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燼抓到殺害了皇後的真凶,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當看到鹹英押著的凶手,是香妃身旁的貼身宮女,夏明帝不確定問道:


    “容王,你說的凶手是她?”


    謝燼道:“是,凶手殺害皇後和捅傷元嬤嬤時地上有噴濺的血沫,臣推測凶手的夜行衣上必定也沾有血跡。


    先前臣下令徹查各宮,在絳紫閣後院的一口枯井中發現了一個包裹,它被藏在井口下方的凹陷處,臣派人暗中監視,鹹統領配合,親眼看到季姝去枯井取出包裹。


    包裹裏放的不僅有沾血的夜行衣,還有一張仿照鳳青鸞的麵容所做的人皮麵具,由此證明凶手是季姝,冒充鳳青鸞去到皇後宮中將其殺害。”


    謝燼說完,鹹英也道:


    “陛下,容王殿下說的是,臣親眼所見,季姝鬼鬼祟祟走到枯井將包裹取出來想離開,被臣和容王殿下攔住。”


    證據確鑿,季姝難以狡辯,她不出聲,憎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謝燼。


    事情驟然變化,如妃眼珠一轉,在夏明帝還未開口之前先質問香妃:


    “香妃,季姝是你的貼身宮婢,她殺害皇後,是不是受你指使?難怪清涼台坍塌所有嬪妃大大小小受傷,皇後還因此受了重傷,唯獨在戲台上的你們安然無恙。


    清涼台一事你沒有能殺掉皇後,心生一計在皇後的藥中下毒,還牽扯進本宮和鳳青鸞,見皇後被鳳青鸞及時救回,你實難容忍,於是讓你的宮女假扮成鳳青鸞去殺了皇後,故意留下元嬤嬤作為證人看到她的容貌,以此來嫁禍到鳳青鸞身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早已計劃好的,香妃,你也太攻於算計,太歹毒了!”


    在短短的時間內,如妃將先後發生在皇後身上的所有事串聯起來,口齒清晰,邏輯清楚的形成一套自圓其說的說法,給香妃扣上了一頂殺害一國之母的重大罪名。


    聽她說完,鳳青鸞不由得在心中豎起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如妃,能在宮中與皇後鬥這麽多年,智商和邏輯不是蓋的,季姝隻是一名宮女,證明是她殺了皇後,沒有人指使,無人會相信。


    凶手的主子是香妃,她殺皇後,香妃的嫌疑自然也逃不了。


    如妃說了一大通不利於自己的話,香妃臉上浮現驚恐和委屈,走到夏明帝麵前跪下,淚水撲簌地哭道:


    “陛下冤枉,臣妾沒有指使季姝殺皇後,從進宮到現在,皇後娘娘一直有恩臣妾,臣妾也對皇後娘娘心存感激,且與她無冤無仇,怎麽會派人去殺她?”


    她哭得好不可憐,一張小臉上流滿淚水。


    夏明帝心疼,但殺害皇後的凶手找到,是香妃的貼身宮女,如妃說的話不無道理,他猶豫不決,冷聲說道:


    “愛妃別急,此事事關重大,朕一定會查清楚,絕不冤枉你!”


    他看向被押著的季姝:


    “是誰指使的你殺皇後?從實招來!敢有一個字撒謊,朕馬上殺了你!”


    香妃抹著眼淚,眼角餘光瞥向季姝。


    季姝心知被抓,想從這裏逃出生天幾乎不可能。


    橫豎都是死,不妨拉一個人墊背,她冷淩淩的看向對麵的如妃,大聲說道:


    “如妃娘娘,奴婢不想死,請你救救奴婢。”


    這話一出,夏明帝的臉色難看至極,猛然回頭看向如妃:


    “如妃,是你指使的?”


    如妃心底一慌,連忙走出來跪下:


    “陛下,季姝血口噴人,她是香妃宮裏的人,臣妾怎麽可能指使得了她去殺皇後?她是為了包庇香妃而將罪責嫁禍給臣妾。”


    季姝道:“娘娘,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狡辯的?你與皇後鬥了多年,結怨已深,如今宮中又多了一位香妃更受陛下寵愛,你心生妒恨,收買奴婢背信棄主,去殺了皇後,將證物藏在絳紫閣嫁禍香妃。


    你這麽做也是為了陷害鳳青鸞,鳳青鸞與楚王先前的事情讓你對她恨之入骨,想了一套一箭三雕,既能殺皇後,又能嫁禍香妃,還除掉鳳青鸞,奴婢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做這事,東窗事發,能救奴婢的隻有娘娘了,奴婢還不想死,求娘娘救我。”


    季姝聲淚俱下,將事情越攪越渾。


    夏明帝聽她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將矛頭對準如妃:


    “朕早知道你與皇後不睦,沒想到你竟會買凶殺人?還要嫁禍香妃,如妃,你說別人歹毒,原來心狠手辣的人是你自己!”


    麵對皇帝被季姝的幾句話懷疑自己,如妃傷心又生氣。


    “陛下,清涼台坍塌時臣妾和昭陽都在台上,若臣妾想殺皇後,豈不是讓自己和昭陽都身處險境,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香妃指使才說得通啊陛下。”


    如妃心痛不已,被季姝反咬,這件事她絕對不能背鍋。


    殺害皇後是滅九族的重罪,給她定了罪,昭陽和楚王再無翻身之日!


    夏明帝才從昏迷中醒來,本就沒多少精力,得知鳳青鸞越獄,接著又抓到了殺害皇後的凶手,分辨如妃和季姝,香妃所說的話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將他所有的精力都快耗完了。


    見兩方說得差不多了,鳳青鸞緩聲道:


    “陛下,到底是誰指使的季姝殺皇後,恐怕得請容王殿下審問之後才清楚,不過有一點,皇後娘娘中毒的時候,承光殿的宮女說曾見如妃的一等宮女綠竹出現在過太醫署,臣女沒有叫綠竹出來,綠竹也否認去過太醫署。


    季姝會易容,在皇後藥爐前下毒的人恐怕也是由她假扮,由此可見,在皇後中毒案中如妃就被牽扯了進來,倘若真是如妃殺害皇後,她為何會讓季姝假扮綠竹去太醫署給自己增添嫌疑?實在多此一舉。”


    她這麽說不知夏明帝會不會明白。


    如妃感激的看了看鳳青鸞,補充道:


    “是啊,陛下,不管是清涼台還是皇後中毒,臣妾都被牽連,反而這兩件事香妃置身事外,到底是誰害誰,又要陷害誰,一目了然,請陛下明察!”


    各說其詞,難以分辨,夏明帝對謝燼道:


    “把季姝帶下去審問,一定要審清楚究竟是誰指使的!”


    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身子有些支撐不住,被人送回了宮中休息。


    香妃跟著離開,走之前暗暗睨了睨鳳青鸞。


    她出現在這裏,說明璟王殺鳳青鸞的計劃失敗,容王抓到了季姝,她得盡快想辦法籌謀接下來的事。


    可別讓季姝將自己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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