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名侍衛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仿佛手中握住的並非普通物件,而是一塊熾熱無比、令人難以忍受的火炭一般。


    他猛地將手鬆開,身體如同觸電般向後彈去,並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然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重要之事,他又急忙向前邁出一步,再次擋住了前方的道路。


    “你們這究竟意欲何為?”虞輕輕穩穩地端坐在馬背之上,美眸之中閃爍著絲絲寒意,冷冷地注視著眼前並未主動退讓的數人,沉聲質問道。


    那幾位侍衛根本不敢與她對視,一個個麵麵相覷,彼此之間不斷推搡著。


    最終,還是最初開口發問之人被硬生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隻見他一臉懊惱之色,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那些往日裏稱兄道弟的夥伴們!


    然後,臉上迅速堆滿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向虞輕輕,輕聲細語地說道:


    “虞姑娘,恕卑職冒昧一問,不知您此次前來是否持有皇上的傳召?”


    聽到這番話語,虞輕輕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她微微側頭,伸手輕拍了一下掛在腰間的小巧布兜,語氣冷漠地質問道:


    “傳召?難道這塊金牌已經不好使了不成?”


    那名侍衛見狀,立刻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應聲道:“好用!絕對好用!隻不過......”


    “既然好使,那為何你們還要阻攔我的去路!”


    虞輕輕對他後麵所說的“隻不過”三個字選擇了直接無視,繼續毫不客氣地質問著對方。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送走盧家祖孫三人的寇大人,乘坐著一輛晃晃悠悠的馬車,緩緩地抵達了皇宮門口。


    隨著車夫一聲輕喝,馬車穩穩地停下。


    那位姓寇的官員從馬車上從容而下,臉上掛著一抹虛偽的笑容,朝著虞輕輕拱了拱手:“虞姑娘,真是巧啊,咱們又碰麵了!”


    “大人,請進!”另一名負責檢查的侍衛在完成任務後,側身給這位姓寇的中年男子讓出了道路。


    然而,此人並未立刻邁步前行,反而目光直直地盯著虞輕輕,似乎有什麽話想要說出口:“虞姑娘……”


    原本心情就頗為煩悶的虞輕輕,此刻更是眉頭緊蹙,麵色一寒,毫不客氣地衝著他喝道:“你賴著不走是吧!”


    那名姓寇的官員頓時語塞,將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麵露尷尬之色,勉強擠出一絲笑,隨後快步穿過眾人,頭也不回地朝宮內走去。


    隻是在經過他們身邊後,其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仿佛能滴出水來。


    一旁的侍衛見狀,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虞輕輕:“虞姑娘,皇上對寇大人可是相當器重的……”


    虞輕輕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地回應道:“哦?是嗎!”沒關係,馬上器重他的人就不是皇上了!


    說完,她輕輕抖動手中的韁繩,作勢就要策馬過去。


    可惜,她的動作未能逃過眼尖的侍衛,對方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虞輕輕的去路,並高聲喊道:


    “哎呦喂!虞姑娘,您可不能就這樣走啦,沒有得到傳召不能私自入宮!”


    “你們不是說了金牌好使嗎?”虞輕輕柳眉微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地問道。


    “那個……金牌確實是好使,但皇上明確下旨說過,您若無傳召,絕對不可擅自入宮……”


    說話之人的聲音愈發低微,到最後幾乎細若蚊蠅,那名侍衛更是恨不得將腦袋完全縮進脖頸之中,仿佛這樣就能躲避眼前這位女子的質問與怒火。


    虞輕輕聽聞此言,不禁被氣得輕笑出聲,笑聲中滿是嘲諷之意,她冷哼一聲道:


    “照你這麽說,這金牌誰用都可以進宮除了我。”


    “那老皇帝明令禁止,我想要進宮,除非得到他的傳召,否則我就休想踏入這皇宮半步咯?”


    “是……是這麽個事。”那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額頭上早已布滿細密的汗珠。


    虞輕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目光掃視著麵前攔住去路的數名侍衛,緩聲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是打算自行暈倒呢,還是想嚐嚐本姑娘拳頭的滋味再倒下?”她的話語平靜而冰冷,卻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還嚴陣以待的幾名侍衛聞言,彼此對視一眼,麵上都是為難之色。


    這時,隻見其中一人靈光一閃,突然捂住額頭,高聲呼喊道:


    “哎喲!我的頭痛得厲害啊!”緊接著便如同一根失去支撐的木樁般,“砰!”的一聲直直摔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其他幾人皆是一驚,隻聽得那倒地之聲異常響亮,光是聽聽都能感覺到疼痛難忍。


    其餘幾人見狀,紛紛靈機一動,爭先恐後地叫嚷起來:“哎呦喂!不好啦,我的肚子好疼!想必是今日飲食不潔所致!”


    一邊扯著嗓子大喊,一邊毫無遲疑地向著最先倒下的夥伴猛撲過去,那模樣仿佛稍有遲緩便會淪為最後的倒黴蛋兒。


    刹那間,整個場麵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哎呀,我的頭也好痛啊!”


    “可不是嘛,我這最近剛長出新牙來,頭疼得厲害喲!”


    隻聽得“嘭嘭嘭!”數聲沉悶的響聲響起,除了一開始倒地的那位仁兄光是聽著聲音都能感覺到疼痛難忍外。


    後續的幾個人猶如鐵鑄的羅漢一般重重疊疊地摔倒在最開始那人的身上。


    自然,其中還夾雜著被壓在最底下那個人微弱而又瑣碎的低聲哀嚎和咒罵。


    麵對這些亂七八糟、破綻百出的借口,虞輕輕壓根兒懶得搭理,她幹脆利落地繞過這幾個人,徑直朝宮內走去。


    隱約之間,可以聽見從背後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罵罵咧咧之聲。


    “快點兒給老子滾開!快要被你們這群混蛋壓死啦!”


    “先別急嘛,虞姑娘還在這兒呢!大家都是兄弟,反正你衣服髒了有人洗,多等會也沒關係!”


    “在就在唄,隻要我不回頭,就當沒看見!趕快從我身上起開!”


    “要想讓我們哥兒幾個起身也行,總得請兄弟們喝頓酒吧!往日就你這小子雞賊,喝酒少不了你,掏錢就見不到人!”


    “沒錯沒錯!要是沒酒喝,今兒個說什麽我也是不會起來的!”


    “那不成,我攢著銀子娶我媳婦的!要錢沒有,要命,你們想要壓死我就壓吧!”最底下那人啞著嗓子喊道。


    “嘿!你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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