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兒,外婆也沒什麽能給你!現在你也要嫁人了,外婆便將這鐲子送給你作嫁妝!”說著,蒼老的麵容上有些感慨,從手中將一隻精益剔透的翡翠鐲子取了下來,帶到紫幽手中。


    “當年這鐲子本是要送給你娘親的生辰禮物,奈何還沒來得及送出手,收到的便是她已經去了的噩耗!”


    外婆幽幽地歎息,忍不住紅了眼眶,“你娘親在天之靈看見你和千澤,定會開心的!”


    紫幽很是動容,低頭看了看手中晶瑩的鐲子,道了謝。心情卻不知為何,莫名有些沉重。


    出來時正好碰上了墨非白,紫幽斜了他一眼,還記得昨天他說的百花樓,便道:“今日不去百花樓了?”


    墨非白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不過一會便恢複到一派風度翩翩的風流美男子,他信手拈下一葉花瓣,“表妹應該也猜到了放火的人是被祭司包庇了,可有想到是什麽原因?”


    紫幽挑眉,這樣的事不問查案的人,竟然來問她,便不語。


    “我前些夜裏正好夜遊,路過了丞相府……”墨非白說話的瞬間一直在看紫幽,他那夜倒是真的正好路過……碰巧卻看見了紫幽和雪祁接吻的那一幕,他當時驚得差點從樹上倒了下去,幸好他靈力不弱,隱藏起來才沒那麽麻煩,可是距離太遠卻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麽。


    後來瀾月千澤來了,他才倉促離開。


    紫幽眸中閃過驚訝,隨即很快就平靜下來,“你昨夜又去百花樓了?”


    墨非白優雅捏著的樹枝“哢嚓”一聲斷開,他感覺眉頭突突直跳,沒好氣地瞪了眼紫幽,差點抓狂。“這不是重點!”


    他每次遇到這個表妹,都沒辦法保持他偏偏風流公子的完美形象!這是為何?


    紫幽不想回答正欲離開,墨非白轉頭便道:“雪祁是聖淩宮聖主,你應該知道,但聖淩宮還有一個尊者瑾瑜,這瑾瑜你知道嗎?瑾瑜對雪祁愛慕已久,瑾瑜恐怕早已盯上你了。”


    瑾瑜?!紫幽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那日在玄極之巔出現的那個女子似乎就是瑾瑜,不過那名女子似乎靈力全無,如何能夠勝任聖淩宮尊者一職。


    那日在玄極之巔上,她割破紫幽的手指給靈珠喂血,從而讓喚醒了沉睡千年的魔獸麒麟出來。而且,她操控慕思成為傀儡來攻擊她。


    想來這個女子也該是知曉當年之事的人,甚至很有可能是和雪祁一同從天界來的。


    紫幽腳步定住,顯然是對墨非白口中的瑾瑜有了興趣,她略為好奇地看向墨非白。


    如此視線極大的滿足了墨非白的虛榮心,他挺了挺胸膛,道:“據聞瑾瑜雖靈力全無,但是卻精於用毒,毒術之高明,是當今世上唯一能夠與我師傅,咳……也是你師傅齊名的人。我聽師傅說聖淩宮有請求他出山去追殺你,想必就是瑾瑜所為。我知道表妹夫靈力高強,他能保護你,但是毒這種東西卻能殺人於無形,還是提醒你一下,小心點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用毒


    “嗯。我知道了!”紫幽難得的覺得這表哥很窩心,點了點頭,嘴角一翹,心思一轉,不懷好意地斜了他一眼,“師傅毒術這麽高,那表哥用毒自然也很厲害,何不給表妹瞧瞧?”


    墨非白捏著桃花樹枝的手微微一抖,將桃花湊到鼻尖聞了聞,“我生平最痛恨別人看不起我!可是,對表妹用毒這種事,我本來下不了手,但是既然是表妹要求的……”


    他抬頭,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他輕輕地捏開一片桃花瓣,肉眼難以看清的細細碎碎的花粉一時飄散在空中。


    花粉飄揚的瞬間,墨非白輕輕一笑,斜睨了紫幽一樣,紫幽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墨非白的沒有握著樹枝的手,往他臉上抹去!


