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出租車下來,走到麵前大廈的宋之宴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感到惡意的宋大大輕輕“嘖”了一聲,沒辦法,對於他們這種存在來說,本來就是you know who 級別的,名字本身就是有其靈力所在。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被封印了大半,但就比如說剛剛傳過來的那一股惡念,即使不能知道更加具體的內容地點,他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當然也不止隻有惡念,一如還有那一股未間斷過的那另一股淡淡思念和擔憂。隻不過同樣是感受到的,一個讓他心生不屑,另一個卻是像甘露一般,滋潤著他的內心。


    那負麵的情緒早已經給不了宋之宴半點的波動,但是另一位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另辟蹊徑。


    宋之宴伸手按了按自己情不自禁的就已經翹起的嘴角,眉眼之中的笑意卻是掩不下去,那一股從心底裏升騰起來的愉悅他完全沒有必要壓製,也不願意壓製。


    他這一邊大步流星的向那間有些破舊的工作室走去,一邊卻還挑眉分神想著:張晉蕭現在是在做些什麽,是在勤勤懇懇的拍戲,還是認認真真的背台詞;他又在想些什麽,是想著如何認真的演的更加的好,還是分了半邊的神給他宋之宴?


    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平常人,好奇的揣測著另一個人可能的所作所為,猜他現在的狀態心情。


    這一種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過的體驗讓宋之宴感覺格外的有趣。


    那一間工作室實在是不怎麽好走,一路上混亂的人群,因為疏於管理而毫無秩序的車輛,可是偏偏這一些對於宋之宴來說卻恍若沒有半點的阻礙一般,他甚至一路上都是情不自禁的帶著笑,嘴角微微的勾起。


    他本就長相英俊,這樣一笑起來,簡直就像是自帶了光芒,走到哪裏,都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當對方與你的差距一旦遙遠的超過某個界限,那麽非但不會產生嫉妒,而反而從心底裏升起了一種由衷的感歎。而宋之宴顯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隻會讓人為之感到讚歎。


    修長的手指微微曲起,在那早應該退休的木質門上扣了扣,結果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的巨響,聽著裏麵的呼痛聲音,好似是有什麽人直直的從這位子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板上,而後就是一邊抽氣一邊傳來的、顯得有些拖遝的腳步聲。


    開門的是個青年人,他一手揉著屁股,看見宋之宴的時候果然是愣了一下,而後迅速掛上了一個殷切的笑容,就好像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的大黃終於見到了麵前的肉骨頭,笑得格外燦爛。


    “歡迎來到格林偵探所,請問您有什麽幫忙的嗎?”


    宋之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抬頭看向二樓的小隔間,“我找趙律師,老趙律師,”他的眼睛在門口這個有些懵的青年身上看了一眼,繼而補充,“當然,恐怕同樣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小趙偵探幫忙。”


    麵前的青年輕吸了一口氣,“您,請您稍等。”


    ......


    宋之宴這天究竟在這麽一個格外簡陋的小工作室見著了何方神聖,又是談了什麽話暫且不知,但是他在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卻已經是到了下午四點的時間,匆匆看了下表預估了一下張晉蕭回來的時間,趕緊又攔了一輛車,回到了醫院。


    當真是可惜了這一件被新主人穿上還沒有上半天的衣服,就這樣被無辜的給拋棄了,重新換上了病服的宋大大掀開被子往床上悠閑的一躺,順勢就摸出了手機開始刷朋友圈。


    輪回界裏的那一些家夥,大半的人都在拚盡全力的尋找活下去的機會,給自己更多活下去的砝碼;至於極少部分那些個實力強悍到不必再擔心這點的家夥,也大多都是經曆了不知道多少風雨的老不死,而漫長的壽命下來,活著在他們看起來也就是這麽回事情,清一色的不是今天發現了一件寶貝好開心啊;就是終於把xxx那家夥給打敗啦;甚至還會有兜售各種仙丹寶器,總之是一幫閑的蛋疼的家夥在這裏沒事找事。


    無趣,當真是無趣的很。


    宋之宴一目十行的看著這些消息,偶爾能夠讓他停下的大概也隻有華八那個炫妻狂魔,結了婚就成了殘障人士的傻子。


    整日裏就知道秀妻,秀恩愛,這麽久沒把自己給作死呢。


    對著這個曾經自己頗為看好的年輕人,就這麽歪成了這副模樣,宋之宴表示十分的糟心。但左右這也歸不到他管。百般聊賴的把手機扔回了空間,然後瞪著一雙大眼睛開始想著今天張晉蕭到底還來不來。


    或許當真是心電感應吧,在宋之宴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過在這麽一會兒功夫就像個還沒斷奶的孩子找媽媽一樣思念張晉蕭的時候,房間的門竟然就真的這麽的被打開了。


