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隨著時間變得迅猛,翼獸小隊沒有如約定般出現,想來營地方麵應該是出了事情。張強催著毛球,朝著林地方向飛去,現在還來得及。隨著逐漸的接近,煙霧也漸漸的升起來。  看著張強的動作,一直沒有動作的大祭司揚起了手中的權杖。對著虛空高聲吟誦著什麽東西。沒有人注意到大祭司的舉動,戰士的眼裏隻有彼此,從你的身體裏抽出帶血的骨刀,感受著被刀鋒劃過後的刺痛。  張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的身上,毛球對於火還是很畏懼的,幾次到了邊緣,都被火光嚇了回來。林被綁在木頭架子上,神情有些狼狽。看著張強幾次準備著解救自己。林隻能搖頭,嘴巴被塞住,林喊不出來。  他不能告訴自己的孩子,遠離這裏,不要來救自己,這是陰謀。大祭司準備了古老的法陣,正準備對付著遺族呢。林被綁的很結實,頭部被固定住。除了眼淚,他什麽也不能做。幾次解救的不成功,讓張強也有點急躁起來,要知道,在火災現場,很多人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濃煙活活嗆死的。  大祭司的吟唱似乎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從他的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古怪聲音。“以生命為獻祭,以純潔為羔羊,呼喚你的力量……”張強忽然感覺到,身體有了一種奇妙的反應,似乎能夠感覺到一種力量在身體裏流淌。  本來一直燃燒的火堆,忽然騰空升起,祭壇上發生的異變,讓在戰場上雙方廝殺的人,同時停下來。聯盟的人知道,這是大祭司啟動了法陣,那是神的力量在降世。遺族的人也知道,有什麽他們不了解的事情出現了,遺族下意識的尋找著張強的身影。  大地開始微微的顫動,火忽然升起過後,一下子熄滅掉了。綁著林的木頭架子完好無損,但是沒有了林的蹤影。張強此時此刻,大腦陷入了一種微醺的狀態。有力量從身體處攢動起來,帶著一股熱火,生命的力量讓張強忍不住大聲的吼叫起來。  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大地的異變,一直認為結實無比的大地,開始緩慢的移動,以祭壇為圓心,開始呈現一種龜裂的狀態。有躲閃不及的人,隻是一聲慘叫,就掉到了地縫裏麵。大祭司手握著權杖,念念有詞,眼眸裏閃現出一種嗜血的光芒。  權杖發出了璀璨的掛光芒,似乎與大地的撕裂相呼應。大祭司的手忽然就脹大起來,似乎重新恢複了生命力,幹枯的手臂恢複到年輕的時候狀態。似乎有些難以掌握權杖所有的巨大力量,大祭司把權杖朝著遺族所在的戰場,重重地指了過去。一道白光閃過。  光到之處,哀鴻遍野。被白光穿過的地方,都成焦黑狀。大祭司滿意的看到了成果,把手上的權杖,對準了張強的方向。此時,這不再是一群人的鬥爭,而是兩個人的戰爭。  以前的兩次獸化,張強一點也沒有印象,要不是小狼出生後的摸樣,張強有的時候還會認為是夜風跟他開的一個玩笑。第一次,在頭腦完全清楚的狀況下,開始了獸化。  毛球降落在地上, 對著張強的化身,似乎很是忌憚和害怕。雖然忽然變身,但是,張強卻沒有一點的不舒適的感覺,四爪著地,讓他的力量更加的豐盈。從地縫裏冒出來的寒氣,讓張強如同燃燒一般的血管,得到了緩解。金色的眸子,死死的對著大祭司手裏的權杖。  那個東西,張強從來沒有見過,但是那種東西蘊藏的力量,包含的氣味,卻讓張強從心裏,感到一絲觸痛,似乎是痛到麻痹,然後傷口被血淋淋的撕開,撒上鹽粒。一時之間,有很多東西從腦子裏閃過,但是,抓不到一個章程。  “嗷!”張強似乎有些難受的叫了起來。大祭司的權杖已經對準了張強。一道光束直直的朝著張強的方向射了過去。張強化身的白色巨狼,靈巧的閃過,身子左右搖擺,朝著大祭司的方向快速的奔去。  一擊未中,大祭司並不氣餒。看著越來越近的白色身影,大祭司忽然從懷裏掏出來一枚紅色晶石,朝著權杖上麵一個凹凸的洞按了上去。權杖身上本來流淌著的光芒忽然暗淡下來,帶著絲絲的血色。白狼已經撲到了祭壇上麵,爪子朝著大祭司抓了上去。  大祭司猛然回身,白狼的爪子停在了大祭司的肩頭,白狼被一股力量製住了。大祭司咬著牙,權杖裏的力量,並不是他能夠駕馭的。紅色的晶石,此時妖豔欲滴。