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堊眉頭微皺,恰好被婉容看在眼裏,“呆子,我想起來了,你摸我的時候,竟似乎是更加消魂……”


    謝堊劇咳,但是心裏竟不由升騰起了一絲虛榮心的滿足感,心頭一凜,忙打斷了婉容,“說要點。”


    婉容輕笑著白了謝堊一眼,繼續回憶道,“我當時渾身癱軟,卻是她扶著童老到床上。是她為童老褪去了衣衫。”


    謝堊心頭狂跳,忙道,“你們、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你怎知道?”婉容驚得花容失色。


    謝堊冷笑道,“他是天閹?!”


    婉容呆坐在謝堊身上,雙目死死地盯著謝堊,微一咬牙,“是。”天閹之人的內心最是脆弱,婉容畢竟受過童貫的大恩,此時對謝堊說起童貫的這個隱秘,無疑就等於徹底背叛了童貫。


    謝堊證實了這個結果,就差不多已經揭開了童貫的麵紗。送婉容入宮,是童貫維持自己地位的進身之階;製造機會讓韋後與趙佶春風一度,珠胎暗結,便有了趙構。但是趙構的身世究竟會是什麽樣的,而韋後繼續掩飾自己的本來麵目,若幹年後又繼而成為了趙構的情人,這一切仍然還是撲朔迷離。這裏麵太多的曲折,太多的辛秘,令謝堊頭痛欲裂。


    婉容注視著謝堊陰晴不定的臉色,繼續說道,“當時我驚呆了,可是她竟然、竟然……我目睹了他們兩個在床裏翻滾著,我的腦子裏完全空白。”


    “直到慢慢地,童老的酒醒了過來,看見我們兩個一起,又發覺了下體衣衫盡褪,頓時怒不可遏,大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與她都呆呆地立了半晌,知道童老動了真怒,皆惶恐難當。我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半夜我曾經醒來過一次,卻發現了一件極其蹊蹺的事情。”


    “噢?”謝堊忙問什麽事。


    婉容的回憶已經封存了十數年,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壓在她心頭這麽多年,此時的傾訴卻是絲毫沒有任何停頓,“那日不知為何,我竟反常地起夜,回來路過童老的房間的時候,卻聽見房中有她的聲音。我當時非常奇怪,我出房間的時候,明明就看見她仍然躺在床裏,睡得正香。我心裏納悶,忙回到房間一看,她還是躺得好好的。”


    “你還記得他們在房裏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嗎?”


    “我隻是聽得她的聲音,就匆匆趕了回來,我幾乎就沒有在房前停留。”


    謝堊想想也是,以童貫的身手,婉容要想偷聽決無可能,除非童貫有意讓婉容聽到什麽。謝堊更迷惑了,但是婉容的這個線索,給了謝堊一個初步的設想,謝堊有理由相信韋後背後還有一個更神秘的人物。


    謝堊再不敢逗留,匆匆別了婉容,回到了太乙宮,正巧碰見周鈺與和香二女對視著。謝堊暗呼晦氣,剛想抽身開溜,周鈺眼尖,“藏頭露尾的小賊,給我滾出來!”


    謝堊硬著頭皮,訕笑著走了進來,“喲,好大的火氣啊,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您生氣了?”


    周鈺氣急,一指和香,“她是誰?”


    第55卷 第433節:第五卷 奇恥 第十三章 小報復


    謝堊笑著跟和香打著招呼,“嫂子一路旅途勞頓,怎麽不先去休息一會?我已經讓石大哥幫你去辦理宮裏的手續,應該很快就可以辦好,不如、不如……嗬嗬。”


    和香如何不識機,偷眼一看周鈺果然與張鈺長得非常相似,隻是張鈺多一分天真,周鈺多一分沉穩和英氣,若不細看,還真誤以為是張鈺到了皇宮。和香隨謝堊回來,謝堊原本就沒打算直接送和香去見韋後,便讓和香在太乙宮中住下。


    周鈺無意間聽說,此次謝堊回來還帶了個女人,立刻就打翻了醋罈子,拿了謝堊簽字畫押的那張字據,在正殿等著,同時還派人去請和香前來相見。謝堊到太乙宮的時候,正巧趕上和香從偏殿而來,剛進去不久。二女相互打量著對方,氣氛極其凝重,把謝堊嚇得不輕,慌忙抬出和香的身份,招呼是打給和香的,話卻是說給周鈺聽的。


    “嫂子?”周鈺臉色稍霽,心裏卻嘀咕著,這個花心大少居然在千年前的北宋還能攀上一門親戚,誰知道是真是假。周鈺瞥眼見著和香之貌,決不在自己之下,而自然流露的風流體態可比自己青澀的女兒之身可迷人多了,心裏仍有幾分戒備。


    “來來,我為你引見一下。”謝堊拉過周鈺,一指和香,“這位是九哥在相州結識的紅顏知己,和香姑娘。此次從相州同來,九哥言相州軍情危厄,卻托我代為照料。”


    周鈺聽得和香是趙構的女人,立刻改顏,笑道,“原來還真是嫂子來了!我是他的表妹,我叫周鈺。”


    和香對謝堊和周鈺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猜出了幾分,本想給謝堊添些“麻煩”,偷眼看到謝堊的苦瓜臉,心裏暗覺好笑,念在謝堊承認自己是趙構的女人這一點上,乃道,“妹妹傾國之貌,剛才真是把我看呆了。”


    “姐姐這是哪裏話來?方才我一見姐姐,還真以為是仙女下凡了呢,”周鈺不忘白了謝堊一言,“隻道是這個花心少爺又惹來了哪處的風流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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