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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六八章乾元傀儡


    “定心老祖再厲害,總壓製不了火鳳一族,他也未必對煉體有太多的研究,嗯,魔氣、魔功也可以試試,不過以哪一個為重點呢?要是有神識滅生術的後續功法就好了。嘿嘿,慢慢來吧。先出去看看古名和蘇方怎麽樣了。希望古名沒有大的問題。”


    鳳如山雖然沒受什麽真正的傷害,還是在仙府裏等了十幾個時辰,才準備外出仙府。


    冥夜星爆恐怖威勢之下,鳳如山明白不可能靠自身的實力硬扛,無奈之下,隻好冒險一搏,躲進仙府之中。


    仙府是鳳如山修仙最大的依靠之一,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但是對仙府的防禦力,鳳如山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把握,隻是知道金丹真人的攻擊對仙府影響不大,能不能頂住元嬰級別的冥夜星爆,也隻好看運氣了。幸好冥夜星爆雖然恐怖之極,自爆的威力卻並不是集中於一點,仙府從外麵看隻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受到的衝擊有限,仙府內的鳳如山,並沒有感覺到仙府有什麽變化。


    當然,也許是仙府等級太高,根本不是元嬰級別的自爆所能撼動的,不過鳳如山不敢這麽想就是了。


    他結丹150年而至金丹巔峰,即使是在頂級宗門,也算是讓人驚歎的修煉速度,自然不可能對結嬰沒有想法,即使金丹上神秘的符篆有時候讓他絕望,不免偶爾會產生放棄的念頭,甚至會有一些破罐破摔的舉動,但卻不會完全死心,特別是慕容雪菲和林飛鳳先後摸到結嬰的門檻之後,時時見麵,鳳如山嘴上不說,心裏還是非常在乎的。


    化神老祖的神通,一招一式正兒八經的消而除之,鳳如山自知沒這個可能,但心裏麵也不免會偶有自己運氣爆棚、誤打誤撞之下解決掉這個障礙的念頭,而且他也確實有了幾個自以為相對“靠譜”的計劃,不過真正見識了五階大妖的手段,鳳如山放棄了直接針對神秘符篆的打算,準備先安安心心的磨煉自己的基礎。


    有了幻陣中的感悟,鳳如山已經決定不再輕言放棄。雖然春風化雨訣已經到了金丹的巔峰,修為無法提升,但除了春風化雨訣,他能做的事還有很多,比如火種、比如養火訣、比如妖丹、比如魔功,隻是這些修煉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障礙,短時間內無法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火種和養火訣太慢,無法速成,而妖丹和魔功,他沒有相應的功法,全靠自己瞎琢磨,想來也不會一帆風順,以哪一個為接下來的主攻方向,鳳如山一時還拿不定主意,不過這種事也急不得,鳳如山決定先齊頭並進,都煉著看,有機緣了再說。至於目前,先出了真蟾密境再說。


    進仙府之前,他隱約的看見古名和蘇方都頗為狼狽,對兩人的具體情況,卻也顧不上留心,現在隻有希望古名不至身死道消。不過即使古名身亡,鳳如山也有把握穿過地底岩漿,即使地底岩漿火海有什麽變故,大不了在密境第一層中再等十二年,鳳如山並不如何擔心。


    當然,有可能的話,鳳如山自然還是希望早一天回禦靈城的好,不說一個人在密境中修煉的諸多不便,朱玉北還在流星城等著自己呢。


    ……


    “多謝大師實言相告!我願意試試!”


    朱玉北麵色凝重,盯著一個渾身沒有任何氣息的黑色人偶,半天之後,鄭重的向對麵的艾迪奇說道。


    他並不在流星城,他還在林菀城艾迪奇的洞府之中。


    “嗬嗬!朱玉北,你不用謝我,這隻是一筆交易,你情我願的交易,嘿嘿,希望我的運氣不差吧,你能從岐崖境安全的回到碧水門。到時候記得你答應我的話。”


    艾迪奇的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和無奈。


    “大師放心,如果我這次僥幸不死,回去就幫大師留心,就算我回不去,也一定讓老鳳完成大師的心願,總之不會讓璿璣門傳承斷絕的,璿璣門傳承,肯定會流傳下去。不過,難道大師不想報仇嗎?”


    朱玉北平靜但又堅決的說道。


    “報仇?嗬嗬,成王敗寇,當年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左右不過是宗派之間的利益之爭而已,我累啦。你找幾個好弟子,將璿璣門一脈的功法傳下去,讓璿璣門的神通不至於失傳就好,至於璿璣門過去的榮光和仇恨,就讓它們隨著我這最後一個弟子的死,隨風飄散吧。”


    艾迪奇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顯然是想起了什麽,良久之後,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朱玉北。


    幾十年前,他是見過鳳如山的,平日裏和朱玉北閑談之時,也沒少聽到鳳如山的名字,不過艾迪奇現在顯然沒有心情想起鳳如山。


    “大師放心!我一定盡力。大師準備什麽時間動身回孤雲境?不再等等了嗎?”


