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歎了口氣,隻好選著手洗。


    將衣服洗完晾在陽台。又去廚房轉了一圈,發現裏麵居然又米有肉。窗外的太陽投影掛在西方,沒多久會徹底消失,沉魚放棄做飯的想法,躺在沙發雙腿搭在茶幾上,悠哉哉的喝著營養劑。


    吃著無色無味如同米糊的營養劑,突然想念起休養院裏的水蝦。什麽時候能吃上正常的飯菜?


    一輕一重的來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沉魚聽了一會,感覺和傅景的腳步聲不太一樣,摸不準是不是本人,又不敢去窗口確定來人怕暴露在別人麵前。沉思三秒跑進廚房抽出細長的菜刀,跳進魚缸藏到海草床下。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然在房門前停住,沉魚坐在魚缸內咽了咽口水,手放在海草床上,眼睛緊緊盯著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論人魚變成雙腿後,準備內褲的必要性。


    我覺得很有必要。


    明天晚上九點更新,麽麽噠。


    第三章


    大門被推開熟悉的麵孔站在門外。沉魚頓時鬆了口氣,堆著笑遊到魚缸邊緣。傅景目不斜視連個眼神都沒給她,關上門一瘸一拐走進臥室。


    沉魚瞪大眼看著冷漠的背影,挑眉心裏升起疑惑。沒人回答她,傅景更不可能。


    當晚,傅景沒在出房門。


    淩晨,臥室門下方縫隙的燈光熄滅,安靜的等了良久,大廳靜悄悄沒有一絲動靜,摸出海草床的刀,爬出魚缸弓著腰躡手躡腳走進廚房,輕輕將刀放進刀具裏。輕手輕腳走回客廳,房門下的縫隙突然亮起了燈,沉魚嚇得不輕頂著一頭紫發三兩步翻進魚缸,沉進水底趴在海草床閉上眼裝睡,耳朵聽著大廳裏的動靜。


    五分鍾過去,大廳靜悄悄毫無動靜。


    睜眼翻身,一張大臉在魚缸外看著她,嚇得沉魚後退一下,紫色的發絲在水中晃動。浮上水麵,蹲著的傅景也站起身,什麽沒說從空間裏拿出三支營養劑放在掛籃裏,隨後伸出左手食指勾起她的紫色發絲打量片刻,沉默轉身打開門離開了家。


    蹬蹬蹬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沉魚翻出魚缸跑到窗口偷偷凝視傅景。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走出大鐵門上了一輛黑色跑車,車影轉瞬消失在前方。


    在窗邊站了一會,翻進魚缸躺在海草床麵對著大門,盯了一陣眼皮下垂沒多會就睡過去了。


    又是一個人在家的一天,沉魚懶洋洋睡到了自然醒,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到魚缸,刺的她睜不開眼,轉過身後背曬了會溫暖的日光浴,這次優哉遊哉的爬出魚缸走進傅景的臥室。


    房裏很整潔,擺設和昨天一模一樣。


    浴室的洗衣籃裏又放了一套髒衣服。這男人應該發現昨天的衣服被洗了吧?想到昨晚傅景蹲在魚缸看她,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好現象,至少傅景知道後她沒有收到警告,不警告等於默認嘛。


    沉魚高興的眼睛放光,頂著一頭金發開始今天份的工作。將髒衣服泡進盆裏,沒多會清澈的水變成了紅色。嗅了嗅是血腥氣,沉魚皺眉昨天隻看到腿瘸,褲子有血她還不奇怪,怎麽上衣也有?


    算了,這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


    想了會,沉魚拋開心頭各種疑問,認真洗衣服。


    換了幾次水後血水淡了,到後麵隻有小範圍暈染出淡淡的粉色。


    沉魚坐在沙發上休息,想到自己的衣服也穿了好幾天,到了這兒沒有生活機器人,換下來的衣服都沒有人洗。因為她是人魚又一直生活在魚缸裏,首領那邊送來的衣服,都是短上衣居多,連衣裙隻有兩條,身上穿了一條,另一條已經髒了。


