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身影消失的同時,謝堊與周鈺雙雙回到了現實世界,突然刺眼的陽光把兩人從幻境的傷情中驚醒。周鈺的眼神頓時清澈起來,歡呼道,“咦,原來你真的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謝堊兀自還狐疑著那個古怪的身影,謝堊雖然沒有看真切,但是無論從外在的打扮、衣著,還是那驚鴻一瞥間的氣質印象,都與眼前的最愛極其相似!正因為隻有謝堊看到,此時卻不能輕易對周鈺明言,隻是這個瞬間卻是深深地印在了謝堊的腦海,一有機會還是得弄個明白,幻境中出現第三個人影,此時非同小可。謝堊溫柔地吻了吻周鈺的臉頰,“不是夢,我確實回來了。”


    謝堊仔細地把趙榛、趙橘的事情告訴了周鈺,沒有半點隱瞞,甚至就連什麽時候抱過趙榛、什麽時候親過趙橘,一一說明,可把周鈺逗得樂不可支。謝堊好不容易得到周鈺的一句客觀評價,“你現在跟我說得這麽詳細,就說明你此時此刻的心裏還是惦記這兩個小丫頭,這樣吧,今天晚上讓你一個人把她們倆想個夠……還有,順便把該想的都想個夠!至於我嘛,今天就恕不奉陪。”周鈺說完,就把謝堊推出了自己的房間,方回眸間,一笑傾城,在謝堊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乖,聽話喲。”


    謝堊差點一頭栽倒在門外,猛然想起相州的消息,無奈離去。方走出沒幾步,突然回身,向屋裏喊道,“老婆,我愛你!”——倚門偷瞧門外的伊人頓時心頭湧起無限柔情蜜意。


    謝堊喚來王家兄弟兩個,“可有相州的情況?”


    “有有。”王德捧出一大疊書信來,分別按照時間的先後堆到謝堊的麵前。謝堊一一拆看,多半是花榮的手跡,偶爾還夾雜了兩三封趙構的書信,基本上都是問候之意,相州一切平靜如常。謝堊暗暗詫異,算算時間,已經到了初秋,女真人應該有所行動才對,但是相州方麵卻沒有任何發現,這個情況根本就算不上正常。還有,花榮在書信中提到了一個叫“李貫”的人,漸漸進入了相州方麵的核心,深得趙構器重,文韜武略確有過人之處,而且花榮特意提到武鬆的感覺,李貫身懷絕技,來去無蹤,深不可測。謝堊驚疑不定,雖說天下浩淼,難保會有許多不世出的高人,但是此時出現在相州軍營,又是那麽神秘,確實不容忽視。書信都是用火漆封了口的,王海王德都沒有拆過,因此完全不知情,見謝堊沉思,都不敢打擾。


    謝堊又問,“金陵有消息嗎?”


    王海來了精神,“好,好著呢。聽說花掌櫃的和應二哥他們發了筆大財,說是刨了當年青溪洞草頭天子方臘的老巢,得了無數金銀珠寶呢!”


    謝堊又是一楞,不喜反憂,“誰讓他們去幹這檔子事情了?”


    王海一呆,旋道,“管它娘的呢,反正是撈了不少,分了一半讓人運去了相州軍營,而且還給我們準備了一份豐厚的,想必石秀大哥已經在回京的途中了。”


    謝堊微微點頭,也隻有等石秀回來了再問清楚,可是貿貿然動了這麽大筆的財富,總象是失去了似的,畢竟謝堊聽說過青溪洞財寶的消息,原本想等趙構在金陵落腳的時候再動用的,此時先取用,總有什麽地方不太妥當,偏偏一時也找不出什麽頭緒來。


    第59卷 第471節:第五卷 奇恥 第五十二章 倭患


    謝堊此番回宮,卻是異常寧靜,梁師成在謝堊離開的日子裏,沒敢有任何輕舉妄動。謝堊離京打得是黃裳的幌子,在謝堊石室閉關的日子裏,吳植曾經照例去探望過一次。黃裳托吳植帶了些道家典籍給趙佶、趙桓父子倆,一是投其所好,再者為謝堊圓場。至於天龍寺眾僧,黃裳早就再三叮囑不得泄露謝堊身份行蹤,智清奉若綸旨。梁師成雖然懷疑謝堊出行的動機與兩位公主的出嫁有關,但是一切都有張邦昌安排,自己沒有必要節外生枝,另一方麵,張辛與王家兄弟的牽製,使梁師成無機可趁。


    謝堊竟然發現,這次回來竟是顯得異常空虛,習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生活,麵對這樣的平靜,反而覺得壓抑,終日竟是無所事事起來。不出五日,石秀來了,同行的還有楊雄,謝堊大喜,好言勸慰了一番。謝堊問起金陵的情況,石秀道,“先前應管家的書信,大人想必已經看過,一切都非常順利,‘懷慶’字號已經在江南贏得了不小的聲譽,漸漸有了一統之勢,許多小藥鋪都已經歸到懷慶名下。不過……”


    謝堊一楞,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忙問道,“石大哥有什麽話,盡管直說。”


    石秀微微皺眉,“事情是這樣的,懷慶旗下有不少閔浙地區的分號,幾乎每個月向總店上繳月銀的時候,總有短缺。花掌櫃的覺得奇怪,就帶了幾個人親自南下巡視,不料卻是被人打傷,回到金陵躺了半個月。”


    “什麽!?”謝堊跳了起來,“究竟是什麽人幹的?”


    石秀麵色凝重,“不知大人對沿海的倭人可有所聞?”


    “倭人?”謝堊心裏念叨起了這幫雜碎,自倭國出現以後,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對中原大國的覬覦,沿海人民更是飽受戰亂之苦。謝堊恨恨道,“原來是他們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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