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部五支偽裝成主力的小股部隊,在行軍或與敵交戰中,突然聽到司令部發來指示:“擺脫敵人,到指定地點登船。”這五支小部隊在敵人中來回穿插,終於在湖東岸一處隱蔽渡口成功結集。這五支冒充主力的小部隊在與敵戰鬥中,均遭受些大小不等的損失,很多同誌犧牲、失蹤,但奇蹟般地按建製回到了指定地點。張躍武按設定好的計劃,在此準備好了渡船。同誌們上船後,船向湖心駛去與大部隊匯合西進。


    敵軍指揮部命令各路敵軍苦追一夜,隻俘虜了十幾個我軍傷殘打散人員,敵人從我軍普通戰士的嘴裏審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來,戰士們也寧死不屈,氣得敵軍指揮官命令:“把所俘共軍人員統統槍斃。”


    四、五天後,我軍陳慶先部的番號出現在洪澤湖西及皖東北地區。在敵軍指揮部召開的此次戰役軍事檢討會議上,對於哪一支部隊放走了共軍,敵各路指揮官互相推脫責任。互相攻訐。張躍武也乘此渾水,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推來推去,最後敵軍各指揮官逐漸取得一致:共軍是從洪澤湖乘船西進的,敵軍官把目光都投向張躍武。張躍武心中倒象充滿一肚委屈,他辯解:“戰役前,我的任務是堅守高良澗一線,是你們把共軍給追丟了。至於共軍何時竄到我的防區,你們諸位都不知,我又怎麽知道?共軍作戰歷來詭計多端,極善於聲東擊西。這一點我相信在座的諸位都領教過。諸位似乎在埋怨我部放走了共軍,我想請問諸位,諸位整編師人員大都在二三萬人,且裝備精良,訓練有數,你們這些正規師旅都消滅不了共軍,我又怎能抵擋住共軍的進攻。至於共軍如何從我防區搞到眾多船隻的,又是如何渡過洪澤湖的,這些問題去問共軍首領陳慶先好了。”張躍武在敵軍事檢討會議上的這些發言,使得在座的敵各位將領無顏指責張躍武。敵人沒有抓到張躍武的任何把柄,但還是有些敵軍將領私下裏表示對張躍武的懷疑,於是建議,把張躍武調離高良澗,讓張部東移到高郵、寶應地區的水網地帶駐防。這一建議被蘇北敵軍司令長官採納同意。一九四八年四月,張躍武接到命令,率部移駐高、寶地區,敵人把張躍武部調到高、寶地區是gmd上屋對這支雜牌部隊懷有複雜的心理。一方麵隨著張部人馬的激增,力量不容小覷,敵人不得不有利用的心態;另一方麵,敵人不願意看見這隻雜牌武裝的壯大。故gmd隻給其一個固定的兵額,防止其擴充。作為這隻武裝的帶頭人,張躍武卻想方設法擴充兵力,以壯大力量。張部原來的駐防地,憑靠中國五大淡水湖之一的洪澤湖,是日進鬥金的富庶之地,張部不愁糧餉供給,但從高良澗調到高郵、寶應地區時,隨著張部兵員的膨脹,gmd供給的軍餉又有限,不夠養活擴充的部隊,張部頓感財源吃緊。


    正文 第三十六章(a)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1-1-4 11:02:25 本章字數:3243


    (引子)鄭劍鋒給張躍武送來華東局指示。鄭劍鋒說:“張師長,這是我華東局首長親自擬就的電文。”張躍武接過一看,電文上有幾句指示,還有一首詩:“服從大局,移師江南。蟄伏聽命,待機而動。並附贈明世宗皇帝朱厚驄〈送毛後溫〉詩一首與老弟共勉: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太平待詔歸來時,朕與先生解戰袍。”張躍武看完電報說:“華東局首長對我們寄以厚望。


