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輕輕看著覃飛,眼神平靜,她輕聲說道:“既然知道失職,最近就守在我娘附近,保護好她。”


    虞輕輕並沒有責怪於他,這次的事情,是她自己也沒有料到的。


    因為之前她去過軍營,有駐軍守著各個關卡,沒有詳細的邊城防布圖,那外族大軍怎麽樣也不可能衝破防禦。所以,這件事不能怪覃飛。


    覃飛聽了虞輕輕的話,連忙應道:“是!多謝虞姑娘。”


    他鬆了一口氣,隻要虞姑娘這邊不追究自己的失職,少將軍那邊應該不會罰得太重。


    等到覃飛出去之後,虞輕輕拿著從空間內找出來的衣裳去到隔壁。


    虞秋花已經醒了過來,之前雖然虞輕輕喂藥讓她挺了過來,可到底上遭了大罪傷到了身子,多數時間都在昏睡著,此時任由虞張氏給她擦拭著身子後換上幹爽的衣服。


    虞張氏給與秋花擦洗幹淨並換好衣裳後,起身撩了一下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揉了揉酸痛的腰杆。


    在看著那浴桶內幹淨的熱水,感覺自己身上像是有什麽東西爬過,瘙癢難耐。


    自從在北地賺了銀錢,建了新房子之後,想著自己可是舉人娘親,不能丟失了臉麵,可是許久沒有這麽久沒有洗過澡了。


    也不管虞輕輕在不在這裏,直接去到隔間內洗了個熱水澡,


    “輕輕,我們什麽時候去找你爹他們?”虞秋花躺在床榻上,看著虞輕輕問道。


    孩子出生後她都還沒有見過一眼,雖說有麗娘照顧孩子她不擔心,可到底還是思念的。


    “北地現在太亂,我讓人護送他們去安全的地方了,你身體太虛不適合趕路,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去。”虞輕輕坐在一旁說道。


    “輕輕,你跟娘說實話,那孩子……”虞秋花想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日自己的情況她是清楚的,當時就有早產的跡象,最後又從馬車上摔下來,那孩子……


    虞輕輕看著她,一臉你想多了的表情:“小弟他沒事,跟爹一起呢,有小娘照顧著你還不放心嘛?”


    “你也知道自己身子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孩子跟著你也沒一口吃的,護送他們走的時候還請了一位剛生產完的嫂子喂養小弟。”


    “等會大夫來了,讓大夫開些藥好好調養一番,等你好一點了就去跟爹他們匯合。”


    虞秋花聽了虞輕輕的話,心裏雖然還有些擔憂,但也知道虞輕輕不會騙她,便不再追問下去。


    隻是,她的目光依然落在虞輕輕身上。


    “可算是幹爽了。”虞張氏洗完澡,穿著幹淨的衣裳,才覺得自己身上不癢了,之前來北地的路上,幾個月不洗都不覺得癢,這次才多久自己倒是矯情起來了。


    “碰、碰。”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虞輕輕想著可能是店小二回來了,起身去將門打開。


    “客官,老大夫給您請來了。”看到虞輕輕開了門,店小二立即笑著指著一旁身穿淺褐色衣衫,頭發花白,背著一個藥箱的老者。


    虞輕輕看著眼前的老者,對著店小二笑了笑說道:“多謝小哥。”


    隨後,她轉頭看向老者,沉聲地說道:“勞煩您老跑這一趟,這邊請。”


    說著,虞輕輕側身將老大夫請進了房間,並引著他走向裏間的床榻處。


    老大夫微微點頭,跟著虞輕輕走進房間,目光落在躺在床上一臉病態的虞秋花身上。


    虞張氏很有眼色地搬來一個矮凳,放在床邊,老大夫坐在上麵,然後示意虞秋花伸出手腕。


    一時間,整個房間變得異常安靜,隻有虞秋花微弱的呼吸聲。


    老大夫皺起眉頭,仔細地把著脈,同時用另一隻手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表情嚴肅而專注。


    過了一會兒,老大夫終於鬆開了虞秋花的手腕,但卻沒有立刻說話。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虞張氏,又看了一眼虞輕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


    “您老跟我去隔壁房間吧,那邊有筆墨紙硯可以開藥方。”


    虞輕輕看出老大夫想要說什麽,又不好直接開口的模樣,領著他到了隔壁的房間。


    虞輕輕抬手請他坐下,並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前麵:“您老可是有話不方便說?”


    “這位夫人生產時怕是遭了大罪吧!”老大夫皺著眉頭一臉肯定地問道。


    “您老真不愧是兗州城內有名的大夫,隻是把脈就知道情況。”虞輕輕立即誇讚道。


    “我們剛從涼州那邊逃過來,今日清晨剛到這兗州城。”


    聽到虞輕輕說是涼州來的,老大夫倒是理解為何拖了好幾日才來尋醫了。


    “過譽了,按照老夫把脈的情況來看,夫人能挺過來怕是服用了保命之藥。”老大夫聽著虞輕輕的誇讚,捋了捋胡須問道。


    “確有其事,服用了一顆止血養身的藥,年前從盛京高價尋來的。”


    看到虞輕輕不願說是何藥物,老大夫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了,隻是蹙了蹙眉問道:“這位夫人膝下可有子嗣?”


    “有我與一胞弟,您老問這個何事?”


    “有子嗣就好,你母親此次身子受損嚴重,需要用藥好生調養,那藥中有幾味是有礙子嗣的。”老大夫開口解釋道。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要先說清楚才敢下藥,畢竟聽這姑娘說的隻有一個胞弟,那夫家不一定肯同意用他這藥。


    “若是用別的藥,效果會打折很多,並且即便不用我開的藥,你母親這身子也不適合再懷孕。”


    “她的底子本就不太好,又遭此罪,一定要懷胎怕是……”


    虞輕輕剛開始還以為是有什麽大事,結果隻是不能再生娃這麽小的事。


    想著老大夫也是一片好心,虞輕輕對著他道謝後開口:“無妨,家中隻有一畝三分地有我胞弟繼承,您老直接開藥就好。”


    “這?你父親可在?”老大夫聽到這話詫異了一下,怕是這姑娘心疼自己母親,私自讓自己開藥方。


    “您老別憂心了,家中長輩和睦,我父親不在身邊,可我奶她在這裏,所以您盡管放心開藥吧。”


    說著虞輕輕轉頭看了門外一眼,來不及縮回腦袋的虞張氏被她抓了個正著。


    虞張氏尷尬了揪了揪袖子:“是,隻要我兒媳婦身體好,你開什麽藥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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