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沒說齊霽當初那話的確是很想怪大叔拐無知少女,而且還拐到人家家長的麵前來了。清機和懷真幾個,沒有打到他臉上已經夠意思了。


    “對不起。”齊霽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輕聲道。


    明苑笑了,她望著他,滿臉的不滿,“嘴上說說就行了?”


    齊霽微有些怔鬆,隻見著她點了點自己的臉,他了然一笑,俯身過來,嘴唇貼在她的臉頰上。


    貼上去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輕輕的輾轉。在她的唇上碰了下。


    “哐當”一下,不遠處傳來的聲響讓齊霽抬頭,看到不遠處的況樂。況樂砸了手裏的東西,她兩眼死死盯著明苑。


    明苑和沒事人一樣,直接拉著齊霽走掉。


    明苑並不喜歡和況樂說話,況樂卻還是追上來,“你這樣將師尊置於何地!”


    明苑兩眼看著她不說話。


    “師尊花了不少心思在你身上,你竟然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說著況樂剮了一眼明苑還有被她拉著的齊霽。


    齊霽望著況樂,“你與其在這裏,不如到別處去做你自己的事。”


    他說著,眼眸不自覺的轉過來,小心的注視明苑臉上的神情。


    齊霽話語足夠冷酷無情,當時就說的況樂滿臉通紅,“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和她勾勾搭搭,也不是好東西!”


    齊霽輕輕的往明苑身前買了半步,將明苑和況樂隔離開來,“我是不是好東西,和你無關,眼下四處忙亂,你去做你自己的事。”


    他聲音穩健,透著一股威懾。


    況樂張了張嘴,她想要反駁卻反駁不出來。


    齊霽看她一眼,“去吧。”


    話語不重,卻如同千斤重重的壓在她心頭上。


    明苑看著況樂立刻的背影,下巴高高抬起,“你上來的正是時候,要是再晚點,你這個徒弟可就隻剩下渣渣了。”


    “這地方,殺人掠貨最是方便。”她說著,斜睨他,“難得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時時刻刻把你放在心上,為你打抱不平的愛徒。”


    她不懷好意,齊霽卻是聽得眉開眼笑,“苑苑不喜歡?”


    明苑馬上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入了他的套了,這家夥覺得她嫉妒,在這兒得意呢!


    明苑一把撞開他,徑直往前走,頭也不回。齊霽在背後望著她的背影,爽朗大笑,之前的惶恐不安一掃而空。


    明苑聽到他笑聲裏的得意,磨了磨牙。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錯了,竟然瞬間就讓他給占了上風。


    她把齊霽丟到一邊。她原本打算去找孫藝珍,氣一氣她,讓自己樂上一樂。但是她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人在盯著她。


    況樂不喜歡她沒那個膽子,其他人想了一圈,也沒有人能來監視她。


    看來左右隻有那個鐵憨憨了。


    明苑看蕭竹不在,連帶著阿襄都不在,順口問了一聲,才知道蕭竹和阿襄都出去采藥了。


    藥材一半是買,一般是弟子們自己去采。這也算是一段修行。


    明苑知道後,隻是哦了一聲。


    變故是在傍晚的時候發生的,明苑從外麵巡防回來,發現蕭竹和阿襄都不在。她掐了幾隻傳訊玉簡,也沒有見著有回音。


    明苑摔了手裏的玉簡,去找懷真懷敏。


    這段時間地動頻頻,再加上十二個時辰,妖獸從來不挑時間地點出現,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繃緊了。玄午山的弟子所有人都要點一遍人數。


    明苑把這消息一告訴懷真和懷敏,懷真和懷敏試著聯係蕭竹,發現完全聯係不上,不管是那些通訊玉簡還是用的術法,都沒有一個能有用。


    當即懷真和懷敏就去找人。為了安全起見,弟子們隻要離開這片村子,必須要結伴搭夥。


    明苑當即去找了當時和蕭竹一塊出去的弟子,結果弟子們都說當時蕭竹看到靈芝了,要去采摘,靈芝生長在懸崖峭壁上,就算禦劍上去,也要花一定的時間和力氣。為了不讓其他同門多等,說到時候她忙完了就會回來。