    現在家裏雖然沒有人,但沒有內褲穿短上衣簡直在考驗她的羞恥度。想了想,跑到傅景的衣櫃裏找了件白襯衣,長度到膝蓋當連衣裙剛剛好。


    一個小時後,將所有衣服洗幹淨擰幹放到盆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轉頭嚇得頭發瞬間變成了紫色。


    傅景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在胸前,深邃冷漠的眼眸直直盯著她。


    沉魚屏息雙手抓著襯衣便向下拉,臉頰上泛起紅暈,悄悄瞟了一眼男人對上他的視線飛快收回目光盯著地上,勢要把麵前的地板盯出一個窟窿。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張嘴開口沒有聲音。沉魚才想起早上練聲已經把今天能說的數量用完了。


    悄悄抬頭看向對麵沉默的傅景,發現對方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沉魚咽了咽口水,抓住衣角指指盆裏的裙子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他能不能懂,但該解釋一定要解釋。


    兩人一個不會說話,一個不想說話,空氣似乎凝滯了,靜謐的氣氛讓沉魚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的咚咚聲。


    詭異的安靜持續了十分鍾,就在沉魚快憋不住時,傅景有了動作,幾大步走到浴室門口,緩慢且認真的一顆顆解開軍裝上的銀色紐扣。他盯著沉魚將黑色軍裝扔進洗衣籃裏,接著又開始解襯衣的白色紐扣。纖長幹淨的手,解開一顆顆紐扣,衣襟一點點敞開露出古銅色堅實的胸膛和壁壘分明的腹肌。


    偷偷瞟了兩眼有料的身材,收回目光一抬頭對上深邃幽暗的黑眸,沉魚心肝顫了顫,咽了咽口水雙手緊握成拳,警惕的盯著對方小步小步的向後挪動腳步。


    明顯的排斥沒有阻擋對方的動作。


    傅景脫掉襯衣,三兩步走到沉魚麵前一把抱住纖細的腰肢,將人拉到懷裏頭埋進白皙纖長的脖頸嗅了嗅,眼中滑過一抹享受。


    冰涼的唇瓣碰觸到脖頸,沉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眼中極度忍耐著。各種想法蹦出腦海。重點分析,如果被男人拖上床,該如何既優雅又不得罪人的全身而退,並且事後男人不會因為惱怒將她送回休養院。


    想了各種方法都沒有相處完美的解決之道,煩躁浮上眼眸,盯著一頭紫色漸變成湛藍的長發瞪著天花板。


    幾分鍾後,傅景收回手捏著她的下巴凝視良久。


    就在她以為下一刻會被對方拖上床時,下巴的力道消失了。沉魚詫異轉頭,眼睜睜看著男人走回床上趴下閉上眼。


    綿長的呼吸在靜謐的空氣中響起,好半響沉魚才從怔楞中回神。


    我去,這什麽意思?


    抱完就跑,這男人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深吸一口氣,心中升起惱怒發色變成了酒紅。抿著唇抬起腳踩上盆裏擰幹的黑色軍裝。


    “幹什麽?”


    清冷的聲音在後背響起,沉魚背脊一僵默默收回腳,站在原地活動膝關節,隨後笑著麵對著他做了個疼痛的手勢。


    傅景似乎信了,看完她手勢後又閉上了眼。


    沉魚鬆了口氣,端著盆輕手輕腳走出臥室輕輕合上房門。晾完衣服翻進魚缸換了自己的短上衣,將傅景的白色襯衣放進衣籃裏。拿起一支營養劑趴在魚缸邊安靜進食,心裏吐槽默默傅景。


    跟個老狐狸似的,太難捉摸了。


    時間緩緩流失酒紅的頭發變成了黑色,趴著的人兒眼皮漸漸下垂。不多會,眼皮撩起猛地抬頭,心砰砰跳的盯著自己的紅色魚尾,頭發瞬間變成紫色。


    剛剛,傅景看到自己雙腿了吧!


    從開始她就沒準備瞞著傅景,也做好打算等他發現。但剛剛對方發現了,卻一點驚詫的反應都沒有,也沒有詢問。


    是不是太平靜了?


    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吧?