    “啊!”墨非白尖叫聲起,不顧形象的跳了起來,這手上沾著還沒來得及彈到紫幽身上的痕癢粉,“啊!好癢好癢!”


    麵上奇癢無比,但是為了這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墨非白又不敢往臉上撓,急得到處亂跳,他手縮到衣袖中,捏了顆藥丸往嘴裏放。


    這才鬆了口氣,一瞬間墨非白麵上便不癢了,通紅的臉慢慢地變回到正常的色彩。


    紫幽卻突然覺得鼻子十分地痕癢,開始不住地打噴嚏,麵上有不正常的紅暈,臉很癢。


    方才似乎有什麽粉末飄進了她的鼻腔中。


    墨非白得意地笑了笑,眉頭聳動著,“啊哈哈哈!雖然被你識破了我的花粉障眼法套路反將了一軍,可是我剛剛吃解藥的時候可是又帶出了真的毒藥!這下沒轍了吧!”


    紫幽的臉上愈發的痕癢,不止臉上,不住地打噴嚏,心中感歎,墨非白下毒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在她有準備的情況下對她下了毒,若是她沒有準備便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手,看來這蒼狼獨尊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


    “哈哈哈!讓你要領教我蒼狼毒尊座下第一大弟子的毒術!”


    墨非白毫無形象的大笑,引來了堂上本在侃侃而談的兩個男人的注意。


    “怎麽回事?”


    老丞相帶著渾厚中氣的聲音在這院落響起。


    墨非白和紫幽回眸,卻正見老丞相和瀾月千澤立在門檻上,瀾月千澤見紫幽不住地打噴嚏,眸色一深,已經快步到紫幽身邊,一把扯住她正要往臉上撓的雙手,低聲喝止,“不要撓!”


    “表哥給我下了毒!”紫幽聽見他有點凶的語氣,哼唧著發話,語氣很平常,卻帶著淡淡的嬌嗔意味,水潤的眸子看向瀾月千澤,看得瀾月千澤心頭一蕩。


    “什麽混賬東西!給自己表妹下毒!”老丞相破口大罵,指著墨非白的鼻子,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墨非白看見兩人氣場不對,尤其是瀾月千澤眼神落在他身上,眼中的冰冷讓他感覺充滿了殺氣,表妹夫好可怕,他哭喪著臉,“我明明也有中招……”


    說著還往俊臉上沒散去的紅暈處指了指,想要讓他們看看自己中痕癢粉的痕跡,誰知兩人都不看他,瀾月千澤冷哼一聲:“解藥!”


    在兩人的壓製下,墨非白才不情不願地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給瀾月千澤。


    瀾月千澤捏著那藥丸遞到紫幽嘴邊,紫幽小舌快速地卷了進嘴裏,濕潤的舌尖劃過瀾月千澤修長的食指,帶來陣陣酥麻,讓他看紫幽的眼神更加幽深,讓他忍不住放柔了語氣,小心翼翼地摟著懷裏的人。


    “還癢嗎?”


    老丞相朝旁邊的墨非白使了個眼色,墨非白識趣地退了出去,老丞相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如何能不知道這小兩口這些個日子在鬧不快!幸得墨非白錯有錯著,現今兩人該和好了。


    隻是一出來,老爺子便一把擰住墨非白的耳朵,“下毒!讓你給你表妹下毒!”


    “爺爺!我今年二十了,您老不要捏我耳朵!”


