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不知道跟著那小妮子跑了有沒有五千米,反正跑得我的肚子是越來越餓的時候,前麵的餘詩雨終於回過頭對我笑著嚷道:“喂,哈思半得,快上來,到地方了。”


    本來她這麽一叫,我也提不起什麽興趣,到就到了,跑這麽遠還不到我真的要鬱悶死,不過她卻這麽吐詞這麽清淅叫我哈思半得,也就是用英文在叫我老公,這讓我心裏可是樂滋滋的,不爽的情緒也一下被我拋到了腦後,我三做並做兩步跳上了幾階石梯,來到了她跟前,到現在我這才好好打量起這周圍的環境來,說真的跑了這麽遠的距離我還是第一次好好看我到底來到什麽地方了。


    這一打量下,我都不覺驚了驚,猜我到哪了,我靠了,我們倆居然到了一個不知誰修的露天婷子裏,而這婷子外麵卻是一望無境的星空,看起來著實美麗,而我們現在站的這婷婷卻在半山腰上,說是山腰其實離陸地也有很高了,我向下望了望,雖然看不太清,但地麵那些黑不拉嘰的房舍在我眼中就像一個綠豆般大小。


    這時,餘詩雨已把手中拿的兩大罈子女兒紅放在了地上,然後麵露微笑,伸開雙臂,挺胸抬頭的閉著雙眼,靜靜的呼吸著這大自然帶來的清新空氣和感受著這初春季節拂來的山風,看她那般享受般的模樣,我也不覺從新審視起她來,看她平時大大裂裂,不拘小、節,可卻有如此心靜,看來她很嚮往這大自然般的清新和自由呀,我也曾有過此心境,就是在和宣兒一起騎馬回王德鎮時,那路上見過的那峽穀時,我就感受到過如此美妙的大自然意境,我想能領悟這一層的人都是心胸寬闊之人,餘詩雨也不例外。


    不知是被她的舉動所感染,還是我本來就和大自然有某種相互吸引的意味,我也不自覺的把酒罈子放下,兩手負於身後,抑起頭,靜靜感受起來這大自然無邊無際的廣闊,和那無窮無盡的清新空氣,這麽一來下,我突覺心中的一切煩惱都像被拋於腦後了,像從這一刻開始我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的輕鬆,心中無任何壓力,像要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般。


    這種感覺是一種無方言明的舒服感,我不自禁的吐出口清氣,好像要置身於這大自然中。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不知這麽感受了多長時間,我身旁的餘詩雨終於開口了,我睜開雙眼,側頭看著她,我發現此刻的她已不再是那個醉裏醉氣,瘋瘋癲癲的樣子,而是一付平靜得如止水般的清凡儀容,因為春風拂麵,她此刻半張著雙目,臉上依然澱放著一種自然而淡然的笑容,沒等我回答,她又轉過頭去,一臉止然的看著那浩瀚無際的星空,淡然道:“我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就愛到這裏來,每次來到這裏,我就什麽煩惱都沒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我沒想到她突然會發出如此感慨,雖然有些驚詫以她的性格說出這些話是不是迴光返照的現象,不過念了念我也就釋然了,我隨口答道:“每個人都有其內在不為人知的純真一麵,你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淡雅,說明你是個很會享受生活之人,你的人生也會很快樂的。”


    “是嗎,或許吧,但有時卻又覺得有些事很虛幻,無法抓住,但卻有很真實的呈現在麵前,難以琢磨,就像這天際中的繁星一般,看似近在隻遲,卻又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她的聲音依然那麽平靜,不過我能聽出來她的思緒已飄到了記憶的深處。


    其實這種感覺,我又何嚐沒有想過,就想我的人生一樣,我本來隻是一個吊兒郎當,整天除了和朋友吹牛打屁,混吃等死的一個空有報復,卻無處可展所長的普通大學生,但我現在卻站在了這個離我原來的世界不知相隔了多少個時空的古代,看似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真真實實,但我有時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那麽是虛幻飄渺,其實人生真的是時時刻刻都處在矛盾之中。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片仿佛永無止境的星空,突然像悟透了點什麽事般,脫口道:“其實虛幻也好,真實也好,一切機會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當一個人心境寬如海量時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不再是那麽渺小,不再是大自然的一部份,而是整個世界都反倒過來,全部都被自己握在了手心。”我突然說出這番話,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可是很有哲學意義的一句話,以我的智慧是可以說出來的,但我卻把人與自然相比較,還提到了心寬如海量這個寒蕭子告訴我的詞彙,朦朦朧朧中,不知為何,我感覺自己像抓住了某樣東西,卻又似沒抓住般,念此,我猛的回頭看向餘詩雨,此刻她也正好扭過頭來在打量我,四目相交下,我可以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閃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目光出現了不穩定的飄浮感,難道她的心湖起了波瀾,她在害怕我的眼神?


    雖然我現在不能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麽表情,但我從餘詩雨那有些戰慄的眼神中看出了她被我的目光所震懾住了,這可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現在的眼神這麽令她動容呢,這一點我實是抓握不住,不過這餘詩雨也隻是震住了數秒時間,然後又勉強擠出了絲笑容,凝視著我,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的眼神很不一樣了。”


    “哦?”這個字是我脫口而去的,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般,不過她反應也極快,馬上接道:“你是第二個用眼神就能讓我心中翻起波瀾的人,很了不起呀你。”說畢,她已恢復成了那在街道上與我嬉戲時的笑容,在我額上點了一下,她這不是報復嗎,我先前點過她額頭,她現在卻反過來點我,不過她這一舉動卻把我弄笑了,這下我想我的眼神已恢復了正常,我們都不知道在笑啥,嗬嗬笑了一輪,我才順手把地上的酒罈拿起遞了一壇給她,然後自己也提起一壇,打開塞子與她手中的酒罈碰了一下,她會心一笑,與我一同狂飲了一大口,不過一邊喝,我一邊就在想,我是讓她第二個能用眼神震動她心境的人,那第一個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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