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想過,可是柳城還沒有攻破,此刻大開殺戒,必定會使得烏桓人民,奮起反抗死戰到底,不太好。”為了給賈詡麵子,我盡量說的委婉。賈詡笑道;“公子不必介懷,詡戲言相試耳,公子宅心仁厚,真乃仁主也。”心想,這小子還算可以,心眼不錯。我心裏卻想,不是我宅心仁厚,實在是賈先生你的計謀太狠毒了。


    我想了想道;“其實這些烏桓兵是可以收編的。”田豐大驚失色,冷汗流出來,連脖子都粗了,大聲道;“我寧可同意賈詡先生的意見,把這些人坑殺,也不能讓公子收編這些反覆無常的豺狼。”賈詡心想,怎麽樣,還是我的計策好吧,一了百了,連老田都站在我這一邊。他拍了拍田豐的肩膀示意同盟友好。


    “田先生,這是為何?”我苦笑道。


    田豐義正詞嚴,厲聲道:“這些烏桓兵平日裏軍紀很差,而且見利忘義,最喜歡燒殺擄掠,軍紀壞的無以復加,不對,這不是軍紀的問題,而是烏桓人的作戰傳統,他們作戰就是為了搶奪物資,以戰養戰。你說,這樣的一隻隊伍,若帶回冀州去,那中原豈不大亂了。而且,此時蹋頓未滅,柳城遙遠,若不斬草除根,假若蹋頓那天東山再起,隻需登高望遠振臂一呼,或者來個飛鴿傳書什麽的,通知這些烏桓餘孽,群起造反,裏應外合,那時別說幽州——我的公子,連冀州都他娘的完了。”


    我和賈詡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目瞪口呆,不是驚訝於他的說辭,而是驚訝平素裏衣冠楚楚,最重形象的田先生,竟然說了句‘他娘的’厲害厲害。


    我一看田豐真急了,又要來跟我老爹來過的那一套死諫,慌忙勸阻;“先生息怒,先生息怒,你聽我說完,如果我說的沒道理,那麽就依賈詡先生之言,盡皆坑殺倒也省心。”賈詡心想,裝了半天純真少女,最好還要當婊子,何苦來哉呢。田豐臉紅脖子粗,勉強道;“那好,請公子說出想法。”我一看他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終於有點同情老爹了。不過,田豐雖然剛而犯上,但忠心也和他的剛直成正比,絲毫不差。所以我耐心解釋道;“是這樣的,兩位先生,袁熙考慮,這些烏桓兵的騎射功夫,和單兵戰鬥力,都遠勝過中原士兵,有這樣一支隊伍,可以大大增強我軍實力。田先生方才說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和烏桓兵軍紀敗壞的原因,我也考慮過,覺得可以解決——”


    “如何解決,這些人嗜血成性,根本改不了。”田豐不服。我笑道;“他們是人又不是狼,怎麽會天生愛殺人的,不過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草原法則,造就了他們的殘酷罷了。至於搶劫物資軍紀敗壞,這裏麵有個吃飯問題。烏桓人沒有俸祿和糧餉發給士兵,要錢的話,就要自己動手去搶,這樣才造就了他們燒殺擄掠的惡習。隻要我們對其嚴明軍紀,而且按時發給俸祿,讓他們吃飽穿暖。過一陣子,趕都趕不走了。”我心想,似乎明朝的朵顏三衛,就是用蒙古人打蒙古人,當兵的對付同胞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中國人管飯,蒙古人不管飯。所以我有信心,收編並且把這一萬多烏桓騎兵,**成一隻戰鬥力強悍,軍紀嚴明,忠心耿耿的三好部隊。


    田豐雖然固執,但很講道理,隻要你說得對,他會立即認錯,毫不掩飾自己的過失。田豐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下,沉吟道;“公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些人一定要找個,軍紀嚴明的將軍統帥,而且要把他們編入不同的分隊,分而治之,這樣才能使用。”我何嚐不知道,這些人是定時炸彈,用好了,就大吉大利,用不好就成了尾大不掉,自己倒黴。點頭道:“把他們編入文醜的黑龍騎,由文醜親自指揮。”文醜的軍紀一向很嚴,在河北軍中是出了名的,田豐緩緩的點了點頭。看樣子還不是很放心。


    繁星滿天,大草原的天空很高,很亮,賈詡吸了口氣,突然指著身後的大營笑道;“公子,你看。”


    營寨中,把一切善後事宜,都做完的士兵們,正在大事慶祝勝利。身後篝火處處,戰士舞刀弄槍,把臂高歌跳舞,烤肉的香氣瀰漫整個營地,充滿勝利的氣氛。周倉手裏拿著一隻從烏桓營中找到的羊腿,放到火上烤,一邊站起來,向我們三人招手;“公子,公子,你快過來,我考了肉給你留一半。”朱靈、袁胤、管承、趙犢、田疇還有遼東參軍宿舒、胡車兒、張繡、文醜等大將都圍坐在一起喝酒。我突然想起個人來,叫道;“昌谿呢?”周倉一愣,敲敲腦門道;“這小子受了傷,沒出來,我把他忘了。公子你幫我烤肉,我去找他。”我擺手道;“算了,你還是自己來,我去找他。”


    昌谿的左臂受了很嚴重的傷,用前生的話說,就是韌帶被砍斷了。今天一天苦戰,把他給忘了。我進去的時候,昌谿正躺在床上,頭,扭向內側。腳步聲,把他驚醒了。昌谿很不友善的轉過頭,想發火。一看是我,臉色立即緩和下來。


    “公子,你來啦”說著就坐起來。昌谿臉色蠟黃,很難看。嘴唇發白,兩條眉毛擰在一起,看樣子挺痛苦。我關切的問道:“老昌,你這是怎麽啦,是不是傷口有問題。”昌谿臉色一變,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不瞞公子說,今天軍醫告訴我了,說我的這條左臂可能就廢了,隻怕以後昌谿再也不能跟著公子衝鋒陷陣了。”他很沮喪,眼圈微紅。我不知道昌谿的傷這麽重,立即道;“手臂廢了?誰說的,你過來給我看看。”昌谿知道我是郎中,立即就*過去。我解開他的繃帶一看,隻見韌帶有一處撕裂,這要是在麻沸散沒有發明之前,的確是沒救的,不過現在完全可以用外科手術嗎。隻要麻醉了縫幾針就可以了。我大笑道;“你別沮喪,這不礙事,我能幫你治好的,放心,保管你比以前更加勇猛。”昌谿嘴唇顫動,眼睛發直,似乎有些不信。我笑道;“一會我去配些藥來,然後在幫你——這個,調理一下,很快見好。”昌谿還待再說,我就出去了。回到自己的帥帳,煎熬一副麻沸散,然後配置些‘消炎藥’——鹽水。找了根針,就又回來。縫針的事情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沒想到今天要自己來幹。恐怖恐怖。還好昌谿是硬漢子,加上麻沸散麻醉,他一點也不叫疼。手術做得還算挺順利的,就是縫的針歪歪斜斜的不太整齊,於健康倒是沒有影響,勉強通過吧,總比廢了手臂強多了。縫完了,我拍著胸脯向昌谿保證;“最多七日,就能基本恢復,你放心吧。”昌谿激動地險些昏厥,同時暗暗的恨以前的那些庸醫。在心裏發誓,此生就跟著二公子混了,絕無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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