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驢道:“我是自己做錯了事,自作自受,但是你不一樣。”


    狄仁傑道:“有什麽不一樣,我也是做錯了事。”


    汪驢道:“可是你真的承認錯嗎?”


    狄仁傑沉默著,沒有說話。汪驢繼續道:“如果真的要為你毀掉的青春負責的話,你最多負一半就夠了,另一半則應該由天後來負。”


    狄仁傑道:“如今的天後是天下人的天後,怎麽會對我一個人負責?”


    汪驢道:“如果天後不對你負責,那至少不用你對她負責吧?”


    狄仁傑道:“天後既然是天下人的天後,而我也是天下人,那我又怎能不對她負責?”


    汪驢惋惜嘆道:“被毀了青春的人,果然也毀了銳氣。”


    狄仁傑道:“或許吧,其實我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汪驢一改剛才逼迫的語氣,道:“以前的你,雖年少英才,屢破奇案,可是我最多隻能稱你一聲通天神探,但現在的你,有遠見卓識,心胸寬廣,我可以恭恭敬敬地稱你一聲狄大人。”


    狄仁傑聽完倍感欣慰,道:“多謝王大人。”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汪驢一臉恐懼地叫了一聲:“不好!”隨後連忙要把銀針插入腦後,可是被狄仁傑攔了下來,道:“別慌,是自己人。”


    狄仁傑去開門,正是上官靜兒和裴東來。他們進來後,看見改變了相貌的汪驢先是一怔,再是拔劍相向,道:“你是誰?”


    狄仁傑解釋道:“他就是鬼醫汪驢,之前是用易容術改變了相貌,現在的這副模樣才是他真正的本來麵目,而他的真實身份是前大內太醫令。”


    裴東來道:“什麽樣的易容術才會有如此奇效,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上官靜兒不屑道:“雕蟲小技。”


    裴東來道:“這麽說······你也會?”


    上官靜兒沒理裴東來,對狄仁傑道:“為了救他的命,我們忙活了一整夜,有什麽用?”


    汪驢道:“這小姑娘是誰?口氣還真大。”


    裴東來道:“你見多識廣,竟然不認得上官大人?他可是天後派來監視我們的。”


    汪驢聽到“上官”二字,心裏一震,道:“本以為朝廷中上官一門已經死絕了,沒想到還留下了你這個小娃娃,上官逢意是你父親?”


    上官靜兒道:“你也知道我父親?”


    汪驢道:“鎮西將軍上官逢意,英勇無敵,誰人不知?”


    上官靜兒道:“那他是怎麽死的?是不是逆反通敵?”


    汪驢一怔,道:“逆反通敵?你聽誰說的?”


    上官靜兒追問:“你別管,快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汪驢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但絕對不是逆反通敵,這是對上官將軍的侮辱,而侮辱他的人,竟然是他的親生女兒,可想而知他在九泉之下是何等悲哀。”


    上官靜兒怔在那裏,心裏翻江倒海,沉默著。


    狄仁傑見上官靜兒難過的表情,接過話道:“你們剛才追鬼差有什麽收穫?”


    裴東來道:“我追到了一個地方,就追不進去了。”


    狄仁傑道:“什麽地方?”


    裴東來道:“無極宮。”


    狄仁傑道:“那可是國師修練的禁地。”


    裴東來道:“是啊,若不是上官大人及時趕到,我此刻早已被羽林軍亂箭穿心而死了。”


    狄仁傑道:“看來上官大人的尚宮腰牌比我這個欽差大人的蓮花銀徽要管用得多。”


    裴東來道:“我懷疑此案和國師難逃關係,我要進無極宮調查。”


    上官靜兒道:“這明顯是栽贓嫁禍,我都看得出來,難道你們兩個神探看不出來?”


    狄仁傑沉思片刻,對汪驢道:“眼看就要到天後登基大典的日子了,若此案破不了,勢必會牽涉更多人的性命,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有關赤焰金龜的事情。”


    汪驢同樣沉思片刻,道:“當年先皇患了虛寒重症,群醫束手無策,我無意間在西域胡人向先皇進獻的梵衍那國書中看到了有關赤焰金龜的記載,於是便想鋌而走險,用以實帶虛的方法治療寒症,並向先皇奏報······”


    裴東來疑問道:“先皇也知道赤焰金龜?”


    汪驢點了一下頭,道:“是先皇親自下旨,遠從梵衍那國進獻十對。可惜路途遙遠,金龜嬌貴,等抵達長安時,隻剩兩對存活。”


    裴東來道:“那存活的兩對後來怎麽樣了?”


    汪驢道:“金龜抵達後,我便立刻開始進行秘密研究,可是最終試驗失敗了。我害怕先皇怪罪,性命難保,於是就連夜出逃。出逃之前,我將裝金龜的盒子頂蓋打開,想等天亮後用陽光將其焚燒,按理說應該一隻不剩才對······不過當時我走得急,沒有檢查。”


    狄仁傑問:“當年試驗的地方是哪裏?”


    汪驢望向他,沉默了好久,最後才說道:“就是現在的無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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