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對他們到底誰做族長沒意見,雖然他已經在這裏混熟了(並沒有),知道了這裏的大概情況。


    這裏的首領傳承製度簡單粗暴:誰的牙長誰當首領。


    而那個伍圖鳩是他們族裏牙第二長的。


    他們頭上的葉子按他們所說,代表著他們的身份,越長越尊貴,在族中地位越高。


    瑞爾表示他已無力吐槽,但聽到伍圖鳩說她是雌性的時候,還是沉默了一刻“你們長得不都一個樣嗎?”


    都那麽醜…


    他是死都沒想到啊,他以為雄性醜了點,雌性能把他們的顏值拉回來,結果還真是不相上下。


    創造他們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無夕拉拉他的手“瑞爾,物種是需要進化的,精靈需要的是時間和能量。


    他們這種動物需要的則是漫長的世代更迭,退化掉無用部分,現在他們還在最初階段呢。”


    瑞爾再度沉默“你見過他們的幼崽嗎?”


    無夕“什麽?”


    瑞爾走回到黑暗裏,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綠綠的小球,qq彈彈的,有點透明有點可愛……如果忽略到瑞爾腿上拖著的粟部族就更好了。


    無夕看看幼崽再看看他們,拍了拍,duang duang的,再碰碰成年體,硬硬的…她也沉默了。


    瑞爾“你說,是什麽因素導致他們長成這個樣的?”


    納斯克“幼年體和成年體差距太大,這屬於變態發育。”


    瑞爾思索“但是據我了解,他們沒有變態發育的過程,他們是根據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變成這樣的,甚至沒有類似於“若蟲”一類的過程。


    我想,是因為某些因素導致他們開智,而同樣也是因為這些原因,導致他們長成這個樣子。”


    他們旁若無人的開始探討起粟部族的起源,和本身外貌組成因素。


    那些族人們最開始充耳不聞,但隨著話題越來越深入,他們忍不住順著開始思考,越想越心驚,他們看向肆圖鴉。


    粟部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舉行一個儀式,由族長帶領他們,將幼崽放在上遊,而他們在下遊等待。


    每一次在下遊接到他們孩子的時候,都會改變一些麵貌,因這改變不是一蹴而成,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但當一切挑明,他們才突然驚醒,原來…這不是常態!


    肆圖鴉看著周圍環繞的視線,懷疑,擔憂,怨毒…他越過密密麻麻的族人,看向那個外來人,卻發現他臉上有一個未知的表情。


    他莫名覺得,他在…笑?


    “你們別被他們騙了!這是我們世代流傳下來的傳承,怎麽可能會有錯?”他強裝鎮定的指著那條河流。


    “那是我們的母河,我們從小到大都棲息在這裏,飲食著這裏的水,從幾百年前就是這樣,這是我們的神給予我們的恩賜,你們要質疑神嗎?”


    這一套話下來,沒人敢應,沒人想做這個出頭鳥。


    但那個伍圖鳩站了出來,她問“你見過神嗎?”


    肆圖鴉不敢置信,真的會有人站出來?


    “什麽?”


    伍圖鳩沒有回答招了招手,身後另一個粟部族帶著一個青綠色,帶有長尾,身形粗長的生物走來。


    那一張臉中心處有些突出,但相比其他粟部族的猙獰麵容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嘴巴處雖也有獠牙,但遠沒有他們那麽誇張。


    他差不多有瑞爾肩膀那麽高,背有些駝,頭上長著不知名葉子,像是頭發。


    肆圖鴉瞬間有了些不祥的預感,他感覺,族長之間流傳的那些秘密就要在他的手上,揭露出去!


    (不,不能被他們發現!)


    他慌忙質問“他是誰?你為什麽要帶一個外來物種到我們領地上來?”


    伍圖鳩高聲說道“他是我的孩子,我沒有參與過儀式的孩子!我真正的孩子!”


    她指著肆圖鴉質問“你口口聲聲說這是神的恩賜,可是我們誰見過神?”


    肆圖鴉“我見過!我在好幾個旭日之前見過!每一任族長在繼任前都會去見神,你們都清楚的不是嗎?


    至於你,你帶著一個不知名物種,謊稱是你的孩子,跟著外來人挑撥離間,你到底是何居心?”


    伍圖鳩“那不過是每一任族長的一麵之詞,要是你們串通好了,用這不知名的神來蒙蔽我們怎麽辦?


    有本事就把神叫出來,讓我們看看,改變我們基因,將我們變得如怪物一般,從小到大的差異巨大的神到底長什麽樣?”


    周圍,族人們漸漸將他們圍起,中間的族人退到兩側,讓他們對峙。


    伍圖鳩看著周圍的族人再度發出質問“你們在這顆星球上有見過像我們這樣的物種嗎?無論是獵物還是捕食者?


    如果如他們所說,即使我們是進化而來,但我們經過了幾百年,依舊是這個模樣,難道沒人覺得奇怪嗎?


    還請我們的族長,給我們一個解釋。”


    肆圖鴉“不是,你們真的信他的話?他之前說的話有多離譜你們都忘了嗎?你…你被他說的還想把牙砍了!”


    伍圖鳩“他們說的話我們自然不信,但請問你怎麽解釋,當我的孩子沒有參與過儀式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肆圖鴉卡住,半晌後破罐子破摔“我怎麽知道?我隻是執行神的命令,誰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既然你這麽相信他們,你去問他們啊!”


    他指向他們本來站的方向,但那裏此刻隻剩下了納斯克一人,他眼神專注的看著河邊。


    他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瑞爾正用試管裝起一部分河水,放到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檢測儀器上,檢測水質。


    肆圖鴉沙啞的聲音,變得尖銳“你在幹什麽?”


    瑞爾頭都沒抬“你們變化這麽大,我很好奇,所以我要看看你們這水質怎麽樣。”


    看似不著調的話,卻讓肆圖鴉驚出一身冷汗,他正要開口製止,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子彈穿透他的身體,漆黑的血液從胸口流出。


    回頭一看,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頭,滿臉厭惡的,手上拿著不知名物件,對準他的傷口。


    他無力倒下,原本灰蒙的眼睛,徹底失去焦距,望著那天空逐漸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見……


    無夕冷漠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拿著別人的東西,為自己謀福利,傷害同類,撥亂反正,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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