    在心裏琢磨了一會,實在猜不到男人真實想法,對方太難看透。頭昏腦漲的沉魚索性不想了,船到教頭自然直。


    ***


    自從在傅景麵前露了雙腿,沉魚少了顧忌,常常等對方在家的時候,光著一雙筆直的腿在房間裏走動。起初沉魚會發現傅景偶爾會盯著她,後來好像過了好奇階段,再沒捕捉到打量的眼神。


    自從上次被抱了一下,傅景現在說話都會離一米的距離,好似她是瘟疫一般。


    深夜,公寓裏響起巨大的響聲。沉魚被吵醒,睜開蓬鬆的雙眼浮上水麵,環視四周一圈,窗外月色朦朧,空氣中彌漫這一股淡淡的土腥氣,微風吹拂白色的窗簾隨風舞動,外麵偶爾傳來樹葉的沙沙聲。


    四周安靜,一切都正常。


    沉魚皺眉心中泛起疑惑。難道是聽錯了,那巨大響聲是夢裏的?


    打了個哈欠魚尾上下擺動轉身沉入水底,躺在海草床閉上眼。


    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音再次響起。沉魚刷的一下睜開眼,浮上水麵盯著傅景的房門,乒乒砰砰的聲音似乎沒有止境,門縫裏溢出痛苦的嘶吼。沉默聽了會,小心翼翼翻出魚缸墊著腳走到傅景臥室門口,耳朵貼著門痛苦的嘶吼聲更大了,聽起來很難受好似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出什麽事了?


    今天傍晚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到了晚上就變成這樣了。沉魚明白要是這男人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就會被重新送回休養院。等了一會怕他出事,顧不上其它砰砰砰大力敲門。


    “傅景,你怎麽了?”清靈悅耳聲音在大廳內響起,猶如流動的山泉水聽著令人心曠神怡。


    “傅景,你說說話……”


    沉魚一句話說完,裏麵的聲音驟然停了,摸不準情況的沉魚,再度開口詢問剛說了一半房門突然開了。


    傅景紅著眼,眸中盛滿毀天滅地的殺意。額間青筋凸起,大滴大滴的汗珠從臉頰滑到下巴。敞開的胸膛露出一條條血淋淋的傷口,浸紅了白色襯衣。左臉頰、胸膛、青筋暴起的手臂上浮現一層層黑色的鱗片。


    覆著鱗片的手上拿著一把泛著藍光的匕首,尖端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如同一朵朵綻開的紅梅。


    對上發紅的眼睛,冰冷的殺意息鋪天蓋地襲來。沉魚頭皮炸了,咽了咽口水在傅景的逼近下,頂著一頭紫發一步步後退。


    “傅傅景有話好好說,殺人是犯法的,殺了我再沒人給你洗衣服,也沒人給你收拾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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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章


    後背抵著沙發,雙手緊緊抓住裙角,沉魚看著逐漸逼近的男人,嘴裏一直說著安撫的話,腦海快速思索自救的方法。


    兩人相隔半米視線相對,氣氛變得緊張,沉魚盯著他手上的匕首,武力值懸差巨大逃也逃不掉,閉嘴抿著唇,眼神決絕迎上對方的視線。


    “要殺要剮快一點,別磨磨蹭蹭。”


    不就是個死麽,怕什麽沒準她還能因此回家呢。


    傅景沒動手,歪著頭盯著她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突然一把攬住沉魚纖細的腰肢,將人拉到自己的懷裏。


    “為什麽不說話?”


    “哈?”


    “說話。”


    “說什麽?”沉魚一頭霧水。


    “快說話,否則我殺了你。”


    傅景拿著匕首在胸膛狠狠劃下一刀,鮮紅的血飛濺而出,嘶啞的聲音透著克製的痛苦。沉魚沒見過對自己這麽狠的男人,真怕下一秒那把刀招呼在自己身上,擦掉臉頰上溫熱的血忙開口。


    “說什麽告訴我,給你說一個晚上都行。”


    傅景紅色的眼眸恢複一絲清明,扔掉手上的匕首,抱著她的腰走到沙發前,將嬌小的人兒壓在下麵環住腰抱在懷裏,頭埋進白皙纖長的脖頸,嗅了嗅滿足的閉上眼。


    “隨便,我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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