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輕輕順手幫覃戡解決了最後一個黑衣人,黑著臉道:


    “收拾收拾進宮去,一個個大晚上不睡覺都來騷擾,不就是都想知道我拿了什麽聖旨嗎?那就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讓他們看個夠!”


    陸老將軍雖然覺得這會離早朝的時間還早,但他一想到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心中便感到不安。


    他心想,與其在家中等著未知的危險,倒不如直接進宮,以避免更多的麻煩。於是,他決定提前進宮。


    當他們正準備進宮的時候,門房卻前來稟報,稱齊王妃到訪,並表示有十萬火急之事要找陸老將軍。


    聽到這個消息,陸老將軍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見!”


    他現在誰也不想見,尤其是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更別提還是陸綰綰了,那他更是一點也不不想見到她。


    然而,就在陸老將軍和虞輕輕走到鎮國將軍府門口,準備乘坐馬車進宮時,一個身影突然從角落裏衝了出來。


    原來是齊王妃陸綰綰,她看起來十分焦急,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但由於覃戡一直保持警惕,在她即將接近陸老將軍時,覃戡迅速出腳將她踢飛了出去。


    直到陸綰綰摔倒在地並發出聲音後,覃戡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踢到的人正是陸綰綰。


    這時,陸老將軍已經快要登上馬車了,陸綰綰不顧身上的傷痛,捂著胸口艱難地爬了起來,大聲喊道:“父親!女兒有要事想要求證!”


    可看著陸老將軍沒有絲毫停頓,馬上就要走進車廂時,陸綰綰大喊道:“防布圖的事!”


    即便此時天色還早,大街上已經有那三三兩兩的人了,聽到陸綰綰尖銳的聲音,一個個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住口!”陸老將軍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帶滿怒意地吼道。


    “北地之事就是因為防布……”陸綰綰還想說些什麽,但被突然出現的虞輕輕再次一腳踢著朝著府內飛了過去。


    “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掙紮著起身後,立即被管家帶來的粗使嬤嬤捂著嘴扣了下來。


    齊王府趕車的馬夫見到,立即跑過來想要說什麽,卻被覃戡攔住了去路。


    兩人怒目相視,車夫被覃戡充滿殺意的目光一瞪,頓時縮了縮腦袋,不敢出聲了。


    “齊王妃與陸老將軍父女情深,要敘敘舊。”虞輕輕看著那車夫,眼神冰冷地說道。


    陸老將軍聽到虞輕輕的話語,目光掃過被嬤嬤拿下的陸綰綰,心想進宮之事也不急在一時。


    便緩緩下了馬車,目光冷漠地掃了那車夫一眼後,衣袖一揮,大步走進了將軍府。


    虞輕輕微微側頭,給了覃戡一個眼神暗示,隨後也跟著陸老將軍的步伐踏入了府邸。


    覃戡收到虞輕輕的示意,邁步走到車夫身旁,伸出手臂,隨意地搭在車夫單薄的肩膀上,輕聲笑道:


    “齊王妃與將軍有要事相商,你跟我一同進去等候吧。”


    那車夫在看到覃戡走過來時,心中就湧起一股不安和恐懼,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縮,試圖逃離現場。


    然而,還沒等他邁出幾步,覃戡的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讓他無法逃脫。


    聽到覃戡的話語,車夫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語氣有些顫抖地道:


    “既然王妃與陸老將軍有事相商,那小人就先行回去,晚些再來接王妃吧!”


