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著去?”齊霽頗為驚奇。


    明苑點頭,“師兄師姐都是為弟子受過,弟子不能真的看著他們送命。”


    她這幾年受人家的人情好處不少,欠他們這麽多,看著他們去送死,著實不好。


    反正她隻會悄悄的跟在後麵,見著情勢不妙,就出手把這三個敲暈了。為了防止就這三個活著回來太紮眼,她還會挑一些看得順眼的,一塊救了拖回去。


    這樣也算是保全清機和仙緲峰的名聲。


    齊霽的臉驀地冷了下來,他冷聲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重情重義了!”


    他冷冷看她兩眼,明苑腦袋低下來。任憑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弟子在仙緲峰受師兄師姐的照顧,如今他們替我受過,一個人躲起來,實在是說不過去。”


    她不過就是不想欠人家人情罷了。


    什麽重情重義,這狗男人倒是知道給她戴高帽。


    “為你受過,你這是怪我?”


    這狗比!明苑頓時有了一巴掌把他給糊到牆上去的衝動。


    “沒有,閣主,弟子以弟子的節操起誓,弟子絕對沒有怪閣主。”明苑看了一眼懷敏他們離開的方向。


    “隻是弟子看看大師兄他們是否安好,到時候弟子還會回來伺候閣主的!”


    說完,明苑立刻原地化作流光,消失了。


    齊霽看著她原先站著的地方,眼尾紅了紅,嘴唇抿成一條線。


    明苑追上了懷敏。


    懷敏原先是想要她留在齊霽那裏,就算他們師兄妹三人真的身死道消,那麽還有一個小師妹能留在師尊身邊。


    明苑知道自己若是現身,少不得要被大師兄給勸回去。大師兄的脾氣和清機是像了有七八分。明明不是親生父子,卻性情極像。


    她不想到時候還被懷敏給捆住給齊霽送過去。


    到了地方,懷敏一行人默默的去和領隊的弟子說話。


    那弟子對懷敏等人也不是很尊敬,言語之中有些鄙視的意味。


    聽說仙緲峰的小師妹在麟台閣閣主那裏,並且麟台閣閣主說了計劃還有紕漏,那領頭的弟子神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也難為你們了,跑這麽一趟,竟然還能遇見閣主。我們入山這麽多年,也無幸和閣主見上一麵,更別提讓閣主指點我們。”


    “哦,對了。”那弟子笑的格外譏諷起來,“如果不是閣主,你們恐怕也不會在這裏和我們在一塊吧。”


    原本仙緲峰是出明苑一個,齊霽把她帶走了。掌門自覺顏麵有損,這才讓清機把其他徒弟給獻出來。


    “說起來也奇怪,閣主有親傳弟子三人,卻獨獨對你家師妹情有獨鍾。就算是平元師兄幾個,也沒有這樣受閣主的照顧。”


    說著那弟子笑了幾聲,言語曖昧,“你家小師妹還真是討人喜歡呢。”


    話語落下,原本無動於衷的懷敏突然出手,懷敏的劍出鞘,徑直加在對麵人的脖子上。


    “仙緲峰從不畏死,我們師兄弟來了,就是來了。如果我再在你們嘴裏聽到詆毀我家師妹名節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懷真在一旁,他不同於懷敏的滿臉煞氣,麵上帶笑,不過看著總有那麽幾分不懷好意。


    “我奉勸各位師兄,謹言慎行。”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一塊青石。往裏頭注入些許靈力,裏頭立刻傳來了平日裏這些人抱怨門內峰主甚至掌門的話。


    頓時在場的人除去懷敏幾人之外,臉色大變。


    “要不然的話,我可能手這麽一抖,就把這個東西給不小心給甩到掌門那裏去了。”


    “懷真!”有弟子立刻站起來,“你不厚道!”


    懷真壞笑,“彼此彼此,隻要師兄們嘴上幹淨點,那麽師弟我自然也不會記得各位師兄說過哪個峰主的壞話,可要是師兄們非要死心眼,和我們仙緲峰過不去。那師弟我可就說不好了。”


    立刻就有弟子撲上來,懷真輕巧躲過,“搶也沒用,這小法器弟子可有好幾個,也準備了不少呢。師弟我可是準備了一盒子,給師兄們一人一個,都還綽綽有餘。”


    蕭竹立刻在一旁道,“沒錯!”


    “要是你們還敢亂說話,你們一個個的就都慘了!”


    懷敏看向麵前的領隊弟子,“啟明師兄,還請謹言慎行。”


    那弟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劍鋒架在脖頸上,雖然沒有和對敵那樣,直接逼上咽喉,但也能感受到一股寒冽的劍氣。


    啟明沒動,懷敏見差不多了。徑直撤掉加在他脖子上的長劍。


    啟明繞過懷敏,和其他的弟子一塊。


    “啟明師兄,這幾個未免也太過囂張了。”


