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聯的兩位走了,方橙打開鍋蓋一看,那鍋窟窿可以看見火花冒著煙。這鍋做出的飯一股煙嗆味不說,火大了還能燒了鍋蓋。


    這時,門口傳來聲音“奶奶,給我開門。”


    方橙一聽應該是向青回來了。


    打開門,向青小小的個子,背回滿滿一筐鬆枝。


    方橙趕緊給他拿下來,這一筐的重量有近三十斤,比向青都重了。


    把柴拿到灶堂,趕緊舀水在泥盆裏讓向青洗洗。


    向青洗好後,想從水缸裏舀涼水喝,被方橙製止了,從鍋裏舀了熱開水,涼後再喝。


    方橙又假裝從炕頭實則從空間拿出六塊地瓜幹,給了向青兩塊。向青開心的拿著就啃。


    “奶奶,真好吃。”向青啃著甜滋滋的地瓜幹說道。


    一會水涼了,向青慢慢喝著熱水,那長頭發都快蓋住眼了。


    “阿青,明日裏村裏趕集,你去剃頭吧。”方橙替他悶。


    向青抹了一把頭發,往上攏了攏說道:“不用,過年時再剃,這樣省做帽子了。”


    哎,這孩子。穿著兩件單褂子,一件棉背心,破的露棉花了。單褲短成八分褲了,還有一雙單鞋,底透幫爛,不光手腳都生了凍瘡,臉上也有,青紫青紫的。


    這時,門栓搖開,徐紅霞帶著女兒回來了。


    方橙望向這個兒媳。


    自帶一層光,深藍色棉衣,雖打著布丁,卻幹淨整潔,黑布褲子,黑油亮的大辮子,垂在腦後,臉色紅潤,眉清目秀,半放開的小腳,是纏足到一半放開了。


    方永華是天足,家裏隻有大姐纏足,後來發現孩子纏足後活幹不動,後麵三個閨女都沒纏。


    徐紅霞是被他爹牽在集上當牲口賣的,小姑娘六七歲,滿身生了瘡,還纏著足,腳都爛了,誰也沒人買。徐老摳罵了她一頓,就把她丟集上走了。李萬泉那時歲數也不大,他爹也把家裏田和房子都賣了,把他娘倆趕出去了。


    可能覺的她也被爹給棄了,就給了她一塊地瓜。而徐紅霞從集上爬到祠堂,非要給李萬泉當童養媳。後來徐老摳知道了,上前按豬肉價稱了閨女的斤兩,換了糧食。


    所以徐紅霞是方永華養了十八九的閨女也差不多。


    跟在她身後的小姑娘,瘦的跟猴似的,頭發枯黃,眼在小臉上顯的分外大,穿著一身爛成洞的衣服,單褲,及著一雙破鞋。


    方橙對比了一下,發現了自己,孫子孫女和兒媳一比,明顯大差別啊。


    不由在心裏問係統:“這個兒媳不太對勁?”


    係統回複:重生者徐三妮。


    “是兩孩子的親娘嗎?”方橙見她對孩子也不上心,就問道。


    係統回複:是親的。


    方橙點頭明白了:“她想改嫁,那肯定是李萬泉死在外頭了。才二十五歲,前夫哥的孩子肯定不要。”


    係統回複:她以後會夫妻恩愛,生好幾個兒子。


    方橙在心底嗬嗬笑了兩聲。


    “娘,我把糧交回去了,把借的車還給三嬸了。”徐紅霞進門後,聲音慢悠悠又柔軟的講道。


    好嗓音。


    方橙點點頭說道:“那糧條拿回來了嗎?”


    徐紅霞愣了一下,糟了,忘了要糧條回來了,趕緊又轉身出門去拿。


    給小孫女洗了手,又塞給她一塊地瓜幹讓她在一邊和哥哥一起啃。


    念東啃了一口,真甜。然後向奶奶告狀:“支部的王爺爺問娘想好沒有,說他家老三等了她五六年了。又講我可以帶過去,再過個兩三年可以當丫頭使。”


    方橙心裏叫道:我操,這呆呆的孫女一點都不呆。


    “別害怕,我會護著你倆。隻要你們別跟她走就行。”


    方橙跟小孫女講,而孫子也不意外,可能早知道了。


    這方永華不會是被氣死的吧?