大祭司手裏的權杖,毫不留情的朝著白狼打去。夜風從翼獸的身上跳了下去,撲到了大祭司的身上。  大祭司受到衝擊,朝著地麵撲去。但仍舊不忘回身,朝著夜風攻擊,夜風已經避無可避,白色的光束射向了夜風。夜風跪在了張強的身前,白狼似乎還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縛著。看到夜風受傷,白狼發起狂來,努力的與未知的力量纏鬥。  大祭司被撲倒在地,手裏牢牢握著權杖,但是鑲嵌在權杖上的紅色晶石,卻掉了下去。戰場上,又廝殺起來,對於祭壇上發生的一切,台下的人以它們的方式去鬥爭。小毛還有一起趕過來的黑毛,仗著空中的優勢,開始輔助遺族進攻。  毛球朝著祭壇的方向奔了上去,猛力的撞擊著白狼的周圍。夜風半跪在地上,沒有動。在白狼和毛球的雙重撞擊下,白狼似乎慢慢的得到了力量。  大祭司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已經慢慢的站了起來,嘴角也留著血。似乎是之前夜風造成的,“偉大的神啊,彰顯你的力量,消滅一切敢於你鬥爭的事物!”大地開始翻滾,有岩漿從地底慢慢的湧了上來。戰場上舍命搏殺的兩方,開始了向安全處逃竄。  “夠了!”白狼終於從束縛中掙脫開來,就看見大祭司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夜風嘴角的血,輕微的呼吸,讓張強心裏很混亂。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殺,殺光眼前的一切。  金色的眸子如同燃燒起來一樣,大祭司扭曲著麵容,對著白狼道:“晚了,一切就要結束了,現在,隻剩下你了!”說著,一直穿著的鬥篷,被撕裂。露出了真身,猶如一顆枯萎的樹在殘喘一樣。大祭司□化為蛇尾,一條粗長的尾巴搖蕩開來,無意識的擊打,讓整個祭壇搖搖欲墜。  本來寬大的祭壇,多了三個龐然大物,忽然就顯得嬌小起來。大祭司的尾巴狠狠的朝著張強的方向抽打過去。白狼閃開,毛球叫吼著,朝著大祭司發動了攻擊。卻被散發著腥臭的蛇尾,狠狠的掃飛掉。  張強見了,也不畏懼,朝著大祭司就撲了上去。大祭司想要故技重施,但沒有想到,張強壓根就沒有去躲,而是直直的撞了上去。嘴巴張大,狠狠的朝著那肆虐的蛇尾咬了下去。黑色的血湧了上來,大祭司所化的黑蛇,突然遭到這樣的襲擊,吃痛的大肆翻滾起來。  張強就死死的掛在了蛇尾上麵,嘴下用力,大力的撕扯著蛇尾。黑蛇見到白狼死死不鬆口,也急了,搖著蛇尾,死死的朝著地麵撞擊上麵。高高的揚起,白狼被蛇尾揚了起來。在最高點,白狼忽然的鬆嘴,朝著大祭司的上半身攻擊。大祭司的右手此時還握著那黑色權杖。白狼被黑色的權杖打在了肚子上,哀嚎一聲,咕嚕的在地上滾了一個滾。  大祭司看著自己幾乎被咬掉半截的蛇尾,麵容扭曲。目光裏有著深切的痛恨,遊到了白狼身邊,單手扼住了白狼的喉嚨。一隻手白皙,拿著黑色的權杖,一隻手幹枯,扼住白狼的喉嚨,黑白分明,色差明顯。被擊中了腹部的白狼,大力的掙紮,後腿朝著大祭司的身上踢著。  大祭司做出一個口型:“去死吧!”下了狠手。白狼的身子忽然竄起一股力量,帶著大祭司朝著另一麵撲去。盡管喉嚨被人製住,但是白狼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前爪在大祭司的胸膛上撓下數道血痕,長著嘴巴,順著大祭司的力道,竟是打算兩敗俱傷了。  大祭司拿著權杖抵擋,雙方正在膠著。被掃到一旁的毛球,又頑強的飛了過來。黑蛇和白狼,全部都要比毛球高級了不止一點半點,但是出於護主的心態,明知道自己不是黑蛇的對手,但是毛球還是發動了攻擊。翅膀上的毛,全部豎起,對著大祭司的背部抓了過去。  “你個畜生,也敢和我動手。”大祭司對著毛球說道。鬆開了對白狼的鉗製,權杖朝著毛球打了過去。那權杖,是連白狼都能輕易傷害的物品,毛球被一直爪子,被生生的敲斷。但是,忍住劇痛,毛球的尖牙還是在大祭司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然後被大祭司像是扔一個廢物一樣,扔到了地上。正在幫著遺族撤退的小毛見了,嘎嘎的叫了一聲,朝著毛球的方向飛了過去。毛球的腿沒有白斷,就是毛球的這一擾,讓白狼得到了機會。  張強的心急速的跳動著,各種情緒激烈的交戰著。終究,嘭的一聲,隻感覺腦海裏有什麽東西爆炸一樣。