    身後傳來一老一少的對話聲,兩人充耳不聞,隻靜靜地對視著彼此。


    瀾月千澤的眸中猶如映了一潭湖水,波光瀲灩中盡是紫幽俏麗的麵龐,煞是動人,紫幽麵上還有因為痕癢沒有褪下去的紅暈,莫名地平添了一絲嫵媚。


    瀾月千澤低頭,眼神掠過她頭上正搖曳生風的發簪,眸色越發的溫柔,也有著愧疚,他知道紫幽有心事,本該等她自己說出來的。是因為那日看見雪祁與她的畫麵,而這個女人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想到雪祁都知道,他卻不知道,他才會生氣得逼問她到底隱瞞了什麽。


    紫幽緊緊地攥著瀾月千澤的衣領,難得他們今天的氣氛如此和諧,可是一向冰冷的她,此刻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許是洞曉了她的內心,瀾月千澤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一個輕盈的吻落在她麵上還帶著紅暈的地方,笑得美豔不可方物,“這裏還癢不癢?”


    紫幽見他一笑,仿若千樹萬樹梨花開一般,心神忍不住微微一蕩,低喃一聲,“妖孽!”


    聽見這句話,瀾月千澤忍不住爽朗一笑,往日的陰霾一掃而過,眼神望向她美眸下因為嬌羞而蕩起的紅暈,“這裏也紅了,是不是解藥失靈了?”


    隨即一個吻落了下去那霞紅的地方,紫幽知道他在打趣自己,麵色更加紅潤仿佛能滴出血來,“夫人這般害羞可不行,以後怕是有讓夫人更害羞的事!”


    這夜,瀾月千澤難得的沒有半夜回來,紫幽也沒有睡,這是自他們吵架之後第一次相擁而眠。


    瀾月千澤半夜醒來,卻被紫幽的喃呢聲輕輕地怔住了。


    他聽見她滿頭都是細細的香汗,不住地搖頭十分無助,緊閉著雙眼十分不安,眼中滲出了淚水,她胸前的衣襟已經汗濕,雙手緊緊地捏住衣擺。


    “千澤……不要恨我……不要……”


    瀾月千澤將紫幽的小手攤開,輕輕地撫摸著她因為太用力,而被指甲摳紅的肌膚,他眉心緊緊地蹙起,他知道紫幽到底困在什麽夢魘裏麵,因為他也一樣,靈力從她的掌心慢慢地渡到她身體裏,替她安穩淩亂的心神。


    被暖暖的靈力包裹著,紫幽眉頭慢慢地放開,身體也慢慢鬆了下來,似乎沒有再做噩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治療舊疾


    這夜,瀾月千澤卻是沒有再睡,一直躺在紫幽的身邊,靈力包裹著她,不讓她被夢魘困擾。


    到了第二日,紫幽睡得特別晚,因著昨晚沒有夢魘的困擾,精力充沛。她抬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男人,在他眉心印下一吻。


    前兩日,紫幽已經在金方神醫的幫助下,找到了熬製解藥的方法。


    這會正在廚房裏麵熬製藥物,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前麵藥爐燒起,紫幽熏得眼淚簇簇掉了下來,她隻當是穀雪又來幫忙,便道:“穀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在熬什麽?”低沉好聽的熟悉男聲響起,讓紫幽身體一怔。


    她轉頭看向背著光的瀾月千澤,隱在黑暗中的臉龐,是她閉著眼都能夠描繪出來的,她笑道:“給你熬的解藥!”


    瀾月千澤上前來握住她正在給藥爐扇風的手,沒進他的大掌中,另外一隻手擁著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偉岸的身軀將她完全籠了起來,紫幽聽見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卻十分好聽:“幽兒,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也會夢見那些奇怪的夢境……”


    他怎麽會知道?難道她昨晚有說了什麽夢囈?