    …………


    徐紅霞又跑回村支部,劉書記見她又回來就問:“怎麽了?你婆婆又說你了?”


    “婆婆嫌我沒拿回家條子,說話難聽應該的。”徐紅霞小聲說道。


    劉書記讓她趕緊去找王會計拿條子,這都天黑了村委也要關門了。


    這方婆子還拿過去一套套搓磨媳婦,這婦聯工作還是沒做好,不行就把她當個典型,在村裏大會上好好批評批評!


    晚上吃過飯,冬天也沒啥事裏,劉支書在被窩裏就讓婆娘講方婆子搓磨兒媳的事兒,他好開會批評!


    “你當個村官不大,腦子被紙糊住了?如果方婆子待她兒媳都能批評,我這樣的是不是要坐大牢?”支書婆娘姓曹,有一個比較時興的名字,曹巾幗。


    “王紅霞成天被婆婆罵,還不給吃飽飯,這大冬天的去河裏洗全家人衣服,這不是搓磨是什麽?你這婦女主任的工作沒開展好,今兒那鎮上的董主任可去了祠堂那兒了!”劉書記說道。


    曹巾幗一把掐了老頭的胳膊就擰。把劉支書擰的直吸冷氣。


    “劉愛黨,你當兵當成傻蛋了?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從今春上那徐三妮一回村就搭上了王會計家老三,那小子才十七,成天圍在王三妮腚後麵,今日給個蛋,明日給口肉的。那兩人恨不能眼神都勾在一起。以為全村的人瞎啊?”曹巾幗也吐槽給當家的聽。


    劉支書一聽傻眼了,結巴的問:“這,有這事兒?這,這是真的假的?”


    他婆娘拍著他的手說:“這事你別管,也沒法管,往我這兒推。你再細想一下,這年頭誰家能吃飽飯?咱家兩個兒媳我哪天不罵兩句?這冬天到河裏洗衣服,我今兒也去了,忒凍手!我也洗了全家的衣裳,怎麽沒見你心疼我一下?那方婆子一家四口,除了方婆子,一兒一女都是徐三妮的,怎麽洗全家衣服不應該嗎?這男人最愛看女人哭!”曹巾幗把劉愛黨又一腳踢在炕尾了。


    劉支書冷不防被踢出被窩,也沒生氣,又爬回來認錯,問今兒的河水是不是忒涼,以後在家燒水洗。


    曹巾幗笑罵鑽進被窩的男人:“有本事你把衣服洗了,要不然別瞎問。”


    劉支書連忙賠不是,以後不管不問了。


    …………


    徐紅霞與王建國在村後的場院的草垛後偷親了幾口,又快速分開。


    “紅霞,那李萬泉早死在外麵了,我再找同學幫幫忙,你早日從那老太婆手中逃出來。”王建國摟著美麗又善良的紅霞姐講。


    徐紅霞嬌羞的擋住親過來嘴,說道:“別親了,你可以去找我爹幫忙,事兒成了給他兩百萬。”


    “行,明個我再請嶽父出山。”王建國得意的講。


    與王建國分手後,徐紅霞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小跑回家,待要進家門時,才放緩腳步,喘勻氣後,推門進院。


    …………


    李家的晚飯是煮的地瓜,滾的玉米碴子粥。方橙把鍋破的洞用一塊生麵團堵住了,所晚飯特別好吃,沒有糊焦味。地瓜水的很,細長全是筋,直塞牙。


    方橙一邊吃一邊向係統訴苦道:“前幾部書中,地瓜都又大又香還甜。怎麽這都建國了,這地瓜這個味兒?”


    係統回複:此時中國經曆了多少年的戰爭?土地貧瘠的你無法想象。剛建國,什麽都缺,肥,藥,種,水利,一切一切都沒有,有地瓜筋讓你吃不錯了!


    方橙一想也對,就不吐槽了。回想起有一年一畝地收二十斤玉米的情景,真是種子都收不回來。


    晚上,徐紅露特意的慢悠悠的洗碗刷鍋,等著婆婆數落她,她好哭一場跑出去。


    可碗都洗完後發現,這婆婆和孩子都睡了。哎,今晚白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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