    某個被心心念念的人開門之間,就正好對上了宋之宴的眼眸。


    除了感歎張晉蕭當真是自己貼心小天使的宋之宴除了微笑,還能夠幹什麽?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去買了些排骨,給你做了一份粥,稍稍的花了些時間。”張晉蕭一邊解釋,一邊又將手上提著的盒子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才剛剛掀開保溫桶,一股濃濃的香味就已經溢滿了整間屋子。


    宋之宴的眼睛都亮了亮,毫不吝嗇於自己的誇獎,“好香啊,晉蕭的手藝可真是太好了,再這樣過下去不出幾個月就該被你養肥二三十斤了。”


    隻要是人,就沒有人不高興自己費心做的東西為人喜愛的,況且還是自己最為在意的人,張晉蕭高興地笑了笑,隻覺得一天的鬱氣疲憊都頓時算不得什麽了。


    白底青花瓷的小碗被他洗的幹幹淨淨,一顆顆的米粒早已經被煮的開了花,和排骨特有的香味融合在了一起,入口之間又稠又鮮。暖洋洋的熱粥進入了食道,哪怕是宋之宴也不由得舒適地長舒了一口氣,“味道可真是不錯。”


    事實上,他也早已經注意到了,自從醫生說他能夠用一些東西之後,無一不是張晉蕭細心地準備地,特別是之後調理腸胃的一些東西,健康不說,更難得的卻全都是十年前的自己所喜歡的東西。


    十年......依舊將這些小小的細節記得清清楚楚。


    在輪回世界裏摸爬滾打、什麽苦都吃過的宋之宴自然不會過多在意食物的味道,但這不代表他不懂得品味美食;在輪回世界裏磨礪出一身銅皮鐵骨的宋之宴當然也不會輕易的被人動搖,但這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是鐵石心腸不會被打動半點。


    正是這樣一份什麽都不貪求,什麽都不在意的真心才是最最珍貴的。怕隻怕是越到後來,他就要越拖欠張晉蕭的了。


    但雖然是這樣的想著,宋之宴卻是沒有半點被困擾的模樣,他隻是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低頭挑選蘋果的張晉蕭,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完全的移不開眼睛,也不願意移開。


    真賢惠,也真好看。


    不過宋之宴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到張晉蕭自己有吃東西的打算,不由得有幾分奇怪,“你不吃一點嗎?”


    “不用了,我在劇組已經吃過一些了,一姐請客,實在是推拒不了。”


    宋之宴就笑他,“要讓你和我一起吃一頓可真不容易。”


    “下次吧,”張晉蕭臉上溫潤的笑容不變,“我再給你削個蘋果,你待會兒在用一些吧,我也吃一小半?。”


    宋之宴雖然覺得可有可無,但是既然他這麽說自然也沒有什麽不可,點了點頭後就繼續笑眯眯的盯著他看,時不時的往嘴裏放上一勺粥,一邊吃還一邊感歎:當真是誘色可餐……


    正在給他削蘋果作為飯後水果的張晉蕭感受到視線的侵擾,自然是極為茫然的抬了頭,正好對上了那雙目光皎皎的眼眸,他下意識的愣了愣,而後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疑惑的問了一句,“我臉上沾了什麽東西嗎?”


    宋之宴完全不要臉的順勢伸手,大拇指在他的臉頰微微的擦拭,“好了,這下子沒有了。”


    “謝謝。”張晉蕭雖然被他的這撩人舉動擾的臉頰微紅,但還是不疑有他。再次底下頭去動了動手削完了最後一點。


    ——薄薄的蘋果皮甚至都沒有斷,如果是個手巧的,大概還能夠還原出完整的一個蘋果的形狀呢,至於被處理完了的蘋果,不管削前還是削後都是圓潤潤的極為可愛,區別大概隻是從紅色變成了白色,露出了那誘人的果實罷了。


    宋之宴還阻止了張晉蕭想要切成兩半的動作,一手拿起了這個圓潤的蘋果,手上轉著打量了一番,邊看還邊發出“嘖嘖”的驚歎。


    不知道的,看他這神色恐怕還真就要以為是個什麽極為難得的藝術品。


    “再不吃就該要氧化了。”


    張晉蕭在他那誇張的態度下自己都快覺得要臉紅了,輕咳了一聲就把蘋果從某個正做作的手裏奪了過來,幹脆利落的分成了兩半。見宋大少爺這嘴巴一張疑似又要說些什麽,一瞬間身體快過大腦,一手把蘋果送進了宋之宴的嘴裏。


    宋之宴猝不及防的被塞了滿嘴的蘋果,當然是什麽話都徹底咽了下去,幽幽怨怨看了他一眼,也終於不鬧什麽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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