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人設太累了。


    吐出一口濁氣轉身回家,一抬頭看到個熟人驚得她黑發乍變成紫色。沉魚雙手背著後麵緊握成拳,麵上帶著溫和有禮的笑容。


    “東隊長。”


    東圖穿著黑色軍裝斜靠在牆上,嘴裏叼了根煙,桃花眼染上笑意,一手環在胸前一手和沉魚擺手打招呼。


    “小美人,我們又見麵了。”


    “東隊長,傅景剛走你要找……”


    “不不。”東圖打斷沉魚的話。“今天我可是特地來看小美人。”


    沉魚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目光直直盯著東圖警惕他的一舉一動。餘光觀察四周卻發現整條街根本沒有幾個人。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一個警惕一個放鬆。


    黑色跑車停在路邊,一張帥氣的臉上從車裏探出來,曖昧的朝沉魚吹了聲口哨轉頭看向東圖。


    “東隊長這是又瞧上哪家雌性了,換了也給哥們介紹介紹。”


    “傅景的雌性你敢碰?”東圖嘲諷一笑。


    “操,當我沒有來過。”


    看著兩人聊得正歡,沉魚趁著東圖的注意力被轉移,看準時機拔腿就跑,衝進家裏砰的一下關上門落鎖,靠在門後大口大口喘氣,呼吸平順一些小跑到窗邊。窗外東圖站在大鐵門外,好似知道她正在看笑著朝窗邊的方向招手。


    雙手捏成拳克製住心頭的煩躁,頂著一頭紅色的頭發凝視東圖,她真的真的太討厭這個人了,總是陰魂不散。


    東圖在外麵沒有站多久,沒多會消失在門口。沉魚鬆了口氣卻沒因此放鬆警惕。她怕那個男人突然衝進來。午覺沒有睡,洗衣服也時常注意客廳的動靜,看電視聲音不敢開太大,沒過一會都會習慣性看看大廳的門和窗。


    天徹底黑了,傅景還沒有回來,沉魚拖了把椅子在窗邊,屈膝腳踩在椅子邊緣抱著膝蓋蜷縮在椅子裏。黑夜裏忽然起了大風,星星點點的雨滴噠噠噠落到地上,沒多會雨勢變大漸漸成了磅礴大雨。


    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暈黃的路燈之下。車門打開從駕駛位上走下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打著黑傘走到副駕駛,從裏麵扶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男人下車。兩人挨得很近,女人攔住他的腰扶著向裏走。


    沉魚站在椅子上趴在窗台探出頭看向大門。路燈打在男人的側臉,那張平凡的麵孔不是傅景是誰。跳下椅子走到玄關穿上穿上短靴,拿出下方櫃子裏的黑傘,打開門走進雨幕。


    哪裏來的女人,居然敢搶她的目標。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懷疑今天收藏我的小可愛都是係統送的,莫得評論,莫得預收,莫得作收……我先懷疑下人生。


    嚶嚶嚶……


    第十三章


    雨幕中,沉魚撐著傘站在兩人麵前,掃了眼神誌不清的傅景,打量麵前的女人長相美豔身材姣好,一雙水盈盈的丹鳳眼特別勾人,她見過典型狐族雌性麵容。朝對方笑笑,抓著傅景的手扣住後腰將醉了不省人事的男人接過手。


    “謝謝小姐送他回來,接下來就不用麻煩您了夜色已深還是先回吧。”


    “首領讓我將傅隊長安全送回家,這門都沒進這麽回去我怎麽交代?”


    女人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沉魚嘴角抽了抽,瞟了眼靠在自己肩上沉睡的男人,帶著美豔的女人向家裏走。


    三人走到門口,沉魚摸出鑰匙開了門,自己沒有進門反將手上滴水的傘交到女人手裏。“可否請小姐將傘放在玄關旁邊的桶裏?”