    師長們對下麵的弟子,不一定就是各種關懷愛護,平常難免會有各種怨言。可是懷真這樣的,還偷偷把他們說過的話給收下來,用作威脅,實在是叫他們一口氣吞不下去。


    “隻管等著。”啟明坐下來,道了這麽一句。


    明苑的隱身術在上輩子就練的不錯,她曾經憑借這手本事,出入於玄午山。再活一回,這本事越發被她用的如火爐青。


    翼逡不知何時從古劍裏出來。他這段日子一直在劍裏沉睡,不管明苑如何對著劍身敲打,就是不肯露麵。


    “老夫早就說了,要是你早些來,就沒有這麽多事了。”翼逡看上去心情不錯。


    明苑冷瞥過去,一眼看的翼逡心驚膽戰,“怎麽了,難道老夫說的不對麽。”


    “如果沒有你當初自作主張,還沒有這樁事呢。”明苑跟在懷敏身後,“說實話我現在真挺想尋……”


    “這附近可沒有茅廁!”翼逡頗有些得意道。


    翼逡回回都被明苑給插在茅坑糞池旁,這招對五識敏銳的劍靈來說,屢試不爽,反正每次翼逡都是被熏的要死要活。


    所以翼逡都小心查探過了。


    “沒了茅廁還有豬圈,還有牛圈,你以為我要折騰你,我還挑地方麽?”明苑冷笑一聲。


    她看了一眼那邊的懷敏眾人,又剮了他一眼,“你要主持正義,我不攔你。但是你要敢利用到我身上,到時候我就不是幾根紅線對付你那麽簡單了。”


    翼逡嘖了一聲,飄在那裏雙手抱胸不說話了。


    她還沒來得及要去哪裏,就被齊霽帶了出來。當然她原本就沒想摻和到這種事裏。所有有關那個妖物的,她都沒有去聽。


    她知道的,隻有一個能影響天時。


    明苑的確還沒有聽說竟然還有能影響到天時的妖獸。


    “老智障。”明苑喚了一聲。


    “嗯,有事?”翼逡問。


    翼逡是不知道智障是什麽的,明苑也沒有和他解釋過,時日一長哪怕直覺覺得不是什麽好詞,也順口應了。


    明苑頓時笑的多了幾分深意,“你活著的時候,見過這種東西嗎?”


    明苑說著又比劃了兩下,“我前生沒有聽說過,你六千多年前見識過麽?”


    翼逡滿臉茫然起來,“老夫……似乎曾經聽說過,但覺得這種應該不是妖物。”


    “不是?那是什麽?”明苑好奇問。


    翼逡聽她一問,也陷入沉思裏。他努力的在腦海裏回想有關當年的一切。結果頭疼欲裂,絲絲電火在他周身浮現。


    明苑見翼逡滿臉痛苦,嚇了一跳。


    她折騰過他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見著翼逡渾身上下一路電花帶火光。


    “喂,老智障你怎麽了!”


    明苑喚了好幾次,翼逡周身的電光才漸漸消失。


    “你怎麽了?”明苑嘴裏問著,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翼逡痛苦的抱著頭,“沒事,隻是老夫一想到千年前的往事,就頭疼欲裂。”


    明苑奇怪的咦了一聲,“時間這麽長,忘記了也沒什麽,但你這個想不起來,還冒電光。你該別是有事吧?”


    “是不是有人把你的記憶給封印了啊?”


    明苑說著,眼裏多出幾分好奇,不過礙於剛才翼逡的一身電光,還是小心的和他拉開距離。免得他突然又冒電光,被波及到。


    “老夫不知道。”翼逡抱著腦袋,過了好會看明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放心,老夫沒有事。”


    她倒不是擔心他有事,隻是擔心他一下冒電,電到她而已。


    當然,這個明苑是不會主動說起的。


    “你這麽跑出來,你的姘頭不會生氣嗎?”


    “生氣也顧不上了。”明苑看了懷敏一眼。


    “他們這邊要是不管,弄不好真要沒命。他那裏,我日後再去哄哄他,應該是沒事了。”


    翼逡滿臉古怪,“老夫覺得,他是不是……認出你了?”


    明苑一下心頭狂跳,一顆心差點沒衝出喉嚨。


    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不會。要是認出我,我們兩個就不在這裏了。”


    齊霽的瘋狂她領教過,如果認出她,她恐怕早就被他關了起來,哪裏還能這麽優哉遊哉的站在這兒。


    翼逡想起在她記憶裏窺見的五十年,也覺得有道理。


    出事的地方是一個叫做仙遊鎮的南方鎮子。南邊氣候濕潤多雨,幾乎空氣裏都能滴水下來。


    可是越走,明苑就感覺到那股水潤感越發稀薄,越發幹燥起來。到了後麵,她幾乎都覺得自己肌膚裏的水分都榨幹。


    翼逡跟在後麵,也不和明苑吵吵鬧鬧了。


    “是大旱麽?”


    弟子們看到大片大片枯死的植被,皸裂的土地。


    “就算是大旱,也不會隻有這麽十幾裏地這樣。”領頭的啟明伸手捏了一下土壤,土壤幹燥的連肌膚都感覺能一同吸取水分一樣。


    “都小心點。”


    所有人聽聞,都祭出身上的所有法器。結界加身,抵擋住迎麵而來的一波又一波熱浪。


    那熱浪滾燙的,比玄午山的煉丹房還要更加炙熱。其實身上加了一層水靈,又有結界護著,可還是有些扛不住。


    不多時有人見到了幾具屍體,屍體都已經脫水成了幹屍。


    猙獰可怖的臉上,還能依稀看出五官,認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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