    朱玉北接過儲物袋,關心的問道。


    “不等了。孤雲境還記得我的人估計一個也沒有了,不過那山、那水,真美啊,總是忘不了,嘿嘿,故土、桑梓,修仙之人對這些念念不忘,也許我本來就不適合修仙吧。”


    艾迪奇輕輕的搖搖頭,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能魂歸故裏,對我們修仙者,也是莫大的幸運。”


    孤雲境在遙遠的東方,是一個之前朱玉北從來沒注意過的小境,事實上,在結識艾迪奇之前,朱玉北根本沒有聽說過孤雲境的名字。


    孤雲境是艾迪奇的故鄉,這沒什麽奇怪的,無論大小,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故鄉,不過艾迪奇作為一名金丹真人,卻有如此重的鄉土情結,朱玉北對此怎麽也無法理解,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艾迪奇從孤雲境獨自一人來到林菀城,卻又不肯隱瞞自己傀儡師的身份,肯定有自己的故事,但艾迪奇不說,朱玉北也不會多問。


    “嗬嗬,不說這些了,你準備一下,三天後融合這乾元傀儡吧,我現在給你講一講我上次的經驗,也許會對你有些好處。乾元傀儡,乾元傀儡,嘿嘿,照我的估計,它在妖族中一定有另外的名字,我們人族修士,不僅搶奪了妖族的研究成果,連名字也要改掉,還真是不留一點餘地啊,……。”


    艾迪奇慢慢品了一口茶,歎息一聲,看著不起眼的黑色人偶,雙眼中充滿了不舍之色。


    這個人偶的來曆,朱玉北隱約聽艾迪奇提起過,多少也了解一點,卻並不特別清楚,知道艾迪奇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接下來可能是一段修仙界的秘辛,當下心神一振。


    璿璣門是孤雲境一個以煉器而聞名的大型門派,雖然實力一般,傳承卻相當悠久,大概是五百年前,璿璣門卻突然遭到了附近幾大宗門毀滅性的聯手攻擊,宗門駐地被毀,絕大部分高階修士身亡,璿璣門也就此風流雲散。


    艾迪奇當時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機緣湊巧之下,幫助宗門的一名元嬰老祖逃過了對手的追殺,可惜,那名元嬰老祖不僅身受重傷,更是被敵人施展了手段,在孤雲境無法存身,輾轉來到林菀城,勉強支持到艾迪奇結丹,壽元耗盡而坐化。而他留給艾迪奇的,除了璿璣門的部分傳承和仇恨,最主要的,就是這具毫不起眼的黑色人偶。


    這具黑色人偶,來曆大是不凡,很遺憾,卻不是璿璣門自己的研究成果,艾迪奇甚至懷疑它根本不是人族修士的作品,也不是現代修仙界的產品,而是上古修仙界妖族修士嘔心瀝血之作。


    傳統的傀儡之術,無論人族還是妖族,本質上都是一種仿生學的機械,用來模仿修士進行戰鬥,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工作,而傀儡的力量來源於靈石,智慧本質上來源於控製傀儡的修士,至於戰鬥的方式,就千差萬別,總體上來說,人類的傀儡偏向於遠程施法,妖族的傀儡偏向於近身肉搏,而傀儡和其它器物比如法寶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傀儡可以“自動”戰鬥,不需要時時指揮,但這種“自動”的能力卻和靈智有本質的不同,其中具體的差異和詳細的說法,華夏大陸上爭執了幾萬年,流派眾多,朱玉北一點也不感興趣。


    朱玉北見過傀儡,他的洞府裏也有幾隻端茶倒水的煉氣期傀儡,是當年柳鶯鶯買來玩的,自然,也是為了防止朱玉北和端茶倒水的侍女之間發生什麽糾葛。朱玉北認為,傀儡是一個玩具,再聰明的傀儡也是一個工具,是人製造出來的工具,和桌子、飛劍一樣,是一個器物,和靈智不沾邊,更談不上擁有自己的智慧和生命。


    但在傀儡師的圈子裏,足夠“聰明”的傀儡算不算是一種智慧生物,或者說人們有沒有可能、會不會最終製造出一種智慧生物,卻一直是一個焦點問題。再進一步,就牽涉到什麽是智慧生物的問題,要什麽程度的“聰明”才能稱得上是智慧,稱得上是生命,這樣的問題,自然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別人不知道,至少朱玉北沒功夫琢磨這些問題,他忙得很。當然,朱玉北平時也沒接觸過高級的傀儡……


    他不喜歡琢磨這些虛無縹緲的問題,隻有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才會琢磨。


    但乾元傀儡,顯然不是一般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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