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博士壓低了聲音對裏佛說:「麻煩您派幾個人,潛入他們的研究室,打聽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裏佛說:「有必要嗎?你從事你的研究,管他們幹什麽?」


    胡克博士聽到這裏,不想再聽下去,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離開時和裏佛打了個照麵後,看到裏佛令自己討厭的嘴臉,忍不住譏諷地說:「裏佛先生,你現在搞這個生化科技研究,有什麽用意嗎?」


    裏佛一看是胡克博士,不客氣地說著:「胡老先生,都已經是退休等死的人了,還管我們中情局的事幹什麽呢?」


    裏佛這種說話的態度,讓胡克博士一時火起,說道:「你們說的那些什麽複製羊皮製鼠的,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原本想要告訴你,早就有人完成人類生命複製的技術——但是看你這種說話的態度,我也懶得跟你說了。」


    胡克博士說完這些話後,逕自離開這個晚宴的會場。


    他沒頭沒腦地說這些話的用意,原本隻是想向裏佛示威,再者讓裏佛因為無法知道這件事而難過。誰知道就因為這樣的肇始,裏佛和傑森開始從他身上打聽他這些話的真實性,也因而引發這整件事。


    當然,這是程飛研究室發生事情後,經他追查才知道的。


    「唉!」


    胡克博士想到這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走到房間的窗戶旁邊,心中想著:「莫非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那天說話怎麽那麽糊塗呢?像裏佛這樣的人,讓他知道了這樣的一件事,他一定會想辦法去竊取他人的研究成果。如今沒有拿到程飛的研究成果不說,自己局裏還死了那麽多人。活該!——」


    「活該」這兩個字還沒有罵出口,想到死掉的那些人,胡克博士硬生生吞下這兩個字,繼續想著:「但是,殺死中情局的那些人,又是什麽組織的人呢?那個傑森博士在事件發生後就失蹤了,聽程飛對傑森的說法,這整件事應該是他主導的才對。不過他這一失蹤,整件事就像斷了線一般,根本無從查起。」


    這些事想得他心煩,端起桌上的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就在他喝水的時候,無線電通訊器傳來胡克博士屬下的報告聲音:「程飛博士和潔思小姐已經進入旅館大門,現在他們進入了電梯中,大約再五分鍾後,將會抵達您的房間門口。」


    「籲!」


    胡克博士吐了一口氣後,自言自語地說著:「終於來了。」


    第八章 真相、想像、還是——


    程飛和胡克博士見麵後,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那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幾乎是單刀直入地進入整個事件的過程討論。


    潔思對這兩個男人的對話,實在覺得沒趣,留下他們在大廳說話,自己走到臥室裏睡覺。畢竟,女人在「好朋友」來的時候,比較容易覺得疲累。


    花了不算短的時間,兩個人總算各自說完自己所知道的事。


    胡克博士聽完程飛說的一切之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程飛也好不到哪裏去,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想著整件事,不再說話。


    沉默的時光特別的難捱,但是,這一件事可能造成的影響卻是如此驚心動魄,叫人無法從這種震撼中輕易脫出。


    這裏的時間和空間,給人一種被凍結的感覺,周遭的一切,仿佛是在一種靜止的狀態下。


    對胡克博士來說,他被凍結在「末日訊息」的震撼之中。


    對程飛博士來說,他被凍結在事件未來各種無法預測的發展可能之中。


    但是整個說來,胡克博士心中的不安比程飛來得深。


    畢竟,他是第一次聽到「末日訊息」傳達的一切,一時之間,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個人就這樣陷在這種凝結的感覺之中,任由時光飛逝。


    胡克博士終於先開口說話:「既然這些合成人類是來自於西元二三八八年,那我們幾乎可以確定世界是不可能毀滅的。——因為西元兩千年的世界毀滅的話,根本不會有西元二三八八年的世界。」


    程飛沒有說話,因為,整件事都還存留在一種不可知的狀態中。


    胡克博士看程飛沒有答腔,繼續又說著:「但是,你剛剛提到有關『末日訊息』的一切,還有很多我無法了解的地方,可不可以就你的推測,再跟我說清楚一些。」


    程飛沉吟了一下後,吞吞吐吐地說著:「很多事情是我根據電腦顯示的訊息,加上自己的猜測假想出來的,誰知是真是假——要我說詳細的話,我還真不知該如何跟你說這件事。」


    末日訊息中所說的一切,是程飛輸入相關資料後,再由電腦整理出來的結論。這樣的事情,到底能不能當真?老實說,他自己也不敢說。盡管他對自己有信心,認為這一切應該是真的沒錯,但胡克博士要他詳細說這些事的時候,他自己卻不好意思跟胡克博士說的太多。


    胡克博士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焦急地說著。「自從認識你老哥之後,我對你們說的話,從來沒有懷疑過,別說這些五四三的話了,是你自己想像的也好,請的也罷,你都說來聽聽吧!」


    程飛看著急躁不已的胡克博士,盡管自己心中有好多的疑問未解,但還是忍不住嘟嚷著說道:「人越老,怎麽心越急呢?實在不像一個老人家。」


    胡克博士正要發怒,程飛連忙又說:「別生氣,我這就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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