    “唉……哪裏需要你 來回跑,你跟我一起進去 等著就行。”覃戡搭著他的肩膀 微微用力。


    車夫渾身一僵,感受道肩膀上的力道加重,神色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好,那小人就跟大人您一起進去等著。”


    覃戡麵色一笑,讓一旁的小廝將齊王府的馬車趕進府內。


    自己則是搭在車夫的肩膀上,帶著他走進了鎮國將軍府後,門房立即將鎮國將軍府的大門口合上了。


    陸老將軍陰沉著臉,看了一眼被粗使嬤嬤壓著的陸綰綰,直接甩袖離去。


    “帶上!”老管家見此,立即讓粗使嬤嬤押著陸綰綰跟上。


    “唔……唔唔……”此時的陸綰綰嘴巴上被人塞進了一團帕子,沒有辦法出聲,隻能嗚咽著劇烈掙紮。


    想著到底是鎮國將軍府的姑奶奶,兩名粗使嬤嬤壓著她一時也不敢太過強硬,就怕事後找自己算賬。


    “既然不肯走,那就拖著走。”虞輕輕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這一切,聲音冰冷如霜。


    “唔唔……”陸綰綰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隨即又被憤怒所取代。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虞輕輕,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咒罵聲。


    有了虞輕輕的命令,兩位粗壯的嬤嬤不再顧忌陸綰綰姑奶奶的身份。


    現在鎮國將軍府的人誰不知道虞姑娘的話就是鎮國將軍府的規矩!比老將軍的話還好使!


    見她掙紮著不肯離開,她們便直接用力拖拽著陸綰綰,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陸綰綰不停地掙紮,口中嗚咽不斷。


    雖然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但從她猙獰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嘴裏肯定沒有好話。


    兩位嬤嬤拖著她進入陸老將軍的書房後,按照虞輕輕的指示,毫不猶豫地將陸綰綰往裏一推。


    隻聽見撲騰一聲,陸綰綰直接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然後,嬤嬤們迅速退出書房,並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此刻,書房內隻剩下陸老將軍、虞輕輕和躺在地上的陸綰綰三人。


    “呸!”陸綰綰趴在地上,將口中的帕子扯了出來,滿臉嫌棄地吐了幾口口水。


    隨後掙紮著起身,尖銳的聲音嚷嚷道:“父親!您就這麽看著女兒被下人這麽對待嗎!”


    陸老將軍背對著她站著,雙手靠在後背,手裏緊緊捏著拳頭。


    見陸老將軍沒有回應自己的話,陸綰綰又開始叫喚道:“還有這個賤丫頭!目無尊長,她怎麽說話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到了陸老將軍,隻見他利落轉身。


    直接對著還沒有站穩的陸綰綰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過去:“啊!……”


    陸綰綰再次被打的撲倒在了地上。


    陸老將軍又對著自己狠狠抽了一巴掌!


    “論教養,你不配!”


    “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教好你!”


    陸老將軍緩緩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地上痛苦扭動的陸綰綰,毫無感情地開口道。


    虞輕輕靜靜地坐在一旁,目睹著陸老將軍先扇了陸綰綰一巴掌,隨後又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正如他所言,陸綰綰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固然與其自身性格有關,但也不能否認他作為父親的責任。


    正是由於過分寵溺,才使得陸綰綰變得如此驕縱跋扈,目中無人。


    如今落得如此下場,陸老將軍也難辭其咎!


    陸綰綰艱難地掙紮著,好不容易撐起上半身,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迅速腫脹起來的臉龐。


    破裂的嘴角不斷滲出血跡,嘴裏彌漫著濃烈的鐵鏽味。


    此刻的陸綰綰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狠狠地瞪向坐在一旁的虞輕輕。


    盡管她內心充滿了對虞輕輕的殺意,但此時此地,她已不敢輕易表露出來。


    她索性不再起身,直接癱坐在地上,抬起頭直視著陸老將軍說道:


    “父親!我曾說過,我必定會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引領我們鎮國將軍府走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巔峰地位!”


    “無論您是否讚同,鎮國將軍府都必須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陸綰綰!齊王妃!老夫已經表明立場,鎮國將軍府隻會效忠於皇上!”陸老將軍眼神冰冷,緊緊地盯著她說道。


    陸綰綰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鎮定自若地回應道:“無妨!隻要王爺登上皇位,鎮國將軍府自然就會效忠於皇上!”


