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鄔來到瑞爾的房間門口,芮錦也來了。


    “做的怎麽樣?”


    “別提了,拓辛剛把頭連上,你就把我叫過來了,其他的機器人根本沒什麽用,什麽都不知道。”芮錦控訴地看著穆鄔


    “拓辛先放著,我還有些別的安排。”


    “那你叫我過來幹嘛?”


    “敲門”


    他們對視著,芮錦的表情越來越不善


    “你認真的?”


    穆鄔點頭


    芮錦活動活動手腕“你不要怪我以下犯上哦~”


    “好啦,開玩笑的。”穆鄔伸手按下她的手“我是來通知的,瑞爾應該不太想見我。”


    “你來通知什麽?”


    “等門開了,你就知道了。”


    他又開始裝神弄鬼了。


    芮錦上前按下門鈴,過了一會,門還是緊閉著。


    “你說他們在裏麵幹什麽?”芮錦挑眉看向穆鄔。


    “哈,誰知道呢?”穆鄔笑著攤手。


    門內


    “納斯克你該放手了。”瑞爾平靜的聲音下隱藏著巨大的怒氣。


    “可我不想放開,瑞爾,你好不容易不生氣了,讓我再抱抱吧。”


    “啪啪”


    瑞爾走向門口,獨留納斯克在床上蜷縮著,眼巴巴看著他。


    艙門打開,芮錦和穆鄔虛偽的站在他麵前跟他打招呼……


    瑞爾表情不變,門,緩緩關上。


    芮錦抓著門邊,向兩邊推去,“你等等,我們有事和你說。”


    “我不想聽”


    瑞爾就這麽看著芮錦撐著門,表情都扭曲了。


    “不想聽,也至少開開門吧。”穆鄔開口了


    門的關閉停止了,芮錦鬆了口氣。


    “誒,你換顏色了,還挺好看的,這朵花是什麽花?我好像沒有見過,誰給你畫的?”


    瑞爾看她一眼,又看向穆鄔“如果你們來就是告訴我這些,請回吧。”


    “誰惹到你了?喀狄迦嗎?”穆鄔表情戲謔


    “沒有”


    “哦,那看來就是了”


    “別總是隨意揣測別人的想法,我說了沒有。”


    芮錦表示“你要是不說這話,我可能就信了,你一說我就不信了。”


    瑞爾嘴抽了一下,“你們到底來幹什麽的?”


    “我來給你遞賬單的。”


    瑞爾接過賬單,翻看起來,“為什麽不直接發給我?找到我的聯係方式對你來說很難嗎?”


    “我怕納斯克不同意啊。”穆鄔聳肩,表情就沒變過


    瑞爾抬頭看他,沒說話,也沒必要問,“我記得隻有32處裂痕,為什麽這裏有33處?”


    穆鄔微笑“你砸納斯克砸出來的。”


    “你覺得我信嗎?”


    “我覺得你信,我已經準備好房間了。”


    他們對視著,一個麵帶微笑,一個表情冷淡


    “……我知道了。”他伸手要關門


    “我把無夕的精靈收走了,它們劃破了她的衣服,你有空給她再做一件。我還告訴她那些精靈是被調教的精靈打傷的,到時候別說漏了。”


    瑞爾放下手,看向穆鄔


    “我們已經夠爛了,就別把她再拉到泥潭裏了,她該是陽光中向上生長的花,而不是和我們一樣,在這裏暗無天日的活著。”


    “你是覺得在這裏生活有什麽不好的嗎?”他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裏的機器人,有誰是活著的?你?我?還是她?我們都戴著無法摘下的麵具,如同行屍走肉,甚至連那些都不如。”


    瑞爾絲毫不懼,或者說從他想要離開起,他就什麽都不怕了,隻是為了納斯克而妥協。


    “我並不覺得我們這樣活著有什麽不好。”


    他冷笑“你當然不覺得,可我覺得不好,這艘戰艦上的機器人幾乎活得一模一樣,虛偽殘忍,那副阿諛奉承的醜惡嘴臉連我自己都討厭……”


    穆鄔的語氣緩和下來“你知道,即使我放他們回去,也會有其他戰艦的機器人過去。”


    “至少,我們不要騙她。”


    門徹底關上了,將他們隔開,分成了兩個世界。


    “走吧,我也該回去充電了。”穆鄔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芮錦伸手搭在穆鄔肩膀,靠著他“說說看,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都錯過了什麽?”


    “那可就多著呢,待會去我房間,我們倆細說。”


    …………………………


    瑞爾房間內


    納斯克還蜷在床上,等著瑞爾過來問他怎麽了?


    但是瑞爾在幹什麽?他在發呆,坐在桌前,看著納斯克的草娃娃,發呆。


    一時間房間裏靜得可怕。


    納斯克耐不住寂寞,下床找瑞爾,卻看到他抓著他的草娃娃發呆。


    他抱起他坐下,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瑞爾在沒有其他機器人的時候一般不會拒絕納斯克的親近,主要也是沒辦法,他也怕出現之前那種情況。


    “瑞爾,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無夕,會不會也變成我們的模樣。”


    “她不是機器人,也變不成機器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會不會和我一樣,和那些底層機器人一樣,變得麻木,冷漠……虛偽。”


    “你不冷漠,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很好,你比他們聰明很多,雖然偶爾會打我,但是打得不痛。”納斯克的頭靠在瑞爾的肩上


    “你可以不說最後一句。”


    “可我說了,以後你可以輕一點打我嗎?”他歪頭看向瑞爾。


    “隻要你在外麵不要一直黏著我,私下時不要太過分,可以。”瑞爾轉頭和他平靜對視。


    “那你還是打我吧。”納斯克把頭埋進瑞爾的肩膀,看著胸口上的那一朵開得豔麗的鳶尾花……


    瑞爾嘴角微微上揚,打開外腦,開始設計衣服。


    納斯克瞥一眼瑞爾,他正在外腦上畫畫,很好。^_^


    他緩緩移動手,視線緊盯著瑞爾——手指摸上那朵花的花蕊,瑞爾手抖了一下,在外腦上劃了一條歪線,但他擦掉繼續畫下去了。


    沒發現?


    納斯克笑了,手指在花瓣上摩挲,順著綠色的根莖滑下,瑞爾還是沒理他,但身體坐直了,後背遠離了他。


    他靠上去,整隻手覆上他的胸口,在他腦側用低沉微啞的聲音說“瑞爾,你身上的花真好看。”


    瑞爾的手滑落,在外腦上帶出一條筆直微彎的線。


    “納斯克我勸你適可而止,別逼我動手。”


    瑞爾的聲音軟軟的,有些啞,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直覺告訴他,要是再不阻止,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


    納斯克難得沒聽他的話,他摸上黃色的花蕊。


    “嗯,別碰。”瑞爾終於停下他手上的動作,整麵屏幕通紅,他抓住納斯克的右手,拉開。


    “嗯,艸,納斯克!你?再摸一下試試!”納斯克用左手在他的胸口處畫圈,若隱若現的酥麻感和癢意向他的神經主盤傳來,身體開始發抖。


    納斯克掙開他的手,反握住瑞爾,十指相扣,拉到胸前。


    他轉頭瞪向納斯克,納斯克卻把他的屏幕湊上來,嘴巴的部分相撞,瑞爾愣住了。


    “你在幹嘛?”


    納斯克的視線下移,“瑞爾,我真想長張嘴,這樣我就能吻你了。”


    瑞爾站起身,打開門,提起納斯克


    “出去”關門


    一氣嗬成。


    納斯克坐在地上,畫圈圈“瑞爾的力氣變大了,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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