    美豔女人臉上帶著笑顯得很高興,接過沉魚手中的傘進門放到銀色的桶裏,又走出來幫忙扶傅景。


    “小姐門也進了,天色不早該回家了。”


    女人臉上的笑霎那間僵住,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沉魚無視她,扶著傅景走進門反手上了鎖,將男人扔到床上,氣喘籲籲跌坐在椅子上喘氣,歇了會走到大廳的窗邊。雨幕中,女人站在大鐵門外,沒多會一輛黑色跑車停在麵前,她進了後座隨車離開。


    沉魚挑挑眉梢收回視線回到臥室。


    傅景雙手呈大字橫躺在床上雙腳踩著地板,身上酒氣熏天站在旁邊都能聞到味兒。沉魚深吸一口氣,蹲在床邊替他脫掉黑色軍靴,擰著走出臥室放到玄關。回來跪在床上解開軍裝扣子翻動沉重男人替他脫外套。打了盆水替男人洗手洗臉,抬起雙腿放到床上掀開被子替他蓋上。


    收拾完璧,沉魚抬手擦拭額間的細汗。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冷的一哆嗦雙臂起了雞皮疙瘩。,沉魚這才發現左肩和後背都被雨水打濕,之前照顧傅景沒注意自己的情況。


    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溫暖的水滑過肌膚衝掉了一身的寒冷和疲憊。洗完澡穿好連衣裙解開紮成丸子的長發,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浴室。


    原本應該睡著的男人坐在床邊,襯衣敞開露出堅實的胸肌,眼睛直直盯著浴室門口。沉魚咽了咽口水,對上那雙幽暗深邃的黑瞳小心翼翼開口。


    “酒醒了?”


    傅景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


    沉魚挑挑眉上前幾步,伸出手在傅景眼前左右晃動幾下,對方沒反應。眉梢皺起,走到男人的麵前伸出食指在肩旁上戳了戳。


    “傅……啊”腰上一緊眼前一花,天旋地轉間倒在了床上。還沒反應過來,傅景那張臉在麵前放大。沉魚瞪大了眼瞪著麵前逐漸靠近的男人。“傅景清醒一點,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沉魚”傅景抓住她揮舞的手禁錮在頭頂,低頭沉魚脖頸嗅了嗅,臉上蕩開一抹享受。“好香。”


    “你?”


    沉魚怔楞的盯著壓著自己四肢的男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在休養院的是時候,看過原身的檔案和她不同名。也從沒和傅景說過名字,這男人怎麽知道她叫沉魚。思索半響不得其解,皺起眉梢想出一個不可能的可能,除非說夢話暴露了自己名字?


    但,她從來不說夢話啊!


    “傅景。”


    沉魚動動手從男人的禁錮中脫離出來,推了推壓在肩上的男人。等了一會沒有反應。又連著喊了喊兩聲還是沒有反應,側頭看去才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輕輕推開男人小心挪動準備下床,腳腕突然一涼被拖回了床上,抬頭向下一看一條粗、長帶著黑色鱗片的尾巴纏在腳腕上,腰間一緊被人緊緊抱住。


    抽了抽嘴角叫了幾聲傅景的名字,然而對方好似睡死了叫不醒推不開,越動身旁的男人將她抱得更緊。


    沉魚生無可戀盯著白色的天花板。行吧魚缸睡久了睡床也挺好。


    清晨,刺眼的陽光從窗口照進臥室大床。沉魚從睡夢中悠悠轉醒,迷蒙的睜開眼神思尚在漂移,翻了個身手搭在傅景身上重新閉上了眼。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睫毛顫了顫疑惑的睜開眼。一張平凡的麵孔放大在眼前。背脊一僵眼睛眨巴眨巴幾下望進那雙幽暗深邃的黑眸。


    幾秒後,沉魚瞌睡蟲飛了秒速回神,蹭的一下做起身對上傅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忙解釋。


    “昨晚你強行把我拖到床上,還用尾巴纏著我。” 說著指指腳腕,一轉頭傻眼雙腿正搭在傅景的腰上。


    “嗯?”傅景挑眉。


    沉魚回頭尷尬笑了笑,默默收回搭在男人身上的雙腿,掀開被子走下床想魚缸方向跑。“我絕對沒有占你便宜。”


    蹬蹬蹬腳步聲再起,沉魚小跑回臥室在床邊坐下,凝視傅景的眼睛將昨天在門外遇到東圖的事情細細說了。


    “你不是說他不會再出現嗎?”


