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後來他們約定,十五,每月的十五他們都會陪著他,無論在哪!然後……自殺、看他自殺,就成了三個人的習慣了,那阿離算是後來參加的!嗯……圖個熱鬧?


    說來心草也挺慚愧的,她已經三年沒陪著他了,比阿離還不‘虔誠’。這三年,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過的。


    “青愷!”“等會兒,我還沒死呢!”心草暗道,你哪次死成了啊?是,他們苦,可這人活一輩子,有誰不苦的呀?具大神通皆濟世,起碼說,他們也都建功於國家了啊,隻是犧牲一點嘛!


    唉,她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她不想,幾個人抱在一起,唉聲嘆氣。或是成天把日子過的苦哈哈的,她覺著矯情!


    “再不下來,我可走了啊!”隻聽那樹上的人嘆氣一聲,把脖子從腰帶裏退了出來,“來了來了~。”嘿,他還不耐煩了!倆人坐在樹下,心草問他“你怎麽一‘自掛’,就選在這啊?沒新意啊!”青愷白了她一眼,“這邊風景獨好,懂?”


    心草裝模作樣的,長長的‘嗯~’了一聲,“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景色挺怡人啊?”青愷沒說話,心草又說,“我說你行不行啊,別沒把自己掛死,先把樹杈掛歪了。”


    青愷摟著心草,拍拍她的頭,“你受苦了啊!”心草不明所以,“什麽跟什麽呀?”青愷解釋說,“跟巫女跟了三年,心裏一定特害怕吧。”


    一聽巫女這倆字,心草就不禁抖了一下,“別提啊!告訴你,現在聽這倆字就犯怵,叫師傅,叫師傅!”青愷還說呢,“你比我強,還沒瘋,挺好了!”心草哼了一聲,“快了,我努力!”


    青愷看她迴避,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好歹也是八月十五嘛,中秋還是得高高興興過的。幾個人圍在一起,隨便吃了些月餅香茶,閑扯了一會兒。


    後來螺音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啊~,我困了。”青愷說她一句,“吃飽就睡。”阿離擺擺手,“去睡吧。”


    心草有點冷,吸吸鼻子,“你們都休息吧,我回去了。阿離,你回家去看看啊。”然後又把手伸向無戲,無戲給了她一個小瓶子。這倒讓青愷眼前一亮,“哎?什麽東西?”


    心草無語,轉身捂住了他的眼睛,“是解藥,正常人吃的。”“問問嘛。”見心草要走了,無戲終於說了一句話,“在宮裏……小心些。”心草奸笑著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四個人裏,無戲……最怕她。


    雖說今晚,沒人有閑工夫注意她,但是為防萬一,還是早點回去的好。風巽宮內花草多,要說淨牆也隻有北邊那一麵了。還恰巧就在,鈺蒴所宿的偏殿對麵。好事好事啊,正好能看看,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翻身越牆落了地,誰想還沒走兩步,就見對麵來了一人。心草也沒躲,那個味道……不是長鈃嗎?上回抹了香粉,所以聞差了,可這次是……


    想著想著,人已經走到眼前了。心草抽著鼻子,使勁的聞吶。從左聞到右再原路返回,某種動物的習慣動作,被她展現的是惟妙惟肖!那人推起她的腦袋,揉了兩下“小狗,別聞了,是我。”


    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臉,果然有層皮兒。然後她沉眉閉目,運起內息伸長了耳朵,然後眉頭死緊的把眼睛睜開,“你在這,那屋裏那個,是誰啊?”長鈃沒回答,看了看四周,推著她向正宮去了,“別站這。”


    心草還是覺得,很…很……哎呀,總之感覺不對!這這這,沒這麽辦事的啊!倆人進了寢殿,長鈃撕了那麵皮兒,心草繼續鍥而不捨的問他,“那人到底誰啊?”長鈃輕出了口氣,“常跟在我身邊的侍衛,一個仿像高手。”


    他示意桃子去熬了碗薑湯,又接著對心草說,“他可以模仿天下任何人…哦,你除外。”心草成功的偏離了重點,“憑什麽啊?”長鈃沒抬頭,聲音稍有些低沉,“他說你,在任何人麵前,都不是同一個人。”


    心草很好奇的看著他,他的話……“你難過?”“…嗯。”心草隨意的玩著,桌上剩下的大紅細線,“別太在意,應該的。”長鈃大喝“胡說!”給心草嚇的一激靈,“噓~~”還趕緊往門外看了看。


    長鈃閉上眼,安撫了一下自己,“生氣、難過了,就跟我鬧。”心草撓撓耳朵,不置可否。一碗薑湯端上,長鈃推到她手邊,“別逞強。”心草湊上前聞了聞,嘴一撇,又一邊玩去了。


    “喝了。”心草又看了一眼,麵有戚戚然,“我難過!”得,這就鬧上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時阿三突然來報,“殿下,有人窺探。”倆人一對視,心草隻一個字,“殺!”“是。”


    長鈃惱怒的坐了一會兒,對心草道“我去看看,你休息吧。”“嗯。”看她真是對那碗薑湯,愛理不理的,一嘆氣,走了!


    桃子一直躲在角門後,覺得也沒什麽希望了,剛想上來收碗,沒想到心草竟一捏鼻子,喝了!辣的直吐舌頭,桃子捂嘴,偷偷樂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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