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亦使得重耳信心大震,“是有些冒犯,可是,我卻是真心想幫你們看。”重耳笑得很淡,沒有以往那種魚兒上鉤時的邪笑,眼露沉穩卻不乏神采,整個人和剛才判若兩人,淡然之中又蘊涵著一股懾人的氣息,“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為此煩惱過,既然身入宮門,誰又不想獨占後宮,做一個能左右天子甚至一個幕後的決策人物。”


    “才不是呢……”戚妃想表示反對,卻又突然間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


    重耳顯然已經料到了這個局麵,一切開始步入他的計算內。他緩緩地走向她,看似無害卻夾帶著一種讓戚妃害怕的壓迫之感。


    “你……想幹什麽?”戚妃戒慎地瞪著重耳。卻見他緩緩地來到窗下檜木桌前,又抬頭看了戚妃,伸手端起桌上的白玉碗,然後回身向她走來,“白天在露天裏吹了風,先喝下這碗熱湯。”


    戚妃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而後身體輕顫,美睫下垂,幽幽道:“難怪露娜告戒我不要和你多說話……哎!”


    “露娜?你也是……”重耳幾乎驚摔了手中瓷碗,剛剛恢復的清明之色瞬間被擊潰。拓王--一個令他百思不解的神秘人物,一個令他噤若寒蟬卻又始終看不清、理不順、摸不到、卻仿若時刻隱藏在他身邊的人。再去看戚妃時,拓王那高深莫測的影子卻像是憑空浮現,形成一幅詭譎妖邪的畫麵,眨了眨眼,卻依然是戚妃。


    直到現在,他才駭然發現自己仿佛被一雙神秘而有力的手在牽引著,一切都在那雙手的掌握之中,令他無從抗拒,甚至擁有隨時摧毀他的神力。這一切都不是錯覺,從香姬到戚妃,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都受那雙手的左右。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透明人或者一個捏在他手中的器具,任由拓王把玩。


    倏地寒顫躥起,自頭皮蔓延至腳底,他幾乎快要站不穩了。“我要見他。”重耳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勉強說出來。


    “公子會見到他的,但不是現在。”戚妃眼珠一轉,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有些話不是我能夠說的,請公子諒解,現在言歸正傳,說出你的來意,我將盡力給予幫助。”


    有了香姬的前車之鑑,重耳知道自己問也是白問,遂長嘆一聲,“我一定會搞清楚的,一定……”


    戚妃一副不以然的樣子,挑釁式的輕撇小嘴--做夢吧你!


    重耳有些哭笑不得,此時的她像個天真可愛的少女,嬌蠻而不失單純,甚至看上去弱不禁風,毫無武功。但他總覺得此女並不像她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好也罷,壞又罷,他都已經止不住腳了,隻有一步一步往前走,直至達成所願。


    “好吧,既然你也是拓王的人,那麽我就不再廢話,你得想辦法讓周王迷上自己,或者讓他討厭蔡姬,直至離開她,再也不去碰她一下。”重耳咽了口口水,一鼓作氣地說完。不過說完之後,他突然間想起一個問題:既然戚妃有左右周王的能力,那麽拓王為什麽還讓自己求助於蔡姬呢,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幫你可以。”戚妃出乎意料的爽快,“但是有條件。”


    “條件?”重耳一愣。不過分,真的一點都不過分,雖然她是拓王的人,可畢竟沒有幫他的義務,要求回報也在情理之中。“沒問題,你說吧,隻要我做得到,不太過分的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陪我一晚上。”


    “陪你……現在?”等等,她剛才是不是這樣說的?我有沒有聽錯?重耳徹底暈呼。


    “你答應了嗎?”戚妃此刻的笑容分外勾魂。使得重耳為之一盪。


    這有什麽難的,嗬嗬!簡直是天上掉下的美食啊!重耳連連點頭,甚至有些擔心她突然反悔,“咳咳!那什麽時間陪你呢?”說著便目放精光的掃向她的身體。


    戚妃抬眼猛瞪,怎麽會這樣子?


    可惡的男人,虧那四秀還把他誇成花朵似的,隻是個厚顏無恥的男人罷了,從他踏進這房間,便覬覦她的身體;而她竟然還想一試他的定力,汙辱了身為拓王門下第一才女的名頭。


    “你想什麽骯髒的東西?”戚妃驀地住口,豎起耳朵,“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重耳幾乎在同一時間感覺到屋頂上傳來異樣的氣息。他也有些驚訝,難道琉璃偷偷跑過來了……不行,絕不能讓戚妃知道我還帶著一女人前來,何況琉璃的又是那般美貌,否則……


    “哪有什麽動靜,戚妃聽錯了,是想轉移話題?”重耳突然靠近她,將帶笑的俊臉湊近她的鼻尖,近到嘴唇幾乎相連的地步,“你害怕了?”


    “誰想轉移話題……”戚妃嗔怒著瞪大眼睛,沒想到他會突然靠近自己,“我會怕你?”


    “不怕?你後退什麽?看你的樣子很緊張。”


    “我……”被說中要害,加上耳垂處傳來的要命的熱癢,戚妃心底被激起了滔天漣漪。一個近乎於無賴的男人竟然可以使她……不過,她承認,這個男人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眸,近距離下更產生一股醉人的魔力,隻要一對上眼,就再也不忍移眼;但她至少可以選擇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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