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弇率兵從朝陽橋渡濟水先擊祝阿,由陳俊、騎都尉劉歆和自己各攻一門。從早晨攻至近午,守敵逃之,漢兵進入城中,先有了一個立足之地。敵兵逃至鍾城,鍾城守將聞漢兵不足半日便攻下祝阿,心膽懼寒,棄城而逃,不知所歸。耿弇獲知鍾城已空,命劉歆率兵駐鍾城。


    耿弇率兵繼續南下,準備攻打巨裏。費邑曰:“這大耿放著平坦的大道不來歷下,卻捨近求遠,伐木填塹去攻巨裏。巨裏不容有失,組織三萬精兵去救巨裏。


    耿弇聞之,心中大樂,對陳俊等道:“費邑狂為大將軍,卻不通兵法,中我調虎離山、圍點打援之計矣!”請陳俊隻帶三千人馬去佯攻巨裏,自己和護軍苞梁於途截殺費邑。一切布置停當,專候費邑前來。


    費邑督兵來到山前,恐遇埋伏,裹足不前,派人前去探路,見並無伏兵,方才進山。一路緩行,行有三、五裏,忽聞一通鼓響,山中豎起紅旗,以為中了埋伏,令列陣迎敵。候了一晌,不見動靜,派隊上山搜尋,哪有一個人影,知是一處疑兵,發兵向前。又行三、五裏,又遇一處疑兵。如此三番五次,折騰的費邑不耐煩,兵眾也大起膽子,一路急行,又遇兩處疑兵,全然不採,一路而過來到岡板。又聞一通鼓聲,見到數麵紅旗,以為又是一處疑兵,也不理睬,率隊前行。突然,圓木、石塊、幹草團從兩側山上滾落。隨後火箭如蝗蟲般飛下。費邑軍被連砸帶燒,損失不少,眾兵亂竄,已成潰軍。費邑正要退兵,後路已被苞梁攔住。耿弇從前方高崗上拍馬衝下,費邑措手不及被耿弇一戟刺於馬下。費邑部眾一半逃走,一半歸降。


    耿弇令士兵挑著費邑首級到巨裏城下叫陣,費敢見兄長已亡,不敢堅守巨裏,棄城而去。逃回齊都劇城,向張步哭述。


    張步安撫後,派弟張藍率二萬精兵去西安,加強城防守備。又集萬人去守臨淄。


    耿弇占領巨裏後,率兵將鍾城、泰山間四十餘座連寨盡數挑去。順勢將歷下城收復,濟南地界平定。


    耿弇、陳俊率兵東進,克畫中而駐,與西安、臨淄成品字形對峙,派出探馬偵之。探馬回報,耿弇知,西安、臨淄相距四十裏,西安小卻堅,城中有兩萬精兵,臨淄雖大,其名也響,中有齊王宮,萬餘守兵為臨時湊集。


    耿弇命漢兵準備攻城之物,五日後攻打西安。五日之期轉瞬而至,午夜時分,漢兵肉食,耿弇突然向漢兵宣布,必須在黎明時分趕至臨淄城下,攻打臨淄。對於突然改變的計劃,漢將們議論紛紛,護軍苞梁也不解,對耿弇道:“大將軍,軍士們都知道欲攻西安,也做好了準備,可出發前突然改變軍令,軍士們恐一時難以適應。況攻臨淄,西安精兵必救之。而攻西安,臨淄散兵卻不能救,望大將軍度之!”


    耿弇道:“兵者,詭道也,實虛之轉,其變無常,有道是兵不厭詐,豈可拘泥與常?言攻西安已五日矣,消息早已傳入西安、臨淄城中。西安聞我欲攻之,必日夜為備,惟恐自顧不暇,何思救人!攻臨淄於出奇不意,一日必克。拔臨淄,則切斷了西安與劇城的聯繫,西安孤矣,張藍難守孤城,必走歸劇,此乃一石二鳥計也。若攻西安,城堅兵精,急切難下,死傷必眾,縱能拔之,張藍引兵臨淄,合兵歸藍,復又成勢,難克也。若不拔臨淄而進,則為孤軍深入,輜重難以運轉。旬月之間,必困矣。”率兵攻臨淄,半日拔之。果如耿弇所料,藍兵自守,未救臨淄。聞臨淄失守,張藍頓足道:“失之何其速也!”知耿弇兵犀利,孤城難守,遂棄西安,回劇城。


    耿弇對陳俊、苞梁等眾將曰:“攻伐至此,可暫告一段落,守好收復城池,為當務之要,劇城兵眾,不可妄言攻劇。休兵養士,以利決戰。”並在軍中揚言道:“張步若來,我親取其首級!”


    陳俊道:“對!劇城易守難攻,引蛇出洞,專打七寸。”


    耿弇遣別將守鍾城,調劉歆至臨淄匯合。


    張步聞言大笑曰:“以尤來、大彤十餘萬眾,我皆破之。今大耿兵不足十萬,且勞師遠征,皆疲矣,我親攻之。”


    張步令大彤渠帥重異為先鋒,兄弟四人為中軍,蘇茂為後合,等各縣兵勇集至後跟進。起兵十餘萬,號稱二十萬進攻耿弇。


    耿弇上書建武帝曰:“臣據臨淄,深塹高壘。張步從據來攻,疲勞饑渴。彼進則誘而攻之,欲去則隨而擊之。臣依營而戰,精銳百倍,以逸待勞,以實擊虛,旬月之間,步首可獲。”


    於是,親自出城,在緇水旁列陣迎敵。隻見前方塵土飛揚,耿弇正在觀望,苞梁請戰,耿弇道:“我觀此來者必非張步也。”探馬回報,乃是先鋒重異,耿弇下令收兵。苞梁不解:“我軍地形有利,又以逸待勞,敵渡水而來,若敗後必湧入河中,此事半功倍者也。”耿弇曰:“重異易破,我恐挫其鋒,而令張步止步,故先示弱以嬌其氣耳!”引兵退回臨淄,令陳俊、劉歆分往城外行營中。


    第五十二回 第三節


    重異到營外挑戰,漢兵不出。張步到後,仗其兵眾,分攻兩處漢營。陳俊、劉歆方始殺出。耿弇登上齊王宮環台觀陣,等雙方戰到酣處,和苞梁率五千鐵騎殺出。五千勇士,快馬彎刀,瞬間將敵軍沖成兩段。耿弇一桿方天畫戟殺入敵陣中,如猛虎撲入羊陣,無可抵敵。耿弇正殺的酣暢淋漓,忽覺後臀一痛,餘光一掃,乃中一飛箭,本不予理睬,可箭杆太長,隻有鐵頭紮入肉中。耿弇躍馬奔馳,箭杆隨著一遙一晃,鐵頭在肉中一撅一撅,剜的疼痛。耿弇身經百戰,知若將箭拔出,則會傷的更重。索性拔出佩劍,將箭杆截斷,繼續殺敵不誤。此番大戰,直殺至黃昏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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