    傅景眼中閃過一抹了然,揉揉沉魚的頭頂語氣溫和安撫。“我和他最近有點嫌隙,這段時間乖乖呆在家裏。”


    “好。”沉魚眼神欲言又止看向傅景,嘴巴努了努張張嘴又合上。


    “想說什麽?”


    “昨晚你叫我沉魚?”她試探性問出壓在心裏一晚上的問題。


    “資料上有。”傅景挑眉滿臉寫著她問了個蠢問題。


    “???”


    沉魚懵逼了,想不明白休養院的資料上怎麽會有沉魚兩個字,之前看到的資料上明明寫著木琪。


    什麽情況?


    “這名字不是你自己改的?”


    “哈,我改的?”


    傅景越說她越糊塗腦海裏有些混亂,腦仁一跳一跳如針紮一般的疼,一些片段飛閃而過就是抓不到摸不到。


    “這個名字好聽。”


    傅景揉揉她的頭頂狀似安撫。沉魚抬頭等了男人一眼閉上眼平複思緒。算了名字而已知道就知道吧。


    ***


    傅景上班前在門後貓眼旁放了個拇指大小的銀色小方塊。沉魚坐在地板上盯著它好奇詢問。


    “人臉識別報警器附帶電擊功能,東圖出現我會立馬知道。”


    沉魚的心因為他的話落了地,看著男人的背影頓覺高大了不少,嘴角不自覺揚起笑。其實嫁給這麽一個男人好像也不錯。


    傅景裝好後離開了家,沉魚站在門口看著他上車離開。


    當晚男人深夜才回來,天沒亮又走了。沉魚醒來床上空空如也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突然間,傅景變得很忙。常常半夜出門或者幾天不歸,回到家裏沒過一小時就有人打來光腦電話尋人。忙忙碌碌半個月,兩人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清。


    好在男人有良心,忙碌間不忘記偶爾給她買點肉加餐。吃完巴掌大的肉塊,沉魚躺在沙發上不想動。


    哢嚓,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沉魚撩撩眼皮沒有動。自從上次東圖出現在門口被電暈後,她心就定了。現在開門還沒暈的除了傅景沒誰了。


    “沉魚。”


    低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壓抑和狂躁。沉魚蹭的一下坐起身小跑到玄關。傅景眼尾泛紅左臉浮現零零落落的黑色鱗片。沉魚驚了扶著他向臥室裏走。


    “精神海怎麽會突然崩潰,今早不是好好的麽?”


    傅景躺在床上抱著沉魚的腰。“我想聽你說話。”


    “先鬆開,我唱歌給你聽。”


    掰動腰間的大手,發現無論怎麽使勁都無法掙脫那雙如鐵般的大手。無奈低頭看向男人,對方壓根不給她對視的機會早已閉上了眼。沉魚歎口氣,坐到床上抬起傅景的頭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嘴裏哼起小調。


    i used to……


    唱到一半,他臉上的黑色鱗片漸漸消退,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穩有規律。一首歌沒有唱完收了音,安靜等了一會確定男人睡著後左手托著他的後腦勺,拿過枕頭放在腦後輕輕放了手,替她蓋上被子墊著腳走出臥室輕輕帶上門。


    傅景這一覺從中午睡到第二日清晨。沉魚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穿著整齊的軍裝準備出門上班。


    “今天四街巡查,中午路過給你帶肉。”


    沉魚趴在魚缸邊緣,掃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昨晚追了部劇,淩晨才睡這會腦子都是蒙的。


    傅景走後,尾魚一擺遊回海草床閉上眼繼續補眠。


    日光下,窗簾倒影在地板上從左到右緩緩移動,不多時停在斜中間。


    叮鈴叮鈴叮鈴,門鈴聲急促響起。


    七八聲後終於將沉魚從夢中拖了出來,浮上水麵翻出魚缸走到門後在貓眼瞄了一眼,是上次替她看病的青年醫生。心頭泛起疑惑,傅景都上班去了來這兒做什麽?


    遲疑幾秒打開門,疑惑的看向門外笑意吟吟的醫生。“請問有事?”


    “夫人,您的藥我給你送來了。”


    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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