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王鬥山已死,可他的原來舊部在翰林莊被俘後,經簡單教育被釋放。其中幾個慣匪又相互聯合,準備重上司吾山,重操舊業。幾個慣匪來到洞口茅草房前,見“二傻子”正蹲在門前逗樹上的鳥玩。為首的一個慣匪問“二傻子”:“怎麽就你一人?二位夫人呢?”“二傻子”說:“二位夫人在洞內和仇發家、仇爺玩耍呢?”為首的慣匪大怒,張口大罵道:“這***仇發家欺人太甚,我們大當家的剛死不長時間,他就來個鳳巢鳩占,太他媽太不仗義了。”另一個匪徒也接過話說:“這個姓仇的原本就是***喪門星,如果不是他領我們到常八旅幹,我們當家的不會死,我們也不會全軍覆沒,落得這個下場。”為首的發狠說:“進去打死這條狗。”於是到茅草房裏抄起一根扁擔,其餘人各摸起棍棒,拉開洞門進入洞內。仇發家正在洞中和兩個女人嬉戲,見進來幾人怒目瞪他,仇發家問:“你們想幹什麽?”幾個賊人二話不說,掄起傢夥就打仇發家,仇發家身手敏捷跳到一邊,躲過棍棒,說:“我和幾位向來無仇,怎麽都朝死裏打我?”幾個人又掄起棍棒,邊打邊說:“打死你這不仁不義的狗東西,還我弟兄們、還我大當家的。”仇發家又起身躲過,說:“你們大當家的又不是我打死的,怎麽能找我報仇?”為首的怒說:“就是因為你,欺騙說我們抗什麽日,把我們騙進常八旅,到如今落得個樹倒猢猻散。又看我們大當家的不再了,姦淫大當家的夫人。不打死你,難消我等心頭之恨。”說完又各舉棍棒打來。幾人窮追猛打。仇發家心想:看來是不出手不行了。他施展拳腳,把幾個人從洞內打到洞外。幾個人被打得滾出洞外,四散而逃。“二傻子”持槍一會指向仇發家,一會指向那幾人,不知道打誰好。他可不知道哪個該打哪能個不該打。仇發家打跑了那幾人,對二個女人說:“此地不能呆了,把鬥山兄弟的金銀珠寶拿出來,咱們到宿遷城裏享福去!”二個女人說:“大當家生前錢財埋在哪裏,從不跟我們說,我們姐倆手中隻有他給的一些金銀首飾。”仇發家道:“進洞中仔細找找,能帶走的統統帶走。”兩個女兒進入洞中尋物去了,站在洞外的仇發家本想來賊窩發一筆外財,沒想到錢財都被死鬼王鬥山不知藏在何處。失望之餘想隻身溜走,可他拔腿沒走幾步,身後“二傻子”槍口對著他喝問:“仇爺,你上,上哪去?”此時仇發家要走“二傻子”真能拿槍打他,他忙轉身說:“我不走,不走!”二個女人回到洞內除找得百把大洋外,又翻到兩把短槍,別的並沒有找到什麽,兩個又各提一包金銀細軟,兩個女人把臘肉、幹魚等能帶走的都帶著,又各打了幾個大包,讓“二傻子”扛著。臨走時,仇發家放了一把火,洞口茅屋被點燃,仇發家領著二個女人和“二傻子”走出了司吾山。到了山下,仇發家雇了兩頂轎子,讓二女人各坐一頂,把那兩隻短槍加上“二傻子”的一支短槍,塞入轎內二女人的坐位下麵,仇發家搗出一塊大洋,騙“二傻子”說:“‘二傻子’,這裏有一塊大洋,去給二位夫人買點茶食,留待路上吃。”“二傻子”接過錢,去買茶食,直到“二傻子”不見蹤影,仇發家命人起轎,順著宿新公路直奔向南,朝宿遷城方向走去。傍晚時他,趕到縣城北門,門口有鬼子漢奸站崗。圩門口兩邊堆著沙袋做成的工事,工事旁邊立有崗樓。日軍哨兵站在崗樓外端著刺刀槍攔住了去路。一個漢奸挎著槍走了過來:“什麽人?皇軍要檢查。”仇發家塞給漢奸幾塊大洋,說:“我是城裏錢子行錢老太爺的外甥,叫仇發家,轎子裏是我的兩位夫人。”漢奸說:“噢,是仇爺啊,聽說過您,聽說過您。”漢奸又向日軍比劃了半天,連日本話帶中國話解釋一通,鬼子用刺刀逐個挑開轎子門簾,才說:“開路。”三人來到城內,仇發家先找一旅館安排兩個女人住下,又賞了轎夫倆錢,打發回去。這才買了些果品點心來找舅舅錢子行。錢子行已年近七十,下巴留著長長的山羊鬍子,幾年前就脫離訟師行當享起了清福。他通過巧取豪奪,掙下碩大家業,終生享用不盡。他坐在太師椅上,身後兩個年輕女子為其捶肩。見是外甥進來,說:“發家來啦,混得怎樣?”仇發家說:“老舅別提了,隻怪我站錯了隊,上錯了船,如今落個光杆一人,喪家之犬那!”錢子行道:“這也不怪你,有誰知道這日本人能在宿遷城裏站穩腳根?”仇發家道:“如今日本人勢大,為老大;鄉裏**勢大,為老二。**咱幹不來,老舅城裏可有熟人?”錢子行明白外甥又想投靠日本人了,他說:“外甥想在城裏謀份差事這也不難,縣知事張善東和我為舊交,我寫封信交給你,你去找他吧。”仇發家連聲說:“謝謝老舅!”仇發家懷惴錢子行的推薦信,出了錢家大門,直奔旅店,到二個女人處住了一宿。第二天,找到縣知事徐善東,把推薦信交給他,徐善東看完信,對仇發家說:“賢侄,你對宿遷北鄉直到直安鎮一帶比較熟悉,我去跟金井中佐說說,就委任你為縣北鄉維持會會長幹幹吧。”仇發家又表示感謝。仇發家就任北鄉維持會會長,可手裏又沒有一兵一卒,城裏漢奸多次催他上任,仇發家就裏賴在城裏不走,心想:我這光杆司令,到哪裏人會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