金色的眸子因為憤怒,開始冒出金光。那金色的光彩,似乎比太陽還要閃耀,仿佛天地間的光輝,全部都化作那眸子的金色。  大祭司也被恍花了眼,下意識的想要那手去阻擋。那金色的光芒,帶著絲絲的暖意,迅速的輻射著整個戰場。一直在龜裂的大地停止了噴射岩漿,大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閉合。金光過後,白狼看著黑蛇的目光,帶了些不同的色彩。  “你的封印解開了?”大祭司不可思議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連靈魂都不完整了!”大祭司顫抖著聲音,指著白狼。  “他死了,你應該結束了。”白狼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麽?他怎麽可能死掉?我還沒有殺死他,他怎麽可能死掉?”大祭司不敢相信的說道。  “你不是都說了,連靈魂都破碎的人,怎麽可能不會死?而且,你也不用激動,他,確實是死在你的手裏。”  大祭司一直拿著的權杖,忽然就掉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看著天空的太陽,嘴裏喃喃自語道:“為什麽,為什麽?”  白狼沒有理會發了瘋的大祭司。朝著夜風走去,夜風的傷勢很嚴重,一直都是硬撐著一股氣,才沒有倒下去。看見張強過來,夜風甚至沒有說話的力氣,隻是給了張強一個笑容。張強動動嘴,想要說什麽。  就聽見大祭司淒慘的笑聲。“既然他都死了,我還活著幹什麽,你們,又有什麽存在的必要?”白狼忽然的反身,看著大祭司隔開了自己的手腕,竟然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換取能力。  遭了,這是白狼的第一個念頭。  毛球被甩到一半的時候,被小毛借住。說是借住也並沒有多麽的妥當,毛球的身形遠遠的大於小毛,小毛隻不過是以自身為代價,當了毛球的緩衝墊。小毛從毛球的身上鑽了出來,看著毛球斷掉的前肢,被撕裂的半邊翅膀,著急的嘎嘎了兩聲。  毛球睜開眼睛,伸出舌頭,在小毛臉上舔了兩下。腦袋一歪,昏了過去。看到毛球的昏迷,小毛很是焦急,一直都嘎嘎的叫著。但是毛球,一直沒有給小毛回應。小毛悲憤的起身,朝著那個半人半蛇的人,飛了過去。  飛蛾撲火,亦或是螳臂當車?總之,小毛的力量和此時已經瘋了的大祭司相比,沒有任何的勝算。小毛撞到了大祭司的身上,還不夠尖銳的鳥喙,啄打在大祭司身上。被大祭司用一隻手,死死的把住,鳥爪在大祭司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白色痕跡。  大祭司陰陰笑了兩聲,嘎嘣,骨頭碎裂的聲音,一直都是毛球跟屁蟲的小家夥,就這個的,被活活的掐死。然後像是垃圾一樣,被扔到了空中。  大祭司看著空空的手,似乎有些發愣。白狼緩緩的走了上去,“你不是很喜歡小鳥麽?”  “我?我才不喜歡,是那個笨蛋喜歡。”大祭司的聲音忽然就溫柔起來。“那個笨蛋總是那麽的自以為是。”  “乖,別鬧了,我們回去。”白狼用記憶中曾經聽到的口吻說道。希望能讓這個瘋狂的家夥鎮靜下來。聽了白狼的話,黑蛇沒有動。白狼嚐試著向前,卻忽然被掀翻在地,大祭司扭曲著麵容放到,呈現在白狼的眼前。“他死了!他死了!”  白狼眼眸一暗,對著大祭司的胸膛就是一爪子,大祭司隻是停頓了下。看著白狼的皮毛,眼裏閃現出異樣的神色。“還是他的樣子呢?還是白色的,一直讓我嫉妒的顏色呢。多漂亮的眼睛,金色的,和太陽一樣的眼睛。”  張強心裏不自主的震動,“你也很漂亮啊,黑色的,冰冰又滑滑的。”張強在那裏和身體裏的另一個意識坐著鬥爭,絕不能讓一段記憶獲得身體的自主權。大祭司的臉,忽然就紅了。於此同時,張強終於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狼爪向裏勾住,蜷成一個拳頭,從大祭司的胸膛拿了出來。  心髒被捏成看了碎泥,被大祭司以生命為代價召喚而來的地火,還在那裏熊熊燃燒,白狼把手從大祭司的身體裏拿了出來。大祭司身體向後,從高高的祭壇上栽了下去,迎接他的是靜靜的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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