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玨寬慰完看上去並不怎麽擔驚受怕的沈澈,走到楚敘跟前,發了根煙給他,真心實意便是道謝:“今晚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這麽照顧沈澈。”


    “往後你要是有什麽事找我幫忙,隻要一句話,我能幫忙的一定竭盡所能。”他並不想欠楚敘人情,在他眼裏,沈澈欠下的便是與他自己欠下的無異。


    楚敘倒沒想到向來趾高氣揚,眼高於頂的殷玨為了沈澈竟有如此低聲下氣的一天,從他手中接過煙當即表示:“小事,我是沈澈的經紀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幫沈澈的忙倒不曾想過要沈澈還什麽的。


    在他看來他身為沈澈的經紀人,又是他一手將沈澈拉進的娛樂圈,這些事都是他的職責所在,是他應該做的。


    隻是,他倒沒有想到殷玨居然會為了沈澈跟人道謝。


    由此看來,沈澈在殷玨心中的地位當真是真愛了。


    那個音樂製作人一醒,便是在病床上不斷叫嚷著要打電話,找沈澈麻煩,讓沈澈走著瞧,他非得讓楚敘和沈澈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不可。


    可還沒等他電話打出去,殷玨便是直接搶過了他的電話,對著病床上剛剛搶救過來的音樂製作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揍。


    若非,醫護人員和楚敘攔著,隻怕音樂製作人就要活生生被殷玨打死了。


    “你……你……”音樂製作人躊躇著半天說不出話來,惡狠狠看著殷玨,大有讓沈澈他們給他等著瞧的意思。


    殷玨渾然不將他放在眼裏,凶神惡煞的看製作人,撂下一句:“你大可以來找我麻煩,沈澈是我的人,首都殷家,我等著你來找我。你不來找我,我就讓人去找你,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給我,給沈澈好看!”


    說完這句話,殷玨拉著沈澈扭頭便走。


    楚敘忙了一晚上,加之不太放心沈澈便是跟著沈澈殷玨一起回了沈澈家中。


    然後,看似凶神惡煞的殷玨居然賢惠的進了廚房忙活了起來,給他們做起了宵夜,其動作之嫻熟儼然是平日已經做慣了這種事的。


    而沈澈則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看著殷玨端了一大桌豐盛夜宵出來的楚敘:“……”


    殷玨百般殷勤旁若無人的誘哄起了沈澈吃東西,而沈澈則要矜持一點,相比之下殷玨倒像是個小嬌妻,沈澈倒更像個一家之主。


    “……”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相處模式是這樣的楚敘。


    隻一個晚上,楚敘便是顛覆了自己對殷玨的認知。


    後續的事情是楚敘和殷玨聯手處理的,本來放下狂言的製作人,在殷玨的威脅之下,嚇得屁滾尿流,剛一出醫院,傷還沒好全,就拎著一大堆禮物跪到了沈澈麵前求他原諒。


    自此,業內不少人皆是知道了西楚和楚敘,沈澈背後是有很大背景的了。


    再無一人敢招惹了。


    ******


    楚敘陪袁捷一同出席了機甲賽的現場觀賽。


    觀賽席分為了觀眾直播區和非直播區,直播區會被現場的攝像頭拍到,皆是一些願意在鏡頭麵前暴露自己的軍屬和政要所坐觀賽的區域,而非直播區則是不接受攝像頭拍攝,坐著一些不願意將自己暴露在攝像頭下,隻想安靜觀賽的軍屬和軍部成員。


    楚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在和袁捷的同事一一打過了招呼,任由袁捷介紹完了自己的身份後坐到了非直播區。


    安安靜靜的和袁捷一起觀看起了這場機甲賽。


    在機甲賽現場,楚敘還見到了這個國家的最高掌權者萬俟首相,在這個君主立憲製皇帝和皇室都隻是吉祥物的年代,萬俟首相便是這個國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萬俟首相本是坐在攝像拍攝區域觀看這場比賽的,聽聞楚敘也在現場後,方才中途抽了個空到了非攝像區域見了楚敘和袁捷。


    楚敘和袁捷及周圍一群人見他到來皆是齊齊起身,向他問好:“首相大人——”


    “你們坐,你們坐,不用站起來,我就是聽說藏鋒在這裏,特意過來跟他說幾句話的。”首相大人的態度可謂和藹得可以,人也長得十分儒雅,絲毫不像個與人勾心鬥角登上頂峰的政客,反倒像個和善的富家老太爺。


    楚敘聽他叫自己,當即向他走近了幾步:“好久不見了,首相大人。”