    高、寶地區也是魚米之鄉。張躍武又想到了地方。gmd不給足夠軍餉,就吃地方,吃有錢人,吃富戶。張躍武的土政策又開始實行。高、寶地區的大商人、大地主這些有錢人又成了張部糧餉的來源目標。高、寶地區凡是建有高樓、瓦舍的有錢人家張部士兵則上門強征糧草,強征錢財,搞得有錢人家戶戶自危,張部這種有目的的搶劫,觸動了當地gmd人的利益,gmd寶應縣長盧某就是代表地主、商人這些有錢人利益的人。寶應縣的地主老財遭到張部搶劫、勒索,紛紛到縣長盧某處告狀。盧某多次派人到張部交涉,張部就是不理會。盧某無法隻得親自去張的司令部找張躍武。盧某是gmd寶應縣長,手底下有六、七百人的縣大隊武裝,但他見到張躍武,自覺還是矮了一截。平時在寶應縣老少爺們麵前,這位縣太爺是腰杆挺直,官派十足,但見到張躍武那威嚴的氣勢,盧某的腰不由得彎著,頭不由得低著。他怕惹怒張躍武,不敢大聲說話:“張司令,這個、寶應父老托我來見您,他們告狀稱這個、貴部有人打家劫舍,請張司令這個約束部下一點。鄙人及寶應父老都將感謝張司令。”搶大戶充軍餉這是張躍武密下的命令,縣長大人來找張告狀這不是瞎掰嗎?張躍武覺得可笑,心裏想,我不但要搶你們這些達官貴人、有錢人,我還得惦記你的縣大隊那些人槍。張躍武不提搶劫一事,卻問盧某:“盧縣長,貴縣縣大隊有多少武裝人員?”盧某回答:“回稟張司令,我們寶應縣大隊隻有區區六百多人。”盧某見張躍武不提部下搶劫之事卻問起寶應縣大隊,不知張躍武想什麽,隻有小心解釋:“寶應也屬裏下河地區,河如蛛網,交通不便,交通多用舟船,一旦地方出事,這六百多人的縣大隊人馬撒下去如米中之砂,杯水車薪,且共黨土共在本縣有日趨增強之勢,我們是防不勝防。貴部手下又經常滋擾鄉裏,我們是到處滅火,苦不堪言。”張躍武走到地圖前,對那姓盧的縣長說:“盧縣長,我部有這麽多人,需要吃飯發餉,我部國軍將士為黨國出生入死,貴縣倘能多增加些負擔,我部官兵自然不會擾亂鄉裏。”盧縣長聽得明白,張躍武想把該部的負擔轉移到他保應縣政府的頭上。盧某小心地問:“請問張司令,你讓我們怎樣負擔?”張躍武邊看地圖邊說:“你每月支付我部五千現大洋,記住別的鈔票我一概不要,那些爛鈔票(gmd發行的紙幣)貶值太快,不如擦腚紙。這樣,我勉強對我的部下有所交待,約速我的部下,我的部下才能聽我。”盧縣長犯難起來:“這個?這個?……”盧縣長結結巴巴不好回答。張躍武就說:“先不提這個了。貴縣縣大隊人單力薄,遲早會被共軍消滅,到那時你這個縣長手下無兵,也再難幹下去了,如今寶應縣共黨活動頻繁,我是為你考慮,不如把貴縣縣大隊集中在陶林、魯莊、望直港地區,設堅固據點,防止被共軍消滅。”盧縣長順著張躍武的手指在地圖上觀看。張躍武見盧縣長專心盯著地圖說:“盧縣長,你看清楚了,要不了幾個月,共軍就會來進攻我們,而陶林、魯莊、望直港聯繫緊密,為了你的縣長寶座能夠穩固,防止你的縣大隊不被共軍消滅,你必須讓縣大隊駐守在陶林、望直港一線。考慮到縣大隊武裝單薄,我將派我部一個團進駐魯莊據點。這樣陶林、魯莊、望直港就形成互為倚角之勢。一旦一地有事另外兩地可快速支援。我部一個團進駐魯莊後,萬一你們縣大隊遭到共軍進攻,我魯莊這個團可直接支援你們。”盧縣長雖不懂軍事,什麽倚角羊角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要保存縣大隊這支武裝。張躍武又趁熱說:“盧縣長,我是一番好意,我部是國軍武裝,你的縣大隊同樣是政府武裝隊伍,共軍作戰一向先打弱敵,將來我張某人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縣大隊被共軍殲滅,而我部卻遠水解不了近渴。”那姓盧的縣長日夜擔心寶應縣大隊哪天被共軍一口吃掉,自己就成光杆縣長了。共軍勢力一天天滲透到寶應縣境,尋機打擊寶應土頑,相比之下,張部擾亂鄉裏就顯得不重要了。盧縣長心想:共同對付共軍,保住自己縣長位子是當前最重要的,他從心裏上又懷有一絲感激張躍武之心。就說:“張司令言之有理,我馬上回去布置。”姓盧的縣長回去後,果真聽從張躍武的話,把六百多人的縣大隊開到陶林、望直港據點駐紮。張躍武也派一個團進駐魯莊,名義上是為敵壯膽,實際是監視陶林、望直港的土頑。聽話的敵人進駐陶林、望直港,張部的一個團也進駐魯莊。張躍武對鄭劍鋒說:“老鄭,圍繞二分區(寶應縣時屬我黨二分區地盤)的土頑都集中在陶林、望直港據點了,這是消滅寶應這隻土頑的最佳時機。”鄭劍鋒望著地圖說:“消滅寶應地區這股最大的土頑,我二分區不但能壯大自己的力量,而且今後的活動就更加靈活了,咱們得商議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然後密交二分區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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