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原中尉和一名憲兵一馬當先衝到了首相官邸的正門,這時候,大門旁屋內的警察睡得正香,他們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已被綁了起來。暴亂士兵衝進官邸大廳,一陣亂槍,把廳內的吊燈全部打碎,槍聲驚醒了首相的秘書(也是首相的女婿),他急忙給警視廳打電話求援,不料警察早被叛軍打退,逃之夭夭,首相秘書的電話半天沒人接,秘書急得團團轉,但是左思右想,除了求助,別無他法,隻好再次給警視廳去電話,這次的電話倒是有人接了,可惜那正是叛軍。秘書馬上又給附近的憲兵隊打電話,可是憲兵隊表示已經無能為力了。秘書氣得“啪”地一聲把電話摔到地下。


    這時候,首相岡田啟介被驚醒了。他衣服也來不及穿,慌忙地往外走,想看看是怎麽回事,他剛走出臥室門口,就碰到迎麵跑來的妹夫鬆尾傳藏。鬆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不好了,發生暴亂了!快跟我來!不由分說,抓住首相的衣袖就跑,三轉兩拐,打開一個密室的門,把首相往裏一塞,說道:“千萬別出聲!”說著一下把門關上,轉身離開,沒走幾步,鬆尾迎麵就碰到了正在搜尋首相的叛軍。叛軍以為他就是首相,大喊一聲:“哪裏逃!”接著就是一梭子彈,鬆尾來不及叫一聲就倒在血泊中。


    在離首相官邸不遠的地方,陸軍大臣川島義之在睡夢中被香田大尉提了起來,一睜眼見到黑洞洞的槍口,川島頓時驚得麵如土色,結結巴巴地叫道:“別、別開槍!有事好商量!”香田大尉微微一笑,說道:“想活命倒也不難,你要馬上進宮向天皇啟奏我們的要求。”川島連忙答應道:“好的好的,等天亮我一定向天皇啟奏。”香田身邊的一人喝道:“少廢話,現在就去!要不老子崩了你!”於是川島慌忙穿衣,前往皇宮。


    安藤輝三大尉率領150名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天皇侍從長鈴木的官邸,一腳踹開了鈴木的臥室門,看到鈴木剛剛驚醒爬起來,也不搭話,舉起槍就打,鈴木當即倒下,叛軍們還朝他開了幾槍,接著離開。湊巧的是,鈴木雖然身中數彈,卻因未擊中要害,幸得不死。


    藏相高橋是清是死得最慘的。他由於堅持削減上一年的巨額軍費而遭到少壯派軍官憎恨。當叛軍衝進他的臥室的時候,這個悲慘的老人還在打著節奏分明的呼嚕。一名中尉一腳踢開他的被子,大喊一聲,朝他一連開了數槍。緊接著另一名軍官跳上去,揮起軍刀一刀砍下了高橋的右臂,繼而又把刀刺進他的肚子裏,惡狠狠地左右亂捅。


    與此同時,教育總監渡邊錠太郎也遭到了同樣的厄運,在床上被高橋太郎少尉槍殺,接著被砍下腦袋,天皇的心腹顧問牧野伸顯在逃上山的路上險些被打中,前首相齋藤實喪命。叛軍的進展非常順利,很快占領了東京市中心約一平方英裏的地方。他們利用山王旅館作為臨時指揮部,把“尊王義軍”的旗子掛在首相官邸外。他們散發“宣言”聲稱,要清君側,粉碎重臣集團,認為元老、重臣、軍閥、財閥、官僚、政黨均為破壞團體的元兇。


    由於這一叛亂行動沒有得到其他軍隊的支持,最後和平地投降,但是自此以後日本的法西斯勢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


    以東條英機為首的統製派(與皇道派不同,統製派不主張採取刺殺和政變行動)在日本陸軍中占據了領導地位。他們確定了全麵對外進行侵略擴張的國策,進行擴軍。這樣,日本法西斯軍國主義體製最後確立,到了1937年7月,他們發動了“盧溝橋事變”,開始了全麵的侵華戰爭。


    日軍間諜與“九·一八”事變


    1927年6月27日,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高級參謀河本大作、板垣征四郎、石原莞爾和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這四個好戰分子得到了一個令他們欣喜若狂的消息:日本首相田中義一主持召開了“東方會議”,拋出了臭名昭著的“對華政策綱領”,確定了武裝侵占中國東北的方針。


    這四人是日本侵略軍的馬前卒,長期在中國活動,是關東軍中有名的“中國通”。除河本大作外,板垣、土肥原和石原這三個總是聚在一起搞陰謀活動。關東軍在中國所幹的罪惡勾當,幾乎都是由他們三個策劃發動的。


    日本人當然不傻,他們不但要霸占東北,而且還要找到一些藉口,以顯得其侵略有“理”。找什麽藉口呢?河本親手策劃的第一個“高招”就是除掉越來越不肯聽命的“東北王”張作霖,以期奉軍內出現混亂甚至武裝衝突,以便渾水摸魚,但在1928年6月3日他們發動“皇菇屯事件”,炸死張作霖後,他們預料中的混亂並沒有出現。


    為了更全麵地了解情況,在石原的倡議下,板垣決定以“北滿參觀旅行團”的名義組織特工展開大規模的情報偵察活動。同時,日本參謀部也向中國東北派出了大批軍事間諜,“日本帝國參謀省情報科情報員陸軍大尉”中村震太郎就是這些化裝成“旅行者”的間諜中的一員。而這個冒充旅行者的間諜之死就成了板垣和石原武力解決“滿蒙”問題的藉口中村震太郎是被我邊防軍發現其間諜身份之後秘密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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