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的臉上突然現出蒼白,就像被寒霜侵襲的樹葉,她喘息道:“英雄,英雄,你們都是英雄,你是英雄,關羽是英雄,王允也是英雄,袁熙是英雄,就連罪惡滔天的董卓日後興許也可以混個英雄。隻有我貂蟬,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是狐媚子,是不祥之人——袁熙,袁熙,你這個瞎子,呆子——嗚嗚嗚嗚——”貂蟬心裏委屈,不由哭出聲來。才哭了四五聲,人就一陣迷糊昏過去。


    我急忙取出銀針,從她的百匯人中刺入,穩住她的精神氣血。銀針上傳來一陣有節奏的震顫,仿佛是她心中的委屈發出悲鳴。


    的確,她生命中的這幾個‘英雄’所犯下的罪孽,要她這個受人擺布的弱女子來承擔是很不公平的,她活的很不輕鬆。到處是人在戳她的脊梁骨,很多另類鄙夷的眼神在凝視她。我雖然沒有太過分,但也經常躲著她。


    這種高壓窒息朝不保夕的生存環境的確會讓人發瘋。


    蓮兒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我適時的從屋子裏退出去了。


    第三天的時候,蓮兒來報說小姐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了,希望我能去看一下。病人甦醒,我這個主治大夫責無旁貸的應該去看一下。


    貂蟬像隻敏感的狐狸嗅到了我的味道,猛然轉過頭看著剛走進來的我。她*在一床錦被上,悲不堪言的合住雙眼,煞白如紙的臉上,因為悲憤薄薄的兩片唇不停地**著。


    “小姐,該吃藥了。”蓮兒端著一碗藥,在我身後說。


    感受到她忿忿不平有些豁出去的眼神,我心裏一陣難受,這個美妙鮮活的生命差一點就死在了偏執誤解和流言蜚語中,我也是殺人的劊子手。我的胸口像是被壓上重物,心髒一陣陣抽搐,似乎漸漸裂開湧出滾燙的鮮血。想要開口說話,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我苦笑著長嘆著從蓮兒手中接過盛放中藥的淺藍色玉碗。為了證明我不是她口中的那路混蛋。也為了心中對這個絕美容顏的眷戀,坐在榻上,低聲道:“你好些了?”


    接著把一勺藥送到她顫抖的唇邊。貂蟬顫抖著頭,把藥吞如腹中,一勺,兩勺——她的目光漸漸模糊了,眼前似乎升起一片迷茫的白霧,淚水不停地滾落下來。她狠狠地用袖子擦去眼淚,可沒用,新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湧出眼眶,她的手腳在劇烈的顫抖著,悲聲道:“你是世上第一個餵我吃藥的將軍,以往——從沒有過——”


    我看著她淚流滿麵,猶如梨花帶雨,心中不禁又是心猿意馬。


    貂蟬道:“大將軍既然有如此柔情,為何就不要我。”我心想,我也挺想要的,就隻怕和呂布董卓一個下場。


    貂蟬縴手握住我的胳膊道:”將軍分明對我有情,為何有左躲右閃,不敢直麵。難道是嫌棄賤妾是不祥之人。“


    我苦笑道:“本將軍愚鈍,不知道小姐情意,罪過罪過。”貂蟬悲苦中,聽到這句,竟然噗哧一聲笑出來;“那大將軍肯接納貂蟬啦。”我道:“隻怕夫人不許。”貂蟬動情道:“隻要大將軍首肯,賤妾願意此刻去求夫人,死了,活了,也要她點頭答應。”


    蓮兒站在後麵哭道;“小姐好命苦的,她是真愛大將軍,我也去,奴婢也去求夫人,隻要她肯答應,讓奴婢去死我也願意的。”


    “不用求,不用求,那個要你們去求——”兩個丫鬟推門走進來,後麵跟著蔡琰和甄宓。甄宓鼓著小小的腮幫,戟指我道:“還說清白,這回倒是抓個正著。”我急忙把藥碗遞給蓮兒,咳嗽著從榻上站起來;“夫人,你來了。”


    蔡琰醋味十足道:“你們倒好,郎情妾意的,這還在病中呢就不安份了,等身子好了那還了得。”說著就坐在榻上,用縴手拍打貂蟬慘白中透出紅暈的俏臉。


    貂蟬看著甄宓,低聲道:“夫人——”強撐著劇痛要下床,額頭上立即冒出涔涔冷汗。甄宓充分的表現出了一位皇後的雍容大度,過來扶她柔聲道:“算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隻要大將軍願意,本夫人是沒話講的。其實你不說,我也都在籌劃此事呢?”


    我心想,還是三國時代的男子比較幸福啊,這要是在前生,人腦袋一定打出狗腦袋來。


    我裝糊塗道;“夫人,你說你在籌劃什麽事啊。”


    蔡琰沒好氣道:“明知故問,我和夫人這些日子都在為你籌劃準備迎娶貂蟬姑娘呢。今日就是專程來送吉服的。”


    後麵走上來一個丫鬟手中托著一個錦盒,打開來,裏麵有一件大紅的霞帔。貂蟬激動不已,顫聲道;“這——夫人,貂蟬不用這些,隻要能留在大將軍身邊,貂蟬願意為奴為婢——”心中卻在想,這位夫人不僅長得比呂布董卓的夫人漂亮,性情也溫婉賢淑,是個閨秀。想起前麵兩位她就打怵,真是一等一的母老虎啊。可沒少挨揍。


    甄宓白了我一眼,莊重道:“要的,要的,大將軍要娶的人,怎麽能馬虎呢,若是出了紕漏,外人一定笑話我這個做夫人的不懂事了。”


    蔡琰哪壺不開提哪壺,咳嗽道:“對了,貂蟬妹妹,你為何要尋短見,是出了什麽事嗎?”貂蟬臉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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