製服的人。馬上嚷道:“就是他!喂,還你手表!你趕緊告訴他們,這不關我的事!”


    林瑤吃驚地看著被製服的男子,“怎麽又是你!”


    西服男子正是何奕深。上次的計策失敗後,祝明嵐很生氣,本來事成後安排自己當集團品牌運營經理的承諾都泡了湯,他很不甘心,想將功補過,就想出了投毒的計謀,本來他已經成功了,但是放箱包的時候,把韓小璃送的手表落下了。他剛剛才發現,本來是無關緊要的,但是他害怕姚元福順手把手表拿走了,萬一被林瑤發現,而且聽韓小璃說這塊手表是私人定製,上麵有自己的名字拚音縮寫。他知道投毒這件事,遲早會查到姚元福身上,那麽順藤摸瓜,他們很有可能通過手表查到自己身上,於是他才隨便在路上拉個人,讓他把手表找回來。誰知道這個路人這麽笨!


    如今,他把自己認出來了,而且手表有自己的名字,沒辦法推托,但是想讓自己承認投毒一事,沒那麽容易,“林小姐,你們這是幹什麽?我是讓這位小哥幫我找手表,我剛好有點急事,要離開,所以沒等他。”


    “呐!你們聽到他說的話了,這件事真的和我無關!我可以走了吧?”男子上前,想把手表物歸原主,然後趕緊溜,那2000元都不想要了。


    “等等!你得陪我們去一趟警察局,走!”苗墨岩緊押著他的手臂。


    “放開我!當街搶人啦!”


    吃瓜群眾圍了上來,“我們這是去警察局報案,大家請讓讓!”嚴大寶連忙疏散人群。


    眾人來到警察局,林瑤說清楚事情緣由,何奕深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事情我們都了解了,何奕深你有什麽想說的。”警察問。


    “有什麽事情,你跟我律師說。”何奕深閉口不言。


    “我們已經立案了,需要進一步取證。”


    林瑤也知道,目前證據不足,何奕深很謹慎,他聯係姚元福都是用臨時號碼,不曾露臉,至於手表,不足以成為決定性證據。


    於是,留下箱包等物證之後,眾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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