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練?這樣?”


    葉草眼睫輕眨,唇角勾笑,暗芒閃過眼底,忽地抬手將槍口對準了江暗的眉心,槍口與眉心之間隻隔了一層鴨舌帽。


    江暗盯著葉草的黑眸深了深,並沒有躲避,反倒邪氣地說道。


    “草草如果喜歡這麽練,我也不是不可以奉陪。”


    “………”


    真不怕死。


    這個槍可是上滿了子彈。


    葉草將手指縮起來,並沒有放在扳機上。


    上次這男人這樣嚇她,剛剛也隻是想報複一下。


    “甜甜,快看,霸天姐和姐夫在做什麽?”


    本來已經跑得快斷氣的關關無意往靶場一看,嚇得踉蹌了一下,拍了一把旁邊的何甜甜喊道。


    何甜甜看去,就看見了葉草將槍抵在江暗額頭的一幕,驚得直接停了下來,倒是後麵隊伍沒刹住車直接撞了上去。


    “霸天姐手上拿著的不是真槍吧?”


    何甜甜不確定地問道。


    “怎麽回事?”


    最前頭的宋盎然感覺到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去就見大家全部驚恐地看著一個方向,也側頭看去。


    瞳孔一縮,眉頭皺得死緊。


    “這是…姐夫惹天姐生氣了?我過去看看,你們原地休息一下,一下子太多人過去可能會驚到。”


    這要是驚到就不好了。


    “你真不怕我一不小心摁下去啊?”


    “真不小心摁下去了,哭得是你。”


    沒了他這麽好的男人,野東西一定後悔得哭死。


    “我不會哭。”


    “那是直接來陪我?”


    江暗笑著捏了捏葉草的臉頰。


    “………”


    葉草被江暗的迷之自信佩服到了。


    從哪看出來她會想為他死了。


    “不回答是被我說中了?那我必須要活著了,不能讓你年紀輕輕地就殉情。”


    本是一句玩笑話,但江暗說得格外認真,黑如墨的眼中盛滿寵溺。


    伸手一把握住頭頂的槍口往旁邊一挪,另一手扣上葉草的後腦往上一托。江暗俯身直逼葉草的麵前,在她震驚的目光下,兩人的唇瓣隔著口罩觸碰在了一起。


    輕輕點點。


    江暗細細感受著唇瓣上從口罩外傳來的溫度,薄涼的唇瓣漸漸回暖了起來。


    “……..”


    快跑到兩人跟前的宋盎然看見這一幕腳步直接頓住了。


    ???


    她這是在趕著去救命的路上被喂了一嘴狗糧。


    所以她現在是該站在原地,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的繼續訓練?


    反正是不能夠再上前了……


    “哇喔——”


    身後站著的何甜甜那些人看著這一幕全部放下了心來,激動地叫了出來。


    “天呐姐夫太會了。”


    “我現在滿血複活,感覺自己還能跑十圈。”


    何甜甜激動得攥緊拳頭。


    “我等下一定把你這句話轉達給盎然。”


    蘇安嵐在一邊搭腔。


    “別!我沒力氣了,狗糧撐住了。”


    何甜甜嚇得拉住蘇安嵐的手,改口道。


    能感覺到旁邊的視線,葉草將手上的槍往地上一扔,輕輕推開江暗。


    隔著口罩蜻蜓點水的吻,是他們之間最過的最保守的一次,但也是讓葉草的耳朵變得最紅的一次,連帶著臉頰都泛出淡粉色。


    葉草此時根本不敢側頭去看旁邊的情形,可以想象到是多麽讓人社死。


    也是真沒想到江暗這麽喜歡在公眾場合秀恩愛。


    “這麽害羞?”


    江暗看著葉草紅透的耳朵,伸手輕輕捏了捏,眼中的笑意快揚上眉梢。


    “公眾場合能不能注意一點?”