    蕭竹的那個性子,別人不知道,明苑再清楚不過。事情辦得妥當就好,至於這麽精益求精,甚至主動去采摘靈芝。不可能是她能幹出的事。


    最多跑回來和她還有懷真兩個說,想大家一起其利斷金拿下來。


    “糟了!”明苑這下也坐不住。


    蕭竹照著她的猜想,極有可能是被迷住了,對她下手,自然是不會為了做好事。


    懷真和懷敏聽她這麽一說,立刻決定分頭去找。


    領頭的弟子聽說之後,也讓十幾名弟子幫著他們一同去尋找。


    到了那些弟子所說的采藥山穀,這裏名為藥師穀,這裏一直是各種藥草生長的地方,隻是外麵有迷霧,除非是修士,否則普通人絕難進入。


    這片地方人跡稀少,是采藥的弟子偶爾聽村民說起,才找過來的。之前就算是鎮守在這片的天峽門也沒有提起這裏還有這麽一片地方。


    所以連地圖都沒有,一進去之後,直接在人消失的附近地方尋找。


    明苑在四周尋了一趟,發現四周並沒有蕭竹說的,什麽長著靈芝的懸崖峭壁,根本沒有。


    此刻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天際上繁星點點,美麗異常,可是明苑可沒有半點欣賞的心。


    若是剛才她還有些猜測,是不是有人故意引誘蕭竹,那麽現在她算是完全肯定了。


    蕭竹修為並不高,渾身上下在修為上可取的,可能隻有元陰尚在。但這東西根本沒有什麽用處,就算是走那些邪門歪道的,對這種玩意,也沒有多少關心。而且元陰元陽尚在,意味著本身具有一定的辟邪本事。


    哪個妖族又或者是魔門,吃多了撐著給自己找麻煩。


    如果是給正道們一點顏色看看,那麽更應該大張旗鼓,而不是無聲無息。


    “師兄,恐怕是有人是引誘我們過來。”明苑對懷真道。


    “引誘我們?”懷真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他怔鬆小會,隨即皺眉,想來是想通了裏頭的訣竅。


    “難道是想要借著三師妹,把我們一網打盡嗎?”懷敏問。


    明苑沒有回答,懷真也沒有作聲,算是承認了這個可能。


    懷敏一下神色沉重起來。


    “為防萬一,我們還是分開尋找比較好。”明苑道。


    懷真和懷敏互看一眼,“那怎麽行,若是對方有意對我們各個擊破,那要怎麽辦?”


    明苑笑了,“難道師兄還覺得我沒有自保之力麽?何況分頭去找,師姐就多了一分被找到的可能,若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她說的很是在理,明苑把手裏的古劍亮出來,古劍劍身真言流轉,在夜色裏光芒燦燦。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更何況我還有這個,古劍護主,一定沒有問題的。”


    這話總算是讓懷真懷敏勉強放心。


    隻是決心分頭去找的時候,還是又叮囑她要小心。


    那勢頭,簡直和她的老爸有的一拚。


    這久違又熟悉的感覺,讓明苑一笑。當兩人走遠離開之後,明苑臉上的笑驀地冷下來,完全消失不見,她將古劍收回劍鞘中,並且在劍身上加了一層封印,免得翼逡那個老智障跑出來壞她的事。


    明苑沒有讓齊霽跟著來,因為大本營那裏必須有個人坐鎮,那個領頭的弟子她看不上他的修為。一旦出事,齊霽可以穩定局麵。


    “做好人,還真是麻煩透頂了。”明苑五指張開,夜色之中有輕微的紅光在指尖上閃爍。


    四周是一片平野,她站在那裏,等著人找上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麽那人應該會過來引她過去。


