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地,佩恩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不是腹部的地方疼痛,而是伊格薩斯緊握著他的手上讓他覺得好痛。他這一聲呼喊,令伊格薩斯的反應更加激烈,頭頂驀地傳來狠狠的抽氣聲,佩恩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伊格薩斯握得更緊,佩恩的手也越來越疼,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伊格,輕點,我的手很疼……」獸人高大的身體猛地一僵,然後迅速鬆開手。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充血通紅的眼睛死死瞪住伴侶的腹部。手上的壓力頓減,佩恩這才長籲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瞟到從阿賽爾特和瑟萊爾那投來的揶揄目光,他無奈揚起了一抹苦笑。另外兩人也心知肚明,昂和提克斯那時候的反應也好不到哪去,激動的情緒甚至比此刻的伊格薩斯更為誇張。逐漸的,腹中的高溫和疼痛趨於平靜。佩恩閉上眼,將手貼在腹部感覺那一陣陣細微卻十分有力的脈動——獅鷲卵的外殼融化之後,小獅鷲和母親隻隔了一層肚皮和薄薄的柔軟外膜,所以佩恩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腹中小家夥的一舉一動。眼中湧動著溫暖的情愫,佩恩這才真正體會到自己是在孕育另一個生命,孕育他和伊格薩斯的血脈。肚子裏的小家夥活潑又好動,一刻也安靜不下來,看來會是像伊格薩斯多一點。「伊格……」他輕聲呼喚伴侶的名字,握住對方的手輕輕貼上自己的小腹。一刹那,獸人的身體像是被雷擊中,連呼吸都停止了。佩恩笑了,他放鬆身體向後仰靠,在伊格薩斯懷裏尋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子。伴侶身上傳來淡淡的屬於獅鷲的雄性氣息,讓他緊繃的神經慢慢變得酥軟。疼痛早已經過去,佩恩卻仍然緊閉雙眼沒有睜開,他靜靜依偎在伴侶懷中,看上去像是安靜的睡著了。阿賽和瑟萊爾知趣的離開木屋,也帶走了一幫嘰嘰喳喳的孩子們。他們很清楚佩恩和伊格薩斯現在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朦朧間,佩恩感覺他身後僵硬許久的身軀終於逐漸放鬆了下來,然後溫熱的大掌來回觸摸著自己的發,很快,溫暖的懷抱主動迎了上來,一股令他心安的氣息包圍了全身。佩恩微微勾起嘴角,下一秒,溫熱的氣息便刷過他的唇畔。伊格薩斯低下頭,輕輕吻著伴侶,他由淺而深,吻得萬分謹慎,生怕一個用力就壓壞了對方。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厚實的掌沿著背脊滑到尾椎,按摩著佩恩緊繃的肌肉。伊格薩斯的雙掌緩慢地下移,一路溫柔摩擦過伴侶有些冰涼的肌膚,那動作雖然有些笨拙,卻輕柔無比。「伊格……」酥軟的話語,帶著濃濃撒嬌的尾音。「嗯?」「我們很幸運。」「……嗯。」「我們以後一直住在獅鷲穀好不好。」伊格薩斯這次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做了回應,他低下頭深深吻住伴侶。佩恩很快主動回吻他,靈活的舌頭在對方口中不斷的翻攪挑逗,嘴裏更是「嗯嗯啊啊」不斷發出誘人的嬌吟。伊格薩斯隻覺得血脈賁張、呼吸急促,全身都在發熱。最後,還是他勉強克製住體內洶湧的欲望,結束了這個吻。佩恩的身體還很虛弱,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貪欲而讓伴侶太辛苦。「我給你看樣東西。」舔了下伴侶濕潤誘人的唇,伊格薩斯輕輕笑了,佩恩的表情很像是欲求不滿,難得他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看什麽……」佩恩悶悶地問道,將臉埋在伊格薩斯的頸項之間,像隻貓一樣不死心地在對方身上來回磨蹭。伊格薩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把將佩恩從床上抱起,走出了木屋。屋外,天色接近黃昏,金黃色的夕陽將獅鷲穀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昏黃之中。矗立在佩恩眼前的,是一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小木屋。獨特的圓形尖頂是山猞部落特有的房屋式樣,佩恩呆呆看著眼前的小屋,和他部族裏的那些幾乎一模一樣。「喜歡嗎?我照著記憶中做的。」輕柔地放伴侶下地,伊格薩斯的聲音顯得十分自豪。獅鷲不僅擁有健壯的體魄和強大的力量,記憶力也非常驚人,他見過一次的東西就不會忘記。佩恩緩步走向木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樣樣熟悉的擺設;仿佛在這一瞬間,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故鄉——遠在特塔依森林的山猞部落。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佩恩終於明白,為何這幾天伊格薩斯總是不在他身邊。轉過頭,佩恩看到心愛的丈夫就站在屋外,沐浴著金紅色的夕陽,臉上蕩漾著令人心醉的英俊笑容。「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張開雙手,伊格薩斯很自然地接住一頭衝進懷裏的佩恩,順勢將人帶進懷中。沒錯,獅鷲穀以後就是他和佩恩,以及未出生孩子溫暖的家。在這裏,他們不需要承受其他獸人惡意憎惡的目光;不需要再為了尋找棲身之地而四處顛沛流離。就如同佩恩所說的,上天並沒有拋棄獅鷲。伊格薩斯相信會有更多獅鷲能夠找到溫暖他們的伴侶,然後一同返回獅鷲穀,得到救贖和新生。幸福,早在他們抵達獅鷲穀的那一刻,就已經降臨了。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轉眼間,佩恩的肚子就像吹了氣的球一樣鼓鼓的膨脹起來。阿賽爾特和瑟萊爾看到了都嘖嘖稱奇,他們懷孕的時候肚子可不像佩恩的大得那麽誇張。幸虧獅鷲卵的外殼已經軟化,否則佩恩還真不能順利生下孩子。現在所有人都確信佩恩懷的是獅鷲寶寶,因為孕育雌性寶寶的卵不會那麽巨大。伊格薩斯則是又喜又憂,獅鷲卵越大,代表著未出世的孩子能力將會越強;但同時,也預示著佩恩生產的時候會更痛苦。陽光透過窗戶射入整潔幽靜的小木屋內,柔柔的,不刺眼不灼熱,一如平和的獅鷲穀給人的感覺。然而在昏暗的臥房裏,用獸皮製成的厚重窗簾卻幾乎阻隔了所有的光線,也阻隔了裏屋內淫靡、妖豔的一幕。「啊,嗯啊……」粗重的喘息、甘甜的嬌喘回蕩在房間裏,伴隨著兩具身軀交纏衝撞而發出的沉重聲響,甜膩得像要融化一般。在整個以溫暖的木色為基調的房間裏,角落那張深褐色的結實大床尤為顯眼,躺在上麵糾纏在一起的兩道人影,更是令其發出吃重的嘎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