    “可不是你先拿槍對著我的?不怕公眾場合引起恐慌?”


    “…….”


    一晚上的訓練下來,成員們都精疲力盡地隨意癱倒在地上。


    葉草感覺自己的手快被槍的後坐力震得無感了,這才和江暗打了個平局。


    把槍裝回槍套內,在空中甩著有些麻木的手。


    手在半空中被江暗握住。


    男人熟稔地捏著葉草的手指。


    “這就麻了?”


    “…….”


    她這可是打了一晚上了,槍靶都打廢五個了。


    “手臂力量不行,回去加練。”


    江暗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麽?俯臥撐嗎?”


    葉草也覺得自己和之前在海底的時候比鬆散了許多,多加點強度也挺好。


    “那個太low了,握槍練。”


    “臨水居也有靶場嗎?難道對著樹林打?”


    “換個槍,不需要靶場。”


    江暗湊近,意味深長的語氣說著。


    “空槍?”


    那怎麽知道瞄準了沒呢?


    葉草仔細地思考。


    “老子從來不、空、槍!”


    江暗眼神暗了暗,有些不滿。


    “?”


    什麽從來不空槍?


    葉草感覺怪怪的,直覺江暗和她說的不是一個東西,但又有些抓不住頭緒。


    “不廢話了,回家實戰!”


    看來是他不夠努力,這麽久也沒把野東西給教明白。


    ……整整一晚上…..


    葉草徹底明白了江暗說的換把槍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有些人腦子裏能裝那麽多的廢料!


    ——————


    很快到了世安選拔考試的這一天,考試地點被設置在了總統府的一個會議廳,整個會議廳除了兩個監考,隻有葉草一個人考生。


    總統是真的給她開了後門,但這後門的門檻是否和正門一樣高,就不知道了。


    而在拿到試卷的那一刻,葉草掃了一眼諷刺地扯了下嘴角,這後門的門檻比正門高多了!


    在備考的這段時間,葉草把世安前三年的題都練了一遍,對她來說並沒什麽難度,但今天的試卷明顯不一樣。


    可以說工作一兩年的醫生也不一定能全答出來。


    葉草將試卷全部瀏覽一遍,才拿起筆開始作答。


    是比平時難了一些,但對她來說也隻是多費些時間而已。


    正式開始答題後,兩個監考輪流在葉草的周圍轉圈,眼神犀利得像是在盯著什麽犯罪嫌疑人。


    葉草自動屏蔽,全身心投入到試卷上。三個小時的作答時間,提前十分鍾完成。


    但要是平時,隻要兩小時就可以。


    “答完了,我就放這了。”


    在兩個監考難以置信地目光下,葉草放下筆將試卷反蓋在桌麵上,從容地走出了會議室。


    而六樓的總統辦公室中,賀道原坐在電腦前,神色嚴肅地看著屏幕上實時的監控視頻裏葉草就這麽走出了會議室,留下兩個監考在那將試卷來來回回翻了一遍又一遍。


    看來是他小瞧這個王霸天了。


    而一旁站著原本剝著葡萄的常念,手上的動作已經靜止了好一會兒了,看著屏幕上已經空無一人的會議上怔怔地發著呆。


    “怎麽了?剝累了?”


    賀道原看著常念快一分鍾了,常念也絲毫沒有察覺。


    突然的問話,常念嚇得身體不由得一抖。


    低下頭看了已經快被她捏成泥的葡萄,心口怦怦直跳。


    努力平複了一下心緒,才看向賀道原,聲音輕柔地道。


    “有一點兒。”


    “你才剝幾顆?嬌氣。坐過來。”


    賀道原看著常念,拍了拍自己腿示意道,像逗弄小動物一樣。


    常念不敢拒絕,隻能將手裏的葡萄扔到垃圾桶,擦了擦手後順從地坐到賀道原腿上,轉身的瞬間眼神中滿是恨意與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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