    紫幽心頭猛地一緊,呼吸都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住了,她沒有被瀾月千澤握住的手輕輕地抖動起來。


    “那些夢,斷斷續續卻隻有幾個片段,我隻記得我和你最初兵戎相見,最後我們彼此愛慕。”


    “結局是好的嗎?”紫幽顫抖著問,鼻頭有些發酸,想到那日雪祁跟她說的話:你忘了是你親手殺了千澤的?瀾月千澤說他們彼此愛慕,卻沒有知道結局,紫幽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嗯!”瀾月千澤沉吟了一下,眸中景色如雲卷雲舒,最後灑出一片星光,點了點頭,幫她熬起藥來。


    紫幽抿唇不語,心緒不寧。


    期間,有弟子來找瀾月千澤,他便先離開了。


    紫幽才驚覺,方才和瀾月千澤的對話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藺王爺,你真的打算在羽國成親嗎?”老丞相柔聲問道,雖然平時瀾月千澤讓他們喚自己做千澤,他們覺得這是王爺性子謙和,這樣叫親切,便隨了意。但畢竟是一國的王爺,這成親竟然不在本國,而在這異國,似乎不合俗理。


    瀾月千澤點了點頭,一下子便明白了老丞相想要表達的意思,“幽兒,和東瀾將軍府不親,在這羽國成親,有你們見著,她會更開心。皇兄那邊,他向來明白我性格。”


    老丞相雖然覺得不妥,但卻十分欣慰,如此為紫幽著想的夫君,定是這外孫女前世修來的福氣。


    門外捧著剛剛熬好的湯藥的紫幽,手中不覺抖了一下,湯汁灑了出來幾滴。有你們見著,她會更開心……紫幽細細地品味著這句話,幹澀的眼睛眨了眨,推門而入。


    “幽兒回來了!”老丞相見幽兒進來,便嗬嗬笑道,“那我就先回別院去,再同老婆子商量商量幽兒的嫁妝!”說完,朝著紫幽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老頑童的樣子。


    “怎麽過來了?”


    這裏不是臥室,而是瀾月千澤平日裏處理堂中事物的房間,暫且稱作書房。


    “藥熬好了!”紫幽時刻忘不了上次他在玄極之巔因為她受傷,太過心急而吃了增玄丹最後憑借一己之力打敗了魔獸麒麟的事,如果當時不是有金方神醫特意準備好的備用藥丸,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而紫幽當時昏迷了,後來發生的事都是穀雪告訴她的,那日穀雪講的繪聲繪色,連瀾月千澤麵上如何緊張的表情都一字不落地告訴紫幽。說著堂主對夫人有多傷心,穀雪眼中慢慢是驚羨,紫幽倒是聽得一番心驚肉跳。


    心中對瀾月千澤的舊疾十分,憂心所以,一采到焱烈草,紫幽便忙著給瀾月千澤熬藥。


    如今已經將藥分好了,隻需連著熬製三天,並服用三天,這病就可以根治,想到瀾月千澤先前每半年便受這病的折磨,卻沒有想過真正去找可以根除的藥,而是一直壓抑著病情,紫幽就不由得擰眉,這男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若是有一日她真的灰飛煙滅……


    紫幽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心頭一驚,手心微微滲出汗來。


    “這藥……”


    瀾月千澤沒有看見紫幽的不自然的神色,而是低頭看了眼那碗黑成墨水一般的湯藥,還散發著陣陣惡心的氣味,眉頭不由得擰起來,臉也微微地皺了起來。


    紫幽不由得輕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眉頭,“若是弟子知道他們眼中冰冷高貴的堂主現在這副模樣,怕是要大跌眼鏡!”


    “堂堂異樊堂的堂主竟然會怕喝苦藥!”


    銀鈴般的輕笑聲從紫幽嘴邊溢出,瀾月千澤被她取笑得竟然隱隱有些不自然,璞玉般的麵上浮現出幾朵紅雲,他一時惱羞成怒,眼角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大手往紫幽腰上一掐。


    “啊!”


    紫幽驚叫一聲,隻感覺腰上一陣酥麻,忍不住睜開眼睛,嘴裏已經快速流進濃烈的苦澀,苦得她皺起了眉頭,連連吐舌頭。


    “哈哈哈!”紫幽如此姿態帶著幾分女子嬌弱的可愛,惹得瀾月千澤大笑起來,開闊的眉眼上盡是炫目的笑意。“我沒記錯的話,幽兒也是最怕喝苦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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