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關羽


    孟津渡離著洛陽沒多遠,我們遊蕩著,慢悠悠的溜達依然在下午就到達了碼頭。怎麽辦,渡河吧。我們第一次過這麽大的河,雖然艄公顯得很沉著,但是看著滔天的河水,我們還是很害怕。尤其是許褚,這傢夥在陸地上總是囂張跋扈的,有時候居然連我都敢叫板,現在最害怕的卻是他。許褚喜歡曬太陽,所以皮膚有點黑,但是現在看得出來,他的臉有點發白,不過說出的話還是蠻英勇的:“媽的,不就是死一回嗎?老子又不是沒死過。”


    “你什麽時候死過了?”我好奇地問。


    “上次吃飯,差點撐死。算不算啊?”許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果這個不算,去年摸老爺子那匹棗紅馬的屁股,差點被踢死,應該算了吧。”


    我和荀修差點樂死,這傢夥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也能說怪話,不過真的舒服很多,心裏平靜了不少。


    “驢槽子改棺槨,你他媽的也成人了。”我樂得打跌,弄得船直晃。


    “哇。”許褚吐了。不應該啊,黃河在這個地方應該很平坦了,船為什麽還這麽顛簸呢?


    “大水下來了。”艄公喊著號子,加快了搖船的速度。眼見著河水變得更混濁了。水勢也越來越大。


    看來命還真好,居然趕上發大水,不過還好,我們馬上就要到對岸了,我已經看見對麵的山了。


    什麽,山,對麵不應該是碼頭嗎?


    從河岸邊起來的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來,這一晚上可把我們折騰傻了,船老大把我們生生送出了二百多裏地。再過去一點,我們就出司隸了。看著船老大痛苦的表情,我們也不好意思一點錢都不給,我們總共給了船老大一千錢,這點錢都夠我們來回好幾趟了,雖然彌補不了船老大的全部損失,但是對他來說,我們已經幫了他很大忙了。


    衣服濕了不要緊,隻要聖旨還在就行,不過是走點冤枉路罷了。


    我們一路往前走,反正現在也是迷路,幹脆就亂走,隻要是往北不就行了嗎,總能找到人問路的。年紀小膽子不小,這話用來形容我們幾個最合適不過了。說實在話上輩子我就喜歡探險,這輩子雖然沒有那些冒險工具了,但是現在功夫在身,倒是一點都不怕。


    說實話,往北會走到哪裏,我也不知道,但是越走越荒涼確是不爭的事實。最後一座大山立在了我們的眼前,看樣子前麵這座山的規模不小,綿延好幾百裏,到底怎麽走,我們的意見第一次出現了分歧。我和許褚的意見是順著山勢走,反正山邊總有溪水,餓了還可以打獵,而荀修則建議我們向西好一點,,向那邊走應該可以到達汾水,這樣可以找到村落。可以休養幾天再上路,看來這傢夥還不是一般的懶。


    我和許褚都嘲笑他:“你跟著我們也練了幾年功夫了,這點苦都吃不了,太讓我們失望了。”


    最後荀修終於屈服了,我們繼續沿著山邊走。


    山邊果然有溪水,我們打了幾隻兔子,坐在溪邊烤著吃。那香味真是讓人陶醉啊,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腳步的聲音,一個大漢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小兄弟,能不能一起吃點。”


    我仔細看了看那個大漢,身量真是可怕,足有一米九,按漢朝的說法,超過八尺了,麵色微微有些發紅,估計是太陽曬得。他的眼睛比較有特色,居然是眯著的,這麽怕見光嗎,難道是日光恐懼症。手裏拎著一根大棍子,估計是他的武器,累了還可以當拐棍。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也是個練家子。


    “別客氣,盡管吃,不夠了,我們還可以再打。”許褚最喜歡這種高大威猛的人了,豪爽的性格一下就顯出來了。


    我也招呼那個大漢過來坐,那大漢估計是看到我們幾個都是少年所以比較放心,把棍子往邊上一放,先衝著我們抱了個拳:“如此,討擾了。”


    看得出來,他餓了不少時間了,雖然他的吃相併不是很慌張,甚至還帶有一點文雅,但是卻一個人吃了四隻兔子。那飯量看得許褚的舌頭都吐出來了,許褚不得不再去打了幾隻才夠我們大家吃的。


    那大漢吃完了,居然從他已經破爛的衣服裏掏出一塊手巾來擦嘴,看來竟然是出自書香門第,但是怎麽會落到如此境地呢?我好奇地看著那漢子,他好像也有所感覺。回頭看了我一眼,歉然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經兩天沒找到東西吃了,是不是我的吃相有點不堪入目。”


    “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兄台衣著雖然破爛,但是行為舉止頗為文雅,應該不是出自寒門,怎麽會落得如此境地?”


    那大漢抬頭望天,一聲長嘆。


    “不瞞兄弟,我乃解州常平村寶池裏人,姓關名羽,字雲長。”驚訝,我現在是絕對的驚訝。


    “兄台祖父可是問之公?伯父可是字道遠?兄長今年可是一十九歲?”


    “什麽?”關羽一把抓起了身邊的木棍,警惕地看著我:“你怎麽知道的?”


    我輕輕的一笑:“雲長兄不必如此緊張,呂熊之事我已盡知,不必如此擔心,你跟著我們吧,不會有人敢再動你的。”


    ps:《關帝誌·漢壽亭侯父祖辨》雲,清康熙十七年(1628),州守王朱旦在常平村關帝家廟殿西浚井時得一碎磚,磚有字畫:“左偏字五,曰:‘生於永元二’;右偏字三,曰:‘永壽三’;中十七字,曰:‘先考石磐易麟隱士關公,諱審,字問之靈位’;傍有字三,曰:‘男毅供’;磚背字二,曰:‘道遠”,。再參照其它史籍考證得知,關羽的祖父關審,字問之,號石磐,生於漢和帝永元二年(90),是一位崇尚老聃,信奉道教,學識淵博的讀書人。關審對《易經》、《春秋>都有研究,以象數之學和儒家之學推行教化。和帝劉肇執政時,東漢王朝已進入衰敗時期,君主昏庸,外戚亂政,宦官專權,內訌不已。飽經世故的關審看到朝政腐敗,信守“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的經訓,逢亂世而退避,絕意仕進,不求功名,數十年“絕塵市軌跡”,不交結富豪,不攀附權貴,清靜無為,潔身自好。石磐公活了67歲,在桓帝永壽三年(157)謝世。關羽的父親、關審之子名毅,字道遠,生卒時間不見記載,亦無從考辨。從有關史籍中得知,關道遠同其父一樣,是位有文化的布衣之人。父親死後,他“結廬守墓三年”,脫服以後便專事農耕,安分守己,教子傳家。常平村關帝家廟有刻於清康熙十九年(1680)的《前將軍關壯穆侯祖墓碑銘》一通,銘文記述了關羽路見不平,殺死郡豪呂熊一家闖禍後,有“有司憚文法,遂迫求之,於是道遠公及配淹芳腐井”等語,可知關羽的父母是在其23周歲那年包打不平,為民除害,外逃涿郡之前,懼怕官府捉拿而投井身亡。故《解梁關帝誌·譜係考辨》中有“運城表忠詞把關氏三世由來已遠,以忠繼忠,異代同心,淵源固有自也”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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