    萬俟首相早年受過楚敘父母恩惠,和楚家的關係很是交好。


    小時候,楚敘和這位長輩極為親近,也很喜歡這位長輩,對方還曾說過想要認楚敘當幹兒子這種話,可惜後來卻未曾成型。


    隻那時候這位長輩還不是首相。


    後來,對方成了首相,工作繁忙了起來,和楚敘之間的聯係便也少了。


    再後來,楚敘和家裏決裂,和對方更是十幾年沒再聯係過了。


    到底是生疏了不少……楚敘也不敢再像過去一樣張口便是喊對方伯伯了。


    “怎麽?幾年不見,你見了我倒是生疏了,連聲伯伯都不叫了?小時候,你可是天天見的黏著我,要讓我背著你爸媽帶你出去玩呢。”萬俟首相對楚敘的態度親昵和藹得可以,就好似這十幾年和楚敘的分離從未發生過一般。


    楚敘倒也不笨,見對方對自己態度如初,當即叫了一聲:“萬俟伯伯。”


    “這就對了。”首相很是滿意楚敘對於他的親近,他頓了頓又問楚敘:“聽說,你最近回了家,和你爸爸和解了,和袁家的小子又定下了婚約,是不是真的?”


    圈子裏不少人都在楚敘和家中和解後和楚敘再次聯係上了。


    但礙於不少人打從心裏都認為楚敘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才又回來跟楚鬆柏妥協和袁捷結婚的,故此,除卻和楚敘有仇,打算得罪他的……還真沒人在他麵前問出這個問題。


    問出這個問題的,萬俟首相算是這個圈子裏的頭一個。


    “是的,我和袁哥在一起了。”楚敘毫不避諱的當著首相和所有人的麵,拉著袁捷的手,露出了兩人手上的戒指。


    他知道圈子裏不少人對他的看法,大抵都不過是自己在外麵混不下去,又跟個鱉孫一樣的回來,在父親的逼迫下要和袁捷結婚了。


    但他卻從不在乎——


    別人的看法對他而言從來沒有那麽重要,但在親近的長輩麵前他卻想要告知對方,他是真的喜歡袁捷,才會和對方走到一起。


    萬俟首相見楚敘神情不似作偽,沒有半點不情願,這才安下了心,道:“這就好,這就好,你如今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愛人,要成家了,相信你媽媽在天有靈也會安心,等結婚的時候,記得給伯伯發請柬,伯伯一定會去的。”


    在楚敘麵前他全然不是這個帝國的首相,而更像是一位普通的長輩。


    楚敘便也拿了對待普通長輩的姿態來對待他:“我會的,伯伯。”


    “你現在訂婚了,伯伯也沒什麽禮物給你,這是你伯母年輕的時候和我的定情信物,便算是我給你們的訂婚禮物,你和袁家小子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萬俟首相說完話,遂從自己的助理手中拿出了一對用盒子裝好,有些念頭的名貴對表,一人一個遞到了楚敘和袁捷麵前。


    楚敘連連推辭:“伯伯,這是您和伯母的定情信物,這怎麽使得?”


    “有什麽使不得的,我讓你接著,你就接著,否則就是看不起我這個伯父。”萬俟首相卻是倔強得厲害,非要楚敘收下不可。


    楚敘無法,幾番推辭無果,隻好接受了首相的好意。


    並當著首相的麵,和袁捷一起戴上了首相送他們的表,首相這才滿意,又和楚敘寒暄了幾句,才在助理的提醒下返回了自己的觀賽席。


    倒叫袁捷不少的同事和同事的伴侶看得嘖嘖稱奇……


    萬俟首相沒有子嗣,對年輕人和藹,卻又疏離,就連袁捷在首相麵前也是公式公話的態度……少見他對哪個年輕人,哪怕是自家子侄也不見這般的態度親昵。


    卻不想,他居然對袁捷的未婚夫態度這樣親昵。


    袁捷在場的同事不約而同的想,看來他們這位袁中將不僅是自己家世非比尋常,是個二代中的二代,就連他的未婚夫看著平平無奇的,也沒在圈子裏怎麽聽說過……竟也是個二代中的二代,著實讓人訝異了一把。


    萬俟首相政務繁忙,竟在開幕式的時候在機甲賽現場待了一天,便離開的賽場觀賽。剩下的十多天裏,作為帝國吉祥物的皇太子威爾森.卡米希爾和未來皇太子妃袁瑕替了他,在大眾麵前作為政要領袖代表,出席觀賽。


    威爾森.卡米希爾的脾氣很是倨傲乖戾,在帝國並不如何得民心,且脾氣任性,若非袁瑕作為他的未來伴侶幫他兜著處理了好多事,民眾早就叫囂著要換了他了。


    可就算如此……


    他對袁瑕的態度也未曾好到哪裏去,總覺得袁瑕是被世家硬塞過來,非要他接受不可的未來太子妃,對袁瑕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除卻在大眾麵前外,在私下一直對袁瑕沒什麽好臉色,而袁瑕私下對他也是一貫的視而不見。


    這也是他們早就訂婚,但婚期卻一直拖到今日都未曾定下的原因。


    作為袁瑕的好友和世交,楚敘很是看不慣這個皇太子,覺得以袁瑕的人品才華,攤上了這麽一個倒黴催的未婚夫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黴。


    若換了他是袁瑕,便是對方是皇室,他也要鬧開不會和這種人維係婚約做利益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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