    要麽露出馬腳引誘她過去,要麽自己弄出點什麽動靜吸引她到陷阱那邊。


    夜風陣陣,腳下草叢的唰唰作響。她站在那裏,過了小會,一道利爪向她背後襲來。


    明苑早有準備,輕巧擋下背後的一擊。一擊不成,夜風裏那東西反身逃走。明苑立刻從後麵跟過去。


    果然和她當初所想差不多,那東西時不時回身過來,想要殺了她。但是幾次失敗之後,幹脆放棄了,引路一樣在前麵。明苑緊跟其後,不多時到了一處山洞外,她站在山洞之外,感覺到裏頭有什麽法陣,甚至裏頭還有好幾個人。


    明苑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入內,一踏入其中,她就感覺到濃厚的束縛加在身上。


    她沒有任何遲疑的往裏頭走去。


    走到法陣內裏,她見到法陣裏的人,那人身著鬥篷,麵上套著麵具,身上的氣息也掩藏的幹幹淨淨。


    “你來了。”一股不男不女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來。


    明苑看了一眼癱倒在那人腳下的蕭竹和阿襄,她們被人施加了術法,身上加了禁製,昏迷在地。


    “我來了。”明苑抬眼,看著麵前那人,“你綁了她們,果然是為了讓我過來。”


    麵具下的聲音染上了幾分不明情緒,“你果然和那個人說的一樣,很是聰明。”


    “是有人告訴你,要除掉我?”明苑敏銳的抓住他話語裏的要點,“我倒是很好奇,是誰和你說的這話。”


    她在玄午山門派中,算得上新起之秀。各種表現可圈可點,不過不管是正魔兩道,應該還沒有人覺得她是一個必須鏟除的障礙。


    “這點你不必知道。”那人說話依然是高高在上,不過高高在上裏染上了一點痛恨,“反正我不會讓你好死。”


    “這個法陣我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我知道你除了玄午山之外,還會別的邪門招數。不信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完全動不了了?”


    明苑眼光往下一瞟,果然見著腳下浮現詭異繁複的法紋,那些法紋迅速沿著她的腳踝而上,迅速竄遍她渾身上下。


    明苑麵上沒有半點變色,她輕輕動了動手指,果然袖子裏的紅線如同困獸一樣,瘋狂扭動,不管如何都不能聽從她的引導,從袖子裏遊走出來。


    “哦,”明苑毫不在意的長長的哦了一聲,她眉眼含笑,露出另外一股妖冶詭異的模樣,張揚而熱烈,完全沒有了玄午山弟子的內斂。


    “看來,指點你的這個人是我的故人了。”明苑眼角帶上幾分鄙夷,“你倒是比你的兄弟們聰明那麽點,孫藝珍。”


    那人聽到她吐出這個名字之後,很明顯的呆愣了下。


    隨即伸手拿下了自己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女人的臉。孫藝珍略帶點好奇的望她,“你是怎麽猜到是我的。若是你的回答若是讓我高興,那麽我興許會讓你死的不那麽痛苦一點。”


    “我沒猜到是你,我隨便說個名字,詐你的。”


    “你!”孫藝珍被氣得頓時變了臉色。


    明苑麵上慵懶,如同一隻暫時藏起了利爪的獸。一不小心就會暴起直接咬住獵物的咽喉,一擊斃命。


    “我在想,這世上的蠢貨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傻逼到這種地步的,我的的確確還沒見過呢。”明苑開口幾句話就直接往孫藝珍身上戳刀子。


    “說實話,你們兄妹幾個,聰明的沒有,蠢貨倒是不少。”


    “哦,對了。你一直說你弟弟是我殺的,可是我根本不記得你弟弟長什麽樣,當初你兄長是在我麵前被廢掉修為的。”明苑繼續激怒她,話語裏是一派的洋洋自得和毫不在意,“可惜,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兄長長成什麽樣了。”


    “不過看你這樣,我想也沒有想起的必要了。”


    孫藝珍果然被氣得臉上漲紅,她兩眼死死的盯住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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