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虞老頭才後怕不已,這麽大的雨,稻穗肯定立不住會倒,泡在水裏的稻子會發芽。


    那個時候可就不是損失一點點了,自家那點子地可能連稅賦都不夠交。


    一旁的虞清水不由得再次慶幸自己聽了老爹的話,要不是老爹讓自己聽虞輕輕的,跟著她的腳步讓幹啥就幹啥。


    甚至為了提前收割這事,他可是被自己媳婦和幾名族老一頓臭罵。


    如果自己沒有堅持,那這會自己也成了哭天搶地,咒罵老天爺的一員。


    能勸的都勸了,族田也全部收割了,自己家的田地也沒有落下。


    因為這事自己這個村長的位置是更牢固了。


    雨一直不停,虞老頭是冒著雨回家的,回去的路上時看到雨中搶收的人。那步子邁的更是快了些。


    這場雨一直下了半個月,除了最開始連續三天的暴雨,後麵都是斷斷續續的小雨。


    僅僅是三天的暴雨,也讓村裏的稻田全被淹沒。時不時就能聽到村民的咒罵聲,一個個都在問候老天爺!


    雨過天晴已是半個月之後,洪水褪去露出了各家各戶的農田。


    大部分稻子被淤泥掩蓋,眾人踩著泥濘一株株的收割,能收一點是一點。


    眼見著沒事,可以偷個懶了。長時間不出門的神秘身音又找上了虞輕輕。


    因為天柱山的深山處有一株草藥要成熟了,而且那個草藥還是解救鎮國將軍府一個重要的契機。


    莫得辦法,虞輕輕隻得親自出馬。臨行前特意去了一趟村長家。


    說自己有事出趟門,大概要一周才能回來,讓他幫忙盯著虞老頭他們。


    不要看著自己不在家就飄的一個個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虞清水則是拍著胸脯保證盯好他們。


    ……


    虞輕輕這一走就是一個月,因為山中險峻,又迷了路,導致七天的行程硬生生拖了一個月。


    也幸好她空間裏提前放了一套換洗的衣物,不然這個時候被村裏人看到,指不定以為是哪來的小叫花子。


    “哎呦!不得了了,欺負人欺負到咱村來了。六叔家的人被打了,大夥快去幫忙啊!”


    隨後虞輕輕就看到幾名平日喜歡坐村口的婦人,拎著棍子跑的氣喘籲籲,呼啦呼啦的從自己跟前跑過去。


    開始還在想著這六叔是哪家來著。隨即想到村裏人叫虞老頭都是六叔六叔的叫,所以這是自己人被打了?


    這誰狗膽包天?她虞輕輕的家人也敢打?


    正在趕過去的婦人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嗖的一下跑了過去。


    ……


    “殺千刀的不要臉,你要賣孫子滾到你們老張家去賣,我老虞家的不賣。”


    多年不曾來往的娘家突然來人,虞張氏還以為自己老娘和嫂子有知道兒子考中秀才來巴結自己來了!


    結果是帶著幾個大漢和一個穿著花花綠綠打扮的花枝招展老女人過來說要買自己孫女。


    別說這會虞輕輕不知道跑哪去一個月不見人影了,就算要賣也是自己賣,哪輪得到他們張家的人來賣。


    “大丫,你怎麽能這麽和娘說話,之前你們家耀祖趕借的銀子一直不還,這都幾年了可不能在拖下去了。”


    “今天沒錢就拿輕輕那丫頭抵債吧!”虞張氏的大嫂扶著一農婦,在那教訓著虞張氏。


    “我放您的狗屁!誰欠你錢了,你還好意思說。就你們那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人家還有錢借給我。”


    “你等我兒子回來把你們全告了,我讓你們去蹲大牢。”


    一說起這事虞張氏就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幾口,幾年前虞耀祖重病。


    她和虞老頭一起回娘家借錢的時候,愣是一文錢都沒有借到。


    最後還是村長借給他們的,也是從那之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娘家了。


    “廢話那麽多幹啥!趕緊的,小的不在就拿那個大的,順帶著小胖墩一起帶走。別耽誤時間。”


    說著揮了揮手,那花枝招展的老女人就指使兩個婆子把虞秋花帶走,一名壯漢則夾著嚎啕大哭的虞登科。


    虞張氏就被自己老娘和嫂子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所以這才有剛剛村民去喊人這一幕,今天是去交糧的日子,村長和每家的頂梁柱帶著人青壯年護送著糧食去鎮上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有人上前攔著已經被打了,有的則是去喊更多的人來。


    趕來的虞輕輕,正巧瞧見自己的老媽被被兩個老婆子拽著頭發拖著走,堵著的嘴巴發出嗚咽的哭腔。


    其中一個老婆子看到她掙紮的要離開她們的鉗製,直接往她臉上甩了兩個大嘴巴子。


    摁著虞秋花的頭將她往馬車上塞。


    幾個村民想上去阻攔,結果那幾個大漢刷的抽出了大刀,嚇退了眾人。


    “放開我娘她們!”虞輕輕小臉泡的通紅,鼓著臉蛋,手中抄著一根黑色的棍子怒視著她們。


    虞輕輕怒了,自己那可憐的老娘這幾年自己都不讓奶磋磨,居然被這幾個老妖婆打了。


    虞登科那個小胖墩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不說了。虞張氏居然還被壓在地上,自己都沒怎麽打過,哪裏輪得到他們。


    虞秋花看到了虞輕輕,眼淚更是嘩啦嘩啦的流。掙紮的更厲害了,不顧身上的疼痛使勁要掙脫。


    虞登科則是扯著嗓子喊姐姐。


    “輕輕,快攔著他們,他們要將你娘賣進窯子。”被壓在地址的虞張氏看到虞輕輕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兒子是個秀才,要是兒媳婦被賣進了窯子,往後可就沒臉見人了。


    魚打挺般使勁要將壓著她的人掙脫開,地上的土都被她登出一個坑來。


    那老鴇看到突然出現的虞輕輕滿臉的不高興,她都給了錢的,這買賣就定了下來。


    “張老大這怎麽回事?這錢都已經給了,怎麽個個都來攔著。”


    “哎呦!姐這就是那要賣的丫頭,那老太婆還騙咱說人不在家,這不就來了麽?”


    “這個您一起帶走,小丫頭長得好看,往後指不定還是個頭牌呢!”說著張老大搓了搓手,意思很明顯。


    “行,這小丫頭我就再給你二兩。”


    “嘿嘿,那就謝謝您嘞!”兩人並沒有將攔路的虞輕輕放在眼裏,三言兩語就將虞輕輕的價錢定了下來。


    旁邊的村民忌憚大漢手中的刀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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