    “鎮國將軍府將效忠於皇上,但絕不會效忠於顧銘陽!”


    正擦拭著嘴角血跡的陸綰綰聽了這話,動作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開口道 :“沒關係,到時候讓顧銘陽把皇位傳給天賜就好!”


    “天賜?”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陸老將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一絲詫異隻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不見,他繼續開口道:“老臣不管什麽天賜地賜,鎮國將軍府隻會效忠下一任皇上。


    “效忠顧景晟!”陸老將軍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他們的立場。


    這句話不僅是對陸綰綰說的,也是對虞輕輕說的,表明了鎮國將軍府對她決定讓顧景晟登基的支持。


    陸綰綰擦拭嘴角血跡的手一抖,原本已經止住鮮血的嘴角,再次開始流血起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陸老將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為什麽?你為什麽支持一個外人!也不支持自己人!”


    “自己人?誰是自己人!老臣說了,除了顧銘陽,誰當皇帝鎮國將軍府就效忠誰!”陸老將軍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顧景晟當皇帝!”陸綰綰情緒激動,聲音都有些變調。


    “你不同意是你的事!皇上聖旨已寫,由不得你同不同意!”陸老將軍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反正陸綰綰已經被扣了下來,對於傳位聖旨的事她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陸綰綰聽到傳位聖旨二字,視線立即轉向虞輕輕,充滿殺意的吼道:“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這個妖孽攛掇皇上寫的聖旨!”


    虞輕輕看著陸綰綰,眼神平靜而堅定,她淡淡地說道:“這是皇上的旨意,與我無關。”


    陸綰綰瞪著虞輕輕,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旺,她咬牙切齒地說:“不可能!一定就是你,是你逼著皇上寫的聖旨對不對!”


    “不可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逼著皇上寫的聖旨對不對!”


    說到這裏,她突然麵色一喜,不顧臉上的疼痛,扯著大大的笑臉對著虞輕輕道:


    “你趕緊去改了!讓皇上把皇位傳給你外祖父!”


    “或者天賜!你直接讓皇上寫聖旨傳位給天賜!”


    “我到時候讓天賜封你為公主,鎮國公主!”


    此時的陸綰綰已經麵露癲狂,好似已經看到她想要 的傳位聖旨一般,整個人都陷入狂喜之中!


    虞輕輕挑了一下眉眼,唇角微微上揚,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她冷漠地問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陸綰綰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憤怒和不可置信,她大聲喊道:


    “我是你外祖母!你必須要聽我的!你隻要拿到我要的傳位聖旨,我馬上就公告天下,你母親是我陸綰綰的親生女兒!”


    虞輕輕卻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


    她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笑什麽!”陸綰綰看著虞輕輕那充滿嘲諷的笑容,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忍不住問道。


    陸老將軍聽到這句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雙眼,緩緩地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


    他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因為這樣的人動怒並不值得。


    虞輕輕停止了笑聲,嘴角依然掛著冷笑,她冷冷地說:“我笑你在做白日夢!”


    陸綰綰的臉瞬間漲紅,她瞪大眼睛,咬牙切齒地說:“你母親一定會同意的,誰不想得到自己母親的掛念!”


    “難不成是我給了你什麽幻想?讓你以為我娘很稀罕你這個所謂的母親?”虞輕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還公告天下!你不嫌惡心,我都覺得惡心!”虞輕輕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厭惡。


    “忘了跟你說一聲,我母親日後就是鎮國將軍府陸二爺的閨女了,所以,別在這亂攀親戚!”虞輕輕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仿佛在宣告著一種不可侵犯的立場。


    “不可能,一個死人的閨女,哪裏有皇後之女,公主之資的名聲大!”


    陸綰綰聽了這話,想也不想的反